周末的咖啡厅一如既往的人多,可怜的阮槐拖着病体还要给小姨打工。
才一上午阮槐就累的要瘫了,平时早上会来吃简餐的上班族少了,放假来探店的学生却没由来的多了一拨又一拨。
要不得陈斯以拿双倍工资诱惑他,打死都不来。
这几天天气总不好,林南市又毫无预兆的下了一场秋雨,冷风钻进骨子里让人直发颤。
咖啡店的屏幕正在播放着老套的偶像剧。
大雨倾盆,男主没带伞在雨里疾走着,接着推开咖啡店的大门,门口挂着的风铃叮叮作响,然后对正在做咖啡的女主一见钟情。
可就如电视剧所说,人和人的缘分不是一场不出门就避得了的大雨
“大杯焦糖玛奇朵多糖去冰,谢谢。”
正在旁边打奶泡准备拉花的阮槐愣了一下,飞速拉低帽檐,可惜无济于事。
“hello”前方的视线被尽数遮挡,洗的一干二净散发着淡淡洗衣液味的灰色外套很是扎眼。阮槐不得不抬起头与面前的人对视,hello你个大头鬼啊!
“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阮槐假笑道。
“给我的咖啡弄个小猫可以吗。”沈治嘴角弯起笑眯了眼,看样子很是欠收拾。
“客人抱歉我无法理解您的请求,请您找个位置去坐着吧。”阮槐继续假笑。
“哦。”沈治直接拉开吧台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阮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大老远跑来找茬来了。
tree:陈斯以!你以后不许做吧台这种装修!
肆意:怎么了?
肆意:你怎么了?
肆意:外甥你说句话呀!
阮槐一边把脏话从嘴里无声的过了一遍,一边把手机窝囊的扔回收银台。
沈治坐在侧前方好像也没怎么在意他在干嘛,只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大杯焦糖玛奇朵,小心烫。”阮槐头也不抬的把咖啡推向沈治。
To an obscure place to hide That no-one could find And we drifted to another state of mind And imagined I was yours and you were mine
咖啡厅的音乐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像要蓄谋着乱了谁的心。
“在看什么。”
沈治抬头看了眼擦杯子的阮槐。
“世界尽头的咖啡馆。”
“这里不是世界尽头的咖啡馆,”阮槐放下杯子笑了笑,“这里是街角尽头的咖啡馆。”
“这里不是世界尽头的咖啡馆吗?”沈治把书放下看着他。
“帅哥我建议你买张票去阿美丽卡找一下,”阮槐把咖啡推向沈治转身继续工作。“这里是林南谁在路边搞违章建筑。”
沈治被噎了也不恼,只是继续低头看书。
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咖啡香,刚出炉的烤饼干味道扩散到每个角落,和外面冷冽的寒风截然不同地温暖到让人昏昏欲睡。阮槐工作结束就看着门口被风吹雨打摇摇欲坠的风铃发呆,不知道眼巴巴的瞪了多久,额头突然一阵刺痛。
陈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下来给了他一爆栗。
“又发呆,外面有钱吗?”陈斯以不满的接过刚刚在微信里交代阮槐给自己做的冰美式。
“外面有很多大头菜在接受上天的馈赠。”阮槐正色道。
“是吗?那你套上宣传玩偶出去做大头菜,招客。”
沈治愣愣的看着亲密无间谈笑风生的二人。
阮槐有女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他女朋友不是他同桌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治出声,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沈治!伞……”阮槐急着出声提醒。
沈治却早已推开门冒着大雨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小子谁啊?”陈斯以好整以暇的看着沈治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叹气的阮槐。
“新来的,不熟。”阮槐将沈治落在座椅上的雨伞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包里想着后天放学还他。
然而星期一上学,沈治端坐在座位上练字帖的时候却没看到阮槐的身影进入教室。直到下午放学,靠窗的座位都空荡荡的。窗外的树叶探进头来缓缓落在阮槐的桌子上,似乎是想找平时上课和自己聊天的人去了哪里。
对啊,他去哪了......
沈治失神的收拾好东西,垮着一张帅脸边走出校门边回忆着阮槐的家在哪。
“小同学,等一下。“不知道哪里伸出了一只手臂拦住他,沈治望去,来人他见过,是那天和阮槐相谈甚欢的姐姐。
“小槐让我把伞还你。”陈斯以笑道,静静的观察着眼前淡漠的少年。
“谢谢。”沈治接过伞抿唇犹豫一下,“阮槐……人呢。”
“他呀,他生病啦。”陈斯以早就把手收了回去,此刻以一种很小孩心性的动作趴在车窗上,“你要去看看他吗?嗯...有同学去看他他应该会高兴一点。”
“……”
沈治思考了一会,其实连两秒都不知道有没有就打开了车门钻进去,“麻烦了,谢谢。”
一路上两人无言,尴尬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着。沈治一直皱着眉头看车窗外划过的雨滴,表情像陈斯以欠了他两百万。陈斯以开着车,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排的沈治在干嘛,结果只看到一个拽的二五八万的人靠在车窗上装忧郁。
唉……我家小槐怎么爱和这种人玩。
不多时卡宴缓缓停在一个高端小区的停车场。陈斯以领着沈治上楼,沈治什么都不问,也不说话,一直绷着脸垂头看地面。
电梯在九楼停下,是一梯一户式的,这一层的电梯门被阮槐贴了一副我的世界地狱门图案的贴纸。阮槐家是智能锁,陈斯以轻而易举地扫脸进去一气呵成倒让杵旁边的沈治有些惊讶。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砰!”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书包挂在那里就好,你随便坐,鞋不用换可以直接进来。“陈斯以急匆匆的把大衣脱掉提着药和热水壶走向二楼房间。
”好的。“
沈治拘谨的坐下来,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自己的腿,低头一看是一个扫地机器人。
”……“沈治默默的把脚抬起来让它路过。
”小同学!可不可以麻烦你把桌子上的退热贴拿来呀。“
沈治寻觅一番后找到放在桌子上的退热贴往楼上走去。楼上只有两个房间,阮槐的房间很显眼,毕竟也不会有谁给自己房间取名叫养心殿还弄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牌子挂在门口。走到房间门口沈治没有走进去,作为客人未经允许直接踏进主人的房间不是很好。但在门口也能一眼看到门边的床上躺着一个把自己裹成了蚕蛹的人。
“来拿来给我。”陈斯以接过沈治手上的退热贴轻轻的贴在阮槐的额头上。
“唔……谁来了……”阮槐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却被窗帘缝隙透出来的光闪了眼。
沈治不动声色的挪过去挡住刺眼的光。
“沈治……?”
“嗯,是我。”
“嗯……你出去……”阮槐翻身将被子往上拉以此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盖住自己,在被窝里发出瓮声瓮气地说。
“人家来看你你还让人家出去,小没良心的。”陈斯以轻骂道。
“没关系的……突然来打扰到你休息了。我下楼吧。“沈治轻手轻脚的去将窗帘拉上然后退了出去。
下楼后沈治拿起手机和书包准备走,正要往外走突然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是陈斯以又不免失望。
“姐姐我……”沈治开口想说自己先回家了却被打断。
“急什么呀来来来陪我聊会天。”沈治被强制按回了沙发,陈斯以泡了茶给他。
“哎呀见过两次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陈斯以,是小槐的小姨。”陈斯以将茶杯递过去,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嗯?小姨?”沈治突觉不对,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陈斯以。
“怎么啦?不像吗?”陈斯以还是淡淡的笑着。
“嗯……您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小姨像……姐姐。”沈治嘴拐了个弯把“以为是女朋友”这句话拐了出去,“我叫沈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斯以突然爆笑出声,“哎哎哎这话我爱听哈哈哈……”陈斯以笑起来真的和她无害纯良小白花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别走了今晚一起吃饭吧,小姨给你做好吃的。”陈斯以兴冲冲的站起来准备进厨房。
“好……诶?”沈治还没反应过来陈斯以话里突如其来的认亲陈斯以已经跑远了。
陈斯以在厨房叮叮当当抡大锅抄大勺的时候也没忘记和沈治聊着阮槐的趣事。沈治在客厅看着陈斯以翻出来的阮槐从小到大从开裆裤到初中毕业的照片。
”小槐呀,以前没搬来这里的时候住的是筒子楼,我姐的公司宿舍。筒子楼么,很多都是有铁窗的,小槐刚学会说话就爬到窗上去,看着楼下路过的人,跟楼下摆摊的叔叔阿姨打招呼,然后坐在上面等我姐和姐夫下班买菜回来……“
”你看到那张他坐在沙池里的照片了吗?阳台上那张。“
”看到了。“
”那是我拍的,那时候刚搬来这里,他才三岁不到,爱玩这种东西,我给他买了个充气的小泳池,往里面放沙子,他玩的很开心,我看他玩的入迷,就趁他不注意去上厕所了,谁能想到我一回来,他没声没息的就倒在那堆沙子里了,可把我给吓死了,怎么叫怎么晃都不理人,我都急哭了要给我姐打电话了,你知道然后怎么了吗?这小子突然开始打呼噜,原来玩累了直接睡着了……"
"陈斯以。”阮槐没声没息的出现在二楼楼梯口,沈治抬起头看到阮槐明显换了一套绀色的真丝睡衣并且认真梳洗了一番。
“咳咳……你怎么起来了,小治快去扶一下他我手上没空。”陈斯以心虚的用关心转移话题。
沈治三步并作两步的上楼扶他,这才注意到阮槐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猫。
“这是你养的小猫吗?它叫什么名字?”沈治扶着他小声问道。
”以前叫蛋蛋,现在叫虫虫。“被叫虫虫的小猫不是很开心,喵了一声踹了一脚阮槐的胸口就跳了下去扭着屁股回房间了。
“为什么改名字?”
“以前有蛋蛋后面被阉割了。”阮槐一脸平静的说出最扎猫心的话。
“……”好吧,很有创意的名字。
下楼后沈治扶着阮槐的手依然没松开,让阮槐有些不自在。
“咳……你可以松开了,我没残疾。”
"小的不敢扰皇上您的龙体康健。“沈治微微低头颇有首领大太监的样子。阮槐一听这话乐了笑起来了又把自己呛到咳嗽个不停。首领大太监小沈子很有眼力见的端上一杯温水将皇上扶着落座。
”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大声。“陈斯以端着两盘菜出来,清淡的像煮完后又过了几十遍水。
”对病人好一点好吗……“阮槐不满的发出抗议,然而终究是抗议无效,被按着喝了两碗粥。沈治也不是什么挑食的,阮槐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吃饭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回答一下陈斯以的问题,顺便听着陈斯以将阮槐开裆裤时期的糗事娓娓道来,什么到外公外婆家玩鸡屎和泥巴喂鸡结果被鸡啄被鸭追……好笑程度不亚于听了一场相声。
“小治我跟你说,小槐小时候,总被我大哥抱出去玩,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我大哥是单纯喜欢和小槐一起玩,后来我大哥带我大嫂进家门了我才知道我大嫂喜欢小孩子,小槐是被我大哥当工具人哄我大嫂高兴去了哈哈哈哈……”
“你还有一个舅舅呢?”
“嗯,我同桌,陈惟她爸,陈惟是我姐。”
哦……原来陈惟是姐姐么……
“小治我跟你说……”陈斯以兴致不减。
”为什么感冒的是我不是你。“阮槐咬牙切齿的往陈斯以碗里扔菜想让陈斯以闭嘴。
”没关系,“沈治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想了解你。“说完就飞速离开继续笑着和陈斯以聊天,也不管阮槐小幅度的搓着被热气烘的发烫发红的耳朵。
这场莫名其妙的饭局,不对,粥和小菜局,以沈治抢着洗碗结束了,陈斯以刚加上沈治微信就被赶了回去,在阮槐毫无留情的关门前还大骂阮槐小没良心……阮槐解决了陈斯以关上门才后知后觉沈治还在厨房里洗着碗,于是披着毯子踱步到厨房门口倚着门看着脱掉外套穿着黑t的少年奋力和沾了洗洁精滑的抓不住的漂亮瓷碗对抗。沈治知道他在后面看着,也没说话,洗完碗放置好就脱掉围裙洗手,阮槐见他要出来就往旁边闪,沈治将手擦干净后走出厨房,也没急着离开,看着旁边又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乌龟的阮槐,伸出手将他拉过来。大脑慢半拍的阮槐在注意到这一变故的时候沈治和他只隔着50厘米都不到的距离。
沈治想要抬起手,阮槐紧张地眯起了眼睛,下一秒干燥又泛着洗手液清香的有点凉意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离开探向手主人的额头。
“比起来还是有点烫,你明天也不回学校吗?”沈治眨巴着眼睛看阮槐,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嗯,应该吧……”阮槐轻轻的扭过头想以此盖住自己脸上慢慢爬上来的红晕。
“好吧,你早点休息。”沈治叹了口气和阮槐拉开距离,穿上外套后向门口走去。
“……后天。”手指突然被抓住,身后传来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
“什么?”沈治没听清回过头去看他。
“我后天回去。”阮槐心虚的把手抽走。
“嗯。”沈治的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嘴角却微不可察的上扬着,“晚安。”
没等阮槐回答沈治就打开门离去了。
他不需要听到阮槐的回答,他只需要自己的心意能被准确无误的传到。
在回家的路上,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未知号码:晚安
一分钟后这个号码被备注为皇上拉入了联系人列表并通过这个号码加到了皇上的微信。
痣:【请求添加好友】参见皇上
阮槐抱着虫虫躺在床上乐呵呵的滚了好几圈后开心地通过这条好友验证并回复。
tree:平身
虫虫: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是在骂人)
进度看起来很快是吗?是就对了,沈治十六岁在酒吧看到阮槐就一见钟情开始长达快一年的阴暗视奸了,并在17岁毅然决然转学来对阮槐进行□□,而我们小槐就这样仅花一秒就被□□成功了,那没办法了治槐99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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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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