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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寻根[番外]

我叫高子翎。名字是养父取的,他说翎羽轻,但能乘风,盼我一生自在。记忆最早是饿,是冷,是脖子上铁链的重量,和门口石阶的冰凉。他们说我是扫把星,克瘫了养父。养母的眼神像毒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每一个角落。我不懂,为什么别的小孩有糖吃,有娘抱,而我连吃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只有易山哥哥是不同的,他是我养父的侄子,住在隔壁,比我大十岁整。他像一座沉默的小山,会偷偷藏半个馒头给我,会在我被锁在门外时,默默地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陪着我。他的存在,是那段灰暗岁月里,唯一暖着的光。

记忆里,养父瘫在床上后,屋子里就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陈旧的气味,混合着草药和香火的味道。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会对我露出温和的笑容,而是整日对着本泛黄的经书,喃喃地念着我听不懂的话。“如是我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蜷在门边的角落里,看着窗外飘过的云,耳朵里灌进这些古怪的音节。我不懂什么是“色”,什么是“空”,只觉得那些声音嗡嗡的,像夏天恼人的蝉鸣,又像一种奇怪的安慰。至少,这声音意味着屋子里还有人,不是死寂。养母看我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冷。像腊月里结冰的河面,我知道,她又觉得是我带来了不幸。脖子上的链子似乎也更沉了。五岁那年春天,养母突然说要带我出门。她脸上有种奇怪的神色,不像生气,也不像高兴,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的平静。她甚至蹲下来,拍了拍我衣服上的灰。我们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远到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荒凉的地方,只有枯黄的草和乱石。风呼呼地吹着,刮在脸上有点疼。她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塞到我手里。是我最爱吃的糖梨膏!我惊喜地抬头看她,几乎不敢相信。是奖励吗?因为我今天很乖?“吃吧。”她的声音干涩。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我开心极了,举着糖梨膏踮起脚,努力递到她嘴边:“娘,你也吃!好甜!”她猛地一震,眼睛死死盯着我。我看见她眼眶红了,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她没吃糖梨膏,只是伸出手,很用力地、几乎把我勒疼地抱了我一下。那拥抱短暂得像个错觉。然后,她松开了我,转身,脚步很快,几乎像是逃跑,消失在了来时的路上。我举着吃了一半的糖梨膏,站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背影。风更大了,吹得我单薄的衣服猎猎作响。我忽然有点明白了。脑子里莫名冒出养父常念的句子:“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缘起,缘灭。是不是就像我和娘?她给我糖梨膏,抱我,是缘起;她把我丢在这里,是缘灭?这糖梨膏,好像没那么甜了,寒冷和黑暗渐渐侵袭了我,我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我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养母又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一把拉起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一言不发地拽着我往家走。她的手心,有汗,很凉。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回到家,她默默地解开了我脖子上的链子,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吃到了一碗热乎乎的、没有掺太多野菜的粥。后来,易山哥哥告诉我,他偷听到养父母吵架,才知道那天养母是真的想把我丢掉的。我摸着脖子上那道浅浅的勒痕,想起那半块糖梨膏,想起那个用力的拥抱,想起她红着眼眶回来的样子。养父还在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五岁那年,我知道了“真相”。原来我不是扫把星,我只是……不被期待的女孩。被亲生奶奶像丢垃圾一样送走。知道的那一刻,我竟然是开心的。很奇怪吧?但真的,人能接受陌生人对自己不好,却不能接受亲生父母不要自己。知道他们并非故意抛弃,我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石头,忽然就轻了。养母对我再坏,至少,没让我真的饿死冻死,在她的世界里,或许已经是对我这个“灾星”最大的“恩慈”了。六岁那场瘟疫,带走了易山哥哥所有的亲人,也带走了我那个临死前将玉佩塞给我的玩伴。天地茫茫,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易山哥哥决定带我去找我的父母。

我们像两只无头苍蝇,终于打听到了那个将军府。我怀着怎样忐忑的心情站在那朱红大门前,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门房嫌弃的眼神,和那个丢出来的、雪白的馒头。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和我长得好像好像的女孩,她穿着漂亮的衣服,脸上是毫无阴霾的、明亮的笑容。那一刻,自卑和委屈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丢下馒头,转身就跑。我配不上那样的笑容,配不上那个光鲜的世界。易山哥哥追上来,笨拙地不会安慰,只能陪我在破庙里哭了一夜。

第二日,我见到了姐姐,上官燕。她像一只受惊又凶狠的小兽,满身戒备。当她提出要验看我屁股上的胎记时,羞耻感让我退缩。是易山哥哥那句“妹妹,让她看!看了她就信了!”,给了我勇气。姐姐确认了,我们抱在一起哭。我刚刚得到家人,就失去了他们;她刚刚失去所有,又得到了我。命运真是讽刺。她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后来我知道那是玉玺。我好奇地想摸摸,她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眼神里的警惕和后悔,像一把小刀,又在我心上划了一下。我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易山哥哥见状,指责上官燕:“你干嘛这样对自己妹妹。”姐姐冷静下来,将自己遭遇告知,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我那未曾谋面的家,没了。我那刚知道的亲生父母,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易山哥哥说江湖上的若水宫专门招收貌美女子,会交给女子们绝世武功但不允许和男子接触。姐姐决定带我去若水宫,她把身上所有值钱东西给易山哥哥请求他带路,易山哥哥同意了,一路颠簸,还好有易山哥哥保护,我们三人终于到达神水宫后。

神水宫的山门外,雾气缭绕,像极了我们姐妹此刻未卜的前路。易山哥哥站在我们身边,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塔。姐姐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我知道,她在为我们共同的命运担忧。就在这时,两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出现了。一位放荡不羁,目光如电;另一位白衣飘逸,仙风道骨。后来我知道,他们是名震江湖的“邪神”古木天与“医神”边疆老人。那位古木天前辈的目光,一下子就从我们这群惶惶不安的人中扫过,最后,竟牢牢定格在我身上。他几步就跨到我面前,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我的手臂骨骼,啧啧称奇。“小丫头,你这身筋骨,万中无一啊!”他声若洪钟,震得我耳朵嗡嗡响,“跟着我学武吧,我收你做关门弟子!保你日后成为天下第一!”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姐姐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这位气势迫人的前辈,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欣喜,而是——姐姐怎么办?我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那我可以和姐姐一起拜您为师吗?”古木天前辈却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我古木天只收一个徒儿!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心,猛地往下一沉。我看着身旁的姐姐,她美丽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忧虑和对力量的渴望。她身负血海深仇,肩负着父亲光复四方城的遗命。她需要力量,远比我需要。而我呢?高子翎,或者说上官莺,最大的“野心”不过是能吃飽穿暖,不再成为别人的累赘。天下第一?听起来光芒万丈,可那条路该有多辛苦?我连小时候养父母让我擦地板都觉得是苦差事。我心底深处,对那种需要拼尽一切去争取、去证明的生活,有着本能的倦怠。我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和变数了。这一次,我想自己做出选择。

我迎上古木天前辈探究的目光:“老前辈,不是我不愿做您的关门弟子,是我对武功没有兴趣。练武太辛苦了,以前我娘要我擦地板我都嫌辛苦!”我看到他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我这理由既可笑又新奇。他并不放弃,反而带着一丝激将:“你对自己认知很清晰嘛!可是你的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好材料,你姐姐的天赋不如你,你真的不愿意跟着我成为天下第一吗?”天赋?我或许有吧。但那又如何?我把目光转向姐姐,她正担忧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孩子的狡黠和奉承:“前辈您是世外高人,若您将我教成天下第一,那是我骨骼惊奇;若您能将姐姐教成天下第一那才是您的本事。我相信您的本领,所以请您收姐姐为徒,她成为天下第一之后可以保护我!”说完,我还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把机会让给姐姐,不是因为我不想要,而是因为我知道,这是对我们俩最好的安排。姐姐得到了她最需要的,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个不再需要我拼命去证明什么、可以去依赖的未来。看,多划算。古木天前辈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洪亮的大笑:“哈哈哈…好!你这小丫头可真有意思,如你所愿!”我看着姐姐上前,恭敬地行拜师礼。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稳稳落地。

边疆师伯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他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又看中了易山哥哥的憨厚力气,为他指了一条明路。然后,他带着我,走向了那座神秘莫测的若水宫。前方是未知的命运,但那一刻,我心里是平静的。至少,姐姐的未来有保障了!边疆师伯带我去神水宫,那位宫主,我的师傅,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惊艳,探究,还有一丝……我那时不懂的狂热。她看到我身上的玉佩,立刻收我做了亲传弟子。后来我才隐约知道,她把我当成了她失散的女儿。真是天大的误会。

若水宫五年,我学会了蛊毒、奇门遁甲,还有若水宫的武功。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躲在藏书阁里,与那些诗词歌赋为伴。那里没有打骂,只有一个个或悲或喜的故事。师傅对我期望很高,逼得很紧,甚至强行给我输送内力。她那阴阳兼备的内力,与我惫懒的根基格格不入,终于,我走火入魔了。被送到天山时,我浑身剧痛,经脉像被火烧。边疆师伯把我交给了一个少年。他坐在轮椅上,很安静,除了第一天师伯带我来的时候给师伯请了安,之后再没说过话,也不理我。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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