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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死

这段在山庄的日子,与子翎朝夕相对,赏荷作画,论政弈棋,我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安宁与幸福里,竟疏忽了对外界的警觉。

直到上官燕危在旦夕的消息传来,如同晴天霹雳。她竟自戕于龙魂刀下!而我,竟因沉溺于自己的小天地,未曾留意她本命星的异动!子翎的自责与恐慌让我心痛,我立刻安抚,承诺会全力救治,心中却已升起不祥的预感。

心急如焚赶去救人,却中了弄月公子的暗算。毒侵入骨的那一刻,我反而异常清醒。师傅所言死劫,果然应验于此。幸好,我早已利用国师之便,暗中建好墓室,布下续命之法。本命星未灭,我尚有一线生机。

我优先指导司马长风救上官燕,是为了子翎——若上官燕因我见死不救而死,子翎以后如何能心安理得呆在我身边?她已经因为我父失去父亲,现在与姐姐刚刚重逢,我绝不能让她再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但当我看到子翎因我中毒而肝肠寸断的模样,一个更复杂的念头在心中滋生。心痛之余,那份潜藏的对上官家的愧疚再次浮现。同时,一个近乎卑劣的想法也冒了出来:我想让上官燕欠我一条命,想用这份恩情,作为未来万一她欲向我父寻仇时,或许能牵制她的筹码。我深知子翎分析过上官燕不会报仇,但我不敢完全赌这份理性。于是,在自身难保之际,我选择了优先指导司马长风救活上官燕。我对子翎坦言身世,言明是为父赎罪,说这是“最好的结局”。我想知道,在生死面前,在她知晓这最不堪的真相后,她会如何待我。她失声痛哭,喊出那句“不管你是谁的儿子,我只要你活着”时,我心中巨震,所有的算计在那一刻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汹涌的感动。原来,她要的,仅仅是我欧阳明日这个人,与恩怨无关。

或许,我选择先救上官燕,潜意识里,也想看看上官燕的反应吧。向来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可她对我视若无睹。

墓穴即将关闭,假死之局已定。我原以为这便是终结,却万万没想到,那道决绝的身影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是子翎!她竟要陪我同生共死!在石门轰然关闭的黑暗中,我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泪水,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心疼,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近乎毁灭性的圆满。上官燕的自责与司马长风的劝慰,已隔绝在世外。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我和她,这一切如梦似幻,若真是梦境,我愿用生命换此刻永恒!

这墓穴,是师傅为我准备的生门,前夜师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榻前,他言简意赅,说我灾星将近。我捻着指尖,感受金线冰凉的触感,心底却异样平静。死劫?自我知事起,它便如影随形。但我抓住了这个机会。我抬眼,直视师尊那双能洞悉世间一切病痛,却总看不透人心的眼睛。“师尊,我失忆的那两年,与子翎有关,对不对?” 我问得直接,不给他丝毫闪避的余地。他沉默良久,终是叹息一声,那叹息里竟有几分我从未听过的……疲惫。“明日,你终究是猜到了。” 他承认了,却立刻筑起另一道墙,“但往事如烟,何必执着?珍惜眼前人,方是正道。” 眼前人?我几乎要冷笑出声。一个连自己过去都拼凑不完整的人,如何能真正拥有“眼前”?我告诉他,若能渡过此劫,我想娶上官莺。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埋已久,却因死劫阴影而迟迟不敢宣之于口的妄念。然而,师尊的回答像一记惊雷,炸得我耳畔嗡鸣,“你们本就是夫妻。” 夫妻?这两个字太过沉重,又太过虚幻。我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那失落的两年,究竟藏了多少惊涛骇浪?为何明明是夫妻,却要相见不相识?为何她看我时,眼神清澈得如同初遇? “是杀父之仇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残酷也最合理的解释。唯有如此血海深仇,才值得她用“忘忧蛊”这样决绝的方式,让我遗忘,也让她自己承受一切。师尊的沉默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对师傅恭敬道:“明日……明白师傅一片苦心。但师傅,这一次,恕弟子不能从命了。我宁可清醒地活在痛苦的真相里,也绝不要浑噩地沉溺于虚假的圆满。”他无奈之下,吐露了“忘忧蛊”的名号:这忘忧蛊乃是曾经江湖上曾经赫赫有名的若水宫镇派之宝,而上一任若水宫宫主:边云——是师傅亲妹。此蛊曾是师祖家乡云南苗疆至宝,上古流传至今的双生情蛊:以情为引,以梦为鉴,忘却忧思,预演未来。蛊虫颇具灵性,需要至情至性之人的精血定期喂养才能存活,蛊虫能从血液之中识别喂养之人,喂养成功方有资格操纵。操纵则需以自身记忆为代价且有失败可能,至今唯有子翎操纵成功。据古籍记载,忘忧蛊为一对双生蛊虫,一雌一雄,互为感应。雌虫为“忘虫”,雄虫为“忧虫”。将两虫喂于受蛊者,“忘虫”会封印受蛊者与施蛊者相关特定的痛苦记忆,潜入受蛊者体内,一旦种下,无法单方面取出或解除。这是一种“公平”而残酷的交换。“徒儿又该如何解蛊”,我追问着师傅口中遗漏的事项。边疆老人面露为难 ,“为师亦不知,古籍上只零落记载庄周梦蝶。”我猛然想起那个梦,那个让人现在想起依旧汗流浃背的梦境。而解毒之法,竟是“阴阳调和”。解蛊后,两人同生共死,一人死亡则另一人心脉俱损;一人只要一息尚存便可靠另一人续命。

意识自无边黑暗中挣扎而出,率先感知到的,是墓室内长明灯摇曳的昏黄光晕。我倏然睁眼,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弄月公子。“你果然来了”,我气定神闲说道,弄月公子也是我计划一环,我需要一人为我点燃七星灯续命。

“与其痛失对手,不如燃油添灯。或许……是不愿这世间太过无趣。若少了你这般对手,我弄月公子,岂非寂寞得很?”,他语调悠然,仿佛我们并非身处绝境,而是在他的摘星弄月居品茗对弈。“赛华佗神机妙算,可你算得到...她吗?”

他轻笑一声,姿态依旧风流,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复杂。“为何?”他重复着,踱步近前,目光却越过我,落在我身后不远处那个蜷缩的、因虚弱而昏迷的身影上——是子翎,那竟然不是梦境,她真的来陪我了!

他顿了顿,视线回到我脸上,变得锐利:“我本意只想借你之手,治愈龙魂刀伤,未曾想取你性命。昨日……女神龙与鬼见愁寻来,无忧宫主为救我……”他话音微滞,那一贯玩世不恭的面具上,竟裂开一丝真实的痛楚,“……挡刀而亡。若非我此前对你下毒,或许……她尚有一线生机。一念之差,害死世上最爱我之人……”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翻涌的情绪压下,再开口时,已恢复了七八分平日的腔调:“我虽非善类,却也不屑以此种方式取胜。更不愿……背负逼死你的名声。救你,不过是……清除一个我自己的障碍罢了。”他意指无忧宫主之死带来的心障。

“她呢?”我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目光再次投向子翎。司马凌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间变得幽深难辨,那里面混杂着探究、不甘,以及一丝我极为不悦的、过于明显的关切。“她?”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带着几分挑衅,几分自嘲,语气中那无法掩饰的酸涩与探究,“她一直在此守候,可是打定主意要与你同生共死,在这墓穴中守了不知多久,直至力竭。赛华佗,你何德何能?”同生共死……这四个字再次重重砸在我心上。她居然待我如此情深义重,若她知晓我如此深的心计,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拿来作赌,她会如何看我?定是憎恶透顶了吧。

弄月公子探究地看着我,我调整状态对弄月公子说道:“烦请弄月公子将我扶出来,添油燃灯之恩德赛华佗必报,三日内我必将登门拜访,治好你的伤!”

弄月公子依言行事后离开,墓室中只剩我和她...

救治她时,指尖竟有些难以抑制的微颤。果然,她苏醒后,先是兴奋地抱着我,疑惑是否是梦境,当发现这一切是现实后,子翎冷静下来,终于她推理出一切,泪眼婆娑地指着我痛斥:“你工于心计,算计姐姐,算计司马长风,算计所有人……”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可你最狠的,是连自己都一并算计进去!欧阳明日,你对自己究竟有多残忍?”她看透了我。连我自己都不愿直视的、那份源于绝望的自我毁灭,被她一语道破。一股自暴自弃的冲动涌上心头。罢了,既然她已看清我的不堪,不如由她亲手终结。“是,我便是工于心计。” 我直言不讳,将随身匕首递出,“杀了我。”若能死在她手里,或许是我这般卑劣之人最好的结局。我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与我如出一辙的绝望与认命。

然而,预想中的利刃并未落下。她竟猛地抢过匕首,眼中的怒火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心疼取代。她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工于心计是你欧阳明日的特点,不是你的缺点!我绝不会因此伤害你。”她……她竟接纳了这样的我?不觉得我肮脏可怖?心中冰封的壁垒,轰然裂开一道缝隙。我几乎是仓皇地,将最深的恐惧摊开在她面前:“我与父亲相处这段时间,断定他很难放过上官燕与司马长风。而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要危及家人,无论是朋友还是至爱,我都会舍弃。我心思深沉,而你单纯,我怕……怕你终有一日会死在我手上。”我凝视着她,用尽力气说出最后的底线:“我宁可先死在你手上,也不想伤害你。”我以为她会退缩,会恐惧。她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坚韧反驳我:“之前不是说好要化解恩怨吗?为何你这么容易放弃?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放弃,唯独你欧阳明日不能!因为我知道,最希望双方化干戈为玉帛的人是你!”

她甚至开始为我谋划,条理清晰地分析,她说她发现臭豆腐就是皇甫仁,臭豆腐天性善良不记仇,并且臭豆腐和盈盈已经互生情愫,提出用他与盈盈的婚事牵制,她和姐姐上官燕劝说司马长风,甚至……教我如何去“威胁”我的父亲。“你就会威胁自己,怎么不会威胁你父亲?他要是杀你朋友,你就威胁他你会自尽!你假装一下,不要真的伤害自己……这么简单你都不会,你真笨,你别叫赛华佗叫笨笨猪好了!”“笨笨猪……” 我哑然失笑。这荒谬的称呼,像一道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这绝望的墓室,驱散了盘踞已久的阴霾。她总有办法,用最离奇的方式,将我从自毁的深渊边拉回。

她总结着我们的计划,目光灼灼:“明日,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的,是如何化解这段血海深仇。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去超越它——用一桩新的婚事、一个更强的威胁、一份难以割舍的亲情,去覆盖旧的恩怨……这么深刻的仇恨和隔阂只能用爱去化解!”用爱化解……这曾被我嗤之为天真的想法,从她口中说出,竟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我忍不住问出那个盘桓已久的问题:“你为何要陪我入这墓室?”她犹豫了片刻,眼神闪烁,最终低声道:“因为……你是我朋友。”

朋友?仅仅是朋友吗?一股莫名的失望攫住了我。我驱动轮椅,作势离去,却在石门边戛然停住,猛地回身,将最后一丝挣扎问出口:“你会为所有朋友,如此陪葬吗?你……是不是不怕死?”她摇了摇头,神情是看透后的平静,却又带着对生命的眷恋:“我不是不怕死。如果注定要死,那只能看开些。若能活,我还是想活下来。”她顿了顿,眼中浮起真实的迷茫,“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何。只知道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墓室里……出不去了。”

那一刻,她眼中的迷茫,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也更撼动我心。那不是权衡后的选择,而是本能驱使下的奔赴。我深深地望进她眼底,所有言语都哽在喉间,唯有无声的浪潮在胸中汹涌澎湃。她避开我过于灼热的目光,轻声说要去找姐姐报平安。“我一同前往。”这一次,我不再是孤独的弈者。墓室虽暗,却照见了彼此最深的心迹。前路依旧荆棘遍布,但手中,似乎握住了一丝微光,一缕……名为“我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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