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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暖池

师傅终究还是将那个我隐约有所察觉,却始终不愿深想的真相,摊开在了我面前,“明日,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的身世,是因为收养你时,为师替你卜了一卦,你命中注定有一死劫,为师希望你在山上能安然渡过。可现在你已学会师傅所有本事,你很好,短短20载便能有如此成就,现在为师也不用为你担心了,或许是时候让你知道一切了。你父母一直尚在人世,你爹是四方城城主,因你天生软骨想将你遗弃,可你母亲不愿,背着你爹找了一个忠仆跋涉千里找到我。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是一个冰雪之夜,那位送你到我身边的忠仆早已气绝,却用一颗热心护着你,旁边还有一封信写有你的身世。我因愧疚决定收养你治好你,又因你天资聪明又与我个性相似而将我所有本事倾囊相授。”我是被父亲抛弃的残废,他觉得有一个天生残废的儿子给他们丢人。呵,原来伤人最深的是最亲的!胸腔里翻涌着不甘与愤恨,可我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在师傅面前,我依旧是那个恭顺、冷静的徒儿。他养育我,教我立足世间之本,我怎能让他看见我因这早已注定的宿命而失态?

那股无处宣泄的戾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将我撕裂。我驱轮椅来到天山暖池,这方雾气氤氲的天地曾是我少数能感到放松的地方。我在外围布下阵法,不愿任何人窥见此刻的狼狈。褪去衣衫浸入温热的水中,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寒。我终于不再压抑,对着空茫的山谷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拳头狠狠砸在水面,溅起破碎的水花,“为什么不要我?凭什么?!你可是我爹啊!!!”

就在心神激荡最烈之时,阵法传来被触动的波动!有人闯了进来!是谁?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是被派来窥探的吗?羞愤与暴怒瞬间冲垮了理智,我甚至未辨来者是谁,凝聚内力便循着气息来的方向一掌击出!直到听到一声闷哼和倒地的声响,我才猛地惊醒。

冲出水面,看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子翎。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瞬间,所有的怒火都被冰冷的恐惧取代!我做了什么?!我竟对她下了手?!我慌忙上前将她抱回房中,手指搭上她腕脉时,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幸好,幸好我出手时心神紊乱,力道不算致命。

悉心救治她时,愧疚感却如影随形。她醒来后,那双清澈的眼里没有责怪,只有一丝虚弱和……了然?她定然是听到了我那不堪的嘶吼,知晓了我被遗弃的秘密。我等待着她的疑问或怜悯,可她只是静静地接受了我的治疗,对暖池边发生的一切闭口不提。这份沉默的体贴,比任何安慰都更让我无地自容,却也……更让我心动。

她的伤渐渐好转,我们之间的相处也莫名地融洽起来。我细心照料她,或许是为了弥补愧疚,或许,只是贪恋与她相处时那份难得的宁静。她似乎也并不讨厌我的靠近,甚至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别样的温度。这让我心生雀跃。

可就在这时,我却隐约察觉她开始刻意保持距离,比如我给她搭腕时,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之前她可从这样未排斥过我。从侍女们偶尔的闲谈中,我恍然大悟。侍女可儿问我:“公子对她那样特别,是因为上官燕吗?”,我向来知道可儿对我有特别情愫,可儿才16岁比我小8岁,她对我有敬仰有崇拜,可我心中只当她是小妹妹一样对待,因为我的心早已给了那个人,那个曾为我付出一切的上官燕。其他女子爱慕我对我好只不过因为我是“赛华佗”,只有她对我好只因我是她的太阳。

我想定是可儿向她提起了我曾如何“特别对待”上官燕。她知道我心有所属,害怕我和她被人误解,只愿以“恩人”、“好友”定位我,真是位有善解人意的女子。

我曾向师傅提起她与上官燕容貌相似之事,心中疑虑丛生。师傅却只是高深莫测地告诉我她叫“子翎”,让我将她带在身边保护,说时机成熟自会知晓一切。师傅的隐瞒让我更加确定,这背后定有极大的隐秘,而子翎,无疑是这隐秘的中心。保护她,是师傅之命,又何尝不是我心之所向?

子翎视角———

醒来时就在这儿,头顶是一线天,脚下是望不到底的云雾。起初怕得很,整夜整夜地盯着洞口,总觉得黑暗里会蹿出吃人的精怪。后来发现,这崖底最凶的野兽,不过是偷啃野果的松鼠。

肚子饿的时候,什么体面都顾不上了。酸得倒牙的浆果,嚼起来发涩的草根,都成了救命的东西。原来人饿极了,舌头也会说谎,骗自己说这些玩意儿带着甜味。也会对着空荡荡的山谷笑了半天——笑自己笨,也笑这天地间,原来只剩下自己关心自己会不会着凉。

山洞里的书成了宝贝。有些字不认识,就连蒙带猜地读。读诗词,想象“春风又绿江南岸”是什么光景;读医书,对着草药图鉴辨认崖边的植株——万一有毒呢?读累了,就对着石壁说话,给野草起名字,今天叫“小哑巴”,明天叫“不理人”。

触及一本兵书时,指尖莫名发颤,脑海里闪过金铁交鸣的碎影。看到一本讲述奇门遁甲的书时,对着“金木水火土”发呆。

直到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出现,像从云彩里飘下来似的。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结了霜的湖面。他带着我飞檐走壁,终于我的世界不再局限于那方石壁了。

眼前那位浓眉大眼的壮汉一声“子翎”脱口而出时,我心里咚地一跳。老爷爷制止了壮汉的话语,“再说下去会给我们都带来麻烦的”。我扯住老爷爷的袖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说的“麻烦”二字,沉甸甸的。我丢掉的过去,难道是沾着血的?那不如继续当个崖底的野人,至少这里的风雨伤不了人。

老爷爷安排我住下,如今睡在软和的床铺上,反而半夜惊醒。窗外的雪光太亮,亮得让人无处躲藏。有时抚过手腕上被荆棘划出的旧疤,会恍惚觉得,那三年或许不是囚禁,是老天爷给我这个糊涂人,单独辟出来的一个喘息的洞天。

我望着铜镜里模糊的轮廓,低声呢喃,只是……“子翎”到底是谁?我是谁?

次日,一阵箫声传来,这声音好似在呼唤,吹箫的人在呼唤谁呢,我又有谁可以呼唤呢?越想头越疼,不如寻着声音去看看。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他坐在轮椅上,我想到画本里不良于行的描述,蹲下身去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样,看到的一位俊秀华贵的男子:点尘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一个浪荡子打断了我与他的谈话,谈话中我得知他名号“赛华佗”,华佗在书籍中记载是一位神医,那这位肯定是以医术闻名。原来他还有“三不救原则”,真是一位又傲又有原则的慈悲之人!老爷爷在关键时候出来了,原来他一直都在,真是位世外高人,仙风道骨,深不可测!我跟着老爷爷离开。

那天的雾气很重,我只是想着在这里白吃白喝特别不好意思,只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想到外面采些草药。到了外面却总在同一个岔路口打转,眼前的景致忽然就变了样,石头像活了一样挪动位置。我捏紧了药篓带子,心想:糟了,又闯祸了。这里的天色渐渐黑了,我望着满天繁星。不对!北斗七星本应指着的北极星移了位置,书上说过北斗七星永远指着北极星,如果书本没错,那就是我的眼睛出错。思及此处,我恍然大悟,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旋即闭上眼睛走。

然后,就听见水声里裹着一声压抑的嘶吼,像受伤的狼。我看见他了。温泉的白汽蒸腾着,他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拳头砸在水面上,水花溅得老高。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欧阳明日,不是清冷的,不是骄傲的,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听见他说“为什么不要我”,我想他是不是被抛弃了,好想上前安慰他,可是他想要的是安慰吗?也罢,还是离开吧,我如今自身难保又能安慰他什么呢,或许佯装不知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他忽然回头,眼睛红得骇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金光就擦着脸颊飞过,火辣辣地疼。摔倒时我还在想:原来他杀人的金线,刮到脸是这样的滋味。

醒来时,额头上敷着凉丝丝的药膏。他坐在床边捣药,睫毛垂得低低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指尖蘸了药膏,一点一点抹在我手腕的淤青上,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瓷器。我忽然就不怪他了。那个人前连咳嗽都克制得体的赛华佗,刚才却在荒郊野地里失态咆哮——他心里该有多大的委屈,才要这样躲起来发泄?

我想起昏迷前听到的只言片语,“抛弃”“父亲”……心里像被细针扎了一下。有些伤口,是不能掀开给人看的。于是我闭上眼,假装还在昏睡。

后来从小侍女嘴里听说上官燕的事,原来那位上官燕与我容貌相似。原来他待我这点好,不过是因为她...他对于我,像天山上的雪莲,看着圣洁,其实谁摔断了腿爬过去求药,他都会给。真正能让他心绪波动的,是那位上官姑娘。

我把刚想好的措辞埋在心里。也好,恩人就恩人,朋友就朋友。就像崖底那三年,我分清哪些果子能吃哪些有毒一样,现在我也得把心里的念头分清楚:感激是藤蔓,能攀着墙垣生长,但不能痴想变成墙本身。

只是他替我换药时,看见他耳根微微发红,我端药碗的手,还是会没出息地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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