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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寅时·画骨

那张脸惨白的不像真人的脸! 她瘦得像一截被风干的柳枝,骨骼在皮下支棱出嶙峋的轮廓,仿佛月光都能穿透那层苍白的皮肤。锁骨凹陷处能盛出来一杯水!

陈小姐站起来,看了一眼崔晚霄,说道:“竟还是个姑娘,你有什么本事吗?”

崔晚霄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走动时衣物在空荡处飘荡,眼窝成了阴影盘踞的深潭,微笑时面颊牵动的不是血肉,而是某种即将崩断的弦。

“小道长?”

“啊?我我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崔晚霄指尖刚搭上陈小姐的脉搏,便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经脉直窜上来。那脉象虚浮如絮,却又在深处藏着某种诡异的律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寄生在她的血脉里,随着心跳一起搏动。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陈小姐眼神无光,连崔晚霄盯着她看了有一会都没有反应。烛火摇曳间,对方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瞳孔深处似有暗潮涌动。

"陈小姐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崔晚霄佯装整理脉枕,袖中铜钱剑已滑至掌心。她注意到陈小姐脖颈与耳后交界处,有一道极细的红线——那是画皮鬼取皮时留下的接缝。

"不过是些字画罢了。"陈小姐抬手掩唇轻咳,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三点血痣,排列如锁魂钉。崔晚霄心头剧震——这分明是《夜行录》记载的"画皮印",传闻画皮鬼分三个周期取皮,每完成一个阶段,便会在皮下烙下一枚血痣。

所谓画皮鬼,就是需要借助阳间人的皮囊做为容器,用来锁住自己的魂魄,便可以行走于阳光之下。

画皮鬼又尤爱美人的皮囊,时间充足常常会挑容貌娇好的女子下手。每扒一次皮,需要保证皮的完好无损,会从后脖颈处开始一点一点扒开,鬼体极阴又在夜晚操作,这皮囊的主人便会被阴寒之气入侵,久而久之体寒而精神不振,后期多嗜睡肢体僵硬头发脱落…

崔晚霄把手移开,示意拿笔纸。

崔晚霄执笔的手微微发颤,墨汁在宣纸上洇开。这症状就是遇上画皮鬼扒皮了,陈小姐估计也活不久了…这张方子要如何写才能脱身?

说出实话,这官宦世家的人未必相信,必定一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模样,把我乱棍打死丢出去;信了要我去对付这画皮鬼,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崔晚霄迟迟未下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老不死的道士这样框我!

宣纸上的墨迹晕染开来,崔晚霄的笔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道长久不落笔,可是我这病症棘手?"陈小姐的声音忽然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崔晚霄惊觉对方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

"小……小姐体寒入髓,需先用安魂汤稳住根本。"崔晚霄强自镇定,笔走龙蛇写下药方:朱砂三钱、茯苓五钱、远志二钱......她故意将几味驱邪的药材混在安魂汤中,不是同行只知这几味药材养神补精气。

陈小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溅开暗红斑痕。崔晚霄眼尖地发现那根本不是血,而是像某种粘稠的、带着腥味的颜料。画皮鬼每次换皮前都会使其排出体内残存的阳间秽物,这是要准备第三次扒皮的征兆!

"小姐先服一剂,明日我再来复诊。"崔晚霄将药方折成八卦形状,暗中注入一丝真气。这是《夜行录》里记载的"锁魂折",能暂时阻隔阴气流动。

待陈小姐接过药方,崔晚霄立刻起身大跨步往外走。

管家忙向陈小姐拿药方跟了上去。

穿过回廊时,崔晚霄注意到廊柱上挂着的灯笼全都蒙着红纱。灯光透过纱罩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影子,她假装绊倒,迅速将一枚铜钱塞进砖缝——这是以前师傅教的"问路钱",能测宅中阴气走向。

铜钱刚落进缝隙就剧烈震颤起来,最后竟竖着卡在砖缝间。崔晚霄心头一凛,这是大凶之兆,说明整座宅子都已经成了画皮鬼的巢穴。

思索间,迎面走来一位中年男子。身着一件深紫色锦缎长袍,衣料上绣着暗纹松鹤纹样,乍看富贵典雅——正是陈老爷。

"小道长来得正好。"陈老爷咧嘴一笑:"小女的病,可有解法?"

"令爱需以清泉水煎药,饭后一炷香时服用最佳。" 崔晚霄有些心虚。

对于医,崔晚宵可不是个半吊子。以前在山上被欺负,身上的伤只能自己处理。久而久之对医掌握最好。

虽然这个药方是除掉画皮鬼的前提,身体能养回来的良方…但自己可没有本事除鬼。

管家跟在后头,拿过药方给陈老爷过目。

“小道长的药方确实与他人不同。可有什么说法?

“……”陈老爷看着崔晚霄只是干笑着不言语,又开口道:“只要能治好小女,赏一百两。要是小女经小道长之手未能痊愈…本官可不能保证你安然无恙。”

“哦对了,举荐你的老道士已经在牢里了,你要是也能找个替死鬼,就也去牢里待着吧!”说完,陈老爷吩咐管家去煎药,转身欲走。

崔晚霄急忙开口:“陈老爷!陈小姐的病情确实不能再托了,今晚入寝前,我会来给陈小姐针灸,以通脉络。”

“那小道长就先住在府上吧!针灸时,我会让府医跟着你。”陈老爷随手招来一个小丫鬟“你带她去客房。”

“是。小道长这边请。”

下山两年来,崔晚霄还从未在别人家里待过,还是这种深宅大院。她打量着周围的布局,想着逃跑路线。不出所料的话,最后一个阶段,就在这两天。

运气差点就是在今晚。

至少不能让她在今晚死掉。

崔晚霄跟着丫鬟穿过曲折的回廊,目光扫过院墙上的每一处雕花与檐角。月光透过云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默默记下每一处拐角和可能的藏身之所。

"小道长,就是这里了。"丫鬟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屋内陈设简洁却透着雅致。崔晚霄道了声谢,待丫鬟退下后,走到床榻边坐下,从袖中摸出那本《夜行录》,翻看着关于画皮鬼的记录。

天渐渐黑下来,崔晚霄吃过饭,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

正要昏昏沉沉的睡去,房门被叩响了。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可以进来吗?想请教一下道长关于医术。”

崔晚霄猛地睁开眼起身,清了清嗓子:"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而入。他身着靛青长衫,腰间挂着个药葫芦,面容慈祥眼睛清明,像是期待着什么。

"老朽姓苏,是这府上的大夫。"老者微微欠身,"听闻道长精通医术,特来讨教今日陈小姐的药方中几味药材的用处。"

“中午小姐喝了汤药,有了些精神,竟能到院中走动了。前些时日,小姐总是在房中歇息,也不愿出门。老夫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没想到道长竟如此年轻。”

“过奖过奖。”崔晚霄打着哈哈。

“道长可否告知老夫,药方中其他几味药的妙用啊?”苏大夫盯着崔晚霄的眼睛,不想看到崔晚霄一点否定的意思。

崔晚霄闻言神色一滞,随即展颜一笑,拱手道:"苏老先生谬赞了。小道这点微末伎俩,不过是依循道家'天人相应'之理,借草木之性调理阴阳罢了。说来惭愧..."

他故意顿了顿,作高深状:"家师传授医术时曾立下规矩,凡涉及本门药典秘传配伍之法,皆不可轻泄天机。况且..."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清风穿堂而过,案头灯焰猛地摇晃。崔晚霄顺势转身对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稽首:"您看,连三清祖师都在示警了。"

苏大夫正要开口,却见崔晚霄忽然掐指推算,:"寅时一刻将至,贫道需去东厢房为陈小姐施针治疗。医道本同源,改日再与老先生谈论可好?"

说罢不等回应,已起身踏步出门。苏大夫无奈只能跟上去,也看看这小儿的针灸之术。

二人随小丫鬟一起来到陈小姐的闺房。在陈小姐入寝前施针,手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苏大夫百般不解,这道长也没有什么高深的地方,不过和之前的人一样贪图赏银罢了。

崔晚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来这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针灸,而是为了破坏画皮鬼今晚最后的取皮。

在出门的时候,崔晚霄故意人苏大夫先走前头。在丫鬟关门的时候给她扎了一针,随后打晕苏医师,把他托到角落,自己再悄悄浅入陈小姐的房中。

寅时一刻,阴气最盛。

空中的雾凝结着水汽,不久恐有一场倾盆大雨。

崔晚霄蹲在陈府小姐闺房的房梁上,潮湿的松木渗出腐朽的气息。月光透过菱花窗棂,在她青白的手指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她嘴里叼着半张皱巴巴的黄符,劣质朱砂在舌尖化开铁锈般的苦味。

"五两银子..."她在心里把老道士骂了八百遍,"就让我来对付真货?"

房梁下的绣床上,陈府小姐静静躺着,胸口规律的起伏。床前三支安魂香已经烧到末端,青烟笔直如线。这本该是吉兆,但崔晚霄袖中的罗盘却疯狂震颤,青铜指针在"大凶"方位抖得几乎要跳出天池。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驱邪咒刚念到一半,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咔咔"声。盘面二十八宿星图渗出细密水珠,指针"啪"地折断,崩飞的铜屑在她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坠落在下方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洇出黑紫色的痕迹。

崔晚霄浑身汗毛倒竖。她缓缓低头,看见床榻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佝偻的背影——青灰色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像一张被抽干水分的皮囊。那东西正用枯枝般的手指攥着一支人骨毛笔,笔尖蘸的不是墨,而是从陈小姐耳垂伤口滴落的血。

每一笔下去,陈小姐丰润的面颊就凹陷一分,而那鬼怪空白的面皮上,渐渐隆起鼻梁的轮廓。

"现场扒皮?"崔晚霄的冷笑卡在喉咙里。

画皮鬼的脖颈像湿面团般拉长,没有五官的脸猛然倒转一百八十度。裂开的血口中探出半截舌头——那舌头像蛇一样在空中震颤。

"小丫头..."鬼怪的声线开始模仿她的清亮,"你的皮相...”

没等那鬼说完,崔晚霄捏起一张黄符口中就念念有词起来。

她跳下房梁朝着画皮鬼的面门而去,镇魂符甩出的瞬间,幽蓝火焰吞没了半幅床帐。崔晚霄毫不犹豫踹开雕花窗跃入雨幕,冰凉的雨水立刻浸透粗麻道袍。身后传来锦缎撕裂的声响,画皮鬼四肢反折着爬出窗口,脖颈像蛇般缠绕在廊柱上。

更可怕的是——它溃烂的皮肤正逐渐变得光滑,雨水冲刷下已能看清属于"崔晚霄"的杏眼轮廓。

"五两就想买我卖命?"她跌跌撞撞冲过后花园,绣鞋陷进泥泞的芍药圃,"回去非把那个王八蛋的道观掀了..."

假山石后突然传来"咯吱"声。

一座飞檐翘角的小楼突兀地立在雨幕中,檐下两盏红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昏黄光晕里"谢氏茶寮"的匾额若隐若现。最诡异的是,暴雨在接近屋檐三尺处自动分流,仿佛有无形屏障。

崔晚霄顾不上多想,撞开雕花木门跌了进去。

温暖的松木香扑面而来,她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十二盏青铜灯树按照星图排列在地面,每簇火苗都凝固成水滴状。中央茶案上摊开的根本不是茶叶,而是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正在莲形香炉里静静燃烧。

"这位客人。"

清凌凌的嗓音惊得她汗毛倒竖。

月白长衫的公子从博古架后转出,执着的六角宫灯照出他眉间一点朱砂。那抹红艳得像刚滴落的血,衬得肤色近乎透明。但最骇人的是他腰间那支判官笔——青玉笔杆缠绕着暗红丝线,笔尖垂落的墨珠在半空凝成一颗水珠。

袖中罗盘碎片突然灼烧般发烫

"有趣。"对方倏忽逼近,冰凉的指尖掐住她下巴。

崔晚霄这才发现他睫毛上结着霜,呼吸间没有白雾,"一个本该死在十年前的魂魄..."

窗外惊雷劈落。

崔晚霄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琢磨不透他话里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可真够有趣的,人鬼都想要她的命。

"谢大人!"

画皮鬼尖利的叫声突然刺破雨幕。木门被指甲抓出深痕,混合着越来越像崔晚霄的声线:"把这个冒牌货交出来…"

公子轻笑,判官笔在她眉心虚点。一滴墨渗入皮肤,崔晚霄突然看清门外景象——哪有什么画皮鬼,分明是另一个浑身湿透的"自己",正用染血的桃木剑劈砍门框。

"崔晚霄。"他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陈年线香的气息,"你猜它为什么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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