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鲛人长了一张精致的小生脸,唇红齿白眼带桃花,跟贾诺一模一样。
……樊谷第一反应就是把他灭口了。
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不会是在陈梓善昏迷期间偷偷来给她投放了什么精神污染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气。
于是,她命令那些蘑菇兵们:
“小的们,去给我把这玩意儿用大鱼叉叉死!或者用渔网勒死也行!”
可是蘑菇兵们试过之后,遗憾地回答道:
“不行的大王,有一种不可抗力在阻止我们对他下手啊!我们伤害不了他!”
樊谷不信邪,抢过鱼叉就照着那条鲛人怼,但是果然,每次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阻挡她刺到鱼身。
她又要来了刀,试着去刮那条鱼红灿灿的鳞片,让他活活被疼死也是个好办法——但还是没用,看似锋利的刀,在碰到他鳞片的瞬间,居然瞬间结起了厚厚的铁锈,威力全无。
樊谷更气了。
可恶,一定是因为他给陈梓善造成太大心理阴影,让她潜意识地恐惧他,哪怕变成柔弱的鲛人,她也不敢动他!
这世界的规则是按照陈梓善的意志转动的,要是她不改变心态,樊谷哪怕有再多武器也动不了他。
这可怎么办?
正当樊谷一脸怨气地盯着那条鲛人时,他开口了,声音听不出什么恐惧,只有好奇和期待:
“请问,你是主人派来考验我的吗?”
“主人没跟你说吗?我已经通过了两个求婚的考验,只要通过第三个,就能获得帮她生女儿的天大荣幸了。”
樊谷感觉十分惊悚。
怎么会这样?!陈梓善不是最讨厌贾诺了吗?!
她还想多问点什么,却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陈梓善打断了。
她唉声叹气地说:“我放弃了,我决定换个更轻松的成仙方式……”
樊谷趁机试探道:“那就吃鲛人肉吧!整个炖汤!大滋补!不仅能长生不老,还能获得鲛人在深海的自由潜游能力!”
陈梓善却一脸疑惑地问她:
“哪有什么鲛人?”
她这话一说,鲛人就在樊谷眼前消失了。
蘑菇,刀子,鱼叉,渔网,也都消失了。
看来是陈梓善不希望她发现这个鲛人。
这说明他果然大有问题!
要抓住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
但也不能太着急。隐藏的真心话往往都不是被逼问出来的,而是不经意泄露的。
所以樊谷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我刚才好像出现了幻觉,看见了一只鲜嫩鲛人自己往锅里跳。”
陈梓善定定地看着她:
“我记得你不太喜欢吃鱼。”
樊谷解释道:“鲛人可不是普通的鱼。”
陈梓善遥望湛蓝大海,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设一个大考验,寻找一只够资格被我们吃的鲛人。”
樊谷想起了刚才那只鲛人的话。
他说他通过最后一个考验就能获得帮陈梓善生女的资格了。
现在,陈梓善又说要设一个寻找合适的鲛人当食材的大考验。
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联想,樊谷忍不住想到……陈梓善潜意识里该不会十分迷恋贾诺的皮囊,想要去父留女吧?
樊谷追问道:
“什么样的鲛人才符合你的标准呢?”
陈梓善想了想:“肉质细嫩鲜美的。”
她这会儿是真的只想挑食材,还是……?
不管怎么样,先让她设立考验吧。
成为人夫之前的三个考验……像极了“难题求婚”母题。
得让陈梓善继续推进考验,她才好确定自己有没有猜错。
于是,樊谷赞同道:“那你赶紧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陈梓善倒是反过来问她了:“你觉得,设立什么样的考验好呢?”
让樊谷来设立这个考验,她当然是选择最难的啊!
不仅要难,而且要能延长陈梓善的心理时间。
樊谷想了想,认真说道:“让鲛人们来打水排球吧!抽签对决,回合制,淘汰赛,最后能胜出的,一定是体力很好而且动作灵活的,味道不会差!或者,打网球也行,网球也很需要力气和技巧!”
陈梓善皱眉道:“网球好了。”
樊谷就知道她不乐意看见排球比赛,毕竟她说过,她跑步时被旁边打排球的失手狠狠砸到过,造成了阴影。
但樊谷之所以把排球放到选项里,就是为了让她在二选一的时候,更加坚决地选另一个。
她本就不擅拒绝,面对“二选一”这种心理暗示,如果其中有一个特别抵触的,当然是会更快地选择剩下那个。
当陈梓善按照她的建议,召唤出五颜六色的鲛人们,打起回合赛时,樊谷又在旁边不断说服陈梓善增加比赛难度,增加她的观赛紧张程度。
“我感觉,刚才那几场好像太过简单了,没什么区分度啊,你看瘦鱼壮鱼大鱼小鱼都能轻松得分……要不这样,咱们把网加高一点吧?”
“我看刚才那只黑鲛表情不对,好像在作弊。对了,他是不是中场休息的时候钻到水下跑去干扰敌方了?这可是违规的,胜之不武啊!……都学他可不行,要不这样,我们把场地挪到浅水滩上,方便监督……没错,鱼缺水会死,可鲛人是神鱼啊,没那么容易死,怕什么?”
“这么快就淘汰掉一半选手了吗?还是比赛太简单了,这样的话选出来的最终那条也可能质量不够好啊……要不这样,剩下的比赛,我们把网变成弹性的,随机上下,还能考验一下鲛人们的反应速度……”
“什么?刚才那只蓝鲛那个球是可以记分的吗?我怎么看着,他是从网的漏洞里把球打过去的呢?这不算吧?哎呦软的网就是容易出这种观测错误……要不我们换成铁丝网好了……不用担心,鲛人自愈速度很快的,哪怕被反弹了砸伤自己也能很快恢复……”
……
陈梓善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樊谷的建议去修改规则,但樊谷的话确实让她紧张了起来。
这场排球大赛,在陈梓善的世界里,从日光微暗打到了夕阳西下,像是过了两个小时,可是樊谷一看她的表,只不过走了十分钟。
最后,不出所料的,被选中作为“食材”的,是长着贾诺脸的那只红尾鲛。
打了那么久比赛,他看起来也很累了,直接在陈梓善的渔网里睡着了。
当陈梓善把那只红鲛放上巨大的砧板时,一个女人忽然出现,对她说道:“这雄鲛皮囊这么好,简单杀了岂不可惜?不如让他先帮你生个女儿?我看他身体健康,又是个宜女相,实在难得。”
那个女人长得跟陈梓善有五六分相似,正是她早已过世的亲妈陈贤女。
她在这个世界看起来,比樊谷见过的照片,气色好多了。
樊谷心想,难怪龚宇慈在这里依然是陈梓善义母,原来,在这里,她亲妈还活得好好的。
陈梓善笑道:“妈,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人跟食材结婚的?”
陈贤女不以为意:“你顾虑什么,反正是他生。就是个孕育孩子的容器罢了,只要能生,能看,你管他是什么?你只负责播种就行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陈梓善依然很犹豫:“可他都不能算个人,再怎么好看,也只是个低等物种罢了。我们高贵的人类,怎么能自降身价,跟低等物种通婚呢?”
陈贤女摆了摆手:“用不着结婚,去父留女就行了。不过,据说心情好的父亲才能生出健康的女儿,要不这样,你封他一个名誉人类好了,或者……暂时尊称他为女士?”
樊谷忍不住插嘴道:“他才不配被称为女士。”
陈贤女若有所思:“你说得对,得有大贡献才配尊称为女士,生孩子算什么?不能生孩子,要雄性干嘛?基本功能而已,不能给这么高规格的尊称……得让他立几个大功才行。”
陈梓善好像有些动摇:“要不……再给他设立几个考验?”
陈贤女点点头:“你说得对,还得弄难一点的。”
听到她们又把话题绕回了“考验这条鲛人”上面,樊谷更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就算没有结婚这个形式,“一男子通过各种艰难考验获得与一女子共同生活与孕育后代的机会”这种叙事,也算是“难题求婚”吧。
一个流行的传说母题本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变体。
更有可能的是,这样的传说,在婚姻制度还没确立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无所谓仪式不仪式名分不名分的,原始人哪里讲究那么多,为了繁衍,选择心仪的配偶,获得与之“共同生活和孕育的资格”才是最重要的。
陈梓善之所以不愿意直接对她承认,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显得很丢脸呢?
所以才要安排“陈贤女”这个角色,来把她的动机合理化。
潜台词好像是:不是我本来就想这么做,是我妈非要让我这么做。我是拗不过我妈,才妥协的。
樊谷能接受陈梓善有去父留女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毕竟她一直很喜欢小孩。可是,如果她幻想的孩子爹是贾诺……她真的接受无能。
不对……这个世界的贾诺并不是真正的贾诺。
而是一个甘愿以她为尊,还能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生女儿的理想工具人。
这个工具人之所以长了贾诺的脸,说不定只是因为,她见过的其它雄性,都没有颜值能入她眼的。
但就算是这样,要怎么顺着她的思路,说服她离开这个幻想世界呢?
毕竟现实中并没有那样的工具人啊。
樊谷沉思一会儿,决定采取迂回策略。
试着让她换一个思路达成“想要个亲生的可爱女儿但是又不想自己生”这个目标好了。
同时,引导她相信只有离开这个世界才能达成这个目标。
不过现在,还得先消除她对贾诺这张脸的执念,让她明白,这也只是一个可替代品,不值得沉迷。
怎么消除呢?
樊谷灵机一动,对陈梓善认真地建议道:“依我看啊,得让这鲛人靠自己的努力变成人才行,尤其是得有一双有力的双腿!如果他自己都不能独立行走,孕期怎么干活,怎么锻炼,怎么生出健康的女儿?不是还要继续考验他吗?就让他通过变人考验好了!”
陈梓善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有道理,可是,鲛人要怎么变成人呢?”
樊谷走到那条鲛人身边,问他:“喂,你知道你应该怎么变成人吗?”
鲛人回答:“首先,我得喝下变哑药水,防止我有罪的声音影响女人心智。然后,我得把所有鳞片拔掉,等待能够取悦女人,能够为女人繁衍后代的双腿长出。接着,我还得维护美丽的面容,学习优雅的舞步,有礼的举止,让女人带出去有面子,我还得学习宽容大度的心态,哪怕被女人误会,背叛,也不生气,不报复,而是默默改进自己,或者索性离开,成全对方……”
樊谷觉得这段话有点耳熟。
她记得自己两年前跟陈梓善讨论安徒生的《小美人鱼》时,提到过几乎一样的话。
那时她怎么说的来着?哪怕披着一层看似高大上的宗教外衣,说小美人鱼是为了得到“不灭的灵魂”才对人类的爱那么执着,也掩盖不了这个故事本质上还是在弘扬女人只有“无条件为爱牺牲”,才是美的,善的。
她当然知道未删减版的结局是“小美人鱼化作泡沫后没有消失,而是被上帝的使者指引,最后靠做三百年善事获得了不灭的灵魂”。但最后论证了“世俗之爱不如上帝之爱”,就能证明这个故事没有男凝了吗?
宗教是最容易被用来遮掩性别歧视的遮羞布。
多少作者以宗教之名,给了笔下的恶男回头是岸的机会,但从来不许女人有一点自私,不许女人把自己看得比男人重要。
按照基督教的理论,哪怕小美人鱼真的杀了王子,算是作了恶,最后只要虔诚皈依上帝,照样能在末日审判里被赦免,得进天国。
那她为什么宁可失去生命,离开家人,也不愿意杀王子?
当然是因为安徒生不让啊。
假如小美人鱼和王子的性别对调一下,安徒生早在网上被键盘男骂诈尸了。
那时她随口以男版美人鱼的口吻编了一段话给陈梓善听,没想到她记得那么清楚。
难道是因为性转后的小美人鱼,就是陈梓善心中的理想伴侣吗?
如果是这样,她把这些条件作为鲛人的“求婚考验”,就不奇怪了。
樊谷向陈梓善确认道:“你觉得他说的这些考验怎么样?会不会有点……麻烦?耽误你大事就不好了。”
陈梓善笑了:“麻烦吗?我不觉得啊。只不过,我不会制作变哑药水,也不会拔鲛人鳞片,这些事,得由你这个魔法师来协助他才行。”
樊谷求之不得。
她本来就想找机会在考验里制造BUG,让那张俊脸被毁容。直观的冲击,最容易断了陈梓善对那一色相的执念。
于是,她愉快地接受了这一提议。
——带着附加条件。
“我做大事的时候难以分心,为了不让他耍诈,你得在旁边全程围观才行。”
陈梓善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你的领地吗?你的魔法道具都在那里呢。”
樊谷心想,这要是她自己的幻想世界,魔法道具肯定是可以随身携带,随取随用的。
虽然这是陈梓善的世界,按理应该客随主便,但她已经用了那么多心理暗示让陈梓善在这间贝壳小屋里心理流速变慢,不想轻易离开这个好地方。
于是,她叹气道:“我翅膀受伤了,不好飞,只好把魔法工具挪到这里来了。”
说着,她一本正经地对着空气乱画魔法阵,口中瞎念叨,假装认真念咒,最后以“召唤我的工具!!!”作结。
话音刚落,这些工具果然都出现了。
毕竟,这是唯心世界,只要陈梓善相信樊谷能把这些工具召唤出来,它们就真的会凭空出现。
樊谷本来还挺激动的,但是,当她看到陈梓善给她准备的工具居然是汤锅、漏勺、滤网、汤勺、瓦罐,还有各种食材、调味料时,她的笑容凝固了。
这到底是让她给这“性转小美人鱼”下变哑魔药呢,还是给他炖老火靓汤进补?!
虽然老火靓汤真香,她现在也挺想来一罐,但至少也先给她张方子……
不对,能不能喝汤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不能靠这些材料下毒啊。
樊谷严肃地对陈梓善说:“我好像召唤错了……这一套工具我还不太熟练。再给我个机会,召唤一些我用得更顺手的。”
说着,她开始念叨一些符合她期待的魔药材料。
“蜘蛛的脚,毒蛇的牙,蝎子的尾巴,蝾螈的眼泪,夜枭的尖叫,死婴的怨气……颠茄的叶子,曼德拉草的根茎,噩梦藤蔓的汁液……”
但是这一次,陈梓善皱着眉说道:“有点恶心,要不你再换一套?”
樊谷有点伤感。
陈梓善审美太正了,不能欣赏黑魔法的趣味,真是遗憾。
樊谷只好折中一下,继续念道:
“硫磺五百克、水银一千克、稀硫酸一瓶、辣椒粉一罐。”
“防毒面具防毒手套防护服三件套,炼丹炉一个……”
虽然有点混搭,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效果再怎么伤人的东西,做成丹药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陈梓善应该能接受。
但陈梓善还是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她的心悬起来了。
幸好并没犹豫多久,陈梓善让她把这些东西召唤出来了。
她其实没研究过怎么炼丹,编不出太详细的过程。
但是没关系,只要把这些原料对人体的伤害绘声绘色地说给陈梓善听,就可以了。
穿上防毒三件套的樊谷,对着炼丹炉,边捣鼓这些原料,一边故弄玄虚地讲解着。
这些原料,每种单独使用过量,都对人体有致命伤害,说开了之后,要让陈梓善产生“把它们合在一起肯定能让人变哑”的想法,一点都不难。
听着讲解的陈梓善很快面露不忍之色。
“这毒性是不是太强了?直接毒死就不好了。要不还是稀释一点吧?”
听她这么说,樊谷又装模作样地捣鼓了一会儿,把变哑丹药的毒性“稀释”了。
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好了,这次保证他只会变哑,不会死,不会耽误你大事!”
陈梓善这才放下心来。
“那你去喂它吃下吧。”
樊谷走过去,把那颗丹药塞到了鲛人嘴里。
那鲛人五官皱成一团:“好苦,我不吃。”
说着,他就要把丹药吐出来。
樊谷哪能让他如愿,捂住他的嘴,揪着他的头向后仰,逼他把药吞咽下去。
吞下丹药后,鲛人很快就失声了,只能瞪大眼,惊恐地掐着自己的喉咙,试图把药抠出来。
樊谷趁势惊叫道:“哎呀!我刚才不小心把辣椒粉洒他眼睛里,把硫酸泼他脸上了!”
“哎呀!他怎么还到处乱抓!本来还有救的,但是他爪子太锋利了,把脸都抓烂了,眼睛也抓瞎了!”
“这下他彻底毁容了,变得好丑!奇丑无比!”
说着,她“焦急”地拉着陈梓善的手,拽她过来看。
“你看,现在他整张脸都毁了,血肉模糊的。”
……
可是这次,无论她怎么渲染,陈梓善都不为所动。
她甚至还反问樊谷:“就算他毁容了,又如何呢?”
樊谷有些慌了。陈梓善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她完全想错了吗?
她反问陈梓善:“可你不是说……需要一个皮囊好的鲛人……”
这话没问完就被陈梓善打断了。
她笑道:“骗你的,鲛人的皮囊根本不重要。”
樊谷追问:“那什么才重要?”
陈梓善轻快地回答:“当然是会哭啊,会哭才能流下珍珠泪。”
说完,她又笑道:“你说过,在所有的宝石里,你最喜欢珍珠了。”
樊谷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
真正的核心母题难不成是……
既然提到了鲛人就忍不住补充一下鲛人的小知识:其实中国文献里出现的鲛人特点不是貌美,就算有貌美的描写也是黑皮,毕竟鲛人原型是南方亚热带地区少数民族,还有说是热带民族的……古代又没什么防晒装备,那时候的亚热带人热带人平均肤色估计比现在更黑……
现在影视剧里的鲛人形象基本是西方美人鱼的形象。之所以要强调“美人鱼”,是因为,在世界神话传说体系里,人鱼里也有狰狞可怖,跟大众审美无关的种族。比如日本人鱼,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高桥留美子的《人鱼之森》,那里面牙尖嘴利会吃人,还有剧毒,吃了可能会让人变异的人鱼,在日本传说里影响好像还挺大的……我多次在日系漫画和小说里看到过这种形象了。
其实就算在被赋予美貌形象的人鱼里面,根据种族的不同,她们个性也是会有差异的。安徒生《小美人鱼》的原型据说来源于德国传说里的温蒂妮,美丽的水妖温蒂妮为了获得不灭的灵魂,愿意离开水域,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那时候就是有女妖跟男人结婚才能获得不灭灵魂的说法,呵呵)。但是我没看过塞壬为了人类离开水域的记载,塞壬的特性是诱惑别人上她们的漂流之岛,被拒绝了要么放弃要么紫砂(唯一一个紫砂的是为了奥德修斯,一个男频主角光环极强的角色),不会上岸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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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陈梓善的祝融病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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