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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英台要改命(十八)

“此生幸得暇满船,生死海中渡众生……”

“依善知识罪渐消,功德增如上弦月……”

“无始劫来慈悯恩,诸母若苦我何乐……”

慧之门内歌声缥缈,海涛汹涌,一具具哀嚎的白骨在浪潮中挣扎起伏,一朵朵巨大的青莲在水面上安然飘荡。

那些哀嚎的声音各有不同,但细细听来,都夹杂着同样的控诉。

“苦啊!苦啊!”

一朵青莲面向她,叹息道:“这便是生死之海,亦被称之为有情苦海。自来须有闲暇圆满之舟,方能渡有情众生出离苦海。”

樊谷疑惑地问道:“这里不是忘川河底吗?”

生死海和遗忘河还是差异蛮大的设定,搞不清它们为什么会交织,她会难受死的。

青莲回道:“没错,但你以为,忘川河便是纯粹的么?你以为,忘川河是如何形成的呢?它是有情众生渴望遗忘苦痛的执念之泪所聚,亦是诸天神佛悲悯众生之苦而流的护法之泪所聚。它是有情苦海的一条支流,和护法泪河的一条支流汇集而成,个中有恒河沙数一般的思维心绪交织激荡,暗流无数,凶险异常,水面上是渡魂之舟,水面下,是囚魂之所。”

樊谷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谁囚禁了这些水下的亡魂?ta们自己?因为ta们不愿遗忘?”

青莲回道:“没错,因为执着于遗忘,却又无法遗忘,所以执念愈深,枷锁愈重,陷落愈深,愈想遗忘……反反复复,愈发难以出离。忘川的护法之神恐这些执念深重的亡魂哀嚎传到水面上,扰了要渡河的亡魂,亦忧心渡河亡魂未尽的贪嗔痴三念传到水下,增长了水下亡魂的恶力,故特修五道护法之门,将两者隔断开……但她也因此精疲力竭,陷入沉眠。”

樊谷点点头:“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过程,但是从逻辑上来看,阎蜜不是因为失去力量,被随便抛弃或者封印在忘川河底,而是为了护法忘川才竭尽全力,陷入沉睡。

所以,只有通过五道护法之门才能见到她,才能唤醒她。护法之神的力量来自虔诚的信徒,她需要能明了、认同她的苦心和誓愿的追随者。

樊谷又问道:“我要如何通过这里?”

青莲回道:“因诸恶业故,此地的暇满船仅剩一艘,我等将它护持在莲叶之中,静候引渡者。只有渡众生出苦海者,方能自渡出离此地。”

原来如此。所以才要一开始就放“此生幸得暇满船,生死海中渡众生”来渲染气氛啊。

这是《佛子行三十七颂》的第一句,她非常熟悉,简直可以说是刻在了DNA里——有一个会在家循环播放佛歌的阿嫲和妈妈,她想不熟悉这些也很难。

大乘佛教所谓的“闲暇”,指的是远离八种险难之处,有机会得闻正法修心去障,所谓“圆满”,指的是满足了修心之路的十种条件。获得闲暇圆满者,不仅自渡还要渡人,这才符合大乘精神,只顾着自渡的,被称为小乘自了汉。

“生死海中渡众生”,这个任务,从大乘精神来理解,自然是要把这里所有的白骨都渡过去。但是符合大乘精神的“渡众生”,也包括“拯救怨敌”,也就是以德报怨。这跟这个游戏的设计精神绝对是背道而驰的,否则它就不会引导玩家用各种方式团灭敌军甚至折磨敌军了。

樊谷绝不相信这个任务的本意是要玩家无差别地去拯救“众生”。

这应该是个文字游戏,不管怎么解,反正最后只需要渡特定对象就可以了。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多问了青莲几个问题,证明她思路没错。

“此地有多少白骨?”

“整三千三百三十三具。”

“此船可往返几回?”

“慈悲无界,往返无限。”

“此船可有限重数?”

“慈悲无量,渡人无限。”

“白骨数量可会增加?”

“苦难无边,溺者时增。”

问完这四个问题之后,她更确定自己思路没错。

只看前三个回答,这好像是一道送分题,第四个回答暴露了它的狡猾之处。

——船是可以无限载人,问题是,溺者也会无限增加啊。

——如果你要渡无数人过去,限时任务怎么可能完得成?

于是,樊谷又问出了第五个问题。

“白骨之中,可有名为‘众生’的善知识,善女子?”

佛子行有三十七颂,既然这里只选了三颂来唱,一定有特别的道理。

自堕苦海的众生也是有姓名、性别、心智、品性等等诸多差异的,把这三颂的一些细节提取出来,就能得到这个文字游戏的谜底——要渡的不是真正的“众生”,而是一个名为“众生”的正直女人。她要么自己是个受苦受难的母亲,要么就有个受苦受难的母亲,而且她堕入苦海的原因,跟她母亲有关。

青莲的回答,证实了她的推测:“仅有一比丘尼,一生弘扬正法,救人无数,却无从救渡己母,见其含恨死去,于是自责自悔,不愿相忘,不敢相忘,自堕苦海。”

樊谷沉默了。

无始劫来慈悯恩,诸母若苦我何乐。

根据佛教的轮回观,此生遇见的任何人,甚至是牲畜,都有可能是你自己前世的母亲,待众生应如待母亲般宽和,见众生受苦,应如见诸母受苦,以慈悲之心待之。

但是没有了前世记忆的人,只会活在此生的经验里,对此生的亲眷产生深厚感情,将此生的母亲视为唯一的母亲,待她不同于别人,更加看重,更加执着。

那位比丘尼虽然能够劝人放下执念,但她自己却放不下救渡母亲的执念,因为没能实现它,一直自责悔恨,自堕苦海。

因为太爱母亲,所以无法忘记她的苦难,无法不去怨恨没能救渡她的自己,这种感情,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这大概是在暗合三十七颂中“贪爱亲眷沸水荡,嗔恨怨敌似火燃”一句,过于强烈的爱与恨总是相伴相生,而拥有任何一项的人,都绝对无法解脱于苦海。

——比如那个比丘尼。

——比如她自己。

她其实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她所能做的,不过是永不停歇地向岸上游,同时抓住一些换气的宝贵间隙,四处苦中作乐。

如果……能顺便给一些同样沉于苦海的同道带来一些慰藉和快乐,就更好了。

樊谷深吸一口气,对青莲说道:“我要渡那位比丘尼。这就是‘渡众生’吧?”

青莲这次的回复明显带着欣悦:“没错,这便是慧之门的考验——出离表相,领悟深意。不以名求,因信称义。”

……说得那么高大上不还是文字游戏吗!

樊谷又问:“暇满船在哪儿呢?我现在应该把人接上去了吧?”

绿光一闪,一片巨大的莲叶出现在她面前。

青莲答道:“这就是那艘宝贵的暇满船,受我们莲叶灵气所化,如今亦是莲叶模样。”

——其实直接说你们想偷懒也行,能玩到这里的玩家早发现你们的真面目了,不必遮遮掩掩。

更让她呵呵的还在后头。

那片形象疑似参考王莲叶的巨大莲叶自己飘啊飘啊把比丘尼的白骨捞上来之后,又飘过来接她。她上了这艘贼船……不是,暇满船之后,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可以当船桨的东西,于是她又问青莲:“这里不会没有船桨吧?”

青莲骄傲地回答道:“我们这儿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果然是不打算装了,正经人谁能想到在这里用这种梗啊!

樊谷看着那汹涌澎湃的海水,皱着眉问道:“要是有人晕船怎么办?”

青莲严肃地回答:

“当然是忍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够了,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复习这种东西。

她严肃地打断道:“我是说真的,我会晕船。如果任由这惊涛骇浪安排我,我可能会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就算没有好用的桨,也该有让船不那么晃的方法吧?抗晕船能力应当不属于‘智慧考验’吧?”

青莲回道:“没错,确实有,而且,让生死海风平浪静,便是慧之门第二个考验!”

——所以,这项考验的意义是什么?是要看看玩家有没有质疑权威,对不合理制度提出抗议的勇气?

她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毕竟她只是在习惯性地不服就怼,没想那么多。

她又问:“这个平息风浪的方法也要自己找吗?”

青莲在她面前闪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杯,对她说道:“不必,你只要大声念诵这个金刚不坏妙力大杯上面的大杯咒,它就能将此地狂风暂时吸入,让你安然渡海。”

樊谷这才发现那个杯子上闪光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它上面的金字。

仔细一看,上面的金字内容是,一段短文,一首长诗,十个绕口令,整个大悲咒。

还有一行备注特意说明,四种选项字数一样,请玩家放心选自己最擅长的一种就好。

——这些字甚至还有注音,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参加一种很新的普通话等级考试。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

她对青莲说:“我可以唱大悲咒吗?”

青莲回道:“当然可以……等等,唱?你是说唱吗?”

她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青莲喜出望外:“岂止可以,还能加分。”

于是,她就开始对着那个大杯子熟练地唱起了大杯咒……不是,大悲咒。

很难说她是自己学会这首歌的,家里人成千上万次循环播放它,已经让她对这首歌形成深刻的肌肉记忆了。一听到这个旋律或者想到它,她就完全可以靠条件反射把词唱完,根本不需要知道每字每句的意义,每个佛名的意义,听到上句,嘴自己就会接下句了。

流利地唱完整首大悲咒之后,海面上的风被神奇大杯纷纷吸入,形成一个浅蓝的内置小风暴,上面甚至还有乌云和闪电。小风暴时不时地会幻化成各路魔鬼夜叉的样子,朝她龇牙咧嘴。

——糟糕,她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可爱,如果它是个价格合理的玩具,她甚至会买。

——如果把它买下了,该放在家里哪个位置好呢?这种东西一般有坚硬的外壳,放床头不太好吧?放窗台?会不会掉下去砸到人啊?

……如果不是摆件是吊坠就好了,这样就能随身携带了……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的樊谷,把思绪拉回来,从星光船跳上了莲叶船,在她跳上莲叶船那一刻,星光重又汇入她的手串。

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无桨自行,体验还算不错——如果忽略掉哀嚎的白骨们。

海里的苦主她无暇去管,船上这个她不能不管,也想要去管。

根据这个比丘尼断断续续的倾诉(或者应该是自言自语?),樊谷能大致理出她娘的生平:那是个非常典型的被讨好型人格拖累的女人,是个非常典型的被负心汉过河拆桥弃之如敝履的“糟糠之妻”。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和爱好,疏远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辈子都在为丈夫的野心牺牲奉献,当他的贤内助。可是,她的丈夫在功成名就后便抛弃了她,找了几个更年轻貌美的女人相伴,她觉得万念俱灰,便含恨自尽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哪怕没离开前,对妻子和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可世俗的舆论却都在责怪她的母亲留不住男人,或者将她的苦难当作足以开怀的下酒菜,她成了街谈巷议里无数个“疯疯丑陋黄脸婆”之一,人们要么嘲笑她,要么避开她,要么害怕自己成为她,总之就是没有人去安慰她,同情她,帮助她。

比丘尼一开始出家,就是因为不愿进入婚姻,不愿意重复母亲的苦难。

她劝了很多人放下“贪爱”的执念,却没能劝动她的母亲。

在一个平静的秋夜,她用化缘的钱买了母亲最爱的吃食来看她,却发现她将自己吊死在人去楼空的家中,留下了一封绝笔信,陈述了她自尽的原因,叫她不要挂念她,祝她下辈子不要再遇到像她这么没用的母亲。

“娘啊!我对不住你啊!是我太没用了,连自己的亲娘也不能劝解啊!……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走的,我应当留下来一直陪着你,如果我一直陪着你,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如果我回来得更早一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比丘尼对自己含恨自尽的母亲怀着无尽的悲痛和愧疚,死后也依然如此忏悔,如此自苦着。

在她终于说累了,埋下头,颓丧地沉默时,樊谷开口道:“你的母亲不是因为爱你的父亲才选择自尽,而是为了爱你。”

比丘尼惊讶地抬头问道:“真的?你何出此言?”

樊谷温声答道:“她的绝笔信,不是写给你的父亲,而是写给你的。她在赴死之前,已经不在乎那个负心的男人是否会为她的死而悔恨,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流,她只在乎你会不会为她的死难过,所以她才要写那样的信给你。”

比丘尼摇头道:“她才不在乎我,否则,她明知道我会痛苦,为什么还要自尽?”

樊谷继续开解她:“你知道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吧?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母亲,一直无法从贪爱中解脱,一直无法做到你想让她做到的。她觉得,这样的她,总要劳你去劝解,活得太久,反而会成为阻碍你解脱的负累。所以……她才想到要了断自己的生命,让你不要再挂念她,能够过得自由……下辈子也不要被她连累。”

比丘尼显然十分难以置信:“真的……真的是这样的?她是这么想的?她更在乎我,而不是那个男人吗?”

樊谷坚定地点头道:“当然是这样。她都决定自尽了,怎么会在绝笔信里骗人呢?所有话都是对你说的话,说明在她心里,你最重要。”

比丘尼还是有些恍惚:“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樊谷安慰道:“这不怪你,当局者迷,我们都是如此。”

比丘尼忽然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随即又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她明知我会痛苦,为什么还要自尽?”

樊谷柔声道:“因为她相信你。她相信你比她有悟性,你比她更坚强,她相信你会从贪爱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她知道人固有一死,她早死晚死你都会痛苦,反正她也无法解脱,与其拖到病死老死,不若早点赴死,让你早点经历爱别离之苦,早点了断贪爱的执念,获得解脱。”

“你如今因为她的死自堕苦海,岂非辜负了她一番苦心?”

比丘尼愣了好一阵,像是被定格了一般,随即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樊谷自嘲地笑了。她可不知道原来是怎样。

谁知道比丘尼的母亲留那封绝笔信是为了安慰她女儿,还是为了说服自己“我可没有对不起谁,我的自尽可不自私,我死了对大家都好”?谁知道她是更怕女儿难过,还是更怕自己死后无人挂念?谁知道她只给女儿留话,不是因为她知道只有女儿会在意她,那个抛弃她的男人巴不得她早点去死?

她只是选了会让比丘尼开心的话来说。

当她在安慰人的时候,她经常不相信她自己说出来的话。

她的很多朋友觉得她有安慰人的天赋,但她自己清楚,她或许只是有骗人的天赋。

无所谓,只要她笃信说谎的目的是好的,她就不会为了这个行为而愧疚,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卡壳露馅。

听到比丘尼的笑声释然了很多,她真心祝福她:“所以,你就早些放下执念,好好升天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比丘尼点了点头,郑重地对她说道:“谢谢。”

在她化光消失之后,樊谷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她没好气地问系统:“这也是考验之一吗?给苦主做心理疏导?”

系统很快答复道:“可以这么说。毕竟众生的苦海,本来就是精神的苦海,不是物质的苦海。”

樊谷向后倒在大大的莲叶上,赌气般说道:“这哪里是众生的苦海,分明是我的苦海。你们不知道短时间内消耗过多情绪会折寿的吗?不如一次性告诉我后面还有多少具有社交性质的心理题好了,我好提前把墓碑和遗言准备好。”

樊谷躺在莲叶上一边思考自己死前定格的姿势,一边补了一句:“如果我来不及写遗言,希望你们在我的墓碑上写一句‘我还会回来的!!!’,三个感叹号,一个都不能少,谢谢。”

系统从善如流地回道:“您的反馈已收到,我们会考虑增加同类题型的间隔时间,给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

呵呵,这还差不多。

她不想再说话,闭目养神,稍作休息。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在樊谷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莲叶船停下了。

引路蝶提醒她:“我们到达那位大人的沉睡之地了,左岸和右岸都能过去,你要先选择一条。”

樊谷站起身来,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水流,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苦海怎么会有尽头呢?哪怕是护法之神,也只能在沿岸停留。

这才符合她的美学嘛。

樊谷又四处张望,打量了一下左岸右岸的光景:左岸是冷硬的石头路,狭窄崎岖,右岸铺满柔软的金光毯,开阔平坦。

她想起了一句话:宽路通地狱,窄路达永生。

如果她要的是世俗的成功,如果她要的是大多数人羡慕的那种快乐,有的是宽路可以走。

但在她选择了这个游戏的那一刻起,不,在更早更早以前,她就决定要走窄路了。

——没有一个革新者不是从窄路走起的,没有一个反叛传统的人不需要历经崎岖。

她大声干脆地说道:“我要选择左岸的窄路。”

在中二期知道左是魔鬼的方向之后,我就更喜欢这个方向,在知道“□□冒险主义”这个词之后,我就更喜欢这个方向。

每个人对事物的看法都难免受到经验左右,纯粹的中立是绝对不存在的,情绪激烈的人连相对中立都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在□□冒险和□□投降里选一个,我当然选左。

我现在一听到“你怎么这么激进”这种话就想笑,温和的改革绝不可能根除顽疾,没有激进派的改革绝不可能成功,看看历史上温和改良派的下场就知道了,有什么以下博上,以少博多的权力争夺战是靠改良、协商、感化完成的吗?靠着一腔正气跑进敌人地盘里妄图协商的死守程序正义的君子,永远就是最先被杀的那一批,除了没屁用的美名啥也没留下,我倒是更欣赏忍辱负重的间谍。硬实力和硬态度才是根本,温和派最多只能缝缝补补,永远不可能解决本质问题。而且,我只是一个没有权力的小市民,如果连我这种人稍微尖锐的言论都会被许多人视作“激进”,只能证明真正的激进派还没出现,至少是特别不成气候,才会让( )少见多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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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英台要改命(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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