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指尖轻轻划过锁骨。
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滴落,滑过肩颈,最终消失在浴袍的领口。镜中的女人眉眼如画,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腰线依旧纤细,双腿修长。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三十三岁的她比五年前更添几分成熟的风韵。
可谢临风的目光,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连。
她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浴袍的系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上个月她胃病复发,医生叮嘱她需要静养开始?还是从谢临风接手车队新项目,应酬越来越多开始?
她记得他们刚结婚时,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上。她加班到深夜,他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把她按在办公桌上吻得喘不过气;她出差回来,他连行李都等不及她放下,就把她抵在玄关的墙上,嗓音低哑地问:“想我吗?”
可现在……
江羡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最近几天的画面——
三天前,晚餐时。
她特意换了一条低领的连衣裙,红唇微扬,在他对面坐下。
谢临风低头切着牛排,头也不抬地说:“今天这牛排不错。”
她轻轻“嗯”了一声,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自己的锁骨。
他依旧没抬头。
两天前,她洗完澡,故意没系紧浴袍。
谢临风靠在床头看赛车数据,她走到他面前,弯腰去拿床头的水杯,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
他的目光终于从平板电脑上移开,却只是皱了皱眉:“小心着凉。”然后伸手替她拢紧了衣领。
昨晚,她假装睡梦中翻身,整个人贴在他怀里。
他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可几秒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抽回手,翻身背对着她。
他甚至在躲她。
江羡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问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怕听到那个答案——
“江羡,我对你没感觉了。”
“……”
不,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临风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的厌倦了她,一定会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而不是用这种若即若离的方式折磨她。
可如果不是厌倦……那又是什么?
她想起上周在谢临风外套上闻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而是一种陌生的、甜腻的花香。
还有他最近频繁的晚归,手机屏幕总是在她靠近时迅速熄灭……
江羡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女人,可这些细小的异常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忽视。
她需要确认。
今晚,她必须确认。
她抬手解开浴袍的带子,任由丝滑的布料从肩头滑落。镜中的身体依旧美丽,肌肤如雪,曲线玲珑。
她走向衣柜,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
盒子里是那件她从未穿过的黑色蕾丝睡衣——去年生日时,苏瑜送的“礼物”。
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红着脸塞进了衣柜最深处,骂苏瑜不正经。
可现在,她毫不犹豫地换上。
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几乎遮不住什么,反而让若隐若现的曲线更加诱人。她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腰线,红唇微抿。
谢临风,这次……你还能无视我吗?
晚上十一点,谢临风依然没有回来。
江羡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金融杂志,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飘向墙上的时钟,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杂志的边缘。
十一点四十五分,门锁终于传来转动的声音。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肩带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头。
谢临风推门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又是那种甜腻的花香。
他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整个人透着几分疲惫。
“还没睡?”他的嗓音低沉,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却没有停留。
江羡的心沉了下去。
“在等你。”她合上杂志,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试探,“最近很忙?”
“嗯,车队新签了几个赞助商,应酬多。”他解开领带,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往浴室走,“你先睡,我去洗澡。”
江羡盯着他的背影,指尖攥紧了被单。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江羡坐在床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黑色蕾丝睡衣的系带。她很少做这种事——主动勾引,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五年前,她只需要一个眼神,谢临风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可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
浴室门被推开,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涌出。谢临风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紧绷的肩颈线条,最后没入腰间的浴巾。
他抬眼,目光扫过房间,在看到她的瞬间骤然凝固。
江羡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握着毛巾的手指倏地收紧。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你··……”他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砂纸磨过,“穿成这样做什么?”
江羨微微抬起下巴,故意让肩带滑落一寸,露出白皙的肩头。
“睡觉啊。”她语气轻描淡写,指尖却微微发颤,“不然呢?’
谢临风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她熟悉的、却又许久未见的暗色。
那是**。
江羨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终于动了,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神经上。
“江羨。”他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嗓音低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仰头看他,红唇微勾:“怎么,谢少爷连自己老婆穿什么都要管?”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这一个月·……”他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边,“我每天都在忍。”
江羡一怔。
“忍什么?”她下意识问。
谢临风低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眼底的欲色浓得化不开。
“忍这个。”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经重重压下。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缠绵,这个吻带着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江羡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指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指尖陷入紧绷的肌肉。
谢临风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一把扣住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按进床褥。
“等、等等·……”江羡偏头躲开他的吻,呼吸紊乱,“你还没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他咬住她的耳垂,嗓音沙哑,“解释我这一个月为什么晚归?为什么避开你?”
他的手掌探入她的睡衣下摆,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腰侧的肌肤,力道重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我他妈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低喘着,唇瓣碾过她的颈侧,“医生说了,你的胃病需要静养。”
江羡睁大眼睛。
所以·……他这段时间的反常,不是因为厌倦她,而是怕自己失控伤到她?
她突然笑出声,指尖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扯了扯。
“谢临风。”她轻声说,“你低估了我的恢复能力。”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撑起身看她,眼底暗沉一片。
“再说一遍。”他嗓音低哑。
江羨仰头吻上他的喉结,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我说……”她贴着他的皮肤呢喃,“我已经好了。”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谢临风一把扯开她的睡衣,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的吻落下来,从锁骨到胸口,每一寸肌肤都被烙下炽热的印记。江羨被他吻得浑身发颤,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白。
“这一个月……”他咬住她的肩头,嗓音沙哑得可怕,“你知道我多辛苦吗?”
江羡说不出话,只能仰起脖颈承受他的吻。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腿侧滑下,指尖所过之处像是点燃了一簇簇火苗。江羨的呼吸越来越乱,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谢临风……”她呜咽着叫他的名字。他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
“穿成这样勾引我……”他掐着她的腰,气息紊乱,“现在想逃?晚了。”
江羡被他翻过来,脸颊陷进柔软的枕头。
她浑身一颤,指尖深深陷入床单。
谢临风低笑,手掌扣住她的腰。
“晚了。”
接下来的记忆,破碎而炽热。
他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凶悍,像是要把这一个月压抑的**全部发泄出来。江羡被他折腾得几乎崩溃,眼泪浸湿了睫毛,却被他一一吻去。
江羡的呼吸被他掠夺,唇舌交缠间,她尝到了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混合着他身上未散的水汽。
他的吻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狠,像是压抑许久的野兽终于撕开伪装,舌尖抵进她唇齿间,逼得她仰起头承受。
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扣住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进她发间,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谢临风……”她喘息着叫他的名字,声音被他吞没。
江羡的呼吸乱了,指尖无意识地揪紧床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临风——眼底烧着暗火,侵略性几乎要将她吞噬。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道。
“谢临风……”她呜咽着顺从。
“再叫。”
“谢临风……谢临风……”
他像是永远不知餍足,一遍遍逼她喊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她是他的。
月光被云层遮蔽,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暧昧的水声。江羡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船,任由他带她沉浮。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江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浑身酸软得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
谢临风已经醒了,正侧躺着看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尾。
见她睁眼,他低笑一声,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
“早。”他嗓音里还带着餍足的懒散,“睡得好吗?”
江羡轻哼一声,抬脚踹他,却被他一把扣住脚踝,顺势将她整个人拖进怀里。
“我的错。”他嘴上认错,眼底却半点歉意都没有,“下次我轻点。”
“没有下次了!”她愤愤道。
他挑眉,手指顺着她的脊骨往上滑,在她耳边低语:“你确定?”
江羡耳根一热,拍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
“我饿了。”她转移话题,“去做早餐。”
谢临风笑着看她裹着被子往浴室逃,慢悠悠地起身跟过去,靠在门框上看她刷牙。
“江羡。”他突然开口。
“嗯?”她含着泡沫,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我们要个孩子吧。”
江羡的动作猛地顿住。
餐桌上,江羡放下咖啡杯,抬眸看向对面的谢临风。
“你认真的?”她问。
“嗯。”他切着盘里的煎蛋,语气随意,“你昨晚那么热情,我以为你在暗示我。”
“谢临风!”她耳根发烫,“我是认真的!”
他放下刀叉,抬眼看她。
“我也是认真的。”他嗓音低沉,“但我不想。”
江羡怔住。
“为什么?”她皱眉,“你之前不是说过喜欢小孩吗?”
“我是喜欢。”他往后靠进椅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但我更喜欢和你过二人世界。”
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江羡,我们结婚才五年。”他低声道,“我还想独占你更久一点。”
她抿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
“可我已经三十三岁了。”她轻声说,“再拖下去……”
“你担心年龄?”他打断她,眉头微蹙,“我们又不是养不起,就算四十岁生又怎样?”
“那不一样。”她摇头,“我不想等孩子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已经老了。”
谢临风沉默片刻,突然起身,绕过餐桌将她拉进怀里。
“江羡。”他捧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分走你的注意力,哪怕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眼神近乎执拗,像是回到了最初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少年。
她心尖发软,却还是忍不住反驳:“可孩子是两个人的结晶,是爱情的延续……”
“我不需要什么延续。”他打断她,嗓音低沉,“我只要你。”
江羡哑然。
她早该知道的——谢临风的爱从来都是这样,霸道又纯粹。
最终,江羡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吧。”她妥协道,“再等两年。”
谢临风眼睛一亮,低头狠狠吻住她。
“不过有个条件。”她推开他,严肃道。
“什么?”
“这两年,你不准再故意晚归。”她眯起眼睛,“也不准再用什么‘怕伤到我’的借口躲着我。”
他低笑,拇指蹭过她的唇瓣。
“遵命,领导。”
傍晚时分,江羡站在车库前等代驾,忽然听见引擎轰鸣。
火红跑车一个漂移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谢临风戴着墨镜冲她歪头:"公主请上车。"
"你不是在谈赞助?"
"谈完了。"他探身推开副驾门,"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向城郊赛道,夕阳将柏油路面染成金色。谢临风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
"就这儿。"他停在全景玻璃的观赛台上,从后备箱拿出两个头盔,"陪我跑一圈?"
江羡挑眉:"谢教练要开课?"
他帮她系头盔带子,呼吸拂过她耳畔:"教你怎么征服失控的赛车......"手指在安全带扣上轻轻一按,"和男人。"
引擎咆哮着冲进赛道时,江羡在风声里听见他的喊声:
"江羡——!"
她转头,看见他明亮的眼睛。
"我永远对你感兴趣——!"
风声吞没了后半句,但她知道。
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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