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刘念言和同学赵晓清一起去一家餐馆打工，赵晓清打工是为了有一个手机号给自担买周边，刘念言是为了下一学期的生活费。
赵晓清家长从不吝啬给她想要的一切，就是不予许她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电话卡。
赵晓清不止一次和刘念言商量过，她可以分刘念言一部分生活费，只要刘念言让她抄作业就行。刘念言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别人的钱，在多次劝说无果之下，两人一起来到这个黑心餐馆。
餐馆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两人熟悉工作的是老人的儿子。因为两人都是未成年还在上学不方便露面，老板儿子嘱咐他俩以后上班从后门过，千万不要出现在前门。两人的工作内容是刷盘子洗菜。生意好一天五十块钱，不好一天三十，第一个星期没工资，第二个星期把第一星期工资发了，月底结完全部工资。不包吃不包住，三餐时间不可吃饭，店里人少两人可以依次就餐。
老板儿子说完就走了，赵晓清第一次出门打工就遇到黑成这样的老板，忍不住骂道：“狗屁玩意儿，黑成这样不怕遭雷劈吗？”
刘念言轻肘赵晓清，道：“被他听见咱俩就失业了。”
老板儿子在一旁美滋滋，三十块钱雇俩黑工，岂不美哉。
这片旅游特别发达，暑假人也多。店里饭菜便宜种类多，打着菜品新鲜，食品不隔夜的名号，来得人也多。
碗碟一摞一摞送来，老板儿子催她俩手脚麻利点，菜在水里晃一下就行，盘子晃俩下。
刘念言刷盘子赵晓清洗菜，两人一左一右守三个盆。三盆依次摆开，左边放点洗洁精用来刷油盘子，中间的涮一下掉个 洗洁精味。右边赵晓清抓一把蔬菜，在盆底捣几下拎出来。
“亏是别人看不见后厨长什么样，要是看见了没把老板打死算脾气好。”赵晓清说道。
刘念言埋头刷盘子，问：“会不会把咱俩一块打死？”
赵晓清看了一眼后面和两人的距离，道：“咱俩跑快点应该抓不住。”
赵晓清把菜送到主厨，一阵油气扑面而来，感觉空气都是黏腻腻的。厚厚油渍粘在墙上快要爬到屋顶，说不清是几手的老后厨了，这么些年也没人舍得清理一下，都挺怀旧的。
她回去忍不住吐槽：“以后咱俩出去吃饭记得去找带明厨的店吃。”
赵晓清的菜洗完蹲在刘念言旁边休息，老板儿子过来端菜看见没事干的她，喊了一声：“去把墙角垃圾桶倒了！”
赵晓清不可思议道：“我？！”那又臭又黏的东西让她去倒？
“就你。”老板儿子端着菜离开后厨。
赵晓清尝试靠近这桶生化武器，距离目标还有五步她就被熏得快吐了。忍着强烈的不适赵晓清把东西倒过大吐一场。
她白着脸回到刘念言旁边，道：“干完不把这家店举报我跟他姓。”
“要不咱俩换个地方？”刘念言提议，这家店太不把她俩当人看了。
赵晓清摆摆手说：“不行，整片就这一家招暑假工。”
赵晓清家里条件不错，就是在学习上管的严，曾经是这样的。她曾放言就算家里管再严也不可能上一个好大学而喜提一假期补习班，搞的她一度要抑郁，后在班主任的协商下，家长与学生各退一步，家长不再给孩子报补习班，学生在校期间好好读书。或许赵晓清父母认为赵晓清再学也没戏了，真没给她再报补习班。因为赵晓清她肯定自己父母是听不进去班主任的话，要是听进去早给她办一个属于自己的电话卡，再给她微信转点钱让她用金钱来买快乐。
赵晓清是班里唯一一个只有现金的人，平时买的周边都是求求这个求求那个换来的，她说她不想过这种孙子一样的生活，她要赚钱买一个手机号。
很不幸来到这里又给人当孙子了。
晚上，老板儿子和他几个朋友和过酒要去买点装饰品给店里布置一番，顺道送朋友回家，还叫上刘念言和赵晓清两个人当苦力，并扬言不去明天就不用来了。
同行一个姐姐安慰两个小女生，道：“放心妹妹，这几个人要是敢动你俩我让他们断子绝孙。”
整个车上就两个人是清醒的，已快进午夜，也不知道哪家店还在开门。老板儿子醉醺醺的方向盘都握不住，他下车把副驾上的刘念言拉过去，说道：“来你来开，地址手机上有，到地方停把我叫醒。”
刘念言在车内从副驾被拉倒主驾，老板儿子窝在副驾眼一闭像睡着了。她回头看挤在后座的赵晓清，问她怎么办。
赵晓清还没开口，老板儿子猛踹汽车，怒喊道：“再不走老子弄死你俩！”刘念言吓一跳，扭头看过去他还是闭着眼的，才不到一会儿，就算是醉酒也不可能睡这么快，说的应该不是梦话。怕他借酒劲动粗，刘念言硬着头皮去踩油门。
车子缓缓向前，赵晓清从后拽住她，问：“姐，你有驾照吗？”
刘念言摇头。
赵晓清半条腿被那个姐姐压着，她拽不出来绝望说道：“要不你跑吧，我一个人应该够他们撒气。”
“没驾照，会开一点。”刘念言安慰她，可惜安慰并没有起作用。
好在天黑路上人少，这段路偏也没有交警。刘念言看了一样出风口的手机导航，慢慢往前走。
一路平静，路上有些安静的诡异了。
突然间，他们面前出现一辆重卡，而且速度很快，如果照现在这个速度躲避肯定要撞上，刘念言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甩出道路撞到路边的树上。
车身一阵剧烈抖动，车头被挤变形，那颗树也被折断，树干压在车身，挡风玻璃瞬间布满裂痕。刘念言被惯性甩得上半身撞向挡风玻璃，这一下直接把玻璃撞碎了。她觉得脑门一热，有东西顺额头留下来，是血。
意识断开前一刻，刘念言想还好记上了安全带。
老板儿子在副驾上没系安全带，此时已被甩出去，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小。
后座的几个人也都受伤了，赵晓清的腿彻底被卡住，她用力去拽刘念言，对方没有一点反应。
偏偏在这时车还着火了。
赵晓清去推车门，使劲去推门丝毫未动。
不知道是哪个人歪着的身体砸下来，脑壳正好和赵晓清相撞，她也晕了。
昏迷中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刘念言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移动。或许是有人叫了救护车。灵魂飘荡空中，她的□□就在脚下，周围流动着粘稠的物质，那东西 紧挨刘念言而过，缺没挂在身上分毫。刘念言听到沙沙响声，她的身体现在应该是皱着眉的，那声音太难听了，像常年未开口说话的人低声交流，干涸的喉咙挤出不成调的音韵。这种沙沙声越来越多，一层层把她包围起来，吵的人神魂不宁。
一道声音突兀闯进来，音调似在唇间翻腾许久，又如雨滴落在干旱的土地，沙沙声退去，他还留在这里。
那声音持续出现，听的人很舒服。白天累了许久，此刻刘念言忍不住闭上眼，她飘荡的灵魂昏昏沉沉，最终坠落在自己的□□。
那声音似乎放心一口气，然后轻唤她的名字。
“刘念言。”
刘念言猛睁开眼，姐姐，那是姐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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