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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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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暗天盟总坛,摘星楼最高处,罡风猎猎。

沈摘星一身玄黑锦袍,负手而立,夜风吹起她的黑袍,带起些微压不下的血腥气。

下一刻,一黑衣侍女恭敬地上前,单膝跪地呈上信笺:“楼主,京城密报。”

沈摘星接过,展开。冰冷的指尖划过纸面,却在触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时,几不可察地顿住,微微一颤。

【宁钰,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正四品。】

【近年来频繁打听威远镖局“沈镖师”的消息。】

【拒绝所有说亲,理由不明。】

信纸在她掌心无声地收紧、扭曲、皱成一团废纸。

快四年了。

四年,足够一个杀手埋葬很多事。那些在烛光下包饺子的夜晚,那些笨拙的亲吻,那些她曾以为能握住,将铭记一生的温暖都在血与火中淡去。

她做到了。

所有知晓“宁钰”存在的旧部都已永远沉默,如今的暗天盟被她用铁血手段牢牢掌控,再没有人能威胁到那个在京城步步高升的傻书生。

“要派人处理吗?这位宁大人打探得太勤了些,已经查到了您那位‘父亲’……”下属低声请示。

沈摘星抬手制止。

查到她不是镖师女儿又如何?四年前那个会因为书生一句话就答应嫁给他的沈摘星早已死在了一次又一次搏杀中。现在的她,是暗天盟主,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罗刹寒星”。

宁钰?那不过是一场年少时的意外。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杀手生命中的变数。

侍女退下后,沈摘星独自站在摘星楼之电。这是暗天盟从前的盟主阁,如今也冠上了她的名字。从这里可以望见远处的官道,蜿蜒如蛇,通向那座有他的城池。

沈摘星望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斩断这个隐患。一个朝廷命官与杀手头子谈情说爱,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何况...四年过去,那份悸动早该淡了。

她用了一夜说服自己,可当天微微亮时,当她烧掉密报时,胸口还是会泛起熟悉的感觉……

“真是麻烦。”

她轻嗤一声,跃下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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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京城城门。

一队风尘仆仆的商旅缓缓驶入。为首骑在马上的年轻女子戴着素白面纱,只露出一双眸子,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清冷如寒潭。腰间随意挎着一把刀鞘古朴的短刀,看似寻常。

守城士兵按例检查路引,抬头时瞥见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威远镖局,沈镖头?”士兵的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小心。

“嗯。”

士兵赶紧盖印放行。

直到车队远去,他才搓了搓突然冰凉的手指,心头莫名发怵。

奇怪,明明是盛夏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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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回那个“家”,沈摘星没有马上露面。她只是站在暗处,悄悄看着那个身影推开院门。

宁钰的官袍已经换下,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

沈摘星记得,四年前离开时,他就穿着这件衣服。当时特意做得宽大,如今却紧紧包裹着他清瘦却挺拔的身形,倒显得太小了。

月光下,他清瘦的轮廓比记忆中更加挺拔,却也更加孤独。

沈摘星像一道影子般翻过墙头,无声地落在庭院的老梅树上。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宁钰在厨房忙碌的样子。生火、淘米、切菜,动作熟练得不像话。

堂堂四品御史,竟连个仆役都不请,就那样和从前一样照顾着自己。沈摘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

且不止如此,宁钰腰间系着的还是她从前随手在集市上买的汗巾,边角磨破,却明显被细心地缝补过。

趁着宁钰用饭的间隙,沈摘星鬼使神差潜入了主屋。

屋内陈设几乎没变,简朴得不像一个四品大员的居所。

她扫了一眼,心下明了:宁钰骨子里还是那个穷书生,当了官也死守着那点俸禄,不肯沾染半分不义之财。养活他自己都够呛,哪有余钱添置新物件?

她推开衣柜,却见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各式女子衣裙:藕荷色的骑装,月白的襦裙,崭新的劲装……

皆是布料上乘,针脚细密,和他自己身上那些破了又补的粗布衣服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移。在那些昂贵衣裙的最底层,一抹刺目的红猛地撞入眼帘。

那是一件大红色嫁衣。

沈摘星胸口剧烈起伏。因为这些衣服的尺寸,分明都是照着她的身形准备的,而那嫁衣上也不是传统纹样,是江湖侠侣们偏爱的仙鹤!

她都走四年了,这个傻子竟然准备到了这种地步?!

“砰!”

她几乎是摔上了门。

若不是厨房离这里还算远,这动静早就能被发现了。

这不像一个杀手,但沈摘星这会根本顾不得什么。她心虚纷乱,几乎无法平静。慌乱四顾,书案上摊开的宣纸给了她转移视线的理由。

沈摘星走近,随意扫了一眼,可那上面的词句让她更加震颤。

【夜阑犹未眠,孤灯对影残。

不知寒星远,可曾照人还。】

———落款:昨夜。

“寒星”!

他写的不是“摘星”,是“寒星”!那个她行走在黑暗中的代号?!

他知道?还是只是巧合?

沈摘星再也无法停留,几乎是仓皇逃离了那里。直到回到客栈,她才惊觉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一瞬间恐惧的不是暴露了身份,而是哪怕会有如此风险,她在那一瞬间都想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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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午间。

宁钰刚下朝,独自走在通往小院的巷子里。

刚拐过巷口,前方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伴随着“咕噜噜”的滚动声。一个抱着竹筐的身影似乎被绊了一下,筐里黄澄澄的梨子滚落一地,有几颗滚到了他脚下。

“哎呀,真对不住。”

一个女声响起。

宁钰下意识停住脚步。

只见一个穿着藕荷色骑装的女子正弯腰去捡拾散落的梨子。那身姿,那束起的长发……阳光勾勒着她的轮廓,当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时,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女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他露出一个礼貌又陌生的笑。

“这位大人,实在抱歉,梨子滚到您脚下了。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小心迷了路,可否……劳烦您帮个忙?”

宁钰恍若慰问。他只是深深盯着她。

许久,许久。久到沈摘星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那“陌生”的微笑,才终于沙哑道:“好,我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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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宁钰的毛笔悬在奏折上方久久未落。

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又研,研了又干,他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他还在想昨日那个喊他“大人”,装作不识的镖师。那张脸,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看人时习惯性先扫过对方咽喉的视线…….

那一切分明就表明,那就是摘星!

可她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是有顾虑?是生了病?还是故意避着他?

书吏在门外轻声提醒:“大人?该用膳了。”

听到声音,宁钰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在纸上写满了“星”字。

他看了几秒,忽而将纸张揉作一团扔进火盆。火苗窜起的瞬间,他起身掸了掸官袍,道:“今日告假。”

不久,宁钰就出现在了威远镖局门口。

他已换下了官袍,但却没做什么特别的打扮,依旧是朴实的青衣,头发被木簪子挽着。

而镖局内,练武场上,沈摘星正坐在石凳旁。用布巾擦拭短刀。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故作惊讶:“宁大人?”

她礼貌起身。

宁钰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她。他快步上前,几乎是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帕。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他的动作又生生停住了。

宁钰皱眉:“沈镖师,你受伤了。”

沈摘星甩了甩手,随意道:“小伤,不碍事。倒是大人,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宁钰:“打听了一下。”

沈摘星故意问:“为何要打听我?”

宁钰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歪头,思索了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些久违的少年气。

“因为......在下好像对姑娘一见钟情。”

他说得一本正经。

沈摘星顿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官袍未着,却掩不住通身的清贵气度。四年光阴将他眉眼间的青涩打磨成了沉稳,唯有望向她时,那眼底的光亮一如当年。

她干巴巴道:“大人说笑了,我们昨日才初见。”

“是啊。”宁钰从善如流地点头,却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当着她面打开。

宁钰把东西捧到她手边,继续解释:“所以想着今日是我们第二次见,我特地去城南买了桃花酥,据说姑娘家都喜欢。你昨日送了我梨子,今日,我总该回礼。”

沈摘星知道他说的都是鬼话,但指尖仍是蜷缩了一下。因为这就是他们曾经常去常买的,连油纸捆扎的方式都没变。

“我不嗜甜。”她硬着心肠道。

宁钰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将点心重新包好:“无妨,明日我带咸口的来。”

“明日?”

宁钰点头:“后日也可以。或者沈镖师愿意今日就赏脸,与我去尝尝新开的茶楼?听说那家店的金川酱肉很地道。”

沈摘星终于忍不住,抬眸直视他:“宁大人对每个刚认识的女子都这般殷勤么?”

“只对眼睛像寒星一样的姑娘。”他笑着回望。

见她仍是不答,宁钰的眼神暗淡了些许,声音却依旧温柔:“沈姑娘不必现在答复。来日方长,我...很有耐心。”

这一等,便是一年。

整整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宁钰,宁大人,朝堂四品大员追求一个女镖师的事成了京城一景。引得官场侧目,市井议论。

但宁钰从不在乎,每日下朝,他不是带着新鲜出炉的点心等在镖局门口,就是捧着新淘的话本在巷口“偶遇”。下雨时总“恰巧”多带一把伞,天冷时“顺手”捎件斗篷。

沈摘星从最初的冷言拒绝,到后来的无奈接受,再到如今,会为他留一盏茶。

就像现在,他们坐在威远镖局大堂,镖局几个小徒弟挤眉弄眼。

一个胆大些的问:“沈镖师,您今日又‘失手’打翻了宁大人的茶?”

沈摘星瞪了他一眼,却看见宁钰正用袖子擦拭溅到官服上的茶水浑不在意笑了笑,道:“无妨,正好换身衣裳。”

那一刻,沈摘星忽然觉得自己的伪装可笑至极。这个能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状元郎,怎么可能就那般容易相信她漏洞百出的失忆说辞?他分明是在陪她演戏。陪她“玩”这重新追求的戏码。

“宁钰,我.……”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他打断她,眼神温柔得让她心尖发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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