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哥哥站在光暗的交界处,眼神阴鸷的看向嬴祀。
嬴祀并不感到害怕,祂向时慕年笑了笑,缓缓开口:“哥哥真好看。”
时慕年又恢复正常般,说:“好了,别贫了,快去吃饭吧。”
嬴祀吃饭吃的好好的,时慕年突然来了句。
“今天上学开心吗?”
嬴祀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被呛到了。
时慕年担忧地拍了拍嬴祀的背,说:“吃饭吃慢点。”
差点因为一颗米嘎在副本里的嬴祀:谢邀,不嘻嘻。
解除危机的嬴祀有些“沧桑”的说:“……还行吧。”
时慕年眼神暗了一瞬,又被完美隐藏在那双浓墨般化不开的眸中。
时慕年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哥哥不让你去学校的话,祀祀会听哥哥的吗?”
一切都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嬴祀说实话很动心,但祂不甘心被“爱”所拘束,相比于精美绝伦的金笼,自更向往苍穹,虽然说,祂更希望,时慕年是祂的金丝雀。
祂果断的摇头。
“哥,我想学习。”
说罢,祂有种口是心非的心虚感和后悔感。
其实上学也会疯的。
昧着良心说话,真的。
时慕年良久没有什么动作,一切陷入了死寂之中。
嬴祀也执拗地望着时慕年,并不打算退让。心里却在想,气势不能输。
时慕年叹了口气:“好,不过以后不想学了。你随时有这个权力。”
嬴祀笑了笑说:“哥哥真好。”
行。有退路就行。
说罢,抱住时慕年,并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时慕年整个人顿了顿,只见一抹可疑的红爬上了耳尖。
时慕年在嬴祀将要松开手时,猛地钳住祂的腰,一把抱了起来。
被迫公主抱的嬴祀:“?”
一下被摔在床上的嬴祀有点眼冒金星,祂撑着身体打算坐起来。
是哥哥的房间。
时慕年猛地将嬴祀抵在床上,嬴祀睁圆了眼,祂望着越来越近的脸庞。
这……
清清的月光透过窗间的罅隙,印在时慕年得天独厚的脸上添了一片柔情。
嬴祀从未同人如此亲近过,心悸动的格外盛大。
祂甚至可以看清时慕年棕色瞳中映出的出神的自己。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兴奋。
如果这双眼睛永远属于祂,该有多好。
一股难以名状的疯狂染上他的心灵。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咆哮着。
你生来便是在癫狂混沌中起舞的,你属于疯狂,生于疯狂。
当时慕年快要亲上嬴祀时,祂偏开了头,避开了这个吻。
不行……
时慕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了,他的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为什么躲开?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为什么?
时慕年拉过嬴祀的手,并拢在头顶。
沉声说:“祀祀……”
良久,又沉入一片寂静之中。
嬴祀望着时慕年那双化不开的伤痛时,呼吸一滞,抬手抚上他的脸庞,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
感受彼此交织的温度。
不知怎么,嬴祀觉得心有点酸胀。
爱很复杂。
而祂只是阴影下的胆小鬼,祂不得不承认。
在这方面,祂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与弱者。
祂可以很沉溺,同时也很无情。
不知多久,月影渐渐隐去,屋内一片漆黑。
时慕年温了一杯牛奶,递给了嬴祀。
嬴祀接过后,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一切似乎没有发生。
嬴祀回房间时,时慕年才开口。
“祀祀,陪我一天。可以吗?”
嬴祀离开的身影停了下来,祂没有回头,轻声回了个嗯,便消失在黑暗中。
一夜无梦。
翌日,时慕年给林盛晨打电话请假了。
嬴祀沉默的吃完了早饭。
两人相顾无言。
时慕年笑了笑,“祀祀,我们今天去公园吧。”
嬴祀点点头,“哥……我们……”
嬴祀刚刚打算说什么,便被时慕年打断了,“今天,我不是“哥哥”,你也不是“弟弟”。”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
嬴祀欲言又止,看见时慕年那近乎祈求的目光,还是允诺了。
因为是放松,两人没有使用代步工具,一路步行前往公园。
江城的初冬,还是很冷的。
路上行人三两,嬴祀与时慕年并排走。不知不觉,两人就牵上了手。风迎面而来,夹带着草木的独特味道,清新而自由。
风有些大了,时慕年去商场给嬴祀买了条蓝白色的围巾挡风,围巾的下面绣着一只线条小狗,憨态可掬。
嬴祀摸了摸刺绣,问道:“这是什么?”
时慕年穿了一件厚风衣,风吹得有些大了,他顺手将手插在兜里,“马尔济斯。”
嬴祀低着头,把玩着围巾的流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走的累了,两人便在长椅上坐下。
石子路旁边落满了叶子,是秋留下的礼物。有红色的枫叶,也有黄色的银杏。
又想起最近流行的“拾秋”。
嬴祀弯腰刚拾起一片银杏,鼻尖忽然一凉。
这是下雨了?
时慕年有些惊讶,“下雪了。”
江城的雪,很罕见。
何况现在还不是深冬。
嬴祀愣愣的仰头看着飞舞的雪花,反应过来后,粲然一笑。祂伸手去接雪花,江城的雪落在掌心时,便成了水。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嬴祀的心情,依旧玩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祂很喜欢冬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雪。它来的并不准时,是冬天准备给万物的一份礼物,而这份惊喜是带着随机性的,为这份“礼物”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时慕年看到这一幕,先是一笑,心中涌现的是巨大的孤寂感和回忆感。
嬴祀似乎注意到时慕年的异样,小跑过去,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将两人紧紧缠住。
时慕年有些发愣,似乎没有想到嬴祀有这样的动作。而脖子上的温暖,鼻息间嬴祀身上浓郁的幽香,又恰恰反映着,现在的真实。
嬴祀笑了笑:“慕年,还冷吗?”
时慕年温柔的笑笑:“不冷了。”
“那你刚刚还傻傻待在那,都不过来寻求我“围巾之神”的帮助嘛。”
“下次不会了。”没有下次了。
“那我罚你,晚上给我做排骨吃。”
“好啊,红烧的还是什么?”
“嗯……那就每个来一个吧。”
“那很麻烦啊。”
“你以为惩罚是那么容易做的吗。”
“求求你了。”
“好说,好说。”
“……”
私心而言,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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