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时慕年将嬴祀送到校门口,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嬴祀愣神,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思考片刻后说:“我的。”
“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加上前缀的话,我更希望……你是我的。”所有物。
时慕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他低头笑了笑。
“好。”
你的。
看着嬴祀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祀祀!”
听到声响的嬴祀回头冲时慕年笑笑,若无其事的进了校园。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有场硬仗要打。
与其最后生死告别,不如在此之前再也不见。
嬴祀的手攥的发白,那是一张住宿申请表。
祂向他隐瞒了。
只有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嬴祀走进校园发现,相较于前日,校园可谓瞬息万变。
古色古香的白墙乌瓦,已染上点点猩红,冉冉新生的绿芽已成枯草萋萋的荒园,古老的树干散发的味道像是焦臭味的灰烬,往日热闹的校园,寂静无声。
仿佛经历了千百年的沧桑般。
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嬴祀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硝燃烧后刺鼻的味道,祂掩住口鼻,向高三(16)走去。
楼梯的栏杆掉了漆,露出一大块一大块的红锈,灰色的瓷砖上布满的泥土与黑炭,甚至还有几根草。散落的墙皮处疯狂长满了许多爬山虎。
嬴祀走上楼梯时,爬山虎似人般想要将祂抓住。祂用匕首很快地将爬山虎斩断。
此刻祂听见细小的声音,立即向前一闪,天花板处坠落了一大块墙皮,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这学校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
“哇,大佬耳力可以呀!”
“帅呀。”
“牛啊,牛啊。”
嬴祀深深看了一眼,失去枝干后,在墙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藤蔓,才上了楼。
往日格外响彻的读书声竟没有响起。
2楼一片寂静。
由于是初冬的凌晨,外面的天色微亮,黑乎乎的一团。
北风如刺般刮在嬴祀的脸上。
祂走向高三(16)班,途经14,15班时,还未亮灯,但里面乌泱泱坐满了人。
嬴祀一经过,他们便用充满恶意的眼神死死盯着祂。
是一种,无声的凌迟。
长长的走廊,似乎格外漫长。
可偏偏黑暗的走廊只有16亮着灯。
可偏偏怎么也到达不了16。
嬴祀一直走一直走,十六如水中月,镜中花般无法抵达。
有的时候,祂开始怀疑一切都是虚境。
可偏偏,祂又没有别的出路。
在不断靠近16时又闪回13班。不断往复,不断循环着。
为什么呢?
为什么。
祂从不认输,祂生来便注定不认输。
神是不会输的。
祂一直走,一直走。
终于到了,不过此时时间刚好是6:51。
哦。刚好迟到一分钟。
嬴祀推开门,林盛晨坐在讲台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看见嬴祀进来,他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盯着祂,阴恻恻地说:“你迟到了。”
嬴祀若无其事地向他笑笑,走向自己的座位。
林盛晨似乎对嬴祀的表现并不满意。
“时祀。你迟到了。”
嬴祀看向无能狂怒的林盛晨无奈地摆手说:“抱歉,我在走廊看了半个小时的风景。”
在某个角度来说,嬴祀并没有撒谎。
以至于似乎没有触发什么死亡条件,林盛晨很不甘心。
他歇斯底里地说:“你!迟到了!”
在怒火的加持下,林盛晨身上的皮肤有些皲裂。
嬴祀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莫测高深地说了一句。
“他会一直看着你。”
听到这个林盛晨不断的发抖,脸上的死皮如同墙皮般光速脱落。
他的脸上坑坑洼洼的,像只蟾蜍般,长着水泡,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大。
嬴祀无语地偏过头。
又丑又恶心。
而旁边打算替嬴祀说话的孟听澜被吓傻了,口里一直喊着“我靠”。
孟听澜与嬴祀对视上,向祂比了个大拇指。
牛啊。
今天格外奇怪,往日七点准时的铃声也未响起。
教室外仍是一片雾蒙蒙,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孟听澜很开心啊,“好呀!终于开启副本了!老子可不想上“斤斤”的课了。”
嬴祀听着孟听澜的感慨,竟然有些感同身受了。
嗯,不想上英语课。
在极度恐慌中,教室里的人都跑完了,只剩嬴祀与孟听澜在风中凌乱。
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也离开了高三(16)班。
他们刚踏出16班的门,本来灯火通明的教室,刹那间坍塌下来。
孟听澜心有余悸的喘气:“我靠,还好闪的快。”
嬴祀打量了一下周围,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我们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
说罢,祂飞快的冲向楼梯。
孟听澜看着远去的嬴祀,也只有咬牙跟上。
“大神,悠着点啊。”
看到嬴祀直接顺着扶手一跃而下,孟听澜眼皮直跳。
安全着陆的嬴祀看着很努力尽力跑却龟速的孟听澜:……
剧烈运动后,孟听澜气喘吁吁地来到操场上。
经历了五分钟,整个校园比来时更加荒芜。
途经了莲花池时,浑浊的池水上浮着几具尸体。血染开了污水,使那红鲤更难分辨出来。
坍塌的石桥,偏偏从中断开,中间的裂缝长达5米。
孟听澜为难的看向嬴祀:“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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