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宅,夜深人静。
睡梦中,温映星蹙了蹙眉。
一只微凉的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
她浓密卷翘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猛然惊醒,浓烈而独特的深矿雪松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这气味冷冽、粗粝,带着矿物的清冷和雪松的沉稳底蕴。
是独属于纪闻疏的味道。
‘深矿雪松’是某个国外奢侈香氛工坊,专为纪闻疏特调的私人香氛,世界上独一无二。
他偏爱在卧室这类私密空间里使用,让这凛冽、带着些侵略性的香气浸透每一个角落。
这种行为,像极了野兽用气味标记自己的领地,宣告所有权。
温映星睡意朦胧,嗓音哑哑:“闻疏……你回来了?”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间,伴随着他低沉的回应:“嗯,晚上的航班,刚到家。”
他显然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未完全擦干的湿意,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蹭过她的脸颊,留下微凉的触感和更浓郁的雪松香气。
那冷香仿佛被他肌肤的热度蒸腾,愈发显得浓郁而富有生命力,流连在她敏感的颈侧,带着凉意,却又引燃了皮肤下的热。
细密的吻,次第落下,从额间到眼睑,再到鼻尖,最后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
起初是温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浅尝辄止,但很快,那克制的外衣便被剥离,逐渐显露出其下深藏的、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
他的唇舌变得强势,轻易撬开她本就不设防的齿关,深入、纠缠,仿佛要将这几日分离的气息彻底吞噬、融合,打上他独有的印记。
他还喜欢在事前,在腕间、颈后喷上这款香水。
温映星觉得,这不仅仅是为了**,也更像是在标记。
他喜欢温映星的身上,裹挟着他的味道。
仿佛这样,她就彻底属于他,无处可逃。
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温柔却又坚定地固定着她,不容她有任何退却。
温映星被这疾风骤雨般的吻攫取了大半氧气,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被动地承受着他带着思念与占有欲的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纪闻疏慢慢移开了唇,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中,温映星的脸颊贴着他颈间温热的皮肤,唇瓣无意间擦过他高凸的喉结,贝齿不小心轻轻刮过那处脆弱的起伏。
头顶传来他压抑的闷哼,随即是更低哑的命令:“更用力些。”
“什么?”温映星懵懂地问。
纪闻疏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灼人的热度:“种草莓,会吗?”
夜色里,温映星扑闪着那双迷惘的大眼睛:“什么草莓?好吃的吗?”
纪闻疏喉间溢出一声带着纵容意味的低笑,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重新按向自己的颈侧,声音喑哑地指引道:“舔。”
温映星顺从地伸出小巧的舌尖,带着几分生涩地试探,在那片紧绷的、跳动着脉搏的肌肤上,轻轻地舔舐了两下,如同幼兽试探水源。
纪闻疏的呼吸骤然加重,环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
他的声音更沉:“吸果冻会吗?”
“哦。”她似懂非懂,转而在他凸起的锁骨附近,模仿着吸果冻的动作,笨拙地一通吸吮。
湿热柔软的触感带来一阵细密难耐的痒意,如同羽毛反复撩拨着最敏感的神经。
纪言疏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终是难以忍受这磨人的折磨,“算了……”他嗓音哑得像要破碎,“你还是咬两下吧。”
温映星依言,小心翼翼地用牙齿轻轻合住那处他光洁的锁骨,留下了一排浅淡的透明牙印,只是很快这印子便消失了。
“太轻。”纪闻疏道。
温映星抬起头,在黑暗中“望”着他,声音怯怯的:“闻疏,我怕把你弄疼。”
“没事。”他略用力地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颈间,“我不怕疼。”
温映星只好再次俯首,在他的颈侧与锁骨处,连亲带啃地忙碌起来,试图满足他那难以捉摸的要求。
她柔软的唇瓣,细密的牙齿,毫无章法地在他皮肤上留下湿热的痕迹和轻微的刺痛。
纪闻疏的呼吸越发粗重、直至滚烫。
最终,他再也克制不住,一个翻身,将她彻底笼罩在自己身下,用更直接的方式,将分离的思念与翻涌的占有欲,尽数倾泻……
……
**初歇,卧室重归寂静。
纪闻疏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沉入梦乡。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依旧保持着极具占有欲的姿态,紧密地将温映星环在自己怀中,一条手臂横亘在她腰间。
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欲,拢在她的脖颈上。
温映星倏然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屏住呼吸,极其缓慢地将那只覆在自己脖颈上的大手,一点一点地挪开,生怕惊扰了它的主人。
从同居开始,温映星就发现了,纪闻疏晚上睡觉有一个很怪异的习惯,喜欢将手拢在她的脖颈上。
看上去像是掐脖子的动作,但其实他手上不会多用力。
温映星以前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这样。
纪闻疏将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低沉而缱绻:“因为……这样能清晰地摸到你的颈动脉,听着你脉搏的跳动入睡,会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当时,温映星只当这是医学生的情话。
可如今,在她已然觉醒,窥见纪闻疏那些深藏在温柔表象之下、难以言说的控制欲与隐秘癖好后,这个姿势,只让她觉得脊背发凉。
系统音在脑中响起:【女主,你做得很好!本以为你觉醒之后,会抗拒和纪闻疏的亲密接触。这样的话,很容易崩人设,增加任务失败的风险。】
[正常尺度下的亲密接触,我为什么要抗拒呢?有需求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况且像纪闻疏这样洁身自好,无论容貌、身材还是技术都堪称顶级的男人,他需要我,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膜拜.jpg】
*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为纪家客厅铺上一层浅金。
纪言肆的司机还在休年假。
所以他像前两天一样,还打算蹭小瞎子的车去学校。
一大早,纪言肆就醒了,特意换了件潮牌新款卫衣,脚下是限量发售的联名球鞋,连那头总是略显不羁的栗色短发,都难得用了发胶仔细抓出了纹理和自然的蓬松感。
他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状似不经意地等温映星。
他今天没早八,要第二节才有课,所以不着急。
不过她记得温映星今天有早八啊。
等了半天,都七点半了,人还没下来。
耐心在等待中逐渐消耗,他手上的操作不自觉地凶残了些,带上了几分焦躁。
终于,电梯“叮”的一声轻响,打破了宁静。
纪言肆一把将手机揣进兜,快步迎上前,“你怎么这么慢?”
拖长的尾音,带着几分嗔怨。
可待他看清来人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
纪闻疏一身深灰色丝质睡衣,从电梯内走出,表情淡漠,难辨喜怒。
“哥?”纪言肆表情机械地说,“你回来了?”
“嗯。”纪闻疏径自走向餐厅,声音平淡,“昨晚的航班。”
纪言肆下意识跟上去,目光仍忍不住往他身后瞟:“温映星呢?她怎么没下来?”
“你在等她?”纪闻疏脚步微顿,侧头看他,眼神没什么温度。
“没。”纪言矢口否认,试图让语气显得随意,“这不是……我司机休假了吗?想着顺路蹭个车。”
纪闻疏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目光阴冷地瞥了弟弟一眼。
纪言肆抿了抿唇:“她今天有早八,再不下来要迟到了。”
“我替她请过假了。”纪闻疏走到餐桌边,伸手去拿水晶水壶。
他抬臂的动作很舒展,牵动了睡衣的襟口,最上方未系的两颗纽扣之间,衣襟微微敞开,不经意地露出了锁骨下方的一片肌肤。
而那片肌肤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暧昧的红痕,在室内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纪言肆的目光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想要移开,却又不受控制地被那痕迹吸引,顿觉胸口一阵莫名的憋闷,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纪闻疏察觉到了他闪烁的目光,非但没有遮掩,反而借着倒水的姿势,手臂抬得更舒展了些。
一整片斑斑点点的吻痕,暴露在纪言肆的视线里。
纪言肆喉咙发紧,虽然猜到了些什么,可还是张口问:“她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纪闻疏迎上他的视线,回答得干脆,“她只是有点累,需要多睡一会儿。”
平静的语调,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宣示主权。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纪言肆强装的镇定。
他脚步下意识后退,立刻转身,只想要离开这里。
“言肆——”
纪闻疏忽然在身后喊住了他。
“以后在学校,你不用再费心照顾映星了。”
纪言肆回过头:“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纪闻疏没言语,只是解锁手机,点开相册,然后递给了他。
手机里是A大论坛的截图,和一些照片。
论坛里的东西,纪言肆之前大概浏览过,没什么新鲜的,可是这些照片,却令他眉头紧蹙。
有他捂住温映星嘴的抓拍,有他将温映星护在怀里避开自行车的画面,有他们两人在校园里有说有笑的画面,有他们在俱乐部门口,手牵着手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有昨天在音乐节的马路上手牵手狂奔……
纪言肆越往后翻,越控制不住地愤怒:“这些照片哪儿来的?哥,你是在监视温映星吗?!”
纪闻疏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我是在保护她。”
“放屁!”纪言肆猛地将手机拍在餐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的行为早就超越了正常男女朋友的范畴!你是在窥探她的**!”
“那她也是我的女朋友!”纪闻疏陡然拔高音量,眼底终于翻涌起暗色,“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你不让她吃辣的,限制她的正常社交,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纪言肆胸口剧烈起伏。
纪闻疏逼近一步,目光冰冷地审视着他,“才几天?你就开始替她说话了?”
纪言肆不忿:“谁有理我替谁说话!”
纪闻疏冷声讽笑,压低的声音充满警告:“言肆,记住你的身份。她只会是你的嫂子。”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只是点到为止,却恰到好处:
“不用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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