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跑来找了趟宝珠。
“萧大人一大清早来咱们院子里写文章,是不是徐大人给他任务太重,给他累得精神错乱了?”
想想早晨见到的萧大人,挂着黑眼圈状若癫狂,确实不太正常的样子。
宝珠转头就对徐子慎道:“喂,你把萧大人怎么了,香凝说你虐待他啊?”
“衙门少个人就多一座文山,我吃饱了撑的虐待他啊。”徐大人委屈,“回头我问问他。”
徐子慎转头就对萧大人撒火:“喂,你早上干什么了,人家说你是神经啊。”
“我认真贯彻了计划,打扮得帅帅的出门表白了哇。”萧凛委屈,“不过我想着第一次好像不应该这么直白,就写了篇夸她的文章——虽然最后她没有看完,不过我觉得她懂了,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变得好温柔……呜呜……”
管舒:“大夫都是这样看病人的。”
徐子慎摇了摇头:“你不会光顾着写字儿了吧,我教你的嘘寒问暖体贴妹子呢?”
萧凛:“啊。”
徐子慎叹了口气:“没用的东西,跟我学着点。”
徐子慎走到鸡翅木桌子前,咳嗽两声。
“伤口怎么样了?”
埋头抄东西的宝珠睨他一眼,一言不发,一笔没停。
徐子慎想拿过她的手看看,宝珠立即丢开笔,把伤了的手藏到怀里,警惕地盯他:“走开,别逼我扇你。”
“……”
徐子慎的手拐了个弯,从胸口掏出一瓶东西放到桌子上:“拿去,擦一擦好的快些,当做你工作认真的奖赏。”
宝珠:“谢谢,麻烦给我折现。”
徐子慎:“……”
徐大人败归,萧凛摇了摇头:“似乎你也不如何,老兄。”
徐子慎哼了一声:“宝珠只是嘴硬,其实心里头很高兴的。”
“给银子我更高兴。”宝珠在身后道,她可是赚够银子就要跑路的。
管舒受不了了:“你们仨真是有病,明明在一个屋子里,还非要绕来绕去的说话。”
萧凛觉得,还是不能相信徐子慎的鬼话,他一个总是秀骚操作的人,能有什么好招数。
他身边唯二的军师,一个没谈过,一个死傲娇,毫无参考价值。想跟风骚名士韦室珠取取经,但是驿站车马太慢了,一来一回至少二十天时间,太费事了。
而且,香凝可能是被他那天吓到了,此后更是早出晚归,一点也没给他留下再见面的机会。
萧司马唉声叹气的,迎面碰上准备去膳房改善伙食的管舒。
管舒听说了他的烦恼,举起手里的鸽子:“你不早说,差点就给炖了,我娘让我偷听八卦给她报信来着。”
于是飞鸽传书给韦室珠求攻略。
萧凛先是汇报了徐子慎给他支招纸笔沟通的事情。
室珠飞书:「多此一举。」
萧凛又跟他汇报了徐子慎让他体贴妹子,徐徐图之的事情。
室珠飞书:「你听他的?」
萧凛最后跟他八卦了徐子慎追老婆的奇闻,并请示接下来如何开展情感工作。
室珠飞书:「实在蠢材。」
萧凛飞书:「大佬,你能不能多讲几句,给点有用的建议啊?!信鸽很珍贵不是给你这样子四个字四个字浪费的!」
萧凛的信长到小肥鸽都快飞不动了,徐子慎嗤笑道:“这点事情,也值得你大费周章去问。”
韦室珠只有一句话交代他。
「她有没有小姐妹,让小姐妹帮你敲边鼓去。」
徐子慎和他一起展信,见状嗤道:“不过如此。”
萧凛回他:“我觉得比你可信。”
萧凛立马找到宝珠,双眼放光地看着她。
宝珠:“……知道了。”
宝珠立马找到香凝:“长话短说,我就直接说了,萧大人想追你。”
香凝:“……知道了。”
宝珠立马找到萧凛:“你只需要说三个字,喜欢你。这你总说得出口了吧?”
萧凛立马找到香凝。
萧凛捏着小花对香凝:“喜喜喜喜……”
香凝一把剪下他手上那朵,伸手接了递给他:“喜欢就拿去,反正也是要剪了的。”
萧凛捏着毛笔对香凝:“喜喜喜喜……”
徐子慎大惊失色,连忙找了宝珠来:“抽羊角风了,快给他看看。”
宝珠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萧凛捏着筷子对香凝:“喜喜喜喜……”
徐子慎打断他:“咋了,烫嘴啊——嗷!”被宝珠踩了两脚,闭嘴了。
香凝把自己的汤换过去给他:“快点吃饭吧。”
萧凛麻木地搅着手里凉掉的汤,一脸萎靡。
管舒左看右看,摇了摇头。
“真受不了你们,我这辈子都不要喜欢谁,聪明人为情变蠢的样子比白痴还可怜。”
萧凛跑到大榕树下面,大吼一声:“啊!!!!”
扶着树猛砸了两拳树干,疯狂练习起来:“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啊!!!刚刚怎么就是说不出来!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树叶子咔咔地落下来,掉了萧凛一头一脸。
萧凛一头雾水地抬眼,香凝就坐在头顶的树枝上,俯身把一个榕树须编成的藤环放到他头上,好笑地问:“你说你喜欢谁?”
这下他只用说一个字就行了。
……
徐子慎背着萧凛,偷偷给韦室珠写信。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她还是不理我。你是不是偷偷藏了一手给萧凛?」
*
和香凝看过两个晚上的星星后,萧司马突然就觉得自己拥有了丰富的恋爱经验,得意忘形起来。
嘴巴的封印也给解开了,就想着给徐子打打助攻。
于是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萧司马大手一挥,夸张地哄抬徐子慎的身价:“我们徐子在京城从来不需要泡妞,都是女人泡他。”
香凝:“……”
管舒也跟着道:“是啊是啊,我表姐那么漂亮有才华的都追着他跑。”
徐子慎:“……”
苍天哪,来个雷轰死他吧。
萧凛又继续回首往昔。
“当年我们三个一甲,风流倜傥名冠京城——来到江州之后,天天蹲衙门里边,都不出去逍遥了,二十四孝好男人。”
管舒接着批判了下:“可惜是个没长嘴的,不会讲好听话,也不会体贴人。”
“什么话,我们徐榜眼还用自己哄人?”萧凛很浮夸,“只要出去露个脸,一堆姑娘找上门了好吧。”
宝珠:“……”
说给她一个人听呢?
香凝叹口气,给萧凛夹了筷青菜:“你吃饭吧,别再说话了。”
徐子慎发现,这顿饭之后,宝珠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漠。
他们之间的交谈仅限于公事,连句吃了么都懒得应承他。
手上的水泡伤口,直到结痂了,也没涂过他给买的药。那瓶烫伤药就一直放在鸡翅木桌子上,没有打开过。
徐子慎寻思,肯定是萧凛乱说话,弄得宝珠生他的气了。
最近米价高得离奇,他出来考察市场,沿街的小贩跟他叫卖,说买一个吧公子,送姑娘包她喜欢的。
徐子慎回头,是个卖绢花的。他折回去摊子前,最打眼的是一朵玉兰绢花,做工倒是挺别致的,素而不寡,衬她正宜。
宝珠如今不穿绫罗绸缎了,买衣服他还没够格,金钗玉簪又会被拒绝,送朵这个正好合适。
他把那朵玉兰拿起来瞧了瞧,准备买单。
“承蒙惠顾——三十个铜板。”
徐子慎听到价格,有些犹豫。
那小贩以为他想压价,又道:“算了算了,看您想要就便宜给您,二十八吧……二十五?二十二?二十……不能再低了这位公子……”穿这么好,居然这么抠门?
徐子慎神情复杂,总感觉太便宜的送不出手,宝珠会不会觉得在他心里,她就值几十个铜板?毕竟从前她光是一盒香粉,就要二十两银子了。
徐子慎又仔细看看这朵花,掏出一锭银子放下。
“以后你要说这朵绢花值五两银子,知道不。”
那小贩大吃一惊:“公子,这东西不值当这么贵,要不您再多挑几朵?”
徐子慎摇头:“不管,反正我觉得它值这个价格。”
回到衙门,已经是月亮出来的时间了。一桌子人没人等他吃饭的,徐大人见状,不禁有了点孤寡老人的忧愁。
拖着脚步去了东院,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又敲了敲门,一把声音从一旁传出:“来干嘛。”
原来宝珠也才外面回来,一脸纳闷看着他。最近这段时间不用干苦活,吃得胖了点,脸颊丰满起来,映着庭院的烛光,珠圆玉润,粉面香腮。
徐子慎看着,突然后退了一点点,心想幸好他搬走了,否则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控制住不动手动脚……
宝珠见人光是盯着她看不说话,越发莫名其妙:“你又咋了?”
徐子慎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和你挺相衬。”
宝珠反应了一下,怒目:“骂我胖呢?”
“哪有,我说你漂亮。”说姑娘胖可是死罪,徐子慎赶紧纠正,“不过我感觉少了点东西。 ”
宝珠撇来嫌弃的一眼:“你如果想说下流恶心流氓话就算了,我才刚吃饱。”
下集预告:魔头要发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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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即时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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