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进了一家酒吧,说实话,感觉很奇怪,全是女生,但是它家的东西很好喝,灯光也挺温馨,和我在电视,朋友圈里的氛围不是很像。
应该是照顾我,大家喝得都很少,偶尔有人来要谢茗微信,我其实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希望她有意还是希望她无意。
分别在即,温柔话更多了,一边说着下辈子还和谢茗做好姐妹,一边把头埋在她宝宝的胸里撒娇,偶尔不忘和我唠几句。
自从她们两个被我发现后,就忘情了,温柔随时随地都能啃起来,颠覆了之前在游戏里她的形象,而她的对象似乎很包容她,每次被我偷看到,都只看到她满眼都是笑。
好像和一般的情侣一样。
回去的路我和谢茗坐的高铁,位置挨一块,我把头靠在她身上,完成了我们这场小旅行的最后一张照片,这完全是一种习惯,我们会在每一次出行的最后留下一张最后一程的照片,放进我们共同的相册里。
习惯是很难改的东西,维持原状却很容易。
路上我解决昨晚最后的疑虑,擦边问她有没有对象,可能是谢茗看我旁敲侧击不得要领,太过可怜,直白地和我说没有对象。
她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抬头看见小宝在后阳台探出脑袋,不停地扭动身体,再看着谢茗顶着冷漠的脸和它打招呼,我问她,“你要不要上去摸一下小狗?”
“下次吧,下次我会抱它。”谢茗揉了揉我的头,说话的时候没看它,看的好像是我,“今天先回去了。”
她看着我上楼,我又跑出来和她抱了一下才回去,站在楼上看她的离开,我们再见又要等很久了。
聚少离多,总是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我们这几年都是这样,都有彼此要忙的事,学着大人的样子,或者开始慢慢成为大人,迟钝地改变,变成了另一种形式上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我们忙碌的时候要是对方打来电话,就说一声等一下,挂着电话各自忙去,假期的时候本来没那么忙,但是我要挣点外快,白天我在我妈厂里上班,晚上回家家,所以白天挂着电话几乎不可能,也就能晚上打打游戏,打打电话,假期反而相处的时间更少了。
再加上最近要推翻重写大纲,整理草稿,晚上总是没空,经常回复谢茗回复得很晚,谢茗也没催我,只让我好好休息。
为什么这个假期的活给自己安排那么多,因为写出来的东西不尽人意,而期末忙着考试,写的文稿还没整理好,必须要在开学前完成,这样回去后才能有时间完成其他的事,才有钱养自己养游戏。
我坐在桌前,台灯把面前照得很白,头埋得很低,电视声音放得太大,听不太清家里人在客厅吵着什么,习惯性地把耳机塞进耳朵,放上音乐,终于安静一点了,可我看着纸上的箭头,问号,文字,甚至还有一些小花,这些有些是灵光一现的痕迹,有些是对故事的重构,还有点细节的描写和元素的粘合。
慢慢开始从头通读,脑袋里不停去连接,抽出新的纸,写上新的顺序逻辑,缓慢地拼凑,没等我写多少,妈妈进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烧烤,说是犒劳我白天帮她。
我不想去,她也知道我不爱出门,没有强求,带着弟弟妹妹出去了,终于安静了。
摘下的耳机放在旁边,而谢茗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又带上了,接了让她等一下,之后就没管她。
我自顾自地翻过一篇篇手稿,这是要投刊的文章,我实在不能随心所欲,只能反复核对,梳理,整理到后面我已经开始动摇我原先的立意,手指不断挠头,感觉头油得可怕,还是不能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发了会呆,再去重头来一遍,这次我又画了个思维图,和之前的对比,将情节删删减减,还想补充点背景,我妈这时候回来了,让我弟来叫我,和谢茗说了我妈叫我就出去了。
看到我妈带了一袋子烧烤,小宝不停爬她脚,“买这么多,妈,你们怎么买这么快啊。”
“还早,你昏头啦,都两三个小时了,”说完,我妈就把东西放下,去逗小宝。
一看时间快十一二点,这么久了,谢茗陪了我这么久,我们还没说上话,草草结束我就回屋了。
“你还在吗?”这么久没和她说话,还是有点心虚。
谢茗的微信头像是我的背影,亮在屏幕上,她的声音出来有种心痒痒的感觉,“在的,忙完了?”
“嗯嗯,不好意思啊,弄得有点晚了,本来还以为今晚能和你玩会。”我说。
谢茗那边应该是看电视剧,我听见声音了,听她说,“晚了就休息,什么时候玩都可以,又不差今晚。”
我还想再和她说会话,洗漱我吃完饭就弄好了,现在直接躺床上去了,“那你刚才在干什么啊?看电视剧吗?什么剧呀?”
“在看僵尸家族,一起看?”
谢茗的邀请,一键同意,找了个视频平台一起看,这个片子我小时候在老的碟片机上看过很多次,中间的情节模模糊糊记了大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不耽误。
现在这样的就很舒服,舒服得看一半就睡过去了,半夜被冷醒,朦胧间记得谢茗的电话还没挂,哼哼两声没听见回应,估计是挂了,醒来发现是电话中断。
之前知道挂过夜的电话还是很早的一个朋友他网恋挂着的,我和谢茗,其实挂着也人之常情,毕竟昨晚看电影两个人都睡着了。
我也没有很多时间去细想我和她,这个假期真的好忙,谢茗常常投喂我,慰藉我疲劳的心,等我们见面,又是差不多半个多月后了。
我们这个小县城实在没什么么好玩的,但今天正碰上赶集,赶集,是一种商品聚集售卖的情况,很热闹,我想着五六年没赶过了,就拉着谢茗去走走。
说实话,我很喜欢周围都是嘈杂的,繁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地,舒缓地走在中心,喜欢特殊的感觉。
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逛一半遇上老同学,还是挺讨人厌的那一类,在我迟钝的人生里,唯一让我敏锐的人。
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已经记不清她坏在哪里,甚至对这张脸印象都不大,想不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嘲笑,但当她说出呦,叫出我的名字,再带着轻视意味语气上下打量我的时候,和多年前如出一辙,我又很快想起来,那张脸也变得无比清晰丑陋。
原来是她啊,在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包的人,在男生面前通过贬低我,造谣我得到关注的陈玉。
其实现在也没有多生气,因为后来听说她刚成年就生子,早早就结婚,现在带着一个孩子坐在花坛边,松散的头发,潦草的服饰,以前爱惜的手也带了茧子,我甚至觉得有些唏嘘。
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平淡地回应了她,陈玉招呼我,想让那个脏兮兮的小孩拉我手,我没去,这只是唏嘘,又不是要原谅她,我不讨厌她的孩子,但我讨厌她。
她依旧笑嘻嘻地说,“呦,现在在哪里读书啊?还看不上我了。”陈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灰,拉着她孩子,“哎呀,你不知道,我和张文国结婚了,你记得他吧?”让孩子叫我周凉阿姨。
为什么提起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我完全记不起来,但不知道自己秉持什么样的心情留下来,或许是想看看她的“丑态”,“不记得了,我们班的吗?”
她好像有些被气到了,“是啊,就是你没钱吃饭让你刷饭卡的那个啊,怎么记不得恩啊?你还给他表白的那个。”
想了半天,她问我想起来没有,我才看她,哦,这么说有点印象,长得有点瘦,脸比较好看,坐在后桌,满口家长的人,但是我没刷他饭卡,也没给他表白,如果说表白事,应该是王璨的恶作剧吧,喜欢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然后给别人说是我写的。
“我没和他表白,你老公和我说干嘛?”我感觉到谢茗的眼神带着探究,偷偷拉了她手,示意回去说。
陈玉听见我说完,好像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你拿不到的东西永远拿不到,”又去推她的孩子,“让你周凉阿姨给你买糖吃。”
我心里只觉得留下来搭理她很多余,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你有病是吗?陈玉。”
她见我有些生气好像正如她愿,继续诉说她的婚姻有多幸福,她的孩子有多乖巧,诉说她惬意的生活,不用上班,只需要在家做做饭,平时化化妆,带带孩子,男人工资交给她,什么都听她的。
真想不通婚姻给了她什么,一顿降智吗,我深刻地怀疑她依旧活在过去。
“是啊,我是和你不一样,我没孩子,我没结婚,我依旧能玩,我能毫无负担地走,你能吗?”
她又说了好多反驳我的话,说我读书有什么用,读那么多也是要嫁人也是给别人打工,家里那么穷,还是帮你爸妈多干点活,别等死了都没想享受上。
我受不了,顾不上孩子在旁边,“你家里好,被他打的时候怎么不宣扬一下家庭和睦,你妈死的时候你大着肚子在别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她死了享受了?”
我一直都知道怎么戳人痛处,都是一个镇子里,两三件事怎么可能不听说。
实在不想理她了,拉着谢茗走了,没有回头,我当然明白她一定是在大笑,因为我被气走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一点都没长进,遇上蠢货还是会驻足观看,我也是纯有病。
谢茗一直没说话,我问她,“你怎么不帮我说她?”
“嘴笨,怕影响你发挥。”
当时声音有点大了,谢茗又是很讨厌别人注视的人,让她等着我已经很难得了。
我和谢茗说了关于陈玉事,不知道怎么她边听还边带着我进店里拿了套衣服,说是她嘴笨的道歉,让我不要生气了。
“她现在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但是她说的话太难听了,”我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下去,“我在乎的都不是这些小情小爱,我要宏图大展!才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难过,而且她炫耀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她是不是视频看多了,认为爱情是唯一筹码啊。”
女孩子的一生都在被爱情这种营销手段裹挟。
我又下意识地去挽住谢茗,靠着她。
“你不想要爱?”谢茗笑着问我。
我不是不想要,“不是啊,我的意思是不要把爱当做目标嘛,就像河不是光养鱼的,它是要入海的,是要长流的。”
谢茗装作恍然彻悟,夸张地点头,我哼一声地转头,等她哄我。
果然,像我想的一样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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