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宸一时间慌张起来。
“你不会怕医生吧?晕针?”
邵宸顺竿爬,装作难为情的样子勉强点了点头。
江厌舒口气,蹲在邵宸面前,握着他的手:“我陪着你去,打针帮你捂眼睛。”
邵宸低头看着眼前人,心里的滋味又甜又涩。
“如果你一直生着病,我会担心。”江厌眼睛没有躲闪的盯着他,“等打完针就能亲,亲亲了。”
软磨硬泡,软硬兼施,邵宸终于应了下来。
说好去挂个急诊,结果邵宸把车停在了一个路边小诊所旁边。
“头疼。”邵宸坐在木头椅子上。
一个老大夫从半岛盒子里拿出体温计,递给他:“还有呢?”
“头晕,感冒了。”
“量量体温吧。”老大夫转身去里屋了。
诊所里充斥着消毒水和一股苦苦的味道,江厌倒是对这味道很熟悉,从小生病江有为就带他去小诊所,大医院还真没去过几次。
两个人并排坐在木头长椅上,江厌握了握邵宸的手:“冷不冷?”
“手有点。”
江厌握着邵宸的手,努力将他的手包裹起来。
“38度2。”大夫将体温计泡在消毒水里,“挂个吊瓶吧。”
江厌看了邵宸一眼:“行。”
老大夫拿出两瓶药水,拆了输液管儿插在塑胶瓶口上,接着把瓶子挂在了输液架上。
“到这边来。”大夫拉着输液架,转头叫他。
邵宸看向江厌。
江厌便起身跟着邵宸走了过去,站在一旁。
大夫瞟了江厌一眼,没说什么,捏了捏输液管上的滴漏,针头就嗞出药水。
江厌紧忙捂了捂邵宸的眼睛。
“……”大夫把输液管挂在输液架上。
将塑胶管系在他手腕上,本身邵宸血管明显的手背瞬间就青筋暴起。
江厌看着那只白皙,被捆着暴起青筋而关节泛红的手,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突然腰上受力,被邵宸另一只手圈住腰把他勾到了面前,邵宸扭过头后脑勺冲着老大夫,贴在江厌怀里,轻声道:“要扎针了。”
江厌紧忙搂住邵宸的脑袋。
扎完针,老大夫推着吊瓶架,两人跟在后面又坐回长椅上。
老大夫转身进了里屋,感慨了句:“现在这小年轻啊真矫情。”
江厌抿了抿嘴看邵宸:“真矫情。”
“我矫情怎么了,我有矫情的资本。以后你生病坐我怀里,我抱着你扎针。”
“你快闭嘴吧,你烧糊涂了。”
天早就黑了下来,俩人坐在木头椅子上聊天,聊着聊着邵宸就靠在江厌肩膀睡着了。
江厌怕邵宸睡着手乱动鼓针,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时刻看着。
邵宸醒来是因为又来了病人。
一个妈妈带着四五岁小孩焦急的推门进来。
邵宸两眼发懵看着大夫给小孩看病,又拽过来一个吊瓶架。
眼看大夫拿起针头,他妈妈企图把小男孩的头扭向自己怀里,被人家拒绝了。
“完事儿了,小朋友真勇敢。”老大夫夸赞道。
江厌转头看向邵宸,小声道:“小朋友,要不去屋里病床上躺着?”
“好的。”
江厌给他推着吊瓶架俩人进了屋。
邵宸坐上床边:“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呢,你也躺着吧。”
“不用,我又没生病。”江厌生怕邵宸在这里无理取闹,紧忙哄着,“听话哈,你躺着就行。”
“躺躺怎么了,又没让你跟我躺一张。”
“我知道,但人家这是病床,我躺着算什么事儿。”
邵宸不乐意了:“躺躺怎么了啊,你今天那么累,有床位不能躺啊。”
江厌安抚他:“万一来病人呢,我这不是占资源了吗。”
“大半夜的,这么多空床还能都有人趟啊?”
老大夫走了进来,推了推眼镜儿:“我可没说不能躺哈,别把我诊所拆了。”
“不好意思大夫。”江厌礼貌道歉。
“能躺,你快点躺下。”邵宸上下摆了摆手。
俩人躺在床上,隔着条窄过道。
江厌侧头看着邵宸,有种一辈子两个人就这样躺着也好的念头。
邵宸又睡着了,江厌就躺在床上用手机看历年联考高分卷,时不时看着邵宸的手。
眼看一瓶即将打完,江厌去叫了老大夫。
“男朋友?”
江厌一愣,稍微判断了一下大夫没有恶意,他笑了笑:“嗯。”
“我看也是。”大夫笑了,“被爱着的人就是矫情,扎个针都怕死了。”
江厌笑得内敛。
回了屋,江厌就坐在他旁边守着他。
等待药水一滴一滴流进邵宸身体里,等待邵宸好起来,等待一天后的联考。
这跃跃欲试的美好期待,让江厌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是鲜亮的红色的。
上一次如此对未来充满憧憬是在二年级,郑素答应江厌如果他期末考了年级第一,就给他买一块滑板。
那个时候滑板多流行啊,几乎人手一块儿。
可惜江厌没有考到第一,郑素也在那天和江有为离了婚。
从此之后,江厌再也没有期待过什么。
江厌轻轻握着邵宸的手指尖,如今,这久违的感受都是邵宸带给他的。
被爱着的人就是矫情。
江厌揉揉眼框,这话不假。
掉完水,俩人从诊所出来,冷风吹在脸上舒服极了。
邵宸深吸一口气,心想这打一针还真管用,联考前再来扎一针,白天就能好好陪考了。
江厌见他咧着衣领吹风,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绕在了邵宸脖子上:“快走,赶紧上车。”
天实在晚了,邵宸开车带着江厌回了家,俩人还临时起意加餐煮了个水饺。
江厌吃饱仰在邵宸的沙发上,比在自己家还要自在。
邵宸收了碗筷:“幸好明天上午不上课。”
“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就看看范画,收拾收拾东西。”江厌盘着腿看邵宸,“后天就联考了。”
“嗯。”邵宸坐了过去,胳膊搭在他身后,“紧张吗?”
江厌抬起右手,掌心手背翻了翻:“担心关键时候掉链子。”
邵宸拉过他的手,低头认真的盯着手心,另一手在上面指指点点道:“听话点儿,别给我家宝贝拖后腿,知道吗。”
说完,邵宸吻了吻他的手心。
江厌一阵羞涩,抽回手:“幼稚鬼。”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二楼。
主卧旁的是单面细腻磨砂的毛玻璃浴室,邵宸在里面洗澡,朦朦胧胧映出他的身形。
江厌坐在飘窗往那边瞟了几眼后没敢再多看。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乱窜,万一邵宸又要做点什么……
江厌摇摇头,考前做这种事,会遭天谴吧,但是邵宸真的撩拨他,他有拒绝的骨气么。
花洒停了。
江厌的心狂跳起来。
他真的怕邵宸就那么走出来,七分担心,三分期待,搞得他面红耳赤。
他瞟着邵宸,看见他拿起浴衣穿上,又拿了块毛巾挂在了脖子上。
他松了口气。
全心窝在飘窗看手机,如同刚才的顾虑和心理战都不是源于他一般。
“我洗好了。”
知道邵宸穿了浴衣,江厌便毫不顾忌的转头看了过去。
浴衣确实穿了,只是没系腰带。
他的正面赤条条的争相涌进江厌的目光里。
“你!”江厌撇开头,“你怎么,怎么穿衣服的。”
“我内裤在阳台。”邵宸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蹭着头发,走了过来。
江厌慌乱绕过他冲进了浴室。
邵宸这个狗男人。
江厌简直要烧起来了,他稍稍看了看浴室的玻璃,就看到朦朦胧胧的邵宸正躺在床上,看着这边。
这他妈怎么洗。
浴室里热气烘得江厌更红了,他走出来,开口道:“我去楼下洗吧。”
“楼下热水器坏了。”邵宸张口就来。
“……”江厌自然是不信他的,但是如果非要下去试一试,倒显得他过于在意了。
“勉强洗一下吧,不早了。”
邵宸打了个哈欠,很是困倦的样子。
赶鸭子上架,江厌脱了衣服,背对着邵宸洗了起来。
就这样赤身**被邵宸注视着,欣赏着,这种刺激和羞耻让江厌有了反应。
那感觉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捏住它。
他僵着身子,身后有双眼睛盯他,只要他稍稍侧个身,那双眼睛就会看出这凸起的异常。
江厌很少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中,往日遇见什么难题破罐子破摔就是了,偏偏这个事他没办法。
他狠下心,将花洒温度旋钮向前扭到底。
两三秒后,花洒里就喷出冷水,屋里的水蒸气很快就散掉了。
江厌闭眼冲着冷水澡,脑子还控制不住的在意身后的邵宸。
终于冷静下来,这浴室里温度也降了下来,冷得江厌想打哆嗦。
突然邵宸推门而入,江厌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了?”江厌稍微遮了遮自己,慌张看着他。
邵宸俩手敞开浴衣,一整个把江厌裹在了他怀里。
江厌被邵宸的皮肤烫得深吸了一口气,这炙热的温度让江厌整个人都酥麻了。
“我就知道。”邵宸一手紧紧抱着他,一手去调花洒温度,“冷水澡,你是想考试前感个冒还是发个烧?”
“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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