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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时报醉

07:14

“我是杀人犯,那你是什么?”崇雾没好气地回敬。

“我?”江弦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靠过来,带着点宿醉未消的慵懒和惯有的戏谑,“当然是你的买家啊。”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阳光落在他微蹙的眉间,“今天干嘛?昨天那烟火气主题闷死了。要不……”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崇雾耳廓,“我叫上老顾他们,搞个露天烧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太油腻。”崇雾下意识想躲开那过近的距离,但身体只是微微后仰。“我不喜欢吃烧烤。”

“哎呀,好队长~”江弦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撒娇的鼻音,甚至用肩膀轻轻蹭了蹭崇雾的胳膊。

那瞬间的触感让崇雾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头。“好不容易出来放风,总得干点……以前没干过的事儿吧?”江弦眨眨眼,意有所指。

以前没干过的……崇雾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看着江弦眼中闪烁的、混合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光,最终,那点拒绝的念头在对方持续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行吧。”他听见自己妥协的声音。

……

“队长!这边!”柏棠一的声音带着雀跃,用力挥舞着手臂。

“哟,小一一,”江弦环顾四周,“你哥呢?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我哥?”柏棠一狡黠地捂住嘴,眼睛弯成月牙,“去取今晚的‘秘密武器’啦!哥哥们猜猜是什么好东西?”

“他能弄来什么好东西?”池醉漫不经心地绕着自己一缕蓝色的发尾,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明显的倦怠,时不时掩口打个哈欠。

“这就是我们的战场?”江弦打量着环境。两个略显陈旧却擦拭得锃亮的烧烤架随意支在草地上,旁边是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

河水潺潺,几尾小鱼在粼粼波光中倏忽来去,灵动的身影映在河底光滑的石头上,真应了那句“皆若空游无所依”。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清新。

“我回来啦!”柏又森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抱着两个沉甸甸的纸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是……”崇雾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你不会弄了两箱啤酒吧?”

“嘿嘿嘿,队长英明!”柏又森利落地拆开箱子,拿出一罐冰凉的啤酒晃了晃,罐壁凝结的水珠滚落。

“工作时间,禁止饮酒。”崇雾立刻板起脸。且不说他酒量本就浅薄,就算海量也架不住两箱啤酒的轰炸。

他几乎能预见集体断片的惨烈场面。

“哎呀,队长~就这一次嘛~”柏又森开始施展撒娇**,扭捏作态,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保证不会出事的!我和弟弟酒量可好了!”他信誓旦旦。

“哥,我们明明……”柏棠一在一旁小声嘀咕,试图拆台。

“哎呀你别说话!”柏又森赶紧打断他,继续对着崇雾发射可怜光波,“队长~求你了嘛~就一次!”

崇雾看着他那副豁出去的样子,最终败下阵来,只留下一句无力的警告:“……算了。记住,别喝到人事不省,做出什么让粉丝集体脱粉的壮举就行。”

他找了个树荫下的折叠椅坐下。“队长真不喝?”江弦眯起眼,带着点挑衅的笑意凑过来,“队长,这样不合群,不太好吧?”

“……行吧。”崇雾揉了揉眉心,“陪你们喝一两瓶。”

“队长有什么忌口?”江弦心情似乎好了些,拎起装满食材的袋子走向烧烤架。

“我说了,你听吗?”崇雾挑眉。

“你说。”江弦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崇雾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始报菜名般罗列:“忌辣,忌薄荷等刺激性大的。蔬菜不吃青菜白菜的茎部,太脆的也不行。肉类不吃海鲜,不吃油腻的,不吃带骨头的。水果不吃带皮的,太甜的不要,没味的也不行。只吃水豆腐不吃炸豆腐,菌类……嗯,除了杏鲍菇,其他都免谈。哦,煮银耳可以接受。”说完,他还特意朝江弦轻轻眨了眨眼,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江弦:……

其他四人:……

一片诡异的寂静后,江弦才慢悠悠地从袋子里掏出一颗饱满的杏鲍菇,语气复杂:“队长,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还真有点不习惯。”

“多说几次就习惯了。”崇雾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神情自若。

……

松木炭在铁架下被点燃,初时只是几点微弱的星火,随着江弦用蒲扇轻扇,橘红色的火舌渐渐蹿高。

青烟袅袅,打着旋儿缠绕上头顶槐树的枝条,在渐渐染上紫调的天幕上,勾勒出写意水墨般的松针图景。

这位江大少爷做起这些来竟意外的熟练,挽着袖子,动作利落,不见半分娇气。

肉串被整齐码放在烤网上。肥肉受热,滋滋作响,金黄的油星滴落在灼热的炭面上,炸开细碎欢快的噼啪声。

混合着“啵”一声啤酒罐拉环被打开的脆响,竟谱成了一首即兴的夏日黄昏交响曲。

孜然粒在滚烫的铁板上兴奋地蹦跳,焦香的肉味霸道地扩散开来,裹挟着蒜蓉酱的辛辣辛香,在小小的庭院里肆意漫游。

铁丝网渐渐烙上菱形的焦痕,肉串表面浮起一层诱人的金棕色釉光。炭火明明灭灭,光影摇曳,恍如无数只停驻在黄昏里的萤火虫。

烤架上方,悬浮着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香气粒子,与冰镇啤酒散发出的清新麦芽芬芳交织融合,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垂涎的网。

“江弦哥烤的肉串真香!”柏棠一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满足地咀嚼着,含糊道,“就是……好像稍微有点糊边儿?”

“就他那个厨艺,”池醉灌了一大口冰啤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畅,“没把肉烤成焦炭,已经算超常发挥了。”

“下次给你们尝尝我的厨艺吧”柏又森,开心的说道。“我做的饭还算好吃”

“哥……”柏棠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跳动的炭火,眼神有些飘忽,“这样真好。组个自己喜欢的乐队,大家都可以互相帮助,能这样自由自在地追梦……真好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羡慕和一丝怅惘。

“哟,小一一,这是有故事啊?”顾淡淮来了兴趣,他随意地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领口翻折着,露出线条好看的锁骨,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看柏棠一。

“我们家……管得严。”柏又森接口道,又灌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似乎也压不住他话里的涩意,“思故集团,听过吧?”

“嚯,少爷啊!”顾淡淮挑眉。

“以前也真以为自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柏又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酒精让他的舌头有点打结,“长大了才知道……我们俩都是被领养的。”他咳嗽了两声,像是在清嗓子,也像是在压抑什么,“他们一开始对我们……是挺好。但后来才明白,所有的‘好’,不过是为了把我们塑造成合格的继承人。”

“我和哥哥……根本不喜欢那些数字游戏,不喜欢财经报表。”柏棠一接过柏又森递来的一串烤得焦香的牛肉,声音低了下去,“所以……我们就逃出来了。”

“没被抓回去?”崇雾也打开了一罐啤酒,冰凉的罐身和“滋”的一声轻响带来短暂的清醒。

“没,”柏又森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庆幸和茫然,“大概……他们觉得我们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很快就找了个新的干儿子。”他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看向柏棠一,眼神柔和了些,“不过……也挺好。至少,我和弟弟还在一起。”

“啧,够狗血的。”池醉评价道,也给自己开了一罐新的。

“狗血?”江弦可能也喝得差不多了,脚步有些虚浮地晃悠着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放肆笑容。

“那你是没见过我。今天索性摊牌了”他提高音量,“江氏集团太子爷,如假包换!”

“哟,又一位大少爷驾到!”顾淡淮笑着揶揄。

“少挤兑我!”他烦躁地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我姐……跟一一森森差不多,也是领养的。我妈当年是难孕体质。”他顿住,声音低了下去。

崇雾握着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这是他第一次听江弦主动提及自己的过往。他屏住呼吸。

“后来……刚领养了我姐没多久,我妈就意外怀了我。”江弦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自嘲,“说实话……我姐她……挺恨我的。”他低下头,盯着草地上自己的影子,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了下来。

“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池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凝滞和江弦情绪的急转直下,连忙出声打圆场,试图驱散那沉重的阴霾,“谁家还没点糟心破事?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到处找活干,可人家嫌我小,童工犯法!连个能糊口的地方都没有。”

“池池说得对,”顾淡淮也撕下一片烤得焦香的肉,语气轻松,眼底却没什么笑意,“童年完整?那是什么奢侈品?我小时候长得秀气,说话声音也细,搁十几年前,在学校那就是活靶子,娘娘腔三个字能钉死你。”他耸耸肩,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哈,”柏又森彻底放松下来,向后一仰,直接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开始泛出星光的夜空,“咱们这团……干脆改名叫卖惨天团得了。诶,队长,”他侧过头,带着醉意看向崇雾,“你家呢?肯定没我们这么精彩吧?”

“还算可以。”崇雾的声音平淡无波,将杯中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胃中,却带不起一丝暖意。

他不想,也没必要向队友揭开自己的伤疤。

江弦的目光倏地射向他,带着审视,也有一闪而过的讶异。

幸好柏又森的醉意上涌,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后,很快就在草地上打起了响亮的鼾。

崇雾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太阳穴突突地跳。几瓶啤酒下肚,酒精终于开始在他血液里嚣张地攻城略地。

他的酒量,是真的差。

柏棠一起身,费力地把瘫软的柏又森架起来:“哥,大晚上的别睡草地上。队长,我哥醉成这样,我先带他回合租宿舍吧?”

“嗯……自己打车,路上小心。”崇雾努力集中精神,点了点头,视野有些模糊。

池醉和顾淡淮已经进入了互相伤害的幼稚模式,拿着空酒杯还在煞有介事地“把酒问青天”。

“你……你给我等着!”顾淡淮舌头有点大,指着池醉,“我……我现在就叫人!叫人来接我!看你还敢说我一辈子……嗝……单身狗!”

“谁……谁信你啊……”池醉也醉得不轻,连平时引以为傲的毒舌都忘了,“就……就你这德行……谁……谁稀罕要你?”他也打了个酒嗝。

你们的形象呢?崇雾轻轻叹了口气。

顾淡淮摸出手机,手指不太利索地划拉着屏幕,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黏糊糊的撒娇意味:“喂?林林……你来接我好不好?嗯……在烧烤这儿……”

“淮哥?你喝醉了?”手机开了外放,一个清亮温柔的男声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关切。

是林冰芮。

“嗯……”顾淡淮哼唧了一声,抱着胳膊缩了缩,“有点冷……麦滕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淮哥?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去接你。”林冰芮的声音很果断。

“好……”顾淡淮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平日里那股痞子劲儿荡然无存。

“哦,各位老师,看样子你们需要休息了,那我们先撤了?”摄影组见几位核心成员醉态明显,识趣地准备收拾设备。

“好的……摄影老师……”顾淡淮迷迷糊糊地挥手。

“是小林吗?”池醉也凑近手机,“你……你接他的时候……能不能……顺路捎上我?”

“哎呀你……你给我起开!”顾淡淮一把推开池醉凑近的脸,揪住他蓝色的长发就往旁边拽,“这……这是我未来老婆!老婆你懂吗?你……你排队去!”

“别拽我头发……”

“好了淮哥,没事的池哥,”林冰芮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我很快就到,你们待在原地别乱走。”

“哦……”

与池醉、顾淡淮的闹腾和柏又森的鼾声相比,江弦的醉酒状态截然不同。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远离篝火的阴影里,背靠着树干,仿佛将自己隔绝在喧嚣之外,沉默得如同不存在。

“江……弦?”崇雾扶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地朝他走去,酒精让他的声音带着黏腻的含糊,“你……怎么……不说话?”

“……困。”江弦的声音低沉沙哑,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没有看崇雾,径直走向不远处亮着灯的小卖部。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和一包刚拆封的香烟。他沉默地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咔哒。”打火机窜起一簇幽蓝的小火苗,映亮他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唇线。

他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即被那陌生的、呛人的烟雾刺激得皱紧了眉头,厌恶地低语:“……真难闻。”却又像自虐般,没有立刻掐灭。

“你……”崇雾走到他身边,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的酒气,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看着江弦被烟雾模糊的侧脸,重复着之前被打断的问题,“刚才……说的,你姐姐的事……”

江弦抬起头,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落在崇雾脸上。酒精让他的视线有些迷离,只觉得眼前的人,在朦胧的夜色和昏黄的灯火映衬下,好看得有些不真实,仿佛误入凡尘的精灵。

“我姐……”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我六岁那年,她十八。她是十二岁被领养进我家的。”他眯了眯眼,仿佛在努力看清记忆的碎片。“她想跟我争……继承权。可我那时候……懂什么?”他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

“她把我这个旱鸭子扔进花园水池……在游乐场故意走开……往我的牛奶里加安眠药……我都傻乎乎地以为……是姐姐在跟我闹着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迟来的、冰冷的恐惧。

“那天……”江弦的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抠进草地,指节泛白,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她说来找我玩……然后……把我死死摁进了洗脸池的水里……”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又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泛红。“我那时……太小了……力气……根本挣不开……”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应该也许是被送走了吧”

所以其实……他很怕水……特别是那种装在水盆里的水……

他低下头,整个人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痛苦攫住。他狠狠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打理得体的发型变得凌乱不堪,透着一股颓败的狂躁。

另一只手上的烟还在静静燃烧,明灭的火星映着他指间的颤抖。

崇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眼前的江弦,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阴郁,脆弱,被沉重的过往压得喘不过气。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永远阳光开朗、贫嘴逗趣的江弦判若两人。

他好像很欣赏这种跟以往不一样的江弦。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心疼和某种无法言喻冲动的情绪,如同失控的潮水,猛地冲垮了酒精构筑的堤坝。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崇雾伸出手,一把夺下了江弦指间那支燃烧的香烟,狠狠摁灭在潮湿的草地上。

“买家大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陌生的沙哑,手指不受控制地抬起,摸上了江弦本就凌乱的头发,然后猛地揪住他的发根,迫使他抬起头。

在江弦惊愕的带着水汽的目光中,崇雾俯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酒精赋予的勇气,将自己的唇狠狠印了上去!

一个带着浓烈啤酒气息和淡淡烟草苦涩的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崇雾能清晰地感觉到江弦瞬间的僵硬,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冲破肋骨。

相贴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对方唇上残留的烟味和自己口中的酒气,奇异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沉溺感。

他看见江弦纤长的睫毛在眼前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翼。

午夜的星光和远处篝火的余烬落进江弦深邃的眼眸里,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放大的、同样写满震惊的脸。

一秒。

两秒。

三秒。

世界寂静无声,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亲了江弦?!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他混沌的脑海里炸开!

他一定是疯了!酒精彻底烧坏了他的脑子!那点因为合作摆脱不掉的情愫,竟在江弦袒露脆弱时,以如此失控的方式爆发出来……

江弦的神情是彻底的空茫和错愕,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

他脸颊的温度在崇雾的唇离开后,才后知后觉地、轰然一下烧得通红。

这个短暂却石破天惊的吻结束了。

“我……”崇雾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一般。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烫得吓人。

他想解释,想道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江弦一定不是认真的……那些关心,那些靠近,都只是因为该死的合作!他怎么会蠢到把戏当了真?还做出这种……荒唐事!

但此刻他们都醉了……醉了……江弦说过,他喝醉会断片……对!断片!他肯定不记得!崇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踉跄着回到桌边,抓起一罐刚开的啤酒,仰头就猛灌了几口,试图用冰凉的液体浇灭脸上的灼热和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

可是为什么更烫了……

……

没过多久,林冰芮的车来了。

“呀,崇雾前辈,江弦前辈也在?”林冰芮看着气氛有些微妙的两人,还有草地上醉倒的顾淡淮和池醉,“那我送你们四个一起回去吧?”

“……多谢。”崇雾哑声道,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车后座。他紧闭双眼,努力装睡,可唇上残留的触感和江弦错愕的眼神,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让他在酒精的眩晕中辗转难眠。

“前辈,想睡就睡会儿吧,今天下午没有安排。”林冰芮体贴地说。

“……谢谢关心。”崇雾的声音闷闷的。

……

深夜

江弦是被一阵震天响的鼾声吵醒的。头痛欲裂,喉咙干得像沙漠。他撑起身,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顾淡淮在另一张床上睡觉。

宿醉的记忆像被水泡过的画,模糊不清,只有一些混乱的片段在脑子里冲撞。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下床走向洗手间。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他抬头看向镜子,镜中人脸色苍白,眼下泛青。

目光下移,他忽然顿住,自己的下唇,靠近嘴角的地方,似乎……有点不自然的红肿?颜色也比其他地方深一些。

过敏了?他皱紧眉头,努力回想昨晚的烧烤。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他记得自己好像喝了酒……然后呢?记忆像断线的风筝,消失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对着镜子检查了半天,最终归结为可能是喝醉后不小心磕碰的,或者……被虫子咬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克制而清晰的敲门声。

江弦胡乱擦了下脸,打开门。

门外站着崇雾。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神似乎想避开,却又强自镇定地看向他。

然而,在视线交汇的刹那,江弦敏锐地捕捉到,崇雾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唰”地一下一直蔓延到耳根。

“怎么了队长?”江弦瞬间来了精神,倚着门框,带着惯有的、玩味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脸这么红?耳朵也红?大清早的……害羞了?”他往前凑近一点,想看得更清楚。“还是,我的房间温度太高了?”

崇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昨晚?”江弦耸耸肩,揉了揉还在抽痛的太阳穴,语气理所当然,“喝断片了呗。老毛病,一喝多后面的事全忘光。”他打了个哈欠,带着点慵懒的痞气,“怎么?听你这意思……队长你昨晚趁我喝醉,打算对我图谋不轨了?”他挑眉,笑容里带着促狭。

图谋不轨?我都已经……

崇雾只觉得一股热气又冲上头顶,他几乎是立刻移开视线,生硬地指向房间内的小桌子:“……我是来给你送醒酒汤的。”说完,不等江弦再说什么,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

江弦看着崇雾堪称狼狈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又回头看了看桌上那碗还冒着微微热气的醒酒汤。

他脸上的玩味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若有所思的深沉。他倚在门框上,目光追随着崇雾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

房间里,顾淡淮的鼾声依旧震天响。

“吵死了”江弦现在特别想把袜子塞在顾淡淮的嘴里。突然,他发现顾淡淮床头柜摆着什么东西

“这是……焦糖布丁?”江弦看着顾淡淮桌上摆的布丁,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么早写会不会太早了?[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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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午时报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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