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州山道的夜风带着冷意,卷动残叶。
白鹿与随行队士沿着山径返回蝶屋分院,脚步匆匆。
任务已然完成,但众人的精神仍未完全松下来。
“真、真的只用一招……”
年轻队士仍有些发抖,“那鬼连叫都来不及叫。”
村田不知从哪摸出一小包温热豆饼,一边啃一边说:“今天这场战才让你们见到了传说里的历代最强水柱啊……我们这辈子可能都练不出来的那种级别。”
白鹿走在队伍前一点,没有加入他们的讨论,只是默默听着。
这事她第一次看见水柱真正的全力出刀。
对比之下,她的“晓之呼吸”显得稚嫩得多。
白鹿默默吸了口气,将那份差距压入心底。
她走在队列边缘,不紧不慢,却偶尔目光不自觉地落向队伍最前方那个沉默的身影。
他看上去毫无波动,脚步如常,却不时在分岔口停顿,让后方队士休息或重新排阵。
白鹿察觉到这些细节,却没有说破。
——
翌日清晨,产屋敷宅邸。
秋风穿过庭廊,乌鸦静静站在主屋檐下,羽毛微颤。
富冈义勇跪坐在榻前,低头行礼。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温和如旧:“任务已毕,受伤者情况如何?”
“轻伤三人,无一死亡。”
“这似乎是你难得带人出任务。”主公语气平静,却不乏意味。
“是。”富冈低声,“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刀现在能走到哪一步了。”
“你觉得白鹿曦,如何?”
义勇沉默半晌,道:“谨慎,有判断力。虽有时出刀不成熟,但意志坚定。”
“你对她似乎有一些额外的关注。”
主公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义勇没有辩解,只是抬头看向他。
“你从不轻言称赞任何人。”主公轻轻笑了,“之前提起的继子一事——”
义勇垂目:“我还在确认。”
主公轻轻点头,不再追问:“或许,可以问问其他有经验的同伴,他们可能有一些心得。”
——
翌日下午,义勇出现在炎柱宅邸门前。
炼狱杏寿郎笑容一如既往热烈:“富冈!难得你来,是来喝茶的吗?”
“……来问继子之事。”
“唔哦!”炼狱的眼睛都亮了,“你终于想收徒了!是谁?是那个用晓之呼吸的队士?上次我听蝴蝶说起——”
“……对,白鹿曦。”
“太好了!太好了!”炼狱大笑,“来,我跟你讲——想当年我爹教我刀法的时候,还逼我写心得体会!”
“心得体会?”
“对!字还要端正!要理解每一式的‘心’!不过嘛,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吃饭一起吃,训练一起练,多笑!”
富冈:“……” 吃饭一起吃,多笑……可能对他来熟有些困难。
——
傍晚,义勇现身蝶屋。
蝴蝶忍正给一名伤员包扎,抬眼见他来,眨了下眼:“富冈先生这是……忽然意识到孤单了吗?”
“继子的事。”
“哦呀,是白鹿小姐?”她笑得温柔,“我觉得她会是个不错的搭档。”
“你怎么看?”
“她很清醒,也很温柔。”蝴蝶忍笑意中带了些认真,“重要的是,她不会被你沉默的气场吓跑。”
富冈沉默。
“不过,收继子的话——你得先学会怎么说‘做得好’,而不是光点头。”
“……我说过一次。”
“哦?那她是不是整个人都晃了一下?”蝴蝶忍笑着起身,“你再多说两次试试看。”
“?” 义勇不明所以。
——
夜色中,义勇路过岩柱宅前。
悲鸣屿行冥正在院中打坐诵经。
“富冈?何事?”
“继子之事。你……如何教导?”
“授业如修行。先让他知敬畏,再教他立志。”行冥语气庄重,“不过你那位队士……并非野心之人。”
……怎么谁都知道他可能的继子人选?不过面上义勇沉默着点头。
“若你真打算收她为继子,便该以‘人’相待,不只是‘剑士’。”
“……我会试试。”
月光洒在青石小径上,义勇回身离开。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是——
考虑白鹿成为继子,也有因为,
那双在黑暗中坚定的眼神,
他想再看到一次。
或许不只是在执行任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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