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苏双所料,长老的奖励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凡找到毒株者,每人一册《蒙顶山千年辉煌茶史》,作者还是长老本人。
趁着午膳时间,苏双借机带着几人逃离了清谈会。
与清谈会沉闷的气氛截然相反,山下的镇子可谓车水马龙、比肩接踵,一派欢乐的节日气氛。
“快点,快点,兴许还赶得上!”苏稽一个劲儿地催促。
这里除了苏氏姐弟,可能只有墨乘比较随和,能陪着他俩下山跳腾。
其他三人都是比较冷淡的性子,为何也来参加采茶节的庆典呢?
是因为,苏双苦口婆心地劝了慈航老半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说什么,一行人中全是男修士,自己一个女孩诸多不便,希望慈航能够陪自己,慈航终于无奈地答应下来。
至于月白,苏稽告诉苏双只要搞定慈航就搞定月白,事实也正是如此!
谢洛洛不出意外地被墨乘死皮赖脸地拖了出来,墨乘的死缠烂打最让谢洛洛头疼,只要能让墨乘别说些不正经的,谢洛洛宁愿选择参加什么采茶节。
所以就出现了兴奋的苏稽和苏双拉着几个与节日气氛格格不入的一伙人在人潮涌动的闹市中艰难穿行。
“到了、到了。”苏稽和苏双异口同声。“赶上了。”
让苏稽和苏双如此期待和惦记的地方,是一间茶饼铺子。
铺子不大,放眼看去有些破破旧旧,其貌不扬,但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老头,我们来了,我们要参加!”苏稽一下子跳到正在铺子外躬背忙碌的老头前。
“苏稽?苏双?你们怎么来了?”老头满脸写着惊讶,可能还有点惊恐。
“我们来参加做茶饼比赛啊!想我们了吗,李老伯!”苏稽左手勾住墨乘脖颈,右手搭上月白肩膀,两人都隐隐感到了大事不妙。
李老伯是这间茶饼铺子的老板,痩精精的,精神不错。
“你你你!”李老伯指着苏稽,一脸不可置信。“蒙顶山的弟子不是说你出远门了吗?我还特地问了你走的远不远,多久能回来。他们说你到天上去了,一年半载根本回不来,怎么就回来了?”
苏稽未料到李老伯竟如此关心自己,感动地手舞足蹈:“所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哼!蒙顶山那帮小子的话也不可信了。去年都让你们两别来了!每年都是你俩赢,你们不嫌腻啊,我都腻了!”李老头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是啊,别来了,你们来,我们每次都赢不了。” 其他要参加茶饼比赛的人也七嘴八舌抱怨起来。
茶饼铺子虽被围的严严实实的,但铺子前还留下了一小块空地,空地上站着三对人,是要参加茶饼比赛的。
茶饼比赛为何如此受欢迎?因为无论是参加的人还是看热闹的人都不会闲着。
李老头组织的茶饼比赛,由三支以上的队伍参赛,每队两人,赢了有奖励,输了有惩罚。
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性,比赛结束前,谁也不知道奖励和惩罚是什么,奖励和惩罚的内容一早就被装进两个红色的锦袋高挂于“李氏茶饼”的招牌底下。
有一点大家十分确信,李老头在奖励方面从不吝啬,有一年的奖励是获胜者可在茶饼铺子免费通吃一年,与之对应的惩罚也是相当恐怖,所以参赛者虽然不多,但大家都是全力以赴。
看客们最直接的福利当然是可以吃茶饼啦,顺便可以看看被惩罚者的热闹。
“嚯,我和师姐能赢,是我们凭本事赢的,又没有什么规定是不能蝉联的!”苏稽不服气地说道。
看热闹的人里有不少蒙顶山的弟子,也纷纷帮腔苏稽和苏双。
李老伯只能不情愿地让苏稽参加比赛。
“好吧好吧,加上你们一共有四组。”
苏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其他三组不干了。
“你们怎么又要来啊!”
“和你们玩我们哪还有什么机会!”
“就是,我们只能拼命不得最后一名而已”
“不玩了!不玩了!”
眨眼功夫,刚刚准备参赛的三组人忽然起身负气奔走了。
“哎哎哎,你们别走啊!”李老头连忙劝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李老头一屁股坐在茶饼铺前,没好气地说,“这下好了!只有你们一组人了,还比个屁啊!”
眼见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离去,李老头准备拿苏稽撒气。
“还输不起了!”苏稽道,“不过也没事,我们自己就有三个队伍。”
苏稽将墨乘和月白拉上前,笑嘻嘻地望向李老头。
虽说这小子刚刚气跑了参赛者,差点毁了自己主办的比赛,但又及时找了两队人参加,还不算太糟。
正要离去的人群,闻言,又折回来继续看热闹。
墨乘和月白一脸茫然,一旁的谢洛洛和慈航脸上则写满了拒绝。
李老头问,“这几位,之前没见过啊。”
“是我朋友,登仙殿来的。”苏稽觉得自己可能还没解释清楚,对李老头要说些通俗易懂的语言。“天上来的朋友。”
“我不要参加。”谢洛洛和慈航直接拒绝。
“别啊,这个可好玩了,赢得了比赛还有奖品。”苏稽劝道。
然而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是不受个人控制的。
听说是天上来的仙君,小小的镇子立即一传十、十传百,本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店面,人流飞涨,看热闹的人都趴上了街道两旁的屋顶!
李老头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热烈的场面,激动地不知所措。
可明显苏稽并未将自己内部的人员摆平,李老头便又豪掷一百金,获胜者除了能得到未知的奖励还能拿走一百金!
整个街道顿时沸腾起来,大家都眼巴巴地期盼着。
苏稽和苏双又做起了说客,唾沫横飞、两眼梨花。李老头竟也加入了规劝的行列,倒不是说一百金对谢洛洛和慈航有什么吸引力,也不是苏氏姐弟的嘴皮子工夫又多了得,只是对面一位上了年纪老者的恳求,两人都有动了恻隐之心。
尽管那老人表演痕迹过于明显。
加之一镇子男女老少的炙热目光,两人最终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接下来新的问题又在内部出现了,那就是分组。
苏稽和苏双可谓是这个游戏的固定组合,况且两人还是常胜将军。墨乘自然是拖上谢洛洛,谢洛洛虽然百般嫌弃,但说到相熟,墨乘确实是他最熟悉的人。
这样就只剩下尴尬的慈航和月白一组了,然而慈航毅然决然拒绝了这样的分组。
最终两名女修士一组,苏稽和月白一队,墨乘和谢洛洛一起。
由于有新人参加比赛,李老伯将比赛的规则又重申了一遍。
茶饼制作比赛,每组两人,半个时辰里尽可能制作出色香味俱全的茶饼,制作的味道、样式、多少都没有限制,参赛者可以自行发挥。
茶饼铺负责提供当季新茶、面粉、酥油等食材,以及需要用到的火炉、墩子、木棍等炊具。
最后由在场的观众品尝后投出最佳,咋一看茶饼的色香味应该是最重要的,其实如果你做出超出其他队好几倍的茶饼,味道只要不难吃就能获胜,因为后面的观众只能吃到你们队的茶饼,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们碍于情面都会将票投给你。
苏双和苏稽往年便是以压倒性的数量拔得头筹的。
说到拿刀拿剑砍妖魔鬼怪,这一群仙君、修士是专家,但拿勺拿棒做饼,除了苏稽和苏双另辟蹊径,其他人怕是连米都没洗过。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李老头“咚”地敲响锣,点燃了香,比赛正式开始。
苏稽和苏双是“茶饼制作比赛”的常客,两人所在的队伍很快忙碌起来,虽然月白和慈航有些手足无措,但洗茶、烧水等简单的活还能勉强应付。
墨乘和谢洛洛一组则要佛系的多,全凭墨乘一人倒腾着一桌的食材和炊具。谢洛洛冷眼旁观,俨然一副谁把我拖下水,谁就得负责到底的姿态。
一炷香后,苏稽和月白已经垒起密密麻麻的三簸箕茶饼胚子了,当然绝大部分都是苏稽的功劳。
苏双和慈航表现得也还行,之前的比赛,这种和面、捏面的核心活儿几乎都归苏稽,苏双也就负责打打下手,所以,苏双是理论丰富,实践骨感,能做成什么样全凭自行摸索。
而墨乘那边几乎毫无进展,除了茶叶已经被煮成了深黑色。
“那个,你还记得上次茶饼比赛最后一名什么惩罚么?”一名好事儿的观众耐不住寂寞聊起了天。
“当然记得,往前推三届的惩罚我都记得。”另一位路人自信满满地回答。
他接着道:“上一届,输的两个人被要求在李记茶饼铺门前跳舞一月,吸引顾客。上上届,李老头为打开销路,惩罚最后一组背着他的茶饼去邻镇推销,其中有个小哥哥长得帅,还被邻镇上大胆的姑娘揩油。上上上届......”说话的百姓忽然一脸嫌弃,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是要改良茶饼,换换口味,让最后一名抓了大半个月的鱼虾,结果做出来的茶饼一股子鱼腥味。”
什么?跳舞?揩油?抓鱼?哪一样谢洛洛都不想干!更不会干!
为何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惩罚?为什么要怜悯眼前这个老头?为什么会答应来参加这个莫名奇妙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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