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时间所剩无几,谢洛洛从原地猛然翻起,见苏稽正要将做好的茶饼面胚上火蒸考,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谢洛洛从衣袖中取出一颗黑黢黢的丹药,趁苏稽和月白不备将丹药弹入火炉中。
随着火炉中的火苗越烧越旺,只闻“嘭”地一声巨响,苏稽和月白的火炉发生了炸裂,茶饼的残骸四处飞溅。
两人离得近,满脸炉灰。
此时此情视乎似曾相识。
这下好了,苏稽和月白没了做饼的火炉,一个饼也别想做出来。
“这、这、这,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苏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这组眼看就要获胜了!
月白只是配合做个饼而已,未曾想还有生命危险?他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星雨扇,试图吹去满身的炉灰。
谢洛洛稍稍安了心,反正苏稽和月白一个饼也做不出来,只要身边这位笨手笨脚、慢吞吞的小乌龟能做出一个饼,自己就不会垫底,自然受惩罚的就是苏稽和月白了。
墨乘将一切尽收眼底,只能强装镇定。
苏稽和月白委屈巴巴地收拾爆炸现场,“还好,之前有蒸好一炉,不然我们一个饼都没有。”苏稽取出桌案下的一盘饼,掸掸上面的炉灰,庆幸道。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做好了一炉饼的?”谢洛洛惊讶地问。
“就是火炉爆炸之前啊。”苏稽转向李老头。“李老头,你提供的火炉质量不行啊,赶紧再拿一个出来!”
“我的火炉质量有问题?你们烧坏了我的火炉,我没让你们赔就不错了,还要我拿一个出来,还质疑我的火炉?”李老头从刚刚的巨响中回过神来!“陪我火炉!”
“哎呀,别啊!”苏稽道。
由于苏稽和月白还藏了一炉饼,谢洛洛和墨乘仍然排名垫底,不行,得另外想办法。
谢洛洛找李老头要来一块铺子里最受欢迎的茶饼,细细品尝,边吃边研究桌案上的食材。一脸嫌弃地望向不成器的墨乘。
他从锦囊中取出双色琉璃鼎,将正在与面糊糊做激烈斗争的墨乘一把推开,把桌案上的食材依次加入鼎中。
很好,登仙殿珍宝库中的高阶法器双色琉璃鼎练出的第一炉丹药竟然是——茶饼!
“哇,墨兄,你们组作弊!”苏稽愤愤不平地道。“谢小仙君竟然用炼丹鼎!不公平!”
看热闹的百姓,可不管你用什么做饼,也不在乎作不作弊,只管这热闹好不好看!
谢洛洛将鼎推入空中,在空中旋转的双色琉璃鼎散发出炫彩灵光,周围的百姓从未见过如此“杂耍”,大家都一个劲儿拍手叫好。
谢洛洛还来不及反驳苏稽,李老伯坐不住了,“又没说不能用自己的炊具,我组织的比赛,规则我说了算!”
“李老伯,你有点儿底线好不好,这哪是炊具,这是上等法器!天上的仙器!”苏稽的话不仅没有让李老头惩治这个“犯规者”,反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天上的仙君来做茶饼本就看点十足,现在还能一睹晶莹剔透的上等仙器!众人的赞叹声在小小的镇上此起彼伏!
苏稽虽抗议无效,但仍未放弃,蝉联三届冠军的毅力也是不容小觑,“那,墨兄,将你们的炉灶给我们用!”
谢洛洛用眼神发号施令,墨乘领命执行。
“不行!”小刺猬的指令,自己豁出去了也一定要护住这个炉灶。
“墨兄别这么小气嘛!”话音未落,苏稽已经开始上手抢夺!
墨乘抱着还未完全冷却的炉灶,一溜烟冲出了厚厚的人墙,苏稽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没了食材、没了炊具、没了厨子,对于月白而言,比赛已经提前结束了。
而另一边,苏双和慈航做出的茶饼,完全看不出出自两名女修士之手。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结束。墨乘和苏稽气喘吁吁地回到茶饼铺。
三组做好的茶饼分别堆放在铺前的长木桌案上。
苏双和慈航的茶饼总共十来个,方的方,扁的扁,有茶馅漏出来的,还有能吃出一整根新茶杆子的。
苏稽和月白这组的茶饼虽然数量不多,但好在是三组中看起来最正常,最像茶饼的,只是皮儿上带着一股炉灰的味道,还硌牙。
轮到墨乘和谢洛洛这组了,他们做出的茶饼数量可谓一骑绝尘,堆成了一座尖尖的小山。品相也相当整齐,无一例外全是一颗一颗大小相同圆溜溜的小球。
这根本就不是茶饼,是一粒一粒抹茶色的汤圆。
然而,新奇的东西最容易受到追捧,这圆溜溜的新品还贴上了众多标签,什么仙君亲制,仙鼎烘烤,一下子成为了参赛作品中的爆款。
“看,这茶饼品相圆润饱满!”
“哇,这茶饼色泽晶透均匀!”
“嗯!这茶饼口感细腻柔滑!”
“喔!这茶饼味道清香淡雅!”
试吃者一个劲儿的夸赞。
但这不管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形容一块茶饼,更像是在形容一颗丹药。
结果也是众望所归,墨乘和谢洛洛组拔得头筹,他俩几乎得到了所有的票数,苏稽和月白组有三张同情票,而苏双和慈航只有一票,还是个看热闹的蒙顶山弟子,迫于苏双二师姐的压力,才违心投给她们的。
结果已出,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那便是揭晓奖励和惩罚的时刻。
李老头将悬挂在招牌下的两个红锦袋取下,先宣布惩罚。他走向苏双和慈航,路过苏稽时,不满地叹口气,仿佛在说,你们怎么也不让着点姑娘们!
他打开锦袋,大声念出了惩罚的内容:穿上茶饼铺特制的长衫,渡河。
说罢将特制的长衫从铺子里取出,咋一看就是一件普通的红色长衫,但长衫的背上绣着金灿灿的几个大字:李记茶饼天下第一!
苏双和慈航当场僵掉,要不要这么狠。渡河什么的都忍了,还要穿上这件特制的大红色长袍是什么鬼!
就在两位女修士感到绝望的时候,月白站了出来,提出愿意代慈航受罚,此举一出,看客们尖叫声不断,纷纷起哄让月白趁着采茶节向慈航告白。
两人顿时又陷入了脸红心跳的别扭氛围。
这惩罚确实不太适合女修士,月白都英雄救美了,苏稽也不甘示弱,主动提出替苏双受罚,谁叫苏双是最疼爱他的师姐呢。
李老伯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其实他只是想看连续三年夺魁的苏稽接受惩罚而已。
“李老头,今年够狠的啊,你那奖励得足够分量才配的上这样的惩罚啊。”有百姓大声喊道。
“就是就是。”
“快看看奖励是什么,若是不够档次,我们可替受罚的人不平啊!”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惩罚力度不够,觉得没意思,太过分还要鸣不平。
这届观众真难带。
李老头不慌不忙地打开锦囊,“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你们别羡慕嫉妒恨就好!”
他缓缓地从锦袋中抽/出两支竹签,将两支竹签高举过头顶,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仪式:两支采茶仙子花灯船的登船竹签!
百姓屏住呼吸,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当然都是男子们的哀嚎!
采茶仙子游湖是采茶节最受关注的一项庆祝活动,每年评选出的采茶仙子都是镇上最年轻漂亮的姑娘,采茶节的傍晚,会有五艘扎着鲜花、茶枝的花灯船游湖表演,象征五谷丰登、年年有余。
这最有看点的当属中间采茶仙子的花灯船。每年能有九名幸运儿登船游玩,近距离观赏采茶仙子的舞姿,且绝大多数都是主办方邀请,极少对外。
偶尔的几次对外,大家都是挤得头破血流。
众人都经沉浸在羡慕嫉妒中,瞬间将苏稽和月白将面临的残酷惩罚一股脑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奖励给到蒙顶山和镇上的任何人,他们都会如获至宝,但恰巧得到它们的是两个外地人,墨乘和谢洛洛感受不到这份奖励的欢呼雀跃。
但若是这种情况下决绝,或者表现得若无其事,怕是要激起“民愤”,墨乘接过竹签和之前李老头承诺过的一百金道谢。
苏稽和苏双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李老伯,你是怎么弄到采茶仙子花灯船的登船竹签的?还是两个?”苏稽感觉自己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我自有办法!你们管这么多干嘛。”李老头十分得意,“倒是你俩,什么时候渡河?”
“这。”苏稽显得十分尴尬。
“就现在吧,就是游个来回而已。”一旁的月白干脆道,已经将鲜艳的大红色长袍穿上了身。
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即便没有爱情,也要显示出姐弟情深,苏稽咬咬牙穿上长袍。
两人如同慷慨赴死一般,身披鲜红“战袍”,背负烫金大字,昂首阔步,毅然决然奔赴“前线”。
身后跟着一群起哄的群众,还有些活跃气氛的,在队伍里呐喊助威。
谢洛洛正欲跟上去,被李老头一把拉住。
“这位天上来的小仙君。”李老头俨然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您看您做的茶饼如此受欢迎,今年我们铺子推出的新品就按这个款式做了。这个、这个,能不能请小仙君给这款茶饼赐个名字啊?”
原来是想要仙君赐名,这样一来,这一款与汤圆无异的茶饼,身兼仙君配方、仙君样式和仙君赐名,可谓卖点多多。
李老头不愧是个有头脑的生意人,蒙顶山第一茶饼的称号非他莫属。
谢洛洛思忖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浅浅一笑道:“就叫,小刺猬茶饼吧。”
这听起来十分可爱,可是明明就是一款圆滚滚的汤圆,这怎么还叫小刺猬了?
不懂不懂,仙君的世界,凡人不懂。李老头纳闷得很。
但既然仙君都说了,那以后就叫小刺猬茶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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