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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彼此的交付

一群秃鹫餍足地啄食着泣牙白骨中残存的腐肉,确定已无肉可食后,头也不回地飞离了河滩。

墨乘将鉴心刺穿泣牙的一瞬,也算是完成了对屠杀墨峰山这个直接刽子手的复仇。

他将谢洛洛抱出水面,倚靠在一颗粗壮的树干边坐下,缓慢地向对方输送灵力。

“还好吗?”见谢洛洛呼吸逐渐均匀,睫毛闪动,墨乘柔声问道。

谢洛洛颔首点头,“舍羽……”

“在水下,我暂时加了结界,但恐怕撑不了多久。”墨乘如实道。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谢洛洛调整身姿,让自己尽量端坐。

墨乘一脸宠溺道:“嗯,我听着。”

“是我和舍羽剑的一切。”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落下,星辰重新回到苍穹。

“就这样,父亲将舍羽剑植入了我的左臂,他和监院成功让所有人相信了他们编织的谎言。”

谢洛洛抬头仰望星空,一颗闪亮流星正慢慢划破黑夜,留下一条绚烂的足迹后,化为灰烬。

“贞流任珍宝库掌座后,便对咒痕之事三缄其口了,现在想来,他应该只是不想让珍宝库毁在我父亲手上,而并非为了一己私欲吧。”

“所以,洛洛怕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墨乘难以想象,在那潭冰冷的水泽中谢洛洛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

“嗯。”

墨乘的视线随谢洛洛一起,见证了又一颗星星的陨落,“后来,谢仙君如何了?”

“虽然贞流不再追究,但咒痕之事早已人尽皆知,少了珍宝库掌座的职务,父亲便再也未踏出过谢府半步,日日活在内疚与自责中,最终灵力散尽,随监院而去了。父亲死后,为了继续断绝谢府和舍羽剑的关联,我尽量表现得资资平庸,不学无术。营造谢府已经彻底没落,不可能持有镇守舍羽剑的假象。”

谢洛洛踏上河岸边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呆呆地伫立在水边,将一川奔腾不息的河流融入眼波。

“临终前,他将**寄生舍羽剑的方法告诉了我。”

“所以你离开了舍羽剑就会死?”墨乘知道答案,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谢洛洛转身,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放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难得因为灵力不稳不得不将这邪物取出来,就让我轻松一下吧,别让我立即放回去。”

墨乘注视着故作坚强的谢洛洛心疼,“洛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还有吗?要告诉我的事。”

“嗯……暂时就这些吧,等想到什么再告诉你。其实,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一直以来,我独自坚守着这把剑的秘密,现在多了一个你,自从舍羽剑进入我的左臂,我从未感觉如现在这般轻松。”谢洛洛道。

“洛洛,我,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墨乘道。

“嗯,我听着。”

“是我和舍羽剑的一切。”

两人的对话一模一样,只是交换了对象。

谢洛洛愣住了。

墨乘背手取下身后的鉴心,拔/出剑刃插于身侧。

他握住剑鞘,将浓郁的灵力注入其中。

掌心用力一拧,木质剑鞘瞬间碎成数片,萦绕在中间泛着银光的东西周围。

谢洛洛走进碎片中央,凝视着中间发光的东西,瞳孔急速收缩。

他从未见过舍羽剑的剑鞘,但这剑鞘上的雷云纹和舍羽剑剑柄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花样雕刻的走势,只一眼便辨认出这剑鞘出自自己父亲之手,更别提这剑鞘上同样散发着令人厌恶的灵力。

“你、你怎么……等等,墨乘?墨?我怎么没早点想到?你是墨峰山的人?你是墨伯伯的儿子?你是墨家哥哥!”谢洛洛惊喜交加,“你还活着!墨家的哥哥还活着!”

两个被舍羽剑牵动命运的孩子,终于相认。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墨乘一下子攥紧谢洛洛拉进怀中,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猛烈碰撞。

谢洛洛眼含泪水,委屈摇头:“不,是谢家对不起你们,为了我父亲造出的这件邪物,墨峰山满门被屠,你无家可归下落不明,三界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你带着舍羽剑藏了起来,让你成了全天下追杀的对象。”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剑不在你那里,可是我,我......”谢洛洛将头埋得更深。

泪水再也不堪重负,簌簌落了下来。

谢洛洛像只温顺的猫咪被主人摸头安抚,墨乘用一根手指封住谢洛洛的双唇,“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冥冥之中似有定数,当年我父亲维护谢伯伯,现在换我守护你了。”

墨乘的指尖离开谢洛洛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托起谢洛洛下巴,另一只手为他拭去眼泪,这个将自己层层包裹的小可怜,终于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里子交付给了墨乘。

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墨乘略显粗暴地袭上谢洛洛的嘴唇,掺杂着咸咸的苦涩,将他端抱,隐匿在丛林的黑暗中去了。

树影“沙沙沙”,伸展的枝杈触碰上相邻的卷叶,遮蔽了另一种欢/愉的喘/息。

墨乘像只凶猛的野兽标记新拓的领地,迫不及待地巡遍充满未知的每一寸。

“呜……”谢洛洛喉结滚动。

无处安放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后背早已凌乱不堪的外衣,仿佛手中的丝物能阻止颤抖的身躯出卖自己青涩的笨拙。

占有欲得到满足,墨乘的粗暴急切释放出片刻温柔,他体贴附上谢洛洛握紧的手背,用幺指一点点抠进拳心,撑开手掌,十指反扣。

“洛洛,抱着我。”墨乘用沙哑的声音蛊惑。

河流“啪/啪/啪”,翻卷的乳沫拍打上两岸的鹅卵石,幻化成黑夜中羞涩的乐章。

墨乘单手将身下的一片单薄捞起,侧身翻转,离开早已浸湿的薄衣。

“是抱着我,还是要我将你放上扎人的草地?”墨乘戏谑道。

谢洛洛在神志恍惚间进退维谷。

“抱着我。”墨乘语气中带着无路可退的命令。

一双纤细、嫩白的手臂穿过坚实的胸膛,附上修长的脖颈,在壮硕的后背交叉。

仅存的耐心与柔情消耗殆尽,只剩下肆意掠夺的野性,月光下的阴影掩盖了他灼烈的目光。

如同一场海上风暴,谢洛洛只能跟随牵引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浮沉。

学舌鸟“咯咯咯”,追逐的鸟儿栖息上初露春光的枝丫,模仿从树荫下刚刚偷学的语言。

“墨、墨乘……”谢洛洛唇齿打颤,呼喊对方的名字。

“不,叫哥哥。”

谢洛洛浑浑噩噩,终于在最后一刻,服软投降,“哥,哥……”

夜色浓稠,被一道温柔的光束慢慢化开。

谢洛洛侧颜躺在墨乘猛烈起伏的胸口,皎洁的月光倾泻上他光滑白皙的后背,新增的红痕若隐若现。

“还疼吗?”墨乘触摸上谢洛洛毫无生气的左臂。

谢洛洛的小脑袋在墨乘胸口微微蠕动,“十岁那年还小,只有害怕,感觉不出疼,后来长大了,知道自己肩负的是什么,就算再疼也会忍着,而现在,遇到了你……”谢洛洛顿了顿,“不怕疼了。”

墨乘颤抖地吻上谢洛洛的发梢,半晌,压低声音,故意道:“我是问,刚刚,疼不疼?”

谢洛洛的脸“刷”地绯红,扬起脑袋,怒目而视。

一脸无辜的墨乘,让他更加恼怒。

可自己如今只剩一条手臂,行动不便,刚刚就已经被眼前这个坏人肆意摆弄,吃了大亏,索性狠狠一口咬上了墨乘的脖颈,修长干净的脖颈上立即留下了一圈惩罚的烙印。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不逗我们家小刺猬了。”墨乘假装求饶,顺势将谢洛洛压于身下。

“现在我们家小刺猬不仅要刺人,还学会咬人了?”墨乘眯起眼睛,荡起唇角,谢洛洛心道不妙。“既然还这么有活力,那我们再……”

谢洛洛用来拒绝的双唇早已被墨乘堵死,这个坏人只允许他从喉咙里发出屈服和难耐的呜呜声了。

清晨,朝阳的暖意细细斜斜地深入林间的苍苍雾霭,搅动成一汪绚丽的迷离。

墨乘提起滑落到谢洛洛腰间的外衫,径直走向昨夜被无情抛在河滩边的剑鞘。

他聚集灵力将破碎的木壳重新穿回剑鞘周身。

墨乘握住剑鞘,细细查看。

震开的裂痕恢复如初,不知是不是错觉,剑鞘上那只原本被张玄策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蜀鹿像是失了生机,难道是这趟游历,见识了奇珍异宝,张玄策的手艺便显得平平无奇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墨乘的思绪,谢洛洛已穿戴整齐穿出了丛林。

“醒了?”墨乘道。

“嗯。”

“还困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墨乘将鉴心收起,关心道。

“不困。只是,今天若是赶路,你去弄匹马儿来可好?”谢洛洛喃喃道。

墨乘瞬间莞尔。

又忍不住使坏,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荒郊野外的哪里去弄马来?”

谢洛洛锤头,脚尖心不在焉地轻点河滩上的小石子,“那,那好吧……”

墨乘噗呲笑了出来,但声音极小,他可不能让谢洛洛听见,不然小刺猬绝不会放过他,“没有小马儿,不是还有小乌龟吗?虽然慢了点儿,但胜在稳当。”

“那,那,好吧。”谢洛洛的失望瞬间转为欣喜。

墨乘别过头去,心中开始暗自忏悔,自己怎么能这么坏,老是欺负谢洛洛,可,真的好想欺负她,根本控制不住。

“我们还是赶紧做正事吧,那个,哥哥,把舍羽剑升上来,我要重新植入手臂里。”

九年前,墨峰山的那场大火,带走了墨乘生命中所有至亲,一声“哥哥”让墨乘恍如隔世,能遇见谢洛洛真是太好了。

听闻谢洛洛口中叙述的过往,已然让墨乘心痛不已,亲眼所见后,更加刻骨铭心。

妖气肆虐的舍羽剑附上谢洛洛垂下的左臂,它掀起一阵狂风,将完好无损的左臂侵蚀地血肉模糊,新鲜的血肉之下偶尔能瞥见森森白骨,残破不堪的手臂勉强将剑体包裹,凭借舍羽剑强大的邪灵,又重新长出血肉和皮肤。

整个过程,谢洛洛一声未吭。

再多的语言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墨乘沉默着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洛洛,上来。”墨乘做了个要背他的动作。

谢洛洛的娇羞迟疑稍纵即逝,欣欣然伏上了墨乘后背。

“哥哥,我们先前往蒙顶山确认慈游和慈航的情况,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陪着你,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我想回登仙殿。”

“为何?”

登仙殿如今仍在葬花宫的掌控之中,墨乘认为此时回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还记得那日在百丈湖中遇到水怪的事吗?”

“嗯。记得。”

“那水怪是怎么被打败的?”

“是被另一只水怪打败的。”

“对,我们之前研究摧毁舍羽剑的办法时,仅仅局限于舍羽剑本身,却从未想过借助外力。所以,我要造一把剑,一把当初父亲想要真正造出的剑来毁了那邪物。”

谢洛洛的新思路值得一试,但墨乘却没有兴奋地赞许。

“你不赞同这个方法?”

“舍羽剑被毁,你也活不成了。”墨乘停下了脚步。

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

谢洛洛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早在舍羽剑被植入他左臂时,他就开始了找寻毁灭舍羽剑的方法,他不愿如谢石安所言,在自己灵力无法支撑之前,找到下一个牺牲者,他不想自己的悲剧在其他无辜者身上重演。

以前自己只身一人,死了就死了,以自己的死换来舍羽剑的分崩离析,以自己的死换来三界的天平安宁,也算是死得其所。

反正在意自己的人,自己在意的人都葬在了那片花开正茂的山坡上,若是运气好,自己不说定也能魂归此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

这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切从舍羽剑植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墨乘继续向前走,“那我们就边铸剑,边寻找让你活下来的方法。”

谢洛洛搂紧墨乘的脖颈,心中泛起暖意:“嗯。”

“答应我,在找到让你活下去的方法之前,不要死。”

虚无缥缈的承诺,是一种慰藉:“嗯。”

“说说你的计划?”

“关于舍羽剑的记载都被泽天翎拿走了,我们要先找到这些东西。”

“所以你之前在登仙殿一直跟踪泽天翎,是为了拿到这些东西。”

“是,但不全是。我怀疑泽天翎有问题,但具体什么问题,还说不上来。”

“好,那我们先去蒙顶山,再上登仙殿。”

只用了一天功夫,小刺猬又活蹦乱跳了,但小乌龟说小刺猬还需多休息,实则是堂而皇之的占便宜。

墨乘多么希望,此去蒙顶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程,路程中只有墨乘和谢洛路两个人,一直走,直到天荒地老。

到达蒙顶山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

苏稽得到山门弟子传来的消息,不顾其他长老在场,飞速赶往迎接。

远远地就见墨乘背着谢洛洛。

还没来得及热情打招呼,苏稽就关心起谢洛洛的安危来:“谢小仙君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谢洛洛回答,又低声在墨乘耳畔道:“哥哥,放我下来。”

尽管这声哥哥轻如耳语,还是被苏稽听了去。

“哥哥?”苏稽满脸疑惑,拉过墨乘道:“你们结拜了?我能不能加入你们啊?”

“不能!还有,把“拜”字换掉,说不定我们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友谊还能苟延残喘。”

“把“拜”字换掉?结怨?结仇?还是结恨?”以苏稽的脑力应该赶不上局势发展的速度。

墨乘无语,牵着谢洛洛上山。

“哎,你俩等等我,墨兄,我山上可来了一位找你的小贵客呢。”

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迎面而来,“师兄!”

墨乘看清了来人,喜出望外,“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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