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宴会过去一月有余，北国对东南国边境发起了一波进攻，却遭到江家军的顽强抵抗，战局陷入僵持。北国正值严冬，消耗战难以持久，秦牧寒只得下令撤兵。翌日，他召集众将领与谋臣，商讨应对之策。
秦牧寒环视众人，沉声道：“江家军的抵抗拖慢了朕统一中原的步伐。若要从原西南国打通至东南国边境的粮草线路，至少需一年时间。原定计划难以如期完成，必须另寻良策。”
谋士韩旻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当初接楚栩来北国，本是为了牵制江元丞。然而，江元丞为保家国大义，竟舍弃了自己的外孙。属下以为，不如利用楚栩离间楚槐与江元丞。楚槐素来嫉妒楚栩，且对江家心存忌惮。若从楚槐入手，胜算颇大。”
秦牧寒抬眼看向韩旻，淡淡道：“爱卿可有具体计划？”
韩旻微微一笑，道：“属下有一计。若皇上纳楚栩为后，暂停对东南国的进攻，并频频向江家示好，楚槐必生疑心。不出一年，江家军定会分崩离析。只是不知皇上是否愿意纳后？”
秦牧寒目光扫过面前的地图，沉思片刻，道：“后宫不可无主，朕确实该立后了。”
夜里，下了一天的雪已经停住了，外面静谧的可怕。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天上。月光照在冰天雪地里，人间明晃晃的一片。
此时，洛雨轩内，楚栩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千里与沈易坐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慰。下午，宫中司仪太监突然带人前来，宣读了一道圣旨——秦牧寒竟要纳楚栩为后，且半月后便举行大婚典礼。这道圣旨令三人震惊不已。楚栩思忖良久，猜测秦牧寒此举与外祖父江元丞有关，意图利用他们的关系影响北国与东南国的局势。虽知这是一场阴谋，但楚栩仍难以接受成为秦牧寒的皇后。他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外祖父必定心急如焚，试图营救他。然而，时间紧迫，他尚未与外界取得联系，眼下该如何是好？
楚栩趴在桌上，深深吐出一口气，抬头时瞥见一旁的沈易，不禁又是一声哀叹。有沈易在旁监视，他该如何将消息传递出去？千里看着楚栩苦恼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事情愈发复杂，他们该如何应对？
今夜，难以入眠的不仅是洛雨轩的人，还有雅竹苑的孙霁然。
孙霁然手握酒壶，仰头灌下一大口，随后苦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又掩面痛哭，喃喃自语：“秦牧寒，我知你是在利用楚栩，可我还是很难过。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为何不肯接受我？即便让我陪在你身边，也不配吗？我连阮秋雨都比不上吗？如今又来了个楚栩，他算什么？秦牧寒，你太伤我的心了。”
他想起与秦牧寒的初遇。那时，西南国陷入内乱，他被叛臣追杀，是秦牧寒出手相救。尽管他是太子，但孙家早已名存实亡，实权掌握在四大家族手中。北国进攻时，四大家族欲先除掉孙家，他侥幸逃脱，幸得秦牧寒相救。西南国灭亡后，秦牧寒将他带回北国，安置于此。秦牧寒曾说他穿红衣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故人。孙霁然羡慕那个被秦牧寒念念不忘的人，若非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秦牧寒或许不会救他吧。
在外人眼中，秦牧寒灭了西南国，他理应恨他。然而，真正杀害他全家的却是四大家族。反而是秦牧寒救了他，并在攻下西南国后，铲除了四大家族的势力，将西南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的生活得以改善，不再担惊受怕。孙霁然倾慕这样强大的秦牧寒。他曾向秦牧寒表露心意，却被婉拒。秦牧寒说，他不想辜负他的真心。他纳阮秋雨为妃，只因阮秋雨对他并无真情，他不愿背负感情上的愧疚。孙霁然本已死心，只愿默默关注秦牧寒。然而，如今秦牧寒要娶楚栩为后，再次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接下来的几日，楚栩试图支开沈易，却始终未能成功。就在他苦思对策时，秦牧寒派人邀他一同赏梅。楚栩独自跟随宫女明月前往后花园的梅园。行至后花园门口，两名侍卫守在门前，见明月是秦牧寒的贴身宫女，便放行通过。楚栩经过其中一名侍卫时，察觉到对方悄悄塞给他一件东西。他迅速收入袖中，随后对明月说道：“本王想去方便一下，可否稍等片刻？”
明月掩嘴轻笑，道：“无妨，茅厕就在左侧角落，奴婢在此等候，还请王爷快些，莫让皇上久等。”
楚栩应了一声，快步走到角落，取出侍卫塞来的布条，上面写着：“北国看守严密，无法探明具体位置，速将消息传出。”他看完后，用火折子将布条烧成灰烬，用雪掩埋。随后，他折返后花园门口，对那两名侍卫说道：“二位可知西南角的洛雨轩，之前叫什么名字？”
一名侍卫答道：“回王爷，以前叫静兰轩。”
楚栩微微一笑，道：“哦，本王想起来了，是叫静兰轩。一时竟忘了，多谢。”
说完，他转身离去。一名侍卫满脸疑惑，另一名则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楚栩抵达梅园时，秦牧寒已在园中等候。
见楚栩到来，秦牧寒淡淡道：“今年的梅花开得不错，特邀你一同观赏。”
楚栩行礼后，说道：“我们东南国的荷花最为动人，淡雅清幽，不似梅花这般傲然绽放于寒冬，充满侵略性。”
楚栩折下一枝梅花，在手中把玩，目光深邃地看着楚栩，道：“朕决定将婚礼提前，定在三日后。届时，朕会邀请你兄长与外祖父前来观礼，你觉得如何？”
楚栩闻言，心中大震。婚礼提前，意味着他逃走的计划彻底落空。秦牧寒年纪轻轻，城府却深不可测，手段高明得令人窒息。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虑，平静道：“皇上纳我为后，无非是为了对付东南国。我自知反抗无益，会认命接受安排。唯有一个请求——能否让我在典礼前与外祖父见上一面？”
秦牧寒将手中的梅花递给他，淡淡道：“朕会安排你们在大婚前见一面。”
说罢，秦牧寒带着随从离去。楚栩握紧手中的梅花，心中忐忑不安。在婚礼前逃走已无可能，他只能利用与外祖父见面的机会，商议后续对策。秦牧寒显然是要利用他来牵制江家军，他必须设法阻止这一切。
先婚后爱可还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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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质子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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