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伤心欲绝,朝阑张了张嘴,一下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时云俏出声:“林小姐,奴婢斗胆一问,你对他有一定了解吗?”
“你们之间说过几句话?”
“见过几面?”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林望沁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她止住了哭声,泪眼汪汪道:“我、我知道他喜欢投壶,百发百中,见过好多面。”
“但、但没说过几句话。”
云俏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他是大哥的至交好友,自幼便相识,平日里也常来府中寻大哥。”
“但每回我都在太学没有见上,两月前,大哥旧伤复发,还往宫中告了假,他听说后就来探望大哥,我不是刚好也在家中嘛,就……就见上了。”
“所以,你怎么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日……”
忠南将军府墙上,一只手攀上墙头,林望沁的面庞便露了出来。
“小姐,你快下来吧,太危险了。”知夏在墙下焦急的呼唤。
“放心吧,你家小姐可是练过的,即便是将军府的墙头也困不住我!”
自从太学放假后,林望沁在家中憋的慌,整日想上街玩,可偏偏她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每回上街不是替人抓偷人荷包的小偷,满城跑。就是追着野狗玩,有时还不知上哪弄了一群凶神恶煞的野狗牵着到处吓人。
衙门的人一天跑三回将军府,无奈之下林父只能将她关在家中。
眼下天渐渐冷,林望沁为了图手脚轻便,将厚衣服都甩到了府外的地上。
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裙刚爬上墙头,一阵冷风吹过,冻的她有些发抖,靴子里的脚冻的僵硬。
变故突生,林望沁一时大意,脚下一滑。
衣裙被坠落的风吹起,眼见着就要跌下墙头,她一把抓住府墙沿边,身子悬挂在空中,脚下无物可蹬。
将军府的府墙比一般府邸的墙要高上不少,为了防止贼,府墙顶上还被磨的光滑平整,不易抓握。
这要是摔下去,被林父林母说上几句倒是小事,说不定还会摔断腿。
知夏见着一变故顿时慌张起来,“小姐,你坚持住啊,奴婢马上上来救你!”
趁着她在爬梯子的间隙,林望沁的双手被冻的僵硬,也在不断下滑。
“知夏,我坚持不住了!”随着一声喊叫,知夏刚爬上来就要去握她抓在府墙上的手。
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林望沁即将跌落之际———
一位披着褐色大氅的郎君迅速来到下面,稳稳接住了下落的少女。
林望沁紧闭着双眼,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
她睁开眼,看见那张脸的一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下意识喊道:“段哥哥。”
段蓬笑了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小沁跌坏了怎么办?”
林望沁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容是这般明媚,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比她慢半拍的爬上脸颊的霞红先出卖了她。
抱膝烤火的林望沁回忆着那日的情景,“然后……”
“然后你就喜欢上了他。”朝阑替她说下去。
“可这、换谁都会心动的嘛。”她捂着脸害羞,云俏听完笑道:“林小姐说的也没错,谁家姑娘跟我们公主一般,人都亲自送她回家了,也半点没察觉。”
“可是他们也会送别人回家的呀,也不是我一人吧。”朝阑反驳道。
“他们!”云俏听出这话意思应是不止林统领一人,忙追问:“还有谁送过公主?”
不等她回答,房门外传来声响,“咔——”
房门被人从外落了锁,脚步声轻巧的又离去。
云俏顾不上谈笑,面色一变,起身拍打着房门,发出“砰砰”的响声,门外依旧无人理会。
朝阑也起身走到那扇开着的窗户前,就瞥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奇怪他怎么也在这。
来时她是跟着皇后一同到的,彼时宴会上的宾客都已经落座了,以至于她没见到男宾客中有谁。
看着他越走越近,朝阑拉住想要翻窗出去的林望沁,对二人道:“有人想把我们困在里面,却并没有伤害我们意图,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呆一会?”
怕二人否决,觉得太危险,末了她又补上一句:“反正窗户都没上锁,就算他要来锁也不可能来得及一下把四个全锁了。”
林望沁像是被她说服了,点头说:“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反正外边那么冷,还是里面暖和,就再待一会吧。”
云俏拿两人没办法,“好吧,要是有危险,奴婢挡在前面。”
“好,放心,绝对安全。”
这处是虞允珩特意嘱咐的地方,想必附近定有他的人。
朝阑有个大胆的猜想,是太子哥哥故意想让她在这听什么。不然哪有锁门不锁窗的,还是四扇大木窗。
门扇的纸糊被戳了一个洞,白色的烟雾被人有意吹进来。
三人立马发现了,朝阑大声道:“捂住口鼻!”
林望沁和云俏马上照做,屋内被吹进的白雾在空中弥漫,量不大,但很管用。
林望沁妄图前去抽吹白烟的细木管,可刚走两步,脚下一软,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了。
朝阑见人骤然倒下,顾不上捂嘴,大步上前将人扶住,“望沁,望沁,你别吓我。”
她伸手替她把脉,见脉象平稳无中毒迹象才放心。
刚将她小心放倒在地上,余光就瞥见云俏身子一软,也倒下了。
被吓了两大跳的朝阑,将二人一左一右的放在离炭火盆安全的距离,又能保证二人能汲取到暖意。
奇怪的是为何她一点事没有?
恰在这时,门外有人在说话。
她透过房门的缝隙朝外看去,见到三人站在门前。
背对着亭屋门的男人说:“太子殿下,许久未见了。”
是一道极像谢翊的声音。
虞允珩面对着房门,不知是不是朝阑的错觉,他的目光时不时往房门瞥上一眼。
“文序,许久未见,你变得见外了。”
“见过太子殿下、谢世子。”侧身站在房门前的中年男人拱手一礼。
见到来人谢翊也不惊讶,淡声奉承道:“果然还是殿下棋高一招。”
虞允珩:“先说正事吧,何焕,他们这些日子还有动作吗?”
何焕:“胡先和那几位都没了,安分了不少,想来是上回殿下的警告起了作用。”
“江南水患的消息推迟了两个月才传回盛京,幕后之人被逼急了,自然就会提前开始动作,继续盯紧他们,只有让他们感觉自己有了危险,才会冒险出去寻找一线生机。”
“殿下说的极是。”
“属下领命。”语毕,何焕先行离开了。
朝阑在亭屋里听了个大概,但她现在来不及深思,她用力拍打着房门。
“外面有人吗?”
二人被声音吸引,转头看向一旁被上锁的亭屋。虞允珩上前一脚将房门踹开,就见朝阑站在门内,身后地上躺着两人。
朝阑面带微笑,缓缓道:“太子哥哥,可否给朝阑一个解释呢?”
他讪讪道:“这个嘛,不如就让……”谢文序给你解释。
虞允珩转身不见谢翊身影,还没反应过来。
朝阑咬牙切齿道:“就让什么?太子哥哥,赶快让你的人把解药送来。”
“好好好,马上。”虞允珩转身就要走,朝阑手急眼快抓住他,“太子哥哥,就在这叫。”
逃脱不成的虞允珩只能乖乖照做。
今天他让她听见这些也是有原因的,何况这事也算他理亏。
为了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份风险,就让人在木材上抹了东西,加上特殊迷药的作用下,才会昏迷。
谁知道还突然冒出来一个林望沁,不过也幸好中药了,这次是他太过冒险了。
暗卫将小木方盒递到朝阑手里,她用拇指推开盖子放到二人鼻下闻了闻。
两人渐渐有转醒的迹象,虞允珩刚打算走,外边就来了宋女官。
宋女官:“见过太子殿下、四公主,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提醒公主到了该挂字条的时候了。”
说罢,她恭敬递上一条红绸,“公主可在上面随意誊写,之后挂在系有绿绸带的梅树上,切记需亲手挂上。”
朝阑应下后,她又对虞允珩道:“娘娘见殿下离开已久,担忧殿下迷路,特命奴婢来寻。”
“让母后担心了,本宫尽快回去。”
宋女官颔首,“既如此,奴婢就不打扰殿下了。”
见她离开,朝阑看着手中的红绸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虞允珩看出了她的犹豫,拍了拍手,四名女暗卫出现在门口,“朝阑放心去吧,这她们替你守着,一醒来就立刻通知你。”
外边太冷了,留着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何况她一个人如何也不可能带两个人离开,只能先草草将事情做了,等回来她们也差不多要醒了。
“那就麻烦太子哥哥了。”
见他笑着说了句不麻烦,朝阑才走了出去,去寻附近有没有系着绿绸带的梅树,好早点将手中的东西挂出去。
说来这里到处都是梅树,却不见得系着绿绸带的。
她只能往外走的稍远一些,就见重重梅树之间,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身前跪着一人背对她。
朝阑走近了些才看清一旁系着绿绸带梅树下那名女子的样貌。
原来是虞意欢又在欺负人了。
之后一周三更,差不多快发到大结局的时候就暂时停更,等我寒假回家,一定好好补完结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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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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