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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有关阿娘的记忆,其实余清鸢也记不清多少了。连同她的长相、声音、以及那双温热的手,都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

宋如华成为主母之后,很少会带她出门。

明明也是嫡女,甚至于是家中的长女,偏偏整日与祠堂为伴。

她出不去,自然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昔日里的玩伴也因着宋如华的阻拦渐行渐远。

但她记得,林怜絮是个温柔到强大的人。

余谙然总以各种理由不归家,每每回来也只是住上一晚就匆匆离去。就好像这儿只是塔路过歇脚的驿站而已。

但林怜絮也不大在乎。

许是在乎过的,后来诞下余清鸢,眼里心里便再没余谙然了。

他不回来,日子却照旧过的。

“夫人、夫人。”

余清鸢还没来得及再想下去,便被王遂生轻声唤回了神。

她抽回思绪来:“老先生。”

“诶。”王遂生把摆在一旁的匣子拿来打开了:“老夫多问一嘴,夫人可知道这是何香?”

余清鸢摇了摇头:“不大知道名字,是我父亲早年辗转从各处求来的。说是祭奠亡人,安抚已故之人。”

王遂生叹了口气:“错了、错了啊。”

他把匣子合上,递给身旁的下人:“夫人,借一步说话。”

“好。”

他二人话音落下边往外走,宋如华自然也注意到了。抬脚要跟上时,被初九同白露拦着了。这二人都是十三一手养出来的暗卫,带着杀气。

宋如华顿了下:“这是做什么?”

初九瞧着她:“夫人没说要您一起。”

“荒唐!”宋如华指着他:“我是她母亲!”

初九嗯了声,又道:“属下只听夫人的。”

这边余清鸢同王遂生一路出了祠堂,在院子里站定了,王遂生才轻声开口。

“老夫打小便是跟着仙人四处游历的,也积攒了些见闻。刚才见那匣子里装的倒不像是夫人口中的香,倒像是老夫远游时曾见过的一种香。”

“叫镇魂香,味道也像。老夫仔细瞧过了,十有**便是那种。此香狠戾,多用来镇压冤魂,使亡魂不得转世不得善终,不得离开燃香地一步。”

他停了下:“夫人心中可有数了?”

余清鸢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背脊发凉。

她扶住谷雨的手,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先生所言…都是真的?”

“将军救过老夫一命,是老夫的恩人。实在是不敢欺瞒夫人啊。”

耳边轰鸣一片。

余清鸢扶住谷雨的那双手越握越紧。

镇魂香。

到底是为了镇住谁的亡魂?

余家祠堂里能让他煞费苦心所镇住的亡魂只有林怜絮。

只有她的阿娘。

原来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她的苦。

你也知道她的恨,你也知道她日日同仇人在一屋檐之下,还要看着自己的骨肉遭受苦楚的怨。

余谙然,何等讽刺啊。

她母亲,她母家满族扶持着你一步步走上来,十月怀胎险些丢了命的为你诞下子嗣。怕你难堪咬着牙忍着抬了宋如华做妾室。

你竟这样对她。

半晌,余清鸢整个人才像是从这滔天的恨海中回过神来。

她收了手,站稳了身子,冷笑了声。

余清鸢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多谢先生告知,劳烦先生之后,继续按着我们商议的走。”

“一定。”

她缓了下心神,同王遂生又往祠堂去。

这会儿祠堂里要用的物件已经差不多备齐了,王遂生站在中央,咬破了中指,用血点在符纸上,画出符文来。

他拿起符文放在烛火上,又任其在地上灼烧。

霎那间祠堂内有阵阵风袭来,搅得满屋的烛火晃动。

宋如华被这景象弄的心里直泛怵,她压低了声同容妈妈开口:“邪了门了,这祠堂往日可不进风,怎的忽然这么阴森…”

余谙然这边散了值,一刻也不敢停的往家赶。

正要进祠堂的时候又被初九拦着了。

这人生的高大,往那儿一站活像一堵墙,手里还持着刀。

“余大人,里面在做法事。”

“你是何人?这是我余家的祠堂,你也敢拦我?”

初九的刀出鞘了几分,露出刺眼的刃来:“夫人有令,不许任何人踏入打扰。”

余谙然走了两步,正要喝出声的时候,余清鸢站在了初九身后。

她面色平静,淡然道:“父亲回来了。”

余谙然点头:“你这是做什么?快让这人退至一旁,让为父进去。这是咱家的祠堂,不是给你胡闹的!”

“法事已然开始了,父亲贸然进来,怕是会遭到反噬。”

她扯了个笑出来,笑意不达眼底:“王老先生方才专门提过了,若是在这儿节骨眼上有人闯进,冒然打断,怕是会被冤魂所扑,被厉鬼上身,这辈子都要完了。”

“胡闹!怎可信这些!”

她对上余谙然的眼眸:“父亲竟然不信吗?”

“那祠堂中的,父亲费了心思求来的镇魂香,又是作何用的?”

如今错愕的人便换成了余黯然。

他听见镇魂香三字时,整个人的神色大变,却又在一瞬之间恢复如常,变成了愤怒。他环顾了四周,压低了声音发怒:“你这说疯话的痴儿!什么镇魂香!”

余清鸢懒得同他讲话,对着初九道:“砍好了,一个都不许放进来。”

“属下遵命。”

符纸燃尽,王遂生也终于睁开了眼。

“余夫人,老夫有几个问题想问。”

宋如华擦了擦手心的汗:“老先生尽管开口。”

“这家中,可有先夫人的仇敌啊?”

她干笑了声:“诶哟,这怎么可能?我余家虽不是什么大门楣,但家中都是和睦的。再说了,满京城谁不知道是先夫人身子不好,是因着早年落下的病根,没熬过场大病才去了的。”

王遂生望向她:“余夫人可莫要哄骗老夫啊。”

“方才符纸燃烧,我同先夫人的亡魂已然通过话了。先夫人道,这家中有她的仇敌,她日日与仇人在一屋檐下,恨意滔天啊。”

宋如华笑着,额角倒开始出汗了:“这怎可能…这不可能的…”

王遂生又道:“也得亏将军夫人寻我及时,只要将先夫人的牌位迁出,送回本家,便不会有大乱。”

“怎么还牵扯到大乱上了?”

他抱着桃木剑:“余夫人有所不知,冤魂积攒的恨意久了,一日比一日更甚。这日子久了,变成了厉鬼,是要索命的。”

“若是余夫人不信,今夜子时大可以去自己住处廊下的那颗桂树下挖挖看,看有没有血迹来。”

王遂生这话说完,也不管宋如华脸上作何表情,他折过身子同余清鸢开口:“夫人,今日事必。明日便可将先夫人的牌位迁出了。”

余清鸢点点头:“多谢老先生。”

她拿了怀中的银袋递给谷雨:“去送送王老先生。”

谷雨应了声,走过去去请人。

余清鸢这才去看宋如华:“母亲,王老先生可是京中最有名的天师了。他这么些年,可没算错过一件来。”

她笑了下:“您可得小心啊。”

“天色不早了,女儿便不在家中多待了,明日一早再来。祝母亲今夜能睡个安稳觉。”

这话说完,她留了初九在这儿守着牌位,带着白露便出去了。

走出祠堂的那一刻,才发现余谙然还站在原处。

她故作愣神:“父亲竟还在。”

余谙然沉着脸:“去书房,我有话同你说。”

余清鸢笑道:“今日还是免了吧,女儿今日忙了一整日,乏得很。再说,将军现下也该回侯府了。若有什么事,待到明日吧。”

她啊了声,声音轻柔:“方才只顾着同母亲说话,倒忘了叮嘱下父亲。”

“今日不同往日了,女儿盼父亲今日,也能睡个安稳觉。”

见少女踏着步子远去,宋如华才捏着帕子扒开挡在祠堂门口的初九走出来。她几步走到余谙然身旁:“夫君…这丫头…”

余谙然瞥了她一眼:“你连她都拦不住,做什么吃的?家中的人丁都是吃白饭的?”

宋如华愣了下:“怨我?”

过了片刻,她笑了下:“你怎么不瞧瞧她今日来都到了谁?带了侯府的府兵!”宋如华又指向站着的初九:“还有这一堵墙!”

“她背后可是萧扶砚!今日来又说的头头是道的,说今日进不去祠堂便破开门进去,来日她都是要重新修缮的。我能如何说?”

初九在站原地,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俩斗嘴。

怪不得夫人不喜余家。

说话都令人作呕,在军中可没人说他是堵墙。

没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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