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风像一条看不见的大河,悄悄漫过玄枵城的屋脊。
更鼓敲过三更,宫墙内的灯火却一盏未熄。
两道身影,一坐一立,在望辰殿的灯火下,把明天的生死局,拆成了一张薄薄的计划表。
案上的灯只剩豆大火苗,灯芯偶尔“噼啪”一声,溅起几粒火星。
阿基维利盘膝坐在地毯中央,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虚线——
虚线迅速展开,化作鲸脊台的微缩投影:
三百六十具龙血俑,以鲸骨脊梁为轴,呈圆阵排布,每一具都标注着心跳频率般的红光。
鸣人蹲在投影旁,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双手飞快结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三道轻烟掠出窗外,一影掠上屋脊,一影没入地脉,最后一影伏在列车车厢的舷窗后。
灯焰晃动,映得少年侧脸像一柄半出鞘的刀。
铜钥“玄枵开海”被放在灯焰上方一寸处,受热后发出轻微的嗡鸣。
鸣人把护额摘下,将钥匙嵌进内侧的凹槽,再用查克拉丝线缠住自己的脉门。
丝线透明,却闪着淡金色的光,像一条会呼吸的血管。
九喇嘛在封印空间里打了个哈欠,尾巴扫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小鬼,明早要是弹错了调子,本大爷可不会帮你收尸。”
鸣人咧嘴,虎牙在灯下闪了一下:“那就拜托你把我唱成鲸歌吧。”
阿基维利抬手,一缕开拓之力凝成指甲大小的金色音符,轻轻贴在铜钥背面。
“玄帝五岁的愿望,我已经调好了频率。”
他把音符递给鸣人,“明早卯初一刻,鲸歌校准开始,只有二十七秒。
二十七秒内,你必须让钥匙的心跳与俑阵同步,否则——”
他做了个“砰”的手势,灯焰猛地一跳。
鸣人把音符含在舌尖,闭眼感受那缕童声的频率:
稚嫩,却带着草原最原始的风。
他睁开眼,眼神比灯焰还亮:“足够了。”
阿基维利又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银色圆盘,轻轻放在案上。
“备用定锚基座。
如果铜钥被玄帝临时收回,我就用它强行锚定,代价是二十四小时内无法跃迁。
到时候,咱们得靠两条腿跑回列车。”
鸣人耸耸肩,笑得像刚偷到封印之书卷轴的恶作剧少年:
“那就当越野训练。”
灯芯将尽,火舌舔上最后一滴鲸油。
阿基维利竖起食指,指背在灯焰上晃了一下:
“成功信号——钥尖冲北,三闪金光。
失败信号——我打响指,全场静止三秒,立刻撤。”
鸣人把草茎嚼得咔嚓咔嚓响,含糊不清地回答:
“收到。”
灯灭,殿内陷入一片温柔的黑暗。
窗外,草原的风仍在吹,带着青草与铁锈的腥甜。
鸣人和阿基维利并肩坐在门槛上,仰望同一片星空。
“喂,阿基维利。”
“嗯?”
“明天要是打赢了,咱们带玄帝去列车上吃列车锅吧。”
“……他要是吃不惯怎么办?”
“那就让帕姆做草原风味的!加牛羊肉”
风把两人的笑声吹得很远,像两条即将并轨的星线,悄悄伸向黎明。
——卯初一刻,天光尚青,草原的晨雾像一条被风掀开的绸。
鲸脊台位于玄枵城北三里,是一截裸露的鲸骨脊梁,高十丈,长百丈。
龙骨表面布满铜绿符纹,符纹尽头,三百六十具龙血俑列作圆阵,甲胄如夜,矛尖指天。
阵心处,一方凹槽空悬,正等待那枚铜钥。
鸣人把护额绑在头上扣正,铜钥贴在额前,心跳声与钥匙同频。
阿基维利右手负后,指间夹着备用定锚基座,左手食指轻敲空气,像在数拍子。
四野无声,唯有晨风掠过俑阵,盔甲碰撞出细碎的金属雨。
咚——
第一声鼓点自龙骨深处传来,低沉如鲸歌。
三百六十具俑同时抬头,眼窝内亮起猩红光点。
二十七秒倒计时,开始。
鸣人瞬身至阵心,双手合十——
“仙法·鲸歌共振!”
查克拉丝线在空气中拉出一道金弦,铜钥被弹得嗡鸣。
弦音化作稚嫩的童声,回荡在每一具俑的胸腔:
“愿有一天,玄枵的孩子也能看见星星。”
红光微滞,俑阵脚步错乱。
阿基维利趁隙抬手,开拓之力凝成金色光雨,落在每一道符纹上。
符纹由绿转金,像被重新点亮的路灯。
第十五秒,俑阵中心突然裂开一道血纹。
玄帝的声音从裂缝中透出,带着少年般的沙哑:
“若钥匙碎,朕与草原同葬。”
血纹化作赤色锁链,卷向鸣人。
九喇嘛怒吼,尾兽外衣瞬间披身。
鸣人左手抓住锁链,右手高举铜钥——
“多重影分身——千人共振之术!”
千道分身同时拉弦,童声叠成海啸,将血纹一寸寸压回龙骨。
第二十四秒。
铜钥嵌入凹槽,钥匙与龙骨严丝合缝。
阿基维利掷出备用基座,基座在空中展开成六芒星阵,与铜钥遥相呼应。
“开拓——界域定锚!”
轰——
一道金色光柱自鲸脊台冲天而起,贯穿晨雾,直达星穹。
光柱顶端,星穹列车的虚影一闪而逝,像远方灯塔回应归航。
光柱散去,俑阵静止,红光熄灭。
玄帝自龙骨尽头缓步而来,玄袍猎猎,十二旒冕已碎,额前垂下一缕少年般的黑发。
他单膝点地,双手托起那枚铜钥——
“玄枵,已不再是囚笼。”
鸣人伸手,与玄帝碰拳。
阿基维利将备用基座轻轻按入地面,低声道:
“星轨已接通,欢迎踏入星空。”
草原的风吹过,吹散晨雾,吹亮东方第一缕金线。
远处,孩童的笑声像银铃滚过草浪。
鲸脊台上,两道身影并肩而立,脚下是新生成的金色轨线,笔直指向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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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界域定锚的钉下,星轨也铺设完毕,远在列车上的帕姆也感受到了列车见底的燃料再次富裕起来。
“燃料恢复至87%,跃迁窗口稳定!”
帕姆把数据面板拍得啪啪响,耳边的影分身们正围着一口大锅手忙脚乱。
“太棒了,他们成功了!”帕姆开心。
影分身一号也在旁欢呼,“太棒了!本体干的漂亮,不愧是本大爷的本体。”
“别闹了,小心你手里的面团。”影分身二号赶紧制止。
“等他们回来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星穹列车版——一乐拉面(鸣人特别版)’!”影分身三号斗志满满。
影分身一号把面团甩得老高:“本大爷的拉面要飞啦!”
影分身二号稳稳接住:“飞进太空就真成‘太空拉面’了!”
影分身三号把味噌汤舀得咕咚咕咚冒泡:“等本体回来,第一碗敬开拓!”
帕姆捧着脸,绒毛在蒸汽里软成一坨:“记得加葱花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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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枵城,望辰殿内。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玄枢,是这颗星球的最高统治者‘玄帝’,这位是……”
玄枢看向青衣侍从。
“我叫青璃,是玄枢的侍从。”青璃也自我介绍道。
“还是我的至交好友。”玄枢补充道。
青璃微微一笑,颔首默认。
鸣人对这两人的复杂关系发出感慨,没想到这位一路引领他们的侍从竟然是玄枢的好友,友情还真是奇妙。
就像是他和阿基维利,又像是佐助和他。
阿基维利兴致勃勃的开口道:“青璃之前说要带我们去城内逛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星穹列车会在这里停留七天,时间一到就要离开这颗星球了,要玩可是要抓紧时间。阿基维利可是很期待探索这颗星球上的‘未知’。
“对了!”鸣人想起了什么,从忍具包中拿出纸笔“你们的星球叫什么名字?”
玄枢和青璃面面相觑,这颗星球还没有名字,要不就……现取一个?
玄枢沉吟片刻。
“就叫它‘青夏’吧。”
这就是,他的星球的名字。
“青夏……”
鸣人把这两个字写在纸上,笔画像刚抽出的嫩草。
玄枢——此刻已褪下玄袍,换上一袭素青便服——站在窗边,指尖描摹纸上的墨迹。
“青,是草原;夏,是少年。
朕五岁登基,如今还欠自己一个少年。”
青璃笑着补充:“也欠自己一场不用佩剑的踏青。”
“那么,事不宜迟。”青璃见玄枢有了决定,知道他后续还有许多的麻烦要处理便转身拉着两位无名客,“我带你们去城里逛逛。”
青璃换了一身窄袖骑装,袖口绣着极细的鲸骨纹。
他牵来四匹草原马,鬃毛里缀着银铃——铃声一响,像把风也剪成碎片。
“第一站,早市。”
青璃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得像拉弓。
鸣人踩着马镫,回头冲玄枢招手:“你可是地主,别忘了请客!”
玄枢扬鞭,笑得第一次不像君王,像邻家少年:“今天只带钱袋,不带国玺!”
青夏的早市在城墙根铺开,摊棚连绵三里。
烤羊脂的烟、乳酪的甜、铁匠铺的火星子混成一股蓬勃的晨气。
青璃带他们停在一家小摊前,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正往铜锅里撒一把翠绿的野葱。
“这是‘星葱’,昨夜才冒芽,沾了你们定锚的光。”
老妇舀三碗热汤,汤面浮着碎星似的油花。
鸣人吸溜一口,眼睛亮成灯:“比一乐的味噌还多一层草原味!”
阿基维利则蹲在铁匠铺前,指尖轻敲一把弯刀——刀身竟有微不可见的星轨纹。
“老铁匠,这纹路谁教你的?”
老铁匠咧嘴,指向天空:“昨夜星门开,火里自己长出来的。”
饭后,三人策马出城,奔至草原深处。
春草没过马蹄,远处有少年在放风筝——风筝骨架用的是鲸骨残片,纸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星图。
玄枢下马,帮一个跌倒的小女孩扶起风筝,顺手在纸尾添了一笔:
一颗小小的、六芒星状的锚标。
“等你们再回来时,”他对女孩说,“风筝就能飞上真正的星星。”
女孩眨眨眼,把风筝线递给他:“那叔叔替我放第一程。”
玄枢接过线,风筝在蓝天里抖了抖,像回应。
回到城里,青璃带他们钻进一条酒巷。
门楣低矮,酒旗写着“鲸歌”。
店主是个独臂老兵,左臂在十五年前的边关战役里丢给了龙血俑。
如今他用右臂酿出一种淡金色的酒,叫“开海”。
酒过三巡,老兵拍桌大笑:“星门开啦!老子要去天上开一家分店!”
鸣人举杯:“届时时我一定去捧场,也欢迎来星穹列车做客,我请你吃拉面!”
阿基维利把空杯倒扣,杯底映出窗外的残阳,像一枚浓缩的星轨。
回到望辰殿时,星子已铺满草原。
青璃在门口止步,转身对两人行了一个礼:
“明晨日出,我在鲸脊台等你们。
今夜,青夏替你们守夜。”
玄枢倚着门框,指尖绕着风筝线,线尾那颗六芒星在风里轻轻摇晃。
“去吧,去把更多的星星带回草原。”
殿门合拢,灯影摇曳。
鸣人把今日采买的“星葱”种子塞进忍具包,轻声对阿基维利说:
“走之前,我们带一罐真正的星尘回来,洒在青夏的土地上。”
阿基维利点头,眼里映着还未升起的朝阳。
“让草原的风,吹到下一站。”
灯熄,星亮。
草原的夜,第一次听见了宇宙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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