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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齐美裳本打算给桂花糕接风洗尘,对方婉拒说今天有事,便拒绝了。昭岁便找了个机会溜了。

咚咚发消息让她取了再快递上楼,抱着大箱子爬了三楼。门半掩着,她推开门。

几天没来咚咚家,已经大变样了。

茶几被三姥姥掉了,她买了个瑜伽垫,摆在茶几的位置,对着电视练习瑜伽动作。

昭岁把快递放在餐桌上,咚咚过来,把空调风向往这边吹,又转去厨房,给昭岁拿了块冰糕。

咚咚在拆快递,都是买来路上用的装备,她问:“大姥姥回了?”

“嗯。”

“桂花糕一块的?”

“知道还问。”

“他前两天找我借钱,我还以为他要旅游呢。”

“你们平时还聊天?”

“上个月咨询过他,投资的事情。”

“他懂什么。”

“比我懂吧?”咚咚把睡袋拆开,有三个,本来是打算当备用的,“你给你姐说没?”

“她不去。”昭岁想起昨天映年的模样。

“当老师也要等暑假完了来啊。”

“要培训。”

咚咚“噢”一声,没再问。

三姥姥练习完,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上还拎着几个空罐子。

拎着罐子到厨房,清洗干净,又提着出来,放在阳台上去晾。

三姥姥说:“你妈喜欢吃酸黄瓜,你带一小瓶过去。”

公交车出行计划,咚咚还以为最难说服的就是三姥姥,这事又瞒不住,讲起时咚咚尽可能说得轻盈些,没想到三姥姥很快拍板。

“你到时候一块带来呗,或者快递,我们东西这么多。”咚咚怨言,她们就准备背个登山包,行李空间都尽可能节省,“我这磕磕碰碰的,碎了咋办。”

三姥姥月底有个免费体检,打算做完体检再去蝉市,飞机直达。

“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你腌的吗?”

“一个闺女带的,一个妈带的,能一样吗?” 三姥姥把罐子摆弄得“哐哐”响,语气带着怒,“你想吃杨梅,你妈不也大晚上给你去摘的?”

又提杨梅。

咚咚想说,以后可能都是叫“施主”,但她没说。这太自私了。她分不清对齐美玉出家是怎么样的心情,可能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就是祝福。

圆场的还是昭岁:“我给她装包里,咚咚跋山涉水也得给我背过去。”

昭岁或多或少理解当下的咚咚时刻。无论如何,咚咚断然不该和同样在失去的三姥姥这般交锋——即便昭岁感觉从前的一些不必要的争吵,是齐美裳试图在她身上寻找心安。

比起死亡,出家这种回环余地下的选择,对于齐美裳来说,接受还算良好。

至少在家里,齐美裳突如其来长叹一声气,呐呐说“她这么爱吃牛肉,怎么受得了”,或者是“以前捐头发剃个短发,还哭的不行呢”,还有“也不爱动,这下山一趟多累啊。”

话到最后,又会添上一句:“这样,想通了也行。”

收了没多久,剩下的快递全到了。咚咚差遣要备料,便差遣昭岁下楼去拿。昭岁有求于人,没多话,跑下去了。

三姥姥见只剩咚咚一人,她转回屋子里,拿着木盒子出来。

咚咚还以为又是什么陈年旧物要捎去,等木盒子打开,便见着是一沓钱。

这笔钱,是齐美玉卖房剩下的。本计划是咚咚工作的打点费,前两日三姥姥要了回来。

她匀了一半给咚咚。

“不要放这么多现金在家,存银行。”咚咚没接钱,把那一半重新放在了木箱子里,“要不就用保鲜盒来放,还能防潮。”

“过阵子回来,我要去养老院了。”三姥姥说。

咚咚笑敛下来。她昨日还和昭岁感概,姥姥置办这么多行头,终于运动强健身体了,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哪知今天宣布这决定。

前年大姥姥住进养老院时,三姥姥一面去嘲大姐没享福的命,一面去骂外甥女没孝心,一面又去怜惜,把罪责怪在刘海洋身上。

“就是刘海洋这病,美裳才这么辛苦。”

大霜来找咚咚玩,听见这话,自然不乐意,也没回怼,咚咚道歉再来找她玩,悉数拒绝了。

不止大霜,还有昭岁。咚咚本就交友甚少,这三姥姥一同折腾,爱和她一块玩的就更少了。

她常在对方念叨时,有意无意说起“养老院”,半是盼望半是威胁的提及,总能让三姥姥闭嘴。

咚咚早就洞穿三姥姥的胆怯。

她去想从前提及“养老院”的情形,分明每次都是三姥姥先挑的事端。她断定在对方心里,自己是个不务正业、不三不四、不听老人言的不孝女了。

昭岁装乖讨好大姥姥,咚咚也学着,两人碰见的共同点是姥姥们都不买账,可昭岁依旧能面不改色地撒娇,咚咚是学不会。

她有的是底气。

三姥姥就齐美玉一个小孩,齐美玉又只有咚咚一个小孩。这就是身份给的底气。

而此刻,三姥姥说:“我问过大姐了,到时候我俩住一间房,二人间正正好。”

咚咚第一反应是三姥姥在试探,抬头眼神撞向她,眼神里满是柔光,她被烫到,低头继续去搅拌着料桶。

心已经飘了。

她说:“你决定就行。”

_

养老院的活动中心,排排坐了一群老人。

生日月的日子,大姥姥赶着要回来,不过是为了讨口蛋糕吃。

映年陪同着一块唱生日歌,给大姥姥收拾好房间,最后跟着来了棋牌室,要她充数。

麻将是养老院常规娱乐项目。

去年大姥姥住进养老院,当天晚上委委屈屈给映年打了一通电话,说齐美裳不要她了。这话,听的映年一阵痛,也想起自己的情况。第二天白天,映年完课就过来找大姥姥,对方情绪不太好,见她来,也没多高兴,只陪着在院里溜达了一阵儿。

大姥姥带映年到七岁大,祖孙俩亲密,到父母离婚后,杨梅园又远,映年几乎没见到大姥姥。念大学时,杨梅园拆迁,大姥姥搬进城里,映年大学时光可控多,找到机会见面了。可两人这些年见面次数不多,多数是大姥姥电话映年,她几乎召之即来。

离开时,大姥姥抱着映年啜泣:“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现在大姥姥融入得很好了,红光满面的。

她在牌桌上介绍映年:“大孙女,名牌大学的,可聪明了,绝对给我报仇。”

“你看她抓牌,哪会。”东面的牌友嘲笑。

映年真不会。少有来养老院的情况,多数是散步,大姥姥吐吐苦水,今年频率更少,她没有摸牌的情况。

“不会就学。”大姥姥说,“怎么这都不会?”

映年没什么玩乐的耐心,可倘若是学习,她投入能是百分百。大姥姥和映年坐在一方,指导她怎么出牌、摸牌、看牌,几场下来,映年表示会了,大姥姥又重新做回位置。

真到真枪实干的时候,映年输得落花流水。大姥姥好强,这脸上面子有点挂不住,寻了个理由,拉着映年走了。

她们绕着湖走了一圈,大姥姥在说北方旅游的趣事,映年还是听众。偶尔露过几个熟识的老人,大姥姥还会一样的话术介绍映年。

在养老院的生活,已经适应得很好了。

临到饭点,映年要离开。

大姥姥说:“贵发要是找你借钱,你别借,知道吗?”

“我都没钱。”映年说。

大姥姥没说缘由,“嗯”了两声,和映年往院大门口走。映年让她不用送,大姥姥和保安打了声送客的招呼,出了院,去到对面的公交车站。

祖孙二人坐在公交车站牌下。

映年说了些该嘱咐的话,无非就是按时吃饭睡觉,少点牌,遵从定制的康复训练。

大姥姥说:“美裳说你要去当老师了?”

映年“啊”一声,道:“还不确定呢。”

实际上,录用通知在早上就出来了,发到了映年的手机短信上。

“美棠出去这么多年,”大姥姥说,“也没那么顺,一步一步累得。”

映年点头。

“美裳这些年不容易。你一直很省心,现在昭岁也大了,一家人更好了。”

在一众父亲中,祁孝逑算得上不错的。也就算得上,这是映年的评价。可从沈烟的角度来说,祁孝逑做丈夫是很好的。齐美裳离婚一定是有不舒心的地方,真那么好,齐美裳未必离婚。她也不明白齐美裳为什么复婚。

公交车来了,映年站起来。

大姥姥还在说:“美玉想好了,也清净了,大家都好了。”

公交车停进站,映年踏上车,转头和大姥姥挥手告别。

_

双翘板存在滑板店上承轴,映年往过去取滑板。大脸猫听到消息,想玩映年的新板,也跟着过来。

映年练招找感觉,大脸猫也来了,试了一下,感觉不错,还给她。两人用各自的板继续练习。

场地临近师范大学,附近玩的多数是学生。映年技术好,她们练着练着,目光聚焦在映年身上,满眼敬佩。映年休息时坐下来,听着她们在讨论要怎么抢下学期的选修课,重点不是课程有趣,而是课业轻松。

映年听着有趣,她当时是抱着学习态度去修新增的音乐鉴赏,当时都以为轻轻松松听点歌,没料到考核严格异常,映年这种没天赋的还得课下品鉴联系挣分。

话题又到了今年的专业收分,是涨还是跌。

映年记得黄柠檬想要报师大,还相约昭岁一起,都被敷衍搪塞过去了。这事,昭岁抗拒不提,映年不可能自讨没趣。

祁孝逑私下问过映年关于择校参考。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让祁孝逑觉得不自在,他对映年的志愿填报有愧。

当年是找的一家机构,参考多方填鹊大地理。专业时她自己选的,其实能选的很多,祁孝逑建议了些工科,映年还是坚持自己。

后来录取线下来,映年的分能够得上更好的学校。祁孝逑不满去机构投诉,钱拿回来了,可录取情况就定下来。

大学那会儿映年不明白祁孝逑的愧在哪,她对学习乐在其中,到毕业找工作渐渐感受到了。

学习和工作两码事。工作烂透了。

休息一会,又拿着板下去晃荡,回来时大脸猫在和一群人聊天。

这片区域大,碰见桂花糕纯粹偶然。大脸猫玩球,自然认识这帮人。

见桂花糕,映年没认出来,只觉得眼熟,是对方先打的招呼,她才想起那个喜欢弹鼻屎的男孩。

大伙说碰见了一块去吃饭。

的确都是小学同学,可多少年没联系了。映年不想去,大脸猫撒娇想映年陪着,不然就她一个女孩。映年还是不想去,大脸猫面色转阴,赌气说不去就不去。

等到从体育场出来,大脸猫发现映年真的不想去,又转来求她一块:“我也陪你一块上轴上砂纸啊。”

“是你约的我,我用新板就是顺便。”映年说。

有没有大脸猫在,她组装新板都行。

饭没到非吃不可的必要,她这一出拒绝,闹得大脸猫难看,撒气叉腰不理她,桂花糕来劝和,说他请客。

大伙赞同,也在劝,大脸猫视线再次移向映年。

这是齐美裳夹的荤腥,是加班烤肉中的举杯,是面试后五角星老师的暗示,映年再次被推上高地。

她早该习惯的。

所有人默认她的优秀,这份默认推着她往上爬,渐渐地,她也默认了这份默认,自己迈腿使劲攀登,直到自以为站上顶峰,当下才会觉得摇摇欲坠。

比如她不得不,承认眼下不想参与的原因之一,是不如她的桂花糕居然考上了鹊大的研究生。她有保研的机会,是放弃了,她心头想,反正出来都是工作,多上两年学最多也是缓和两年。可她清楚,是忮忌中的宽慰。

现在映年又成了目光的聚集点,等待她的点头。

对比那些,这开口很简单。

她说:“我不想去,你们也不是差我吃不了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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