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萧茶头顶着一个大包,悠闲的拉着一把椅子,跑到了院子中晒起了太阳。
他眯起了眸子看着空中高悬的鹰,随后意识到了什么,逗了逗怀中抱着闭眼休息的公鸡,笑道:“你怎么还呆在我家,天天吃白食。”
公鸡没动,反而还将脑袋埋在萧茶的手腕处更深了。
“咕咕。”
萧松刚刚劈完柴火,正抱着柴火到墙角堆砌起来,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巾帕,往脑门随意擦了擦,眼中看着院中少年,嘴角不由勾起宠溺。
这几日,萧茶的变化他看在其中,自家弟弟变得越来越正常,心中也不由得充满了对生活的激情。
*
距离沁苑村足足有十八里的琉璃宗山脚下三大城之一的白石城,城中有一处尽显奢靡之风的花楼。
楼阁建在莲花水池上,地面是用及其中上品质的玄铁石头打造,坚硬的筑基,大堂中的木柱特意用着金丝檀木,玄黑竹缠绕金丝檀木而长,楼阁之大,阶梯转折更是如同迷宫一般,一人要入阁要是没有人指引,怕是迷失方向饿死在其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里面的姑娘,和公子个个俊美的很,这花楼做的生意可不是床笫之说,而是这风雅之事。
就算是不懂音弦之人,只要听见这其中姑娘,公子的手下曲子,便会忘却生前所有的烦心事,有甚者触发感悟。
人人都说在花楼里,是成为神仙或者皇帝都不可比的。
然而便是这么一个出名的花楼,城中常年流传着的传闻,却无人知晓,这凭空壮大的花楼老板到底是何人。
言月白一身素衣,站在楼阁外,耳边是热闹的欢笑声。
这次前来,并不是给林星婉写到的‘见故人’,而是‘寻’。
她有十足把握,这一次她一定会想见到自己想见的。
步入楼阁,便有一个红衣娘子走上前来。
“阁中迎客已满人,还请这位娘子明日再来。”
驱赶人的话,委婉说出。
言月白手中一掐,本想将红衣娘子的心智蛊惑,缺这时感觉这阁楼被什么东西笼罩,灵力在此处无法使用。
“娘子门外请。”红衣娘子面带笑容,伸出一只手向门口示意。
门外请?
言月白从她的话语中读出了几分怪异,便假意顺从的走了出去。
可正往门外迈出一步时。
竟然踏进了这阁楼中的一处幻境。
幻境中事物颠倒。
言月白将自己的剑召出,似有感觉扭头寻着南边的楼梯飞鸿而上。
不一会,便有间小屋出现在她的眼前。
门是敞开的,想来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早早就知道言月白的到来。
“乖徒弟,多年前不辞而别,许久未见不肯出来与师尊相见吗?”言月白踏入屋子,脚下的剑化成一道光影消失在她的眉间。
言月白背着手,眼尖瞧见了屋中侧堂,坐着一位黑发男子。
黑发男子发白的指节按着算盘上面的小珠,他低着头瞧不清他的表情,发丝许久未曾打理,披肩时发尾散落在地面上,一身玄色黑袍,显得格外阴郁,并且房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木檀香,添加了一丝死气沉沉。
言月白瞧惯了往日桀骜的大徒弟,如今的黑发男子让她险些认不出来了。
不由地,她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嫌弃,“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说罢,言月白找着黑发男子对面的位置而坐。
“宋柳栢。”
宋柳栢并未从算盘上抬起头,只是喉咙间嘶哑的嗯了一声。
言月白眉心忧虑,她不知十八年前的仙境之事到底发什么让宋柳栢‘干净’消失了十八年,仙途本是一片大好前景,现在就这么颓废将自己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中。
言月白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搭上了宋柳栢手腕,“怎么还是元婴!”
“恒远宗可以没有二师叔,但是仙路上不能没有一位名为宋柳栢的小子!”言月白压制胸腔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直接骂道:“宋柳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是在和谁怄气,你是在气没有在白长青那个妖孽手中救回闫眉倩和萧茶吗?”
“仙境之事,早已经翻篇了,修仙本就是一人之事,和他人扯上太多缘情,道心总有一天会自己破损,放下吧。”
“和我回宗,接任宗门。”
“劈里啪啦——”
宋柳栢手中算盘打得闷响,对于言月白费劲口舌的劝解,没有任何反应。
言月白见状,只好叹了一声气,挥了挥袖子,自己走到了门边,说道:“不回也罢了,只是别在将自己藏匿得这么深,门中……你师弟师妹也担忧。”
话音落下。
言月白已经消失在门边。
独留屋子对着算盘着了魔的宋柳栢。
不久后,宋柳栢木然的抬起额头,只见多年过去,面容有着修为的加持并未有衰老之色,只是比十八年前长开了一些,好看的眉眼更加神秘幽深。
可是他眼下早已经积攒染一团黑,红血丝布满了眼白,也不知多久没有休息好,随即他猛地将算盘扫到了门框处。
屋中传来宋柳栢失控的怒吼夹杂着哭腔,“为何要叫我放下过往……我放不下,我放不下啊!!!”
宋柳栢咽了咽唾沫,又忽而冷静了下来。
他望着言月白走出的那道门,沙哑的嗓音尾音发颤说道:“”“师尊我只是翻不过我这页啊,萧茶这二字何等轻,却是硬生生刻在了我骨头十八年……”
许久后。
门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
宋柳栢起身收拾起屋中的残局,算盘被刚刚一摔,早已经不成样子了,满地散落着青石玉。“进来。”
一身姿挺拔的男子跪在门口处,身上是上等贵料制成的绿袍粉衣,勾勒着迷人的腰间,耳边的粉玉发簪,温润了带着犀利的眉眼,他温柔说道:“主,根据主上次吩咐,我已在个个宗门手下暗放追杀令,只不过白长青那妖人,自三个月前出现在琉璃宗南边地界后,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宋柳栢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思索时他眸光的神色微沉,好似一只在黑暗中随时猎物的黑豹一般,半久他轻轻道:“不过一个琉璃宗,是怕正个卿暗阁给你兜不住底,为何不搜?”
“属下流二承主恩德,才得以活下来,不是不敢,只是琉璃宗毕竟还未降伏于我卿暗阁,宗门内还有南宫烨坐镇,要是强行介入怕是会撕破这层浆糊纸,落了个你死我活的局面。”流二句句说得恳切。
宋柳栢仰天轻笑出声,他不笑别的,只笑手底下的人白痴。
流二头低得更下了。“主,可是我那里考虑不周,还请指点一二。”
宋柳栢歪头,漫不经心将视线聚集在流二身上,说道:“如今的琉璃宗已经是强撑仙门百家前列,就算撕破也是给还未出世人眼中的卿暗阁一个威严,当然要是一手拿下南宫烨也是不错,手下那些人可训练好了?”
“嗯,这几个月突破的速度十分之快。”流二点头汇报。
“那就让他们去吧。”
“是。”
*
山间农村的下午,林间的气温依旧带着寒意。
为了家中还有柴火烧,萧松几乎每日都要来到小镇外的山中搜找砍伐柴木,或者是家中没有存粮,也会来到此处看看运气,能不能猎个物。
萧松本是想要萧茶在家中休息半日,但是拗不过萧茶的坚持,这才一同将人带来这林子。
萧松抽出腰间的柴刀,三两下将野草腰间斜砍,随后又将出门前备好的外衣放在了上面,没一会一个简单的软垫就这么做好了。
萧松拍了拍软垫,抬手朝萧茶招呼了几声,“阿弟,过来坐。”
萧茶上前了几步,瞧见萧松手上因为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他下意识的揣摩了一下自己手心,光滑细腻不见一点粗糙,仔细捏捏手臂软团团的一看就是一个不怎么动工的人。
“哥我帮你吧。”萧茶没有选择坐下,当一个旁观。
萧松耳朵不好使,仅仅留下几分听力,似乎没有听见少年说话,头都没有抬起。
萧茶见状只好声音又拉大了几分,“哥!!”
萧松手中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抬起来头来,他望着萧茶的双眸,含着几分不可思议,“你刚刚叫我什么?”
萧茶被萧松这反应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直到眼尖瞧见了萧松眉眼中的泪意,这才恍然大悟。
自己自打出生就是一个不回哭,不会笑的‘呆子’,所以萧松前半生被村中人排挤,家中还有一位呆傻的弟弟,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和萧松讲话,再加上烧聋的耳朵,听见的声音也少,说的话也没有人听。
这会自己叫上了一声缺席了数年的‘哥’,萧松反应大也是正常。
萧茶将掉落在地上的柴刀捡起,指了指自己又转移指着萧松,“哥!”
萧松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口型是心中期盼许久,当即压抑许久的心酸涌上心头,但是又碍及自己面子,觉得在萧茶面前落下泪来,实在是羞怯,便转过了身。
“走吧,今天不捡柴火了,改去猎野兔。”
萧松走出了几步,忽而又顿在了原地,他转身看着萧茶说道:“走吧,哥还是习惯,你走在我前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茶明白,看大一个呆傻的小孩实在是不容易,虽说身上的绳子少去了,但是连接两人之间的纽带还未曾消失。
萧茶点头顺应向前大走了几步,他拉着萧松的衣角,使用两人一起走。
进入林中后,路面崎岖起伏高,萧茶身子骨还是跟不上萧松的步伐,便留在山脚准备自己捡捡柴火等待萧松。
萧茶上山前特意给了萧茶一包粉药,说是可以避避山中蚊虫,便隐入了林间。
“咕咕咕……”
来时的路上,一只公鸡鬼鬼祟祟的跟来,它两眼瞧见落单地少年,立刻上前贴身上前。
萧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这才发现公鸡何时跟来。
他叉着腰,纳闷道:“你怎么还跟了过来。”
难不成通了灵智?
昨天晚上没睡,48小时就睡了3小时,现在作者只有灵魂在这,这章没修,等我明天把前章,和这一章修了[化了][化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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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傻子,他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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