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的移动速度是可以撕破时空的。
所以宋柳栢就算是大乘期修为也难以跟上。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眼前已没有那柄号称天下第二的魔剑踪影。
宋柳栢自是不敢松懈,如今这剑既已出动,便断不可掉以轻心。
只因这剑对他来说含义并不简单。
曾经那人死去之后,他曾疯魔般追寻其魂魄,却发现世间再无那人的感知,于是他日日修炼,练就人们口中所说的邪法,只为了寻找到那人转世的痕迹。
只是可笑的是。
这只加重了他的心魔越来越重,直到将‘找到萧茶’变成了心中的执念。
宋柳栢衣袖下的手掌渐渐握成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可察觉的颤抖着。
是的,他在害怕,万一今日找到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万一这刹魔剑此次出行,只是为了寻找下一个主人,那么这世间唯一属于萧茶的物品就这么消失了,他想象不到自己会有多么崩溃。
在宋柳栢分神的时候。
一只灵鸟翻越云海,追寻在宋柳栢身后。
宋柳栢伸手将灵鸟抓住,拿下脚上的信,匆匆扫过几行字,便放进了空间袋中。
原是天下第二剑的出动,惊动的宗门不止琉璃宗,其他几个正大宗门也知晓了,就连妖族现在也颇有动向。
“暗潮流动,出了哪个不安分的东西。”
宋柳栢眯起了眸子。
此时夜色深沉,消息的流动性如此之强,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不一会儿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人。
那便是今日下令让手下之人去‘敲打’的琉璃宗宗主南宫烨。
南宫烨这是打算彻底与影桦阁撕破脸皮了,可笑,殊不知是加速自家宗门衰败罢了。
*
另外一边。
白长青眼中噙着玩味的笑意,盯着面前的兄弟俩,无奈摆了摆手:“一介凡人,也敢与妖族为敌?”
“罢了罢了。”
白长青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低垂着眉眼,思索着近几个月来,各大宗门都在暗中流动为了捉拿自己。
而方才现出了原形的灵力产生波动,想必不要多久,这个小村庄就会被仙家摆出围堵了。
白长青想着曾经的得罪,此时现在他的处境很尴尬,淮祖愫已经成了王,妖族是回不去了——但他还有一处地方可去。
便是曾经的妖神,所说现在已陨落被封锁在远南之地,但去那里躲躲,倒也不是不可。
不过在那之前。
自己还或许缺两个奴人。
白长青想着速战速决,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空中画了几道符,便几个闪身,朝他们而去。
自从有上一次被莫名其妙定了契约的萧茶,此时十分有经验,他急忙将萧松推在了一边。
可萧茶自己躲闪时,不小心将自己逼到了墙角。
萧茶无奈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断的默念着刹魔剑,期盼着它赶紧到。
或许是心有所念,事有所成。
就在白长剑的手指离萧茶的眉目还有三指左右,暗沉的天边划过一道刺眼的剑光,煞红血色,将四周的怨气激发了起来,直直冲着这里飞来。
不过,几次眨眼,刹魔剑便逼近了萧茶所在的位置。
它身形灵敏,树立在白长青的面前,而剑尖则正对着他。
白长青瞧清楚面前离眼瞳只有三厘米的剑,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刹魔剑!怎么会!”
“你……”
白长青抬起了头,脑海中那凡人的身影与面前的少年慢慢重叠。
明明五官,身高都不相似,可不知为何此时他竟感觉自己身处在十几年前的仙境中,被那少年拿剑指着。
白长青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快速地跳动,这或许是——遇见替代仇恨的替身的兴奋。
“你,到底是谁?”
白长青白长青瞬间沉下脸,语气阴狠地质问。
萧茶余光从萧松身上扫过,走神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份还不能掉,系统要的是自己走上原著中逆袭之路,可现在这个躯体既没修为又没背景,倘若要是暴露,恐怕明日找上门的就是妖族了。
“我不过是沁苑村一个普通村民,何必劳你如此惦记。”
萧茶说着将手中的剑横扫,借此彻底与白长青拉开距离,再次缓缓说道:“公子,倘若你还不走,等会留下你的,可不是这把剑了。”
白长青自然知晓现在自己的修为已经不是曾经的巅峰与自带百年剑灵的弑魔剑比,定会落个下风。
他咬了咬牙将面前少年人的面孔记了下来,两次都栽在手握刹魔剑之人,他定正面前的少年不共戴天。
临走时他放了一句狠话。
白长青咬着牙说道:“不管你是谁,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今日就跑得远远的,躲好一些,不然下次你逃不了了。”
萧茶自然不是被吓到大。
这等威胁他早已不看在眼中,只是思索着方才白长青那一番话确实有道理。
现在的剧情与原著中相错十八年之久,要想完成剧情,就得跟上原著主角的修为进度——元婴期中期。
而修炼必须入宗门,这刹魔剑在手中实在是太过招摇,断不可带在身边。
萧茶看着手中的剑,随后果断的将他丢在了一边。
萧茶走向萧松,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说道:“哥,我……”
“无论你多奇怪,你都是我阿弟。”
萧松早已料到一般,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替弟弟收拾这个摊子,他眼神盯着那把剑,询问道:“正好这么多年了,也没出过这个山村,这把剑招惹来的人,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阿弟,我们等会就走。”
经历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加重了萧松心中想要离开的心。
如今这把剑就像一个催化剂般,只是将这个计划提前了。
萧茶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沉默的进入屋中收拾起来,家中没有空间袋,包裹里又带不上太多,只好带上了比较重要的贴身之物和几个银两,和一些食物。
前前后后不过半根香烛的时间,两人已经收拾好,趁着月色,偷偷从一条小路离开了这个村子。
却也是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踏入了这间破败的院子。
宋柳栢目光锐利,一眼便注意到地上打斗的痕迹。
脚边飘来一团毛,宋柳栢弯腰捡取地上的一缕毛团,冷声道:"白长青来过。"
宋柳栢蹙起了眉,正打算往里屋走近时,脚却被一个物品给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瞧,也不知谁竟把天下第二剑刹魔剑随意丢弃在地上。
这一幕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不知会气晕多少个。
宋柳栢将剑握在了手中,一步步踏进了那屋里,环视了四周,上前打开了衣橱,只挂着几块破布。
他们离开了,而且还是刚刚离开的,看来还是自己来晚了。
宋柳栢转身出屋,立刻寻找着地上的痕迹,只可惜这地质颇硬脚印是留不下来。
宋柳栢不肯放弃这次机会,不知为何方才进入里屋时,那房中都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让他熟悉的感觉。
仿佛萧茶真的就在这里生活过。
宋柳栢握起地上的沙土,掐着念诀,以血画符,以物寻人。
可此地因方才的打斗,干扰因素太多,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大致方向,并没有细节。
宋柳栢站在原地,正要追出去,忽而似有感觉的抬起了头。
而这时划过几道飞虹。
流二在黑暗中现身,而他身后分别站着几个暗侍。
流二微微叩首说道:“主上,各城的线人都已安排好,如遇妖族人便会追踪到底。”
宋柳栢将手中沙扬起,漫不经心的说道:“调查这户人家,三日内带回我眼前。”
“是。”
流二与身后的几位暗使分别交换了眼神,然后流二留了下来,其他几人从四周散去。
宋柳栢背着手,视线落在了院中的小木椅上,他宛若是这个屋子的主人,自顾自的坐下,还从空间袋中拿出了一壶酒水。
小瓷瓶被打开,绵绵酒香从中散发出来。
宋柳栢小酌了一口,随后漫不经心,不知和谁对话,“既然到了,就不必隐藏了吧。”
院外,一男子身穿紫衣,轻盈如同踩云,跳跃在围墙之上,他背着手而站,瞧清楚人后,在墨绿色的瞳孔中厌恶与惊愕一闪而过。
“十几年没见,今日相遇,还真是冤家路窄~”
宋柳栢不曾抬眉施舍一点眼神,“看来你——还有你背后的琉璃宗,很不想遇见我了。”
“自然,我可忘不了拿剑闯琉璃之人。”狐千机捂着嘴笑呵呵地讽刺道:“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死了,真是可惜呀!”
宋柳栢又喝了一口酒,高纯度的酒渐渐地麻了舌根,轻哼道:“放心,我若真要死,定先让你们共渡黄泉,替我探探路。”
“想必今日来此,所为之事弑魔剑,不,还有白长青这妖人,我劝一句,莫要再管下去。”
狐千机眯起眼睛,跳跃下围墙故作询问:“为何。”
“和妖族私混之人,有何等立场,捉拿妖族余孽——白长青。”
宋柳栢嘴角擒着一丝冷笑,漆黑的眸子如同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鬼,盯得人心中发寒,“白长青消失三个月之久,是你在庇护他,是吗?”
狐千机噤声,落在宋柳栢眼中那便是变相承认了。
宋柳栢假意夸耀实则暗讽:“好一个琉璃宗啊!”
“你又有何等立场,可以随便判我宗罪恶?”
狐千机面色未曾改变。
其内心强大足以让他说谎不红脸,一个十足的伪君子。
宋柳栢慢慢摇晃着手中的酒瓶,眼眸汇聚在院中那一堆破碎的木板上,漫不经心说道:“私藏妖族余孽,三岁孩童都可朝你宗门口吐口水。”
“可笑!”
“一群凡人借着我宗门光,才可安稳生活,借他三个胆子都不敢,也不敢如此放肆。”
狐千机朝前慢慢的走了过去,而跟在他身后的琉璃宗弟子,则一一等在门外。
流二见狐千机靠太近,便抽出纸符挡在身前,冷冷道:“离开点。”
“呵呵,到底还是怕了吗?”狐千机话音刚落,笑容瞬间收起,化掌而出,朝流二面上而去。
“叮!”
随着一声铃声,酒水洒落在地面上,一处阵法快速地从院子中向外扩散。
狐千机脚被阵法席卷,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压在他每一根头发丝,就连呼吸都有些承受不了,三息之后,膝盖弯曲半跪在地。
狐千机错愕的抬头看着宋柳栢,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竟然瞧错人。
这般功法,绝非恒远宗一脉,反倒像是妖族邪修所练的‘困魂卷’。
“堂堂恒远宗大师兄竟然修炼邪术,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狐千机额头破散出了一口,血液流落,不慎进入眼中,让眼前的场景添上了几分血色。
步入他人阵法,如同踏入妖兽领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狐千机盯着面前的人 。
不用想,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是在眼前之人所赐。
而在这阵眼中心之人——宋柳栢轻挽黑金纹袖,收起了手中的魂铃,怜惜地将手中的酒瓶打翻在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我这一壶好酒。”
“流二,送客吧!”
“好的,主上。”
送六百(宋柳栢):今天也是没有抓到老婆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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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老猫抓老鼠,没抓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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