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许聪和郭炟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啊?”这个问题贺瑆已经好奇很久了。
“噢,你问这个啊,许聪说他妈怀他的时候,他爸——”
怕贺瑆对不上号,蒋天阳还特意给他解释了一下:“就是咱们许主任,就特希望生个聪明的孩子,就给他起名叫许聪——”
“结果你也看见了,他回回考试垫底,我们就管他叫野比,野比大雄嘛,也不太聪明。而且,你不觉得他跟野比很像吗?”
贺瑆回想了一下他的发型还有戴眼镜的样子:“是挺像。”
“是吧。至于郭炟,他是火旦炟,我们就叫他火旦了。这都几点了,他们怎么还不来?”说着,蒋天阳掏出了手机。
“我艹!”蒋天阳差点跳起来:“见鬼了,谁往我卡里充钱了,还一次就充了二百?”
贺瑆:“……我这个鬼。”
蒋天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校园卡都是实名绑手机的,他们平常都用手机充钱,方便快捷。会在食堂给他卡里充钱的,只有刚刚拿着他的卡打菜的贺瑆了。
“不是,”蒋天阳有些发懵:“就一顿饭,你用不着给我这么多钱吧。”
“你想多了,乔妈说我的校园卡得下星期才能给我,这是我一个星期的饭钱,这个星期我就跟你混了。”
“哦,”这个理由,蒋天阳还是能接受的:“不是,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食堂阿姨的态度虽然不好,但饭菜还是物美价廉的,就算是再能吃的男生,一个星期一百块钱也足够了。何况,贺瑆看着也不像一个多能吃的人啊。
“没事,多的算我请你了。”
蒋天阳看着他一脸复杂:“贺哥。”
贺瑆不明所以:“干嘛?”
蒋天阳语气真诚:“你包养我吧。”
贺瑆:“……”
“真的,我给你鞍前马后,端屎端尿。”
贺瑆呵呵了两声:“不用了。”
蒋天阳见钱眼开,毫无下限地推销自己,被贺瑆坚决拒绝了:“我真要包养也不能找你啊,怎么也得找个好看的。”
“我不好看吗?”
为了能让自己好看点,蒋天阳还抓了抓头发,可惜,除了让他头发更炸以外,并没有丝毫的效果。
贺瑆翘着二郎腿看向蒋天阳:“你有我好看?”
“……”
行,硬件不够,他认输,蒋天阳搓了把脸,很快从自己不好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那贺哥,你觉得什么样的算好看?冰冰那样的?”
“不行,冰冰的脸攻击性太强了,也太艳了,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贺瑆摸了摸下巴:“没想好。”
他嘴上这样说着,脑海中却闪过一张人脸。
就是这个人整天冷冰冰的,要是能多笑一笑,一定更好看。
贺瑆看了眼手机:“他们是爬过来的吗?”
蒋天阳习以为常:“火箭班男生嘛,体育不行正常。”
“他们仨都不行?再说了,走路跟体育有关系吗?”
“野比还行,他是体委。火旦他妈是音乐老师,他唱歌还凑合,体育不行。至于老郑,他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学委,我初中跟他一个学校的,见过他跑步。”
“怎么样?”
“接力赛,他接之前他班是第一,他接之后是倒数第一。”
“……”
“不是,李维嘉、许聪、郭炟,咱班这么多皇亲国戚啊。”
“可能……放眼皮底下好管教?”
贺瑆:“……”幸亏我爸不是老师。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蒋天阳就看到三人进了食堂。
“这儿。”蒋天阳冲他们挥了挥手。
上了一上午课,几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坐下后,一人拿过一碗米饭埋头苦吃。
“对了,”蒋天阳扒拉了两口菜,说:“贺瑆的校园卡得下周才能到手,这个星期他就跟我们一起吃了,所以这周的午饭我来负责,之后的一个月我就跟着你们混了。”
蒋天阳、郭炟和许聪座位相邻,又是初中同学,关系比别的同学熟一些。所以,他们四个理所应当地成了饭搭子,假期的时候食堂没开,几人天天中午出校找好吃的店。开学后,食堂开放了,几人的阵地又从校外转移到了校内,一人负责一周的午饭,这周原本该轮到郭炟了。
蒋天阳提出带着贺瑆一起的时候,就打算跟郭炟换一下,这周他来付钱了。亲兄弟明算账,虽然几个都不是小气的人,但人既然是他带来的,就得他负责。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贺瑆居然先往他卡里充了二百块钱,看来,这也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主儿。
郑睿突然来了一句:“喇叭,今天这饭不是你打的吧。”
蒋天阳:“怎么?”
郑睿夹着一块红烧肉说:“往常你打饭的时候,阿姨从来没给过这么多肉。”
蒋天阳:“……”
贺瑆挑了挑眉,语气中不无得意:“我打的。”
几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贺哥牛逼!”
“靠!”蒋天阳笑骂了一句:“这就叫上哥了,一块肉就让你们丧失气节了是吧。”
天气热得像一个纯天然的保温饭盒,许聪的眼镜被热气熏得起了雾,他摘下眼镜认真地说:“不是一块肉,是好多块肉。”他又转头看向贺瑆:“贺哥,以后你帮我们打饭吧,作为交换,你高中三年的饭我都包了。”
“同意。”郑睿和郭炟异口同声。
贺瑆乐了:“你算没算过我高中三年的饭钱够你买多少肉了。”
“那我也愿意,”郭炟吸溜着鸭血粉丝汤里的粉丝说:“喇叭,这周还是我来付钱吧,本来也轮到我了。”
“……”
“你想得倒挺美,贺哥把钱都给我了。”
“什么钱?”
“饭钱,贺哥给我卡里充了二百块钱。”
“……”郭炟咽下嘴里的粉丝一脸真诚地说:“贺哥,真的,你把这钱给我吧,我来付钱。”
蒋天阳一巴掌拍在他脖子上:“你想得美!贺哥钱都给我充完了!”
贺瑆笑得不行,这帮活宝也太逗了。
一班的学生干什么都是争分夺秒,吃饭是这样,上课也是这样。
附中的传统,每周一下午的第三节课是班会,每个班都必须举行。
要是往常,一班的学生早就老师在上面讲,他们在下面写了,火箭班课程走得快,卷子还多,乔芝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他们全都睁着大眼睛看着讲台,只为了等着看看这个新来的转校生是何方神圣。
哦,除了沈砚。
贺瑆神色复杂地拍了拍前面的蒋天阳。
“怎么了,贺哥?”蒋天阳回头。
贺瑆指了指前面的黑板:“咱班班会一直都这样吗?”
只见黑板中间写了两个斗大的字——班会。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朵花、连棵草都没画。
蒋天阳见怪不怪:“啊,你说这个,正常。”
“不是,”贺瑆感觉自己之前好像上了个假学:“你们班会都不画黑板报的吗?”
“整那花里胡哨的有啥用?”下午两三点钟正是热的时候,蒋天阳往嘴里灌了口冰水,说:“就开那么一会儿,画个板报得半小时,画完还得擦好几遍黑板才能擦干净,谁费那时间?这样多好,擦一遍就干净了。”
贺瑆看了看只写了两个字、都狗舔的还干净的黑板,心说,是挺干净。
“那这班会还开它干嘛?”贺瑆就奇怪了,这么节约时间,不开不就完了?
蒋天阳顶着一张一看就是个上蹿下跳的学生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响应国家号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贺瑆:“……咱们是高一吧,不是高三吧。”
“别看现在高一,眨眼就高三了。老乔说的。欸,到你了,叫你上去呢。”蒋天阳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贺瑆的桌子。
他抬起头,看到乔芝讲完开场白正朝他招手。
他走上讲台,经过乔芝的时候,听到对方说“简短一点,别占用太长时间。”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走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贺瑆,是从一中转过来的,请大家多关照。”然后下去。
完了?
乔芝看着他,男生点点头,心说,不是你让我简短点的吗?
行吧。
乔芝也没废话,总结了两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周六就周考了,连着三次周考之后就是月考,接着就是期中期末,期末的末位淘汰制大家没忘了吧,不想走人的话就好好学习,好了,自习吧。”
“这就结束了?”贺瑆刚回到座位,人还没坐下,就忍不住问。
蒋天阳习以为常:“班会必须开,但开多久没人管,咱班最多十分钟。还有,我劝你趁着这个时间把卷子做一下。”
贺瑆不懂就问:“为什么。”
“因为咱们就两节自习课,可老师们却发了九套卷子,一科一套。”
“晚上不是还有两节晚自习吗?”
蒋天阳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兄弟,准确来说,那两节是晚课,是要讲课的。”
两节晚课上完是六点五十,四舍五入是七点,等到回家吃完饭就差不多八点了。两节自习课九十分钟,勉强能做两套卷子,还剩七套。
其中还有语文这种题量大的卷子,平均算下来,一科至少一个小时。
靠!他今晚要不要睡觉了!
人家熬夜是开黑吃鸡打王者,他可倒好,熬夜写作业。
怪不得一班的学生上课都是桌上一套,桌下一套。
“最后一个问题,”贺瑆指了指公告栏上的上课时间:“晚自习、不,晚课和下午最后一堂课中间的课间为什么是二十分钟?”
“让学生吃饭啊。”蒋天阳用下巴点了点挂在墙上的表:“放学都七点了,中间不得让学生吃个饭啊。”
就二十分钟,能吃什么?
喝西北风吗?
贺瑆满脸的“你在逗我”逗笑了蒋天阳:“肯定不是让咱们去食堂或者回家吃,超市买点饼干啊、面包啊之类的垫一下。实在吃不完,买回来上课吃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太过分,都不管的。”
贺瑆再一次对附中的变态程度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三巨头都开始奋笔疾书了,他也不敢再耽搁,麻溜地拿起笔做起了卷子。
跟这些假期就受折磨的人不一样,他还有进度要赶呢。
在学生耳中,下课铃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可以让他们从繁重的课业中短暂的解脱出来。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贺瑆刚好解完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听得人牙疼,他活动了几下脖子,缓解一下长时间伏案写字带来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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