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竹器的钱渐渐攒了些，江绾却没停下脚步。她发现村里的稻田产量极低，种的稻子穗小粒瘪，忙活一年也就够勉强糊口。这让她想起现代学过的杂交水稻知识，虽然没法完全复刻，但简单的选种、育种或许能行。
她翻遍了家里和村里的旧书，又跑去镇上唯一的书铺蹲了三天，总算找到几本讲农桑的册子。结合自己的记忆，她画出了选种的草图：要挑颗粒饱满、穗头大的稻穗，单独晾晒脱粒，来年开春先在小田试种。
“江丫头，你这是折腾啥？老辈子传下来的稻种，哪能说改就改？”村里的老农学究拄着拐杖，看着江绾在田埂上插的标记，一脸不赞同。
江绾正蹲在田里，小心翼翼地把选好的稻穗放进竹篮，闻言抬头笑了笑：“王伯，试试嘛，成了能多打粮食，不成也没啥损失。”
她的话引来不少村民围观，有人窃窃私语：“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就是，好好的地，别被她霍霍了。”
沈砚站在田埂上，发丝在微风中轻舞，他默默帮她提着竹篮，听到这些话，眉头微皱，却没作声——他知道江绾不是胡闹的人。等村民散去，他才低声说：“我家还有半亩闲地，要是你家的地不够，用我的。”
江绾心里一暖，双眸定定的看着他：“够了，先试种一分地就行。”
选种的活儿琐碎又累人，她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弯腰弓背地挑拣，太阳落山才回家，腰都直不起来。沈砚每天干完活，就会提着水过来，看着她满头大汗，想帮忙又怕添乱，只能在旁边递水、擦汗，笨拙又真诚。
江五娘看着女儿脏兮兮的脸和磨破的手，心疼得直掉泪，却也帮着她把选好的稻种仔细晾晒、封存，嘴里念叨着：“娘不懂你说的那些，但娘信你。”
江绾看着面前这两个关心她的人，心里生出了一丝丝暖意，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努力。
等到秋收后，村里的稻谷收上来，果然还是老样子。而江绾那一分试种田的稻穗，虽然数量不多，却明显比普通稻穗饱满沉重。脱粒后称重，竟比同等面积的普通稻田多收了三成！
这个结果让全村人都惊呆了。王伯颤巍巍地捧着新稻谷，眼睛瞪得溜圆：“真……真多打了这么多？”
江绾笑着点头：“这只是第一步，以后逐年选种，产量还能再提。”
村民们这下服了，纷纷来求江绾教他们选种。江绾干脆在晒谷场开了个小会，把选种的方法、晾晒的注意事项一一讲清楚，连草图都画出来给村长，让村长帮忙传播方法。
“江丫头，你可真是我们村的福星啊！”村长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
江绾摆了摆手，同样笑对村长。
经此一事，江绾在村里彻底站稳了脚跟。没人再提她过去的“浪荡”名声，反而都叫她“江丫头”“绾姑娘”，眼神里满是敬佩。
沈砚看着被村民围住的江绾，夕阳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光。他低下头，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他带着笑意的眼眸，嘴角悄悄扬起——他就知道，她总能做到的。
转眼到了县试的日子。江绾收拾好行囊，里面除了江五娘连夜缝的新衣裳，还有沈砚塞进来的油纸包——里面是十几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罐他自己腌的萝卜干，脆生生的，带着点甜。
“路上小心，别舍不得花钱。”江五娘红着眼眶，把积攒的碎银子塞进她手里。
沈砚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个布偶，是用碎布缝的小兔子，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他几次想递过去，又不好意思，最后还是趁林晚转身时，飞快地塞进了她的包袱角。
“我走了。”江绾笑着挥手，心里却沉甸甸的——这是她走出青石村的第一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县城比镇上繁华得多，客栈、酒楼鳞次栉比。江绾找了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房间狭小阴暗，却能安心看书。
县试分三场，考的是经义、策论和诗赋。江绾前世好歹是重点大学毕业，论逻辑分析和文字功底，对付这些古代考题不算难事。但她不敢大意，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埋头苦读。
第一场考完，她刚走出考场，就被几个女子拦住了。为首的是个穿着华丽的胖姑娘，三角眼吊梢眉，看着就不好惹。
“你就是青石村来的江绾？”胖姑娘叉着腰，语气不善，“听说你在村里搞什么选种，还挺能耐？我告诉你，这县试的案首，早就内定了我表妹，识相的就别跟我们抢！”
江绾细眉皱起：“考试凭本事，哪来的内定？”
“哟，还挺嘴硬！”旁边一个瘦高个女子上前一步，故意撞了江绾一下，“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不懂规矩。信不信我们让你连考场都进不去？”
江绾勉强站稳脚跟，然后冷冷地看着她们：“我要是去官府告你们寻衅滋事，你们说考官会怎么看？”
胖姑娘愣了下，没想到这乡巴佬这么硬气。她们本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发挥失常，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
“你等着！”胖姑娘撂下句狠话，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江绾看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冷笑——看来这科举之路，不光要考学问，还得防着这些幺蛾子。
回到客栈，她发现包袱被人动过，里面的书本被翻得乱七八糟，沈砚给她缝的小兔子也被扔在了地上，一只耳朵都扯掉了。
江绾捡起小兔子，心里一阵火起。她把兔子小心收好，眼神冷了几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第二场考试前，那几个女子又想来捣乱，江绾正准备反击时，那几个女子却被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少年拦住了。少年看着比江绾还小两岁，眉眼清秀，手里拿着把折扇，摇着扇子笑道：“几位姐姐围在这儿，是想让考官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同考的？”
胖姑娘认出他是县里主簿家的公子，虽然官职不高，但好歹是官家人，不敢得罪，只能讪讪地走了。
“多谢公子。”江绾拱手道谢。
少年摆摆手，笑眯眯地说：“举手之劳。我叫周明，看姑娘眼熟，是青石村的？”
“正是江绾。”
“我知道你，”周明眼睛一亮，“我爹说你们村改良稻种，是个好法子！没想到你还来考县试，厉害厉害。”
两人又聊了几句，发现彼此对经义的见解颇为投缘。周明告诉江绾，那胖姑娘是县里粮商的女儿，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在县里横行霸道，让她多加小心。
有了周明的提醒，江绾后面两场考试都格外留意，总算没再出岔子。
等到放榜那天，江绾挤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案首！
而那胖姑娘的表妹，连前二十都没进。
周明在旁边拍着她的肩膀大笑：“我就说你行！这下看她们还敢嚣张！”
江绾看着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热流。从青石村的烂名声，到如今的县试案首，她终于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在客栈的角落里，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正捧着榜单，看着“江绾”的名字，小声嘀咕：“原来她就是绾姐姐呀，好厉害……”
那少年正是苏安，他这次县试也勉强中了，只是名次靠后。他看着林晚被众人围住道贺的身影，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星。
在我所建构的世界中，虽为女尊世界，但是科举考试男女都可以考，只不过女性占比较大。体力方面，女性比男性强些，但不代表男性只有柔弱款，也有体力好的那一款。这个世界没有谁矮谁就被暗嘲，有女矮男高型，也有男高女矮型。
大家就看一乐呵哈，不要太计较了，这篇文章是无脑文哈，读者爽了就行，卑微作者在线乞求[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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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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