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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夜色渐浓,街上人烟渐散。马车沿着来时路,无声奔驰在黑夜里。

凉风打散穗穗的秀发,道旁灯火明明灭灭,将她的孤影拉得老长。

终于,宫门前雪亮的秀灯越来越近,马车刚一停住,她便下车,往宫门小步快跑去。

早有宫娥等在照壁后,见着穗穗,赶忙迎上来,盈盈施礼,说是静妃娘娘宫里的人。

穗穗来之前,背过北燕皇帝的后宫,着重了解过几位诞育子嗣的宠妃,里面没有静妃。

没有子嗣,也不太受宠,不知道这位娘娘大晚上的见她作何,穗穗不免心生狐疑。

宫娥跟她解释说,“三皇子伤的不轻,还在光明殿换洗,静妃娘娘担心公主受累,让奴来接公主去春和轩稍侯。”

她的声音恭恭敬敬。这还是来到北燕之后,第一次有人照顾她的感受,穗穗心中微暖,浅浅点下头。

原以为要到春和轩才能见到这位娘娘,没想到,刚过内掖门,就见亭亭玉立的美妇人等在甬道边,静妃娘娘竟亲自出来迎接她。

宫娥引着穗穗过去见礼,穗穗惊愕得声音都有些颤。

静妃娘娘笑了起来,更加温柔娴雅。她从垂地的雪白裘衣下探出玉手,自然而然牵住穗穗。恍惚之中,一股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像是雨后的丛林,有湿漉漉的青草、成百上千种花朵、伴着百年古木。

一瞬间,穗穗心底漫开一种安心的感觉,好似万川归海,抚平了连月来的波折。

静妃娘娘的手冰冰凉凉,捏着穗穗掌心的软肉,

“自从听说阿远要带辞穗姑娘回来,我就一直很想见见你。白日里没资格赴宴,这回姑娘来接人,我可得赶紧让小桃先将你请来。阿远那小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让我好好瞧瞧。”

静妃外表涵雅端庄,说话语气却莫名有些俏皮,很是平易近人。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到底还是让穗穗本能戒备。

静妃恍然一笑,“瞧我多冒失,吓着辞穗姑娘了。阿远他娘亲和我是结拜姐妹,我们一起入宫,在宫里最为交好。如今,小阿远终于长大成家,我实在是高兴忘形。”

小桃在一旁解释道,“三皇子虽然名义上是被皇后抚养长大,但私底下都唤我们娘娘一声姨娘。”

穗穗斟辨了一番亲疏远近,这才收起戒备,怯生生抿唇笑了笑。

静妃看在眼里,许是又想起少时美好岁月,止不住唏嘘感慨,美目涌出灼灼泪光。

不知不觉,来到静妃娘娘的春和轩。精致小巧的院落,种满了花花草草,在暮色里轻柔拂动。

穗穗想起了静妃袖底的香气,鲜花娇弱,很难得在北燕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看来静妃将它们照顾得很好,真是位温柔细心的娘娘。

走进厅堂,静妃娘娘早已备好菜肴,一只只轻薄瓷碟,盛放着色泽丰盈的时蔬糕点,一看就是根据穗穗的口味精心准备的。

“好孩子,宣和殿上的事我都听说了,委屈你了,奔波这一日,都没好好吃上一口饭,怕是饿坏了。”

静妃娘娘招呼她一块儿坐到案前,烛灯在她背后安静平稳的散发着光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暖融融的。

奔波在外时不觉得,静妃娘娘这一说,穗穗才感觉强烈的饥饿和疲倦蔓延到全身。

今天去了那么多地方,见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的温饱。到头来,是一位北燕的陌生娘娘心疼她。

穗穗心里泛起酸涩,愧疚垂了垂眼,“是我礼数不周,让三皇子丢脸了。”

她的声音低沉呢哝,到底还是带了些埋怨。静妃是过来人,一听就晓得小姑娘的心思。

“辞穗姑娘,莫要怨恨阿远。小时候,他被南楚设计,抓去做人质。自那以后,他很难再相信别人,对南楚更是厌恶。

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欣然接纳姑娘,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穗穗对前朝事知之甚少,压根不知道慕容远和南楚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静妃看着她惊讶的模样,郑重的点点头,声音也变得沉缓,

“可能这就是你二人的缘分吧。若非陛下要求阿远去南楚和亲,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南楚。”

这又是怎么回事?

穗穗举着玉箸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和亲?”

静妃有些诧异,“朝临公主难道不知道?阿远是奉旨去南楚和亲的。”

所有人都以为,穗穗知道了和亲的事情,顺水推舟,嫁来北燕。

殊不知,她与阿娘独守深宫内院,身边只有一个春杏,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她,她自然是没听到半点风声。

静妃察觉到穗穗神情的异样,眉目间更多了几许心疼。她牵过穗穗,耐心向她道来原委,

“说到底,是陛下担心阿远军功太盛,不愿他再上战场立功,想让他成家之后留在上京。把他从西羯召回之后,立马下了一道婚旨,让他带去了南楚。

陛下对太子偏颇得厉害。无论阿远表现得多么优秀,都少不了挨打受罚,像今天这种板刑已经是家常便饭。”

说着,静妃将备好的伤药推给穗穗,欲言又止劝道,

“朝临公主,你是好姑娘。事已至此,不妨再给阿远一些时间,他会想通的。”

穗穗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

这月余来,她费尽口舌、用尽力气要嫁给慕容远,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慕容远本来就是要去娶一位南楚公主的。

他责骂她、侮辱她,可他分明心知肚明,这事并不完全怪她。

穗穗摩挲着瓷瓶,指腹传来丝丝凉意,心中像失望透顶,又像委屈透顶。

她在想,慕容远该是最不想得罪北燕皇帝的,可这次,哪怕违抗陛下的和亲旨意,他也不愿和她结婚,他是有多不喜欢她啊。

静妃娘娘见穗穗接下送药的事,只觉小两口和好多了几分希望,复又噙上殷切笑意。

她满目慈爱,手上不停往穗穗碗里夹菜,不知不觉,将穗穗面前堆得小山似的。

穗穗能感觉到静妃的善意,只是心里到底堵着慕容远和亲这件事,一顿饭食不知味。

直到天色黑透,席案都已撤下,慕容远受罚的光明殿那头,还没有传来消息。

静妃招宫娥来帮穗穗梳理乱发,又寻来一件崭新的浅绒披风,打算先送穗穗回王府。

正在这时,去外面打听消息的小桃小跑回来,“娘娘,三皇子早已出宫,说是,说是……”

小桃看了穗穗一眼,

“说是径直去了将军府。”

穗穗尚不知将军府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小桃的声音落下时,满屋的宫娥齐齐默了刹那,就连静妃看她的眼神,都透露着可怜。

静妃催着她回府,直到坐上回程的马车了,静妃仍不忘攀在车窗的边沿,欲言又止的嘱咐她说,

“好姑娘,夫妻没有隔夜仇,要是有什么事就同阿远好好说。再不成,你来寻我,我帮你教训他。”

马车驶出去老远,穗穗的眉头都没有舒展。

她回味着静妃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以为是静妃称呼她和慕容远为“夫妻”让她不习惯,还没有意识到,春和轩上下的反应过于异常。

不过,这种古怪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穗穗就知道了答案。

回到敦王府时,灯火通明,四下人影繁杂,仆从步履匆匆,备水的备水,端药的端药,紧张忙碌,但井然有序。

慕容远该是经历过不少酷刑,敦王府上下早已训练有素。

穗穗心中五味杂陈,轻叹口气,正要回院子,却见正厅里来了位客人。

她拢在灯火中,皮肤比穗穗见过的所有女娘都要白、都要嫩,好像一团灼目耀眼的雪人,一看就是高不可攀的贵人。

听见穗穗靠近,她抬头看来,是一位娇憨少女,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和慕容远有几分神似。

穗穗大略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走进去恭恭敬敬见了礼。

对方发出一声娇哼,继而是意料之中的嚣张声音,

“你就是朝临公主?要样貌没样貌,要气质没气质,难怪三哥看不上你。”

穗穗抿着唇,没吭声。

能以“三哥”称呼慕容远的,只有北燕皇室以刁蛮著称的、唯一的小公主、慕容清。穗穗并无意招惹她。

可惜慕容清不这样想,见穗穗哑巴似的好欺负,更被激起兴致。

她站起身,绕着穗穗踱步,发出一声声阴阳怪气的“啧啧”喟叹。那眼神,无异于在说,穗穗哪儿哪儿都拿不出手,将穗穗从头贬低到脚。

北燕瞧不起穗穗的人多了去了,穗穗不介意多一个,依旧无动于衷。

慕容清见穗穗有意晾着自己,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她凑到穗穗跟前,扬声质问道,“你知道我和三哥是从哪里回来的吗?”

这话反倒叫穗穗懵了刹那,“将军府。”

她眨着眼,不明所以的看向慕容清,心里蒸腾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眼前人显然没料到,穗穗的反应会如此气定神闲,眼里划过片刻的怔忪,很快又被更加灼热的怒焰掩盖。

她眉心怒蹙,像看路边乞食的狗一样看着穗穗,厌恶至极,

“你既然知道,你有什么脸面横插一脚?”

什么意思?

穗穗还没想明白,颈畔突然袭来一股力道。

慕容清以为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怒得雪腮通红,面目扭曲。

“你知不知道,三哥他受了很重的伤,他从来没有流过那么血。他疼得来连马都上不了,跪在将军府里时,小半个院子都被染红。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挽风姐姐。这次因为你,又是挨打又是受罚,可那又如何呢?受伤之后,他想的也是去挽风姐姐门前请罪。

他二人情深至此,你觉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插足这样的感情?!”

如泣如诉的声音落在耳畔,炸裂的信息涌入脑海,不管不顾,肆意冲撞。

眼前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穗穗只捕捉到了一个词,“挽风姐姐”。

她不合时宜的、猛然想到了新婚夜慕容远那两条的玉带。

那时她还感慨,北燕绣娘绣工真好,慕容远也算粗中有细。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

她才发觉……

或许,那不是为了她,那是为了这位叫挽风的姑娘。

穗穗的眉头拧得能滴水,“慕容远,他喜欢……”

他喜欢安平郡主。

她要嫁的夫君,原来已经有心上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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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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