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的笑声震得镇魂镜嗡嗡作响,镜中黑雾如活物般翻涌,更多缠绕着咒文的傀儡从镜中爬出。戎涯野的刀锋在连番拼杀下崩出缺口,舒风末的鬼面短刃也被腐蚀得只剩半截,两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
“不能再这样下去!”舒风末突然瞥见《阴阳契》残页上浮现的新字迹:“以魂为引,以血为钥,破虚妄,镇魔镜。”他转头看向戎涯野,对方也同时读懂了他眼中的决意。
“你疯了?!那要献祭你的神魂!”戎涯野挥刀劈开扑来的傀儡,嘶吼着阻拦。舒风末却将染血的手掌按在镇魂镜上,咒印红光与镜面黑光激烈碰撞:“还记得雾隐山的老者吗?若不彻底封印,还会有更多人被诡道蛊惑!”
话音未落,镜中黑袍老者突然暴起,化作黑雾缠住舒风末的脖颈。“天真的小子,就凭你也想......”阴森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惊恐地发现,舒风末后颈的咒印竟在吞噬他的残魂!原来经过多次诡道之力的浸染,舒风末的血脉早已成为克制诡道的容器。
戎涯野趁机甩出所有符咒,火焰与红光交织成网,将镇魂镜团团围住。舒风末强忍神魂撕裂的剧痛,将《阴阳契》按在镜面上,古籍顿时金光大作,映出了镜渊最深处的秘密——千年前,正是一位心怀大爱的修士以自身神魂为祭,才将诡道始祖封印于此。
“原来如此......”舒风末嘴角溢出鲜血,却露出释然的笑。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与神魂尽数注入镜面。镇魂镜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黑袍老者的残魂在金光中发出凄厉惨叫,镜中封印的诡道力量也开始急速消散。
“住手!!”老者的嘶吼渐渐微弱,“我不甘心......”随着最后一缕黑雾被净化,镇魂镜恢复清明,镜中倒映出舒风末摇摇欲坠的身影。戎涯野冲上前接住他,发现少年的瞳孔正逐渐变得透明——那是神魂溃散的征兆。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戎涯野声音发颤,第一次露出慌乱的神色。舒风末却用尽最后力气握住他的手,将半块玉牌塞进他掌心:“替我...看看...这清平世界......”话未说完,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气息若有若无。
镜渊的雾气开始消散,晨光穿透云层洒落。戎涯野抱着舒风末走向出口,怀中的《阴阳契》缓缓化作流光,融入少年体内。远处,山风掠过,似在为这场舍生取义的壮举而呜咽,也为即将到来的新生而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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