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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图色

第六章

另一边,赵峋也同样收到了李舒昀送来的东西。

当然,东西不是送到行宫,而是送到了行宫外的慈云寺,赵峋现就住在这儿。

当时他对李舒昀说的理由是,先帝是在行宫驾崩的,他想留在这儿为先帝祈福守丧。

世人皆知,当年惠宁长公主去世后没多久,赵峋就被接到了京城,由天顺帝亲自抚育长大,二人情分亲如父子。

赵峋想为天顺帝守丧祈福,既是礼数,也是孝心。李舒昀便是心中不愿,也不会反对。

毕竟他只知道小太子是被赵峋毒死的,却不知天顺帝的死因。

赵峋从行宫回到慈云寺时,东西已经搬到库房了,一共是两箱,皆是吃穿上的常用物。

“来送东西的是御前的许忠,他原是要等您回来的,但属下和他说,世子是在前头的经堂抄经,每次都要抄满七遍的《盂兰盆经》,至晚方归。许忠还有别的差事,眼看时辰不早,便没再等了。”

回话的是封励,和陈俭一样,都是赵峋的护卫。

赵峋对他是如何应付那群太监的事并不在意,他走到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口冷水,然后问:“只送了东西来?”

封励先是点头,而后又忽然想起什么,回道:“是只送了东西,但不只给您送了。”

“别人?”赵峋想到封励刚说许忠还有别的差事,挑了下眉,“还有谁在这儿?”

“孟太妃。”封励道。

赵峋闻言微微一愣,顺着“孟”这个姓氏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孟太妃是谁。

“是孟淮的那个侄女……”

封励点头。

赵峋却仍有些不解,“我记得她应当没入宫多久罢,难道没陪葬么?”

封励回答:“因为孟太妃怀了身孕。”

怀孕……

赵峋本来在喝水,听到这话险些一口气喷出来,好在他控制力强,将含着的那口水生吞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好半晌他才停止咳嗽,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精彩。

老皇帝是个纯种的色胚,早早在女人堆里榨干了精/血,这些年也没少吃药,早就补空了身子,哪还有本事让女子受孕。

宫里可都有十来年没有过新生儿了,孟氏又怎么可能会怀孕。

赵峋觉得荒唐,也有些奇怪,“就算李舒昀不知道他爹已经绝嗣,难道真蠢成这样,连这话都信了?”

“信不信并不重要。”封励意味深长地指了指京都的方向,“郎君忘了,章太后去年给今上指的那桩婚,本来是这位孟太妃。”

赵峋志在天下,对于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并不怎么关注,听到这话才恍然记起,又想到封励方才说,李舒昀还派人去给孟氏送了东西,当即也就明白李舒昀的心思。

“倒是我低估了他,原还是个痴情种。”

说这话时,赵峋丝毫未掩饰自己的轻蔑,“这才登基没几天,朝臣都没压服,不想着正事,反倒来讨好一个女人。”

他忽有些好奇,“假孕的招数也是他替孟氏想出来的?”

这话封励没能答上来,他日常虽多在外行走,替赵峋注意着京中的变故,可这后宫妇人生儿育女的事,实在不在他的视线之内。

封励犹疑着答不上来,甚至想着要不要去仔细查一查这其中的因果。

幸而赵峋只是随口一问,实际根本没把那位孟太妃放在心上。

他很快转了话题去问京中的情形,封励重新恢复了自信,将这几日京中发生的大事与他尽数讲了一遍。

等两人谈完话,天色已沉,夕阳西下,在空落落的禅房投下一片金红的余晖。

眼看已是晚膳的时辰了,封励忙问:“郎君想吃些什么?我这就叫人去做。”

赵峋之所以住在慈云寺,就是不想太高调,以防变成众人的靶子。

慈云寺地处京郊,离着京城不远不近,天气也不冷不热,实在是个避暑休憩的好地方。惟有一点不好,就是此处毕竟是寺庙,膳食过于简素,若平日想吃什么,还得进城去买。

幸而赵峋的口腹之欲不盛,日常就吃寺庙里的素食就够了,很少会有其他想吃的东西。

但不知怎么,此时他忽然想到白日那个小宫女递到跟前的那一包糕点,看着就甜香软糯,栗子香气浓郁勾人。

于是他问:“有栗子糕么?”

其实封励刚才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一问,反正赵峋每天的回答都一样,没想到他家主子今天还真说了个不一样的。

还是栗子。

若是说些山珍野味也就罢了,现在进城去买也还能找到,可栗子糕这样精致的吃食,封励还真不知道去哪找。

现下可不是吃栗子的时节。

他抓了抓头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幸而陈俭在这时走了进来。

“郎君,那名叫雁娘的宫女又往梨园去了。”

-

颐真不是个犹豫的性子,凡事有了计划,便会很快付诸行动。

反正她也没什么时间再去和赵山拉近关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今晚就是了。

用过晚膳后,颐真趁着天色渐沉,院里也没什么人,换上衣服配好荷包,在春溪的掩护下,从寝殿悄悄溜了出来。

行宫依山傍水,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颐真一手裹紧披风,一手提着一只没点亮的羊角灯,直往梨园奔去。

她先去了湖边,没见到人,又去了两人白日刚去过的藏书楼,可门是锁着的,颐真推了半晌也没推开。

人不在?

颐真有些疑惑,但想到现在正是用晚膳的时辰,或许人在用膳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又往回走,想去乐工们常待的按乐阁瞧瞧,谁知刚穿过一道月门,便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到了那道已算得上熟悉的身影。

但颐真仍怕认错人,顿在月门前,试探般地唤了一声,“赵大哥……”

男人回头,那张脸在昏黄的暮色下显得更加惊艳俊美。

颐真深吸一口气,扔了手里的羊角灯,直接疾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她的动作很快,又很突然,以至于赵峋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她的冲劲撞得后退了半步。

少女趁此钻入他的怀中,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腹,柔软的身子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只剩两层柔软的布料。

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似的,赵峋先是有些发懵,等反应过来立刻抬手要把人拎走。

颐真感受到了男人的抗拒,适时抬起头,脸上已经不知何时淌满了泪珠。

赵峋手上动作一顿,竟从心底生出几分不知所措来。

他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但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贴得这么近。

几年前,天顺帝曾有意给他指婚,赵峋无心情爱,更不想让身边多一个监视或累赘,所以几次相看都设计搞砸了。

后来江南屡有叛乱,天顺帝皇位都要坐不稳了,几个儿子也逐渐长大,自是不会再提给赵峋指婚的事。

但其实赵峋自己也不是没有欲/望,只是相比女人,他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女郎的眼泪让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无论做什么事,赵峋都向来游刃有余,但女子的眼泪让他很陌生,让他感到了局面的失控。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他甚至想过要不要直接杀了她。

权衡之后又觉得没必要。

此女如此貌美,平日不可能无人在意,赵峋并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半点动静。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乐工,今日分别,日后再不会见面,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这样想着,赵峋又迅速恢复如常,他温和有礼地开口,“小娘子,怎么哭了?”

颐真没有回答,只是抓着他的衣服哭个不停。

女子的眼泪向来值钱,何况眼前这个又这么美。

她哭得伤心,但并不狼狈,娇娇柔柔的,一眨眼的功夫便能从眼里滚出一大串泪珠来,斑斑点点,粘在睫毛上,洒在脸颊上,好像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

赵峋移开目光,“我带你去藏书楼坐坐罢,那儿没人。”

颐真求之不得,立刻点头,“谢谢赵大哥……”

“小娘子客气了。”

赵峋始终表现得很冷静,言语间的疏离也未减半分,仿佛怀里趴着的不是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娘子,而真的只是一只猫。

颐真感觉到男人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推开,然后先一步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颐真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感觉就是庆幸。

她先前还以为他是个比江明宣知情趣的男人,没想到竟又是根木头。

幸亏她没打算再继续勾引他了,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

她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再去耗着。

颐真轻拨了拨腰间的香囊,心下愈发坚定。

两人很快来到了藏书楼的二楼,赵峋先去墙边把桌上的灯都点上,然后又要开窗透气,却被拦住。

“别开,”颐真握着他的手臂,满脸都写着害怕,“别开窗,好不好?”

赵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看她这瑟瑟可怜的模样,倒真像是被人欺负了。

但猜测归猜测,他对旁人的经历并无任何探究的**。

他拨开女郎几乎又要贴过来的娇软身躯,近乎冷漠地开口,“小娘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小娘子自重。”

说实话,颐真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眼里的委屈也变得真情实感了些。

她一向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因此也不再说话,只睁着那双桃花眼看他,直把人看得目光再次躲闪开,才带着哭腔说:“赵大哥,只有你能帮我了。”

但赵峋仍旧不为所动。

其实从方才女子贴过来的第一刻,他就意识到了女子的目的。

既不知他身份,那就不会是图财或是图权,又这般故意亲近,惟有图色。

看来此女是在深宫待得太久,想男人了。

赵峋没兴趣再陪她装模作样的演戏,甚至没再说让她自重的话,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他才刚走出去几步,女子便又扑了过来,这次她用的力道比方才大得多,赵峋背对着她,被她抱得脚步一顿。

三番两次的纠缠让他最后一点耐心也消散了,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抬起,他彻底动了杀心。

就在这时,墙角的烛火无端闪了一闪,伴随着一阵噼啪声响,仿若有什么东西刚被点燃。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在封闭的屋子里迅速蔓延。

不知怎的,赵峋忽然觉得有些热。

此时的处男赵峋害怕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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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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