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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集市

太阳升落,循环往复。

周熠墨写了一封信,放在了桌面上,用东西压了一下,就和苏宇汙一同出发了。

时间慢慢落幕,往日亦如幻影,顷刻消散。

穿过弯曲小道后,一座城池赫然屹立在眼前。城门渐渐变大,直至到达城门口。朱红大门好像有些掉漆,两位士兵站直在城门口放哨。苏宇汙率先翻身下马,拿出玉佩,去牵周熠墨的马。

那其中一位见这场景,嬉笑奉承着:“王爷,哪能啊!这京城谁不认识您啊!哈哈哈…”

苏宇汙牵马进京,周熠墨在进城时冷冷扫了那猴脸笑呵的一眼。

待两人走后,俩兵就头靠头聊开了。

“那马上的人谁啊?长得人模人样的,是不是个哑巴…”

“你别说,还真像,不过人有王爷撑腰。啧啧啧!”那人略微思索。

“呵呵,别了。还王爷,要不是生的好,谁认识啊!扫把星一个还差不多。”旁边的人冷笑。

“那也是,王侯将相有种乎!可怜投胎没看着点。”

“笑死,人也不就是个倒霉蛋,有啥种……”

语声渐远…启国京都人烟热闹,自然也法律规章制度严明。

进城不久,苏宇汙好像拐到不知名的小胡同里。

周熠墨见四周较冷清,俯视牵马的苏宇汙:“四周人不多,你不能驾马回家,而要偏偏牵马走?”

终于等到周熠墨开口,苏宇汙严肃答复:“不能!有事问你。你来这,要不要考虑要换个名字吗?”

“叫什么?”

“不知道。”苏宇汙笑着说。

周熠墨没理苏宇汙了!

静默片刻,苏宇汙宛如恍然大悟:“不如叫夜星。”

“为什么?”

苏宇汙好似玩笑开口:“你不觉得夜里的星星很美吗?”——你也很美,却不止于夜!

无言片刻后,周熠墨想起自己来这的原因,附和着还是添了后面一句:“就这样吧!你开心就行。”

“那下一件事……”苏宇汙说到一半忽的忘词了。

等待下文的周熠墨见人没了动静,也没说啥。

寂静良久,还是无声。脚步声依旧和缓,但终会走到路的尽头。待脚步声止,目的地也赫然现于眼前,占据眼目所及之处。

见已达‘安王府’,周熠墨下马,看门牌就开始皱眉:“你这还挺安静。”

苏宇汙没回,伸手去拉周熠墨的手,一同进屋。

不多时,一位身姿笔挺的人远远看见两人,迎上来,微行一礼:“王爷。”抬头不动声色地看向苏宇汙旁边的人。

“没事,退下吧。”苏宇汙淡淡说道。

周熠墨随意打量着这王府,只觉冷清。

苏宇汙没带周熠墨细看府邸,好像只是走个过场,以示自己回京了。

说完那句话后,苏宇汙拉着周熠墨走出去了。

迟固目送两人远去,悄无声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轻蹙的眉眼。

周熠墨问:“去哪?”

“集市,去帮你买衣服,冬天快到了!你不知道吗?顺便带你认认回家的路!”苏宇汙回复。

周熠墨无言以对,略微挣扎一下手腕。苏宇汙转头看牵着周熠墨的手,便松开了:“那你跟紧我,小心迷路。”

周熠墨想:我是隔壁三岁小孩也应该认识路……

随晚风拂面,再四散在空中,无迹可寻。

“欢迎两位公子,不知是谁要买衣服?我们这儿可是全京城有名的店!贵公子眼光就是比咱们好。”店小二一边说,一边把人往里迎:“那个来人,为二位贵人倒本店最好的茶。”

不多时,另一位店员端着茶水过来:“公子,来您的茶水。哎~~果然是俩俊郎!”

周熠墨接过其中一杯。苏宇汙自然而然地拿起另一个茶杯,轻抿一口,便不再喝了。

“诸位客气了,冬天临近,想买件暖衣哪能不先找纺织阁!只担心前头人太多,赶不上穿呢?”苏宇汙客套回应着。

店中小二忙摆手:“哪能让您这样的贵客久等,打杂的虽手慢,但也知些礼数。待会自然先做公子的!”

客套话也差不多了,苏宇汙就直接表明了来意:“那麻烦你帮另一位公子量量尺寸,用上等布料缝几件棉衣,钱管够。待会叫人帮忙送来。”说着,递了些许定金给小二:“这位客人金贵,麻烦还请别惹人生气,否则我可不好过了!”

小二忙不迭收下钱,看向进门就没说话的人,继而回头笑笑:“这事就包在奴才身上。”

苏宇汙接过周熠墨一口没动的水,同自己的一并放在了桌子上。店小二嬉笑走来,拿着尺便开始替周熠墨量尺寸。

待一切顺利完工,俩人走出纺织阁,逛起了集市。

夜已渐深,街道两旁灯火通明,不减热闹。商贩云集,人流攒动,到处都是吆喝及讨论声。

“好吃的糖葫芦哎~~快来看一看…”

“老板,你这画看起来不错,多少钱?”

“妈妈,妈妈~我想吃糕点…妈妈,妈妈那只兔子好看,要兔子,兔子,妈妈……”

话语声不绝于耳,声音杂乱,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不由投身于这喧嚣人间。

苏宇汙时隔一时辰之后,又拉住了周熠墨的手腕:“跟紧我,别走丢了!周小朋友,或是夜星”

周熠墨愣了一下,不过苏宇汙说话真让人头疼。

“你带够了钱?”周熠墨有点怀疑,毕竟自己没有启国货币,这一路都是苏宇汙出钱,但苏宇汙回府也只是踏进门,走了一遭。

苏宇汙闻言非常自然:“那~~自是没有。不过可以把玉佩当了,换些钱两,下次赎回来。”

“那还是回去吧!”周熠墨不解风情地来了一句。

“那怎么能行!我至少还有些可以用来吃晚饭的钱!”苏宇汙把手搭在周熠墨的肩上,推着他往前,穿行在人流里。

香飘十里的美味,色彩鲜艳明丽的模样,勾着人的肠胃。

“公子,快来看看俺家自己做的糕点,要不要尝尝,这可是人间美味啊!快来试试!”卖力呼喊的壮汉不停地揽客。

“你这糕点怎么卖?”苏宇汙揉揉耳朵,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嘈杂振聋了。

“公子果真识货,竟然这么有缘,那就便宜点,你要多少?”壮汉音量不减,似答非答。

周熠墨一手捧着花糕。而苏宇汙手揽周熠墨,边吃糕点。两人并排向前走着,无关地点,漫游散步。

只见前面人潮汹涌,簇拥着一块小地方。是不是传出几声欢呼,“哇”几声飘来。

苏宇汙把周熠墨往那水泄不通的地方带,周熠墨看着还有几块的糕点,抬手示意苏宇汙没吃完,可能会掉地上。

而苏宇汙对此一无所知,或毫不在意,反正没伸手去拿。只低头说一句:“我们也凑过去看看!”

周熠墨没说话,静静跟着苏宇汙的步伐,他也不想吃花糕了,有点干。

只可惜,想挤进人海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时间过去不多时,苏宇汙才面勉强探出脑袋。周熠墨就站在苏宇汙旁边,不过比苏宇汙好太多,毕竟路是苏宇汙开的。

抬眼望去,一群人围了半天的就只是表演杂技的。和挤进来之前料想的大差不差,失望倒没多少。

前排大都是百看不腻的孩童,以及闲散的大人。至多就来一两位小型地主,过来图个乐。

周熠墨漫无目的地打量着那表演喷火的人,以及那位绕场拿碗逛游的同伙,听着铜板在碗里叮叮当当作响。

“好看吗?苏宇汙,你好闲。”周熠墨没忍住吐槽,他辛苦驾马,没歇一下,就被推出来逛集市。周熠墨快受不了了,关键还被挤在人群之间,夏还没过多久,现在有点闷热。

苏宇汙把脸凑过来,呼吸喷在周熠墨的脸侧:“你要回家吗?明天再逛?”

周熠墨不吱声了。因为不知不觉,他们前面的人已四散开,而一位小孩子欢喜奔跑时,不小心绊倒了,径直从周熠墨眼前坠落。

苏宇汙伸手一握,拽住了小孩胳膊,忽的把孩子拉起。小孩许是应惊吓过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把小孩拽痛了!”周熠墨对一脸茫然的苏宇汙说。

“怎么办?”

周熠墨把剩下没丢的食物往苏宇汙眼前送,但看人依旧没反应,便蹲下安慰顽童:“小朋友,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把好吃的给你吃!”

满脸泪珠的小孩缓缓止住了哭声,吸吸鼻子,用衣袖胡乱擦擦眼泪,弄成了花猫脸。用稚嫩,略带哭腔的声音说:“谢谢哥哥,我不哭了,我可以吃吗?”

苏宇汙回神看着这不太和谐,却略微温馨的画面,心想:我家周弟弟就是好……

周熠墨把糕点递到小娃娃手里,摸摸小孩脑袋,依旧是清冷口吻:“全部都是你的!”

小娃娃接过,开心冲周熠墨笑笑:“哥哥真好。”便一溜烟跑开,不知是不是去与同伴分享好吃的了!

苏宇汙心道:小孩就是好收买,真好!不过,周熠墨要也这么好收买就好了。

周熠墨站起身,和苏宇汙也离开这小场地。

“你还挺会哄小孩!”苏宇汙玩笑似的说。

周熠墨没回,问:“你刚发什么呆?”

就如此,俩人把天聊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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