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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喷药后的第七天,清晨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却驱不散弥漫在红星大队上空的疑虑和沉闷。

林听淮像前几天一样,趁着上工前的空隙,又来到了那五十亩试验田边。

连日的压力和睡眠不足,让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脚步也有些沉重。

周晓梅和苏玉默默跟在她身后,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田里的麦苗,在雨水冲刷后,那些因药害产生的轻微灼伤斑似乎更明显了些,与原有的枯黄色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起色,甚至显得有些狼藉。

旁边地里,一个早起拾粪的老汉看到她们,摇了摇头,叹口气:“女娃娃,别看了,糟践东西哟……”

林听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真的失败了?她对自己的专业知识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或许,这个年代的菌株有什么特殊性?或许,石硫合剂的效果就是有限?

她不甘心地蹲下身,几乎是趴在地上,拨开表层那些看起来状况不佳的叶片,想要更仔细地查看麦株基部的情况。

雨水浸湿了她的膝盖,泥土沾上了她的裤脚,她也浑然不觉。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眼睛猛地睁大!

在几株病得最重、整体枯黄明显的麦苗根部,靠近土壤的地方,她竟然看到了一小截新抽出来的、鲜嫩的绿色!

不是那种病态的黄绿,而是充满生机的、健康的翠绿色!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在周围一片颓败的枯黄中,这抹绿色显得如此夺目!

她心脏狂跳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扒开更多的枯叶,一株,两株,三株……越来越多!

在许多喷过药的麦株基部,尤其是在那些之前茎秆上已出现锈斑的植株上,她都发现了类似的情况——老叶依旧病态。

但紧贴茎秆的地方,新的绿意正在顽强地探出头!而那些锈褐色的斑点,似乎没有再向上蔓延的迹象!

“晓梅!苏玉!你们快来看!”林听淮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周晓梅和苏玉赶紧凑过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呀!是绿的!新的叶子!”周晓梅惊喜地叫出声。

苏玉也看清楚了,她不懂什么孢子什么病害,但她能看懂颜色,能分辨生死!这枯黄中挣扎出的新绿,意味着生机!

“活了!听淮!麦子是不是活了?!”她抓住林听淮的胳膊,兴奋地摇晃。

“不是活了,”林听淮压抑着狂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但眼里的光彩却藏不住。

“是病情被控制住了!石硫合剂杀死了大部分表面的孢子,抑制了病菌的进一步侵染,所以植株有机会长出新的健康组织!

只要后续管理跟上,肥水充足,这些新长出来的部分就能正常抽穗灌浆!”

这意味着,产量保住了!至少,这五十亩地保住了大半!

就在这时,赵有才也背着手,习惯性地阴沉着脸溜达到了地头。

他远远看到三个女知青蹲在田里,心里就咯噔一下,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干什么呢?!”他粗声粗气地喊道。

林听淮站起身,脸上带着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甚至有些灿烂的笑容,她指着脚下的麦苗,声音清亮:

“赵队长!您快来看!药起效了!病菌被控制住了!”

赵有才一愣,几乎是小跑着冲了过来,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不顾身份地蹲下去,扒开枯黄的叶片。

当那抹象征着希望的翠绿映入他浑浊的眼帘时,这个一向硬朗的汉子,手指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他看了好久,又换了几处地方查看,情况类似。

虽然整体田块看起来还是黄多绿少,但这新生的绿色,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明!

“好…好…”赵有才站起身,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一些,他重重拍了拍林听淮瘦削的肩膀,“林知青!好样的!老子…我就知道没信错你!”

他直起腰,对着陆续来上工的村民们,用他那特有的破锣嗓子,兴奋地大喊:

“都过来看看!都他娘的过来看看!林知青的法子管用了!咱们的麦子有救了!”

村民们呼啦啦围了上来,看到那枯黄中的新绿,议论纷纷,脸上的怀疑和不满逐渐被惊讶和喜悦取代。

“嘿!真神了!还真长出新的了!”

“这绿油油的,看着就舒坦!”

“看来这知青娃娃是真有本事啊……”

之前阴阳怪气最厉害的那几个人,此刻也讪讪地闭了嘴,看向林听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信服和不好意思。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红星大队。

林听淮,这个几天前还被众人质疑、嘲讽的瘦弱女知青,一夜之间,成了村民们口中“有点神”的“庄稼医生”。

赵有才这次是铁了心,毫不含糊。

亲眼见证了石硫合剂的效果,这个倔强的老农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捡到宝的庆幸和“老子赌对了”的扬眉吐气。

“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打谷场上,赵有才站在一个石磙上,破锣嗓子前所未有的洪亮。

“石灰!硫磺粉!大锅!能找来的家伙什都找来!咱们红星大队,要跟这狗日的锈病干到底!一棵麦苗都不能丢!”

整个生产队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熬制石硫合剂的流程顺畅了许多。

栓子带着壮劳力们负责搬运材料和烧火,狗蛋心细,被林听淮指定负责调配比例。

连之前阴阳怪气最厉害的“快嘴李婶”,此刻也挽着袖子,一边用力搅拌着大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深棕色液体,一边跟旁边的人念叨:

“别说,这林知青还真有两下子,那新长出来的绿芽,看着就喜人!”

刺鼻的硫磺味再次弥漫在村庄上空,但这一次,社员们闻着这味道,心里却莫名踏实。

林听淮更是忙得像个陀螺。

她穿梭在几口烟雾缭绕的大锅之间,时而蹲下查看火候,时而起身指导兑水比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蒸汽打湿,黏在脸颊上。

她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褂子,早已被药渍和汗水浸染得看不出原色。

“林知青,你看这锅熬得行不?”

“林知青,这边喷雾器好像堵了,你来瞅瞅!”

“听淮!喝口水歇会儿!”周晓梅适时递过来一个粗瓷碗,里面是晾凉的白开水。

苏玉则拿着本子,笨拙地帮着记录哪块田已经喷过药,哪块还没轮上。

赵有才看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

他找到正蹲在地上检查过滤药渣的林听淮,语气复杂:

“林知青,辛苦你了。我这就去公社汇报,把咱们的法子跟上面说说,让其他队也赶紧照着弄!”

林听淮抬起头,用手背抹了把汗,笑了笑:“应该的,赵队长。希望能引起重视吧。”

赵有才满怀希望地去了公社,带去了详细的汇报和那几株最具说服力的麦苗。

然而,公社王主任办公室里的气氛却与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王主任端着茶杯,听着赵有才略显激动的陈述,表情平淡。

王技术员也在,他扶了扶眼镜,拿起一株麦苗随意看了看,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老赵啊,”王主任慢悠悠地开口,“你们的心情,公社理解。

但是,防治病虫害,要讲科学,要统一部署嘛。”他看向王技术员,“老王,你是专家,你看呢?”

王技术员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赵队长,你们用的这个石硫合剂,是过去的老方子了,效果不稳定,而且操作不当容易烧苗。

我们现在推广的是‘六六六’粉,这是经过科学验证的、高效的农药。各大队都已经部署下去了,要相信科学,不要搞那些土法上马。”

赵有才急了,黝黑的脸膛涨得发红:“王技术员!这不是土法子!这是真管用啊!

那‘六六六’粉它不对症!那是打虫子的,治不了这锈病!我们地里的情况我清楚……”

王技术员不耐烦地打断他:“赵有才同志!你怎么能肯定‘六六六’粉就无效?你是技术员还是我是技术员?

不要因为一点偶然的现象就否定科学!你们红星大队愿意尝试,我们不反对,但请不要干扰其他大队的正常防治工作!”

“你……”赵有才气得胸口起伏,还想争辩。

王主任摆了摆手,打圆场道:“好了好了,老赵,你先回去。

你们红星大队的情况,公社知道了。至于其他大队,还是按原计划,以王技术员的方案为准。要相信组织,相信专家嘛。”

一句话,轻飘飘地就把赵有才满腔的热情和证据给堵了回去。

赵有才憋着一肚子火气和委屈,灰头土脸地回到村里。

在村口遇到正在指挥喷药队伍的林听淮,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听淮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和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她走过来,语气平静:“赵队长,公社没同意?”

赵有才重重叹了口气,把在公社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骂了一句:“……官僚!死要面子!”

林听淮听完,沉默了片刻,脸上却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

她早就料到,挑战权威、改变固有的认知模式绝非易事。

她反而安慰起赵有才:“赵队长,别生气了。咱们尽力了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咱们自己的麦田管好,确保秋收。

至于其他队……”她顿了顿,望向远方,“或许,等到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会明白的。”

赵有才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异常沉静的姑娘,心里的火气莫名消了一半。他用力点点头:

“对!管好咱们自己!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那‘科学’管用,还是咱们这‘土法子’能打出粮食!”

于是,就在公社层面对此事漠然处之、王技术员依旧坚信他的“六六六”粉是唯一正道时,红星大队独自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锈病防控战”。

全体村民在林听淮的技术指导和赵有才的强力推动下,日夜赶工,将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石硫合剂,一遍遍地喷洒到每一块需要它的麦田里。

而与此同时,在邻近的东风大队、前进大队等地,情况却开始急转直下。

起初,各大队也只是发现部分麦叶发黄,并未引起足够重视。

按照公社的统一要求和往年的经验,开始组织社员大面积喷洒“六六六”粉。

白色的药粉飘洒在田间,村民们满怀期待…

可是,几天过去了,麦苗非但没有好转,那象征病害的黄色反而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原本零星的病斑迅速连成一片,叶片如同被火烧过般卷曲、干枯,轻轻一碰,便化作褐色的粉末簌簌落下。

麦田里,随处可见焦急的村民和束手无策的生产队长。

东风大队的李队长急得嘴角起泡,再次跑到公社,找到王技术员:

“王技术员!不行啊!那‘六六六’粉根本不管用!病害越来越厉害了!您快去看看吧!”

王技术员此时也有些心慌,但他仍强作镇定:“可能是剂量不够,或者喷洒不均匀!你们再加大剂量,仔细喷一遍!”

然而,加大剂量的后果,仅仅是让一些麦苗出现了药害,对于那疯狂扩散的锈病,依然是隔靴搔痒,毫无作用。

病菌借助风力、雨水,无情地侵袭着一片又一片麦田,田野间开始弥漫起一种绝望的气氛。

“完了……今年这麦子怕是完了……”

“这可怎么办啊?交不上公粮,年底吃啥啊?”

“听说红星大队那边,用了什么土法子,好像控制住了……”

类似的议论开始在各个受灾严重的大队里悄悄流传。

一些胆大的社员,甚至偷偷跑到红星大队的地界,隔着田埂张望。

当他们看到红星大队的麦田里,虽然不少植株下部老叶依旧带着病斑,但中上部却顽强地生长着健康的绿色,正在努力抽穗时,眼里充满了震惊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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