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洗把脸,梳着头,来到三婶这边:素琴睡了吗?
三婶:进来大表嫂,
陶玉:忙什么呢?
三婶:天越来越热了,我给你和大哥一人做件夏天的衣服,
陶玉:有的穿,忙了一天了,你也不知道累;
三婶:不累;
陶玉拿过一件花裙子,这是谁的?
三婶:和平的,
陶玉:你比我这个当妈的心还细,广群回学校了?
三婶:和海强和平去看文工团的演出去了,刚才非要拉上我,我说我不去,
陶玉:都还是个孩子,整天无忧无虑,素琴,这两个孩子成天形影不离,
三婶:大表嫂你也看出来了,我家广群对和平、、、我也说过他一年大两年小,不比小时候,再说咱们也是亲戚,不合适,
陶玉:我家的事你还不清楚?咱们心知肚明,不必和孩子们细说;你我都有这想法,索性挑明,也省别扭!
三婶:大表嫂,我们孤儿寡母这些年,全靠你和大表哥扶助,你要不嫌弃和平到我家受委屈,那咱们就亲上加亲,
陶玉:跟你说实话,要是到外面说,我还真不放心!
三婶:大表哥那呢?
陶玉:就是他让我来说的,儿子的事他不上心,女儿的事他还挺着急!
三婶:合说好明天上午在宋校长家见面,告诉大表哥了?
陶玉:嗯,你说这个臭小子口口声声不愿去,我能不和他急吗?
三婶:这下好了,明天相亲,我估摸着他也说不出其他,人家都说良家的姑娘是咱泰安城最俊的姑娘! 我早说过我们道远心善,将来准能娶到七仙似的好姑娘!
陶玉:你见过这姑娘?
三婶:我成天住在学校,怎么会没见过,良美珍也是陶中的学生。
陶玉:奇怪,我怎么没见过?
三婶:没到你见的时候呢! 学校那么多学生,你哪能个个都有印象,再说这几年你也退休了,去学校的次数也少了;这姑娘文文静静,活像一个人!
陶玉好奇的问:像谁?
三婶:现在不告诉你!
陶玉:还保密呢!不早了,你歇着吧。
陶玉要走开又回过头:不会像乔芬楠吧?
三婶笑道:别猜了!明天你见了面就知道了。
陶玉拍拍自己的胸口,做了个深呼吸:不知怎么,我还有点小紧张!
三婶送陶玉出来:家有喜事,能不激动吗, 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我等几个孩子回来。
一清早陶玉早早的把女儿喊到自己屋里,从衣柜里拿出几套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和平,你说妈穿哪套衣服好?
和平:妈,你这是去开会吗?
陶玉:陪你哥去见你未来的嫂子,
和平:太好了,妈,快跟我说说,谁家的闺女长得好看吗?
陶玉:好看和你年纪相仿,也在桃中念过书,
和平:叫什么名字?
陶玉:良美珍,
和平:良---美---珍?好熟悉的名字;妈,她的画画得特别好是吗?
陶玉:有可能,她的父亲从事美术工作,
和平:是她,怎么形容呢?文文静静人特别有性格,
陶玉:说来听听,妈就喜欢有性格的孩子,
和平:我的同学张红跟我说的,他哥哥想追求良美珍,良美珍从来都不正眼瞧他;有一天放学路上,拦着良美珍说,我想和你做个朋友我是真心实意的,不信我可以剁下一根手指来证明给你看;良美珍毫无畏惧的说,就是把胳膊剁下来也没用,你的行为只能让人更瞧不起你!
陶玉:那小流氓真干蠢事了?
和平:没有,之后他妹妹骂他是蠢材一个!
陶玉:这个良美珍可以想象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
和平:对,我就是要用这个词形容,一高兴想不起来了。
陶玉:别光说别人,你自己呢?
和平:我有什么好说的,
陶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不要妈妈给你介绍个好小伙,
和平:妈正说我哥的事,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还是赶紧去见未来的儿媳妇吧!
陶玉:那我先给广群介绍一个好姑娘,这个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好意思了;
陶玉看到女儿的脸红了。
和平:妈,你真坏,不理你了!
陶玉:告诉妈喜欢广群吗?
和平:可我们是亲戚。
陶玉:你们是隔代亲,不是近亲,广群是个好小伙,你们俩要是都有这方面的想法,只管光明正大的来往,爸妈全家都支持你们!
和平:妈你真好! 和平搂着妈妈撒娇;
陶玉:和平,你说今天你哥相亲能成吗?
和平:能!我哥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又一脸严肃,男子汉味十足! 最惹女孩喜欢了; 妈,你知道吗?哥上中学那会有好多女孩喜欢他,他们班的女生对我特别好,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知道,她们喜欢我是假,喜欢我哥是真的;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也会爱上我哥。
陶玉:哎呀,都说些什么呀?傻丫头一个;
陶玉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头:我最担心你哥的态度,其实他去相亲纯粹是应付我! 如果回头他说和这个姑娘不合适、谈不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唉! 想想你哥,我是又气又急,真没辙!
和平:妈,你一会担心这,一会担心那!
陶玉:要是像你和广群,妈就省心了; 你三婶说良美珍活像一个人,不会像乔芬楠吧?
和平:妈? 瞧瞧您的智商,都让我哥给愁没了。她们俩,一个端庄文静,一个活泼开朗;一个似火,一个如水;各有千秋,我觉得还是良美珍更适合我哥!
陶玉:为什么?
和平:我觉得乔芬楠太任性还有些闹! 我哥和她在一起,少不了经常迁就她;我哥的脾气倔起来,8头牛也拉不回来,两人要是犟到一块,够热闹的! 说白了大小姐脾气,有些像、、、和平捂着嘴笑,用手指着妈妈。
陶玉:你说乔芬楠像我? 我有大小姐脾气吗?
和平:连我奶奶都这么说,还有我爸脾气多好,总是谦让你,
“你这鬼丫头,”陶玉做出要打得动作,
和平:妈,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哥不爱说笑,但心眼好,只是脾气不像爸爸,所以真正适合我哥的,不是大小姐脾气的乔芬楠,而是温文尔雅的良美珍! 不跟你说了,见了面你就知道。
陶玉和儿子去宋至福家的路上,想着女儿的话,这个小妮子嘴巴说的一套一套的,不过还真有道理;良美珍会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呢?一路上母子俩很少说话,叶道远是捏着鼻子去的,有什么办法? 母命难为!
娘俩下了公共汽车来到宋家,老两口热情地迎上:陶玉,道远你们来了,这位是良师母;
旁边一个雪白干净身材小巧匀称50来岁的妇人,操着一口江南普通话:陶校长您好!
陶玉:久仰久仰!道远,见过你良师母。
“良师母您好,”叶道远彬彬有礼。
“好!好!”裴水连看着叶道远需仰视,这个孩子的个子可真高呀!
宋伯伯:来大家进屋说话,引领大家来到客厅。
客厅里两个女子端坐着说话,其中一个小姑娘起身对陶玉腼腆的一笑:陶校长您好;一声简单问候,令她满脸绯红;
此刻陶玉确信眼前这位娟好俊秀的窈窕淑女一定是良美珍;主动上前和美珍握手:美珍姑娘你好; 然后两人挨边坐下,宋至福的女儿给客人续茶水,退了出来;
良美珍对面坐着宋至福和叶道远,他们谈起有关叶道远的工作和宋伯伯退休在家的日常生活; 美珍很少说话,只是陶玉和她说话时,才说上一两句;美珍几乎不敢直视叶道远,两人的目光也不曾相遇,仅仅是余光,已经让她脸儿发热,耳朵发烫;
为了让气氛宽松些,宋至福请陶校长良师母参观他们家庭院中的盆景,本想给你两个孩子留个空,谁知他们俩也跟随着到了后院; 院里的花卉很多,大大小小的盆景,错落有致的摆着,盆景的造型各异,而且都有一个恰到好处的名字。宋伯伯一一道来;这些别致的名字借鉴《诗》、《雅》、《颂》、《易经》、《道德经》、《汉赋》、《唐诗》、《宋词》的文化精髓------张显文化的魅力。
美珍紧随着母亲小声说:我们一会回去吧!
当宋至福再次邀请客人回屋喝茶用午饭,裴水莲说:不了,我带小女先回去了;
宋家夫妇本来是安排了午饭,见美珍姑娘十分腼腆,不好多留,送走了良家母女,陶玉和儿子进客厅喝了杯茶,大家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起身也要告辞,宋伯母不依,要留他娘俩吃了饭再走;陶玉说:老大姐我们改天好吗?老叶在家我也不放心,等孩子们的事落实了,我们几家聚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宋至福:说的对,到时候我们好好热闹热闹,今天老伴特意把女儿叫回来,帮着做了一桌饭菜,你们不在这吃饭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过来日方长;
宋至福夫妇送走娘两出了门;
叶道远:宋伯母宋伯父二老请留步!
宋家夫妇:好,道远啊你们娘俩走好!
陶玉和儿子往回赶,还和来时一样,娘俩几乎无话;陶玉之所以不谈起相亲的过程,为得是避免儿子表示出她所不希望的态度; 与良家母女见面,儿子表现的很有礼貌,而且大大方方,这点陶玉很满意,不过陶玉知道儿子会演戏,他自然轻松的背后呢? 唉,管他呢,第1关算是过了。 美珍姑娘很拘谨,还非常的害羞,陶玉和她坐的最近,虽说已过了浴兰节,但今天的天气并不热,可是美珍姑娘的鼻尖渗出了细细的汗,和她握手,手心里也汗津津;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腼腆,难怪一个姑娘家,在相亲这种场合,自己兴奋之余不也有些紧张吗?话反过来说,紧张的背后是足够的重视,害羞的背后则是喜欢,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女性,陶玉能感觉到姑娘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中意。
叶道远不吭不响,可是心里有谱,因为母命难为,所以他在众人面前要表现出大方之家
不能让母亲难堪,更不能让自己失礼,怎么才能做到这点呢? 摆正心态全当是陪母亲访友,
说的再轻松些,就是上宋伯伯家串门。 可毕竟是打着相亲的旗号去的,他对良美珍没有一点评价吗?无论是褒还是贬?大家眼里的良美珍漂亮好看模样俊,别人的眼珠子是圆的,叶道远的眼珠子也不是方的;叶道远承认她很漂亮,很腼腆,一个小姑娘能来说明有勇气,如果不腼腆,个性非常张扬,还用得着来相亲吗?而且她来相亲肯定是自愿的,不像自己被迫无奈,说一大串,叶道远对良美珍的评价---小家子气。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尽人情,可在叶道远眼里她绝对不是大方之家。
一路上陶玉情不自禁的微笑,自从老叶生病,今天是她最舒心的一天了,因为良美珍太称她的心了;姑娘说话轻言细语,品貌兰质蕙心;难怪三婶说美珍像一个人,像谁呢?海强的母亲陶玉的大儿媳------徐美云。
徐美云,良美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如果良家没有异义,那么儿子没理由不把良美珍娶进叶家; 他必须娶良美珍为妻,也许他一时半会想不通,天长日久他会明白的。陶玉心想,我不是复古,推行封建家长制,这是天意,天命难违,而不是母命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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