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巴黎时装周的最后一天了,夏诗檬还有一场秀要走,但是今晚她睡不着。为了谴责李程煜这个喜欢自己一个人行动还中了晏贤文的计的人,她直接一路跟随着他到了李程煜在巴黎住的酒店,并且赖下不走了。
李程煜很无奈:“我的胳膊还没好,明天早上无法开车送你。”
夏诗檬根本不在乎这一点:“我不需要你送,我只是怕半夜给你发消息你又把自己关到哪里的暗室里去了,所以今晚我要亲自把门窗都给锁上,你哪都别想去。”
李程煜早已解释过他不会再出门,也知道这是夏诗檬的气话,他闭上嘴不和她争执,等双方都平静下来以后,开始分享在酒吧里收获的信息。
“假的ATD药剂的源头就是史蒂芬森。”李程煜的语气沉稳,“他在试图仿制我的药剂,看起来就快要成功了。”
夏诗檬只是看起来冷静了,一开口来还是没好气:“快成功了是什么意思?他的预知梦是次抛的?”
李程煜朝她投去赞赏的眼神:“你形容的真是恰当,是的,他研制药剂产生的预知梦只能触发一次。”
“这对于他来说不是更好吗?”夏诗檬脱口而出,“一天换一个匹配对象,每天都有不同的预知梦,积少成多了,总有那么几个梦的信息是有效的。”
“......”李程煜无言以对,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史蒂芬森就不需要继续改进他仿制的药剂了,他只是想要他手里对ATD药剂的所属权而已!
“你的想法是对的。”他放缓语速慢慢道,难怪当时他为了拖延时间主动开口讨论ATD药剂所属权时,史蒂芬森的表情那么的不真实,他也许已经在想着将所属权拿到手里之后该怎么嘎他了。
“你慢慢想,我要睡觉了。”夏诗檬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拉开被子占据床上更舒服的一侧,将自己盖严实了,“史蒂芬森都失败两次了,估计这会儿恨不得提着木.仓过来嘎了我俩呢,这几天我们低调一些。”
李程煜看着夏诗檬转身,将只露在被子外面的半个后脑勺冲着他,咧了咧嘴角轻声答应:“好。”
于是乎,当隔天的最后一场秀走完以后,别的模特在庆祝,而夏诗檬,她在和李程煜一起乘坐公交车赶回酒店准备收拾行李回伦敦。
他们乘坐公交车的时间正值巴黎的下班时间,车上的人还不少,夏诗檬一路都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机和包,将哀怨的眼神丢给李程煜。
李程煜接受到眼神,开始安慰:“往好的地方想想,史蒂芬森肯定不会派一辆车来撞公交巴士,对不对?他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
夏诗檬扭过头去,她现在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巴黎的公交巴士开的异常的慢,慢到夏诗檬几乎都要以为红灯变绿后不起步的司机是要当场双手离开方向盘当场开门下班。
在连续一周高强度工作加与史蒂芬森两轮的斗智斗勇后,她紧绷的情绪终于稍稍松懈了下来,夏诗檬倚靠在一根栏杆扶手上,随着车身的颠簸,她逐渐开始感觉一阵眩晕和眼前发黑。
这是低血糖的症状。
“我......”
她刚开口,李程煜便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连忙用左手抓紧她摇晃的身体,摸到她冰凉的手时,李程煜声音微颤:“哪里不舒服?”
夏诗檬小口喘着气,全然不觉她已经完全靠在李程煜的身上,勉强道:“没事,低血糖了而已。”
李程煜的神情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我们在下一站下车。”
夏诗檬不想显示自己很软弱,强撑着扶住栏杆站直身体:“没事的,我只是因为中午没吃饭,去酒店旁边的超市买个面包就行。”
公交巴士突然转了个弯,毫无防备的夏诗檬差点被甩到车厢的另一边去,多亏了李程煜及时用身体挡住她,这一次他没再松手,语气尽可能的柔和:“到站了,我们下车吃点东西。”
夏诗檬也没再拒绝,她眼前泛起的阵阵黑色像老旧电视机的雪花屏一样,已经让她快要看不见东西,她连怎么从公交巴士上下来的都不知道,重新恢复视力时,她已经被李程煜安置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厅外的椅子上了,面前放着一块淋满了糖浆,看上去一口就能让她踢正步走到阿尔卑斯山脉的慕斯蛋糕。
她有点苦恼地笑了笑,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上一次吃这样的东西,还是在她刚到伦敦不久的时候,出于好奇,她尝试了一下据说很正宗的焦糖太妃布丁蛋糕。
结果一口就当场把她送走了。
太甜了,连喝了两大杯柠檬水漱口后,仍然还感觉有糖浆残留在她的口腔里。连路过跳上桌子的鸽子在叨了一口蛋糕后都骂.骂.咧咧的走了。
李程煜把银色的小叉子递到她的手上:“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但你的身体现在需要摄入糖分,这是最快的方式。”
夏诗檬接过叉子,叹着气挖了一小口蛋糕送进嘴里,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对她来说是致死量的糖下肚后,头立刻不晕了,眼前也不再发黑和闪雪花屏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心情都变好了些。
她把叉子递给李程煜:“你得陪我,也得吃一口。”
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受这份罪。
苦恼的表情立刻转移到了李程煜的脸上,他一声不响地接过叉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然后表情逐渐凝固。
夏诗檬控制不住地笑了,李程煜平时的饮食都太健康太规律了,大概从没体验过国外甜品恐怖的威力,这一下能让他终身难忘。
李程煜瘪了瘪嘴,放下叉子不再动那块蛋糕:“我们去喝点水吧。”
夏诗檬没有参加任何巴黎时装周后的聚会或者活动,直接收拾行李和李程煜一起坐火车回了巴黎,她对克雷曼斯的解释是:她着急回去提车。
克雷曼斯一如既往地朝她说了几句:“多好的机会你不要,你是觉得自己多走了几场秀,就很有名,不愁合作了吗?”
夏诗檬懒得理克雷曼斯,她之前去过那么多的商务局,也没多少实质性的作用,不如好好工作。
刚一回到巴黎,李程就带着夏诗檬去提了时装周前定好的灰色玛莎拉蒂,他将车钥匙交到她的手里,有点戏谑地看着她:“从这里开会公寓好像不算很远。”
夏诗檬接过钥匙:“少看不起我,我只是开的少而已,先送你回去。”
刚刚行驶到大马路上她就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伦敦与国内的行驶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平时坐在别人的车里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一旦自己亲自上路,这就很成问题。
红绿灯是看不明白的,拐弯是容易拐错的,跟着导航也是能迷路的。李程煜在看见夏诗檬第二次左转之后直接驶入对向车道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走错了。你要对向来的车亲.嘴吗?”
夏诗檬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回到正确的车道上,又不小心别到了后面的车,引起一阵的鸣笛声。
她的火气也上来了:“是啊,我不仅要去亲.嘴,我还要去贴贴,这叫糖分摄取超标后遗症,看谁都觉得异常亲切。”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一辆自行车不知道从哪突然冲出来横穿马路,夏诗檬用尽所有的条件反射细胞踩下刹车,好在这辆车的操控性非常好,稳稳地停住了,就是把骑车的白胡子老头给吓了一跳,当场朝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李程煜在白胡子老头骑车走后平静地评价了一句:“看来你这症状的确是有点严重,连老年人都不放过。”
夏诗檬面无表情地重新踩下油门:“不爱坐请下车,谢谢。不要惹司机生气。”
李程煜终于不说话了。
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家后,夏诗檬在公寓楼下找了个空车位将车停下,倒车入库这种操作是不要想的,她这一路已经差不多将剩余的精力全部消耗殆尽了,直接一头扎进了车位里,车身稍微有点斜,她也懒得管了。
就在她拿着钥匙上楼时,黎恩慧也回来了,她早在留学时期就有了她的第一台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保养的跟新的一样。她像往常一样寻找她常停的那个车位,却发现今天车位里多了一辆灰色的玛莎拉蒂。
停她常停的车位就算了,还不讲究,车屁尾巴都是歪着的,导致它旁边的那个车位也变得很难停进去。
黎恩慧只好将车开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停下了。
回到公寓她就开始询问夏诗檬有没有发现楼底下多出来的那台玛莎拉蒂。
夏诗檬:“啊?”
黎恩慧以为她这是看见了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的车,这么张扬,还不好好停车,都挡住旁边的车位了。”
夏诗檬心虚:“.....要不我下去挪挪?”
黎恩慧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下去有什么用?不会是......你的车?”
夏诗檬小小声:“嗯......”
黎恩慧审视了她好久,最后吐.出一句:“你车技行吗?我帮你挪得了。”
“好。”夏诗檬在黎恩慧面前绝不逞强,但她还是陪着对方一起下了楼。黎恩慧手脚麻利地上车将玛莎拉蒂掉了个头,直直地倒进车库里,看得夏诗檬在旁边连连称展:“姑奶奶你这车技真好。”
黎恩慧不吃她这一套:“少恭维我。对了,我刚好有一件事想问你来着。”
她将车钥匙扔给夏诗檬,继续说道:“La Muse第二次模特图的拍摄我打算就定在下个月初,但是我联系不到米兰达了,巴黎时装周那一跤是给她摔自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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