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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万野冷绿

正是日落之前,河边的一切都显得朦胧又旖旋。

江上晚风,日暮芦苇,栈道蛙鸣……温柔得过分,以至于让人生出几分无措的失落。

欲言而止的人并肩而立,心跳都要和潮汐共振。

孟一柯她们几个早早走到了前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头来叫楚以期和席媛快些。真是不早不晚,刚刚好她们都戴上了半边耳机。

两人对视片刻,像是后知后觉的尴尬。

“来啦来啦。”楚以期先一步错开视线,应了苏落渐的催促。

席嫒差了半步的距离,慢慢跟上去,点开了一个歌单。

歌单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只有一个字母——“Q”。

楚以期没敢回头,生怕眼前的人与视频里的人有所重合。

“大家都觉得这部电影有一种救赎感,那你在拍这部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触动的点呢?”

席嫒看向镜头,一向对什么都对答如流的人却像是在犹豫着思考了。

真是难得。

于是楚以期听见席嫒思考后的答案:“救赎感的话……我个人其实不喜欢这个词。”

主持人也觉得新鲜,于是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叶如卿其实不需要救赎。”席嫒笑了一下,那一双狐狸眼直直看向镜头,却又像是有意看向某一个人,满是蓄意露出的波纹和情深,“她其实不需要救赎的,从她自己想要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就不再需要有人来替她完成这个过程了。”

只是恰好,在那么一段时间里,有一个别的什么人与她同路,于是被人错认成了救赎。

叶如卿遇到的是另一个她自己。

而席嫒,她觉得自己也只是运气足够好,碰到了还在挣扎的楚以期。

席嫒沉默片刻,赶在主持人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补充了半句话:“她比我勇敢得多。”

楚以期掐着指尖,有些发麻,她还是没能忍住去看了看席嫒的影子。

身边的人一身长裙,裙尾顺着晚风扬起些许弧度,像是一场没有实质的双人舞,像是楚以期这两年里编过的很多舞台。

席嫒听着歌,步子很碎,执着于去踩楚以期的影子。

楚以期捕捉到这点动静,忽然觉出点反差感带来的好笑。

“席嫒你真的很幼稚。”楚以期突然停下来,席嫒一步没收住,踩在的影子正好踩到了楚以期裙摆的投影。

白裙曳曳,像是轻盈而又自由的,却始终被旗袍限制几分,于是始终可控。

视频播放结束,楚以期放慢脚步,随手点开一张歌单。出于一些自己不愿意说出口的目的,慢慢地和席媛走到一排。

她们很久没有这么相处过了,很安静,不需要想着别的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步伐同频。

这样的气氛过于熟悉,以至于席媛和楚以期都无意识地想抬起手。指尖勾到一起,终于感受到了些陌生感,伴生出荒唐又不合时宜的念头。

像是迷航已久的孤舟,终于窥见灯塔,想要上前。楚以期和席媛都迟疑片刻,想就此我今对方的手,了。到底是近乡情怯,于是犹疑过后松开了手。

“这两年……为什么这么累?”

楚以期没有去看席媛,只是看着前边一点说说笑笑的四个人,也就没有注意到席媛眼里一闪而过的意外。

席媛侧过去视线,带上了点笑,她说:“只是习惯了而已。”

楚以期也没说信不信的,只是盯着两人纠缠而和谐的影子。

席媛当然没说实话,楚以期也知道。

如果两个人都不能听到一句真心话,这场对望只好沉默收尾。

于是席媛想了会儿,还是说:“楚以期,想听听真话吗?”

楚以期像是有种预感,知道席媛想说的答案,却又不敢听见最后判决,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是一个意料外的结果。

“你愿意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席媛却不乐意再说了,于是她问:“那你呢,为什么要去F国?”

为什么呢,明明自己以前根本不会法语,还是要磕磕绊绊地往皇艺跑。

说起这里,席媛其实顺带想起一张楚以期的照片。应该是上课偷偷拍的,所以楚以期坐在窗边抬头看着讲台,专注而又沉静 只有稍微蹙起的眉心宣示着她有些累。长发绾在一边,发带绕过钗子最后绕进染了渐变的蔷薇粉发尾。

弧形的窗外总是垂着花藤,笼出一片粉色的盛夏。

楚以期抬手扶了一下眼镜,没有度数,但是可以同传翻译。

席媛等着想听听楚以期要编出来一句什么。可是楚以期却听出来了席媛的意思——席媛想要一种等价交换,如果楚以期能够说那么一句真话,那么楚以期也可以听到一分真心。

很幼稚,或者说是固执,但是楚以期还是说:“如果我说只是因为你以前也在皇艺的话,你相信吗?”

席媛晃了一步,心里泛起一阵酸,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一直藏着情绪的后遗症,只是难得一句剖白就像是要把席媛拖回一场冬雪。

从她们两年前最后的那一面后开始,席媛想到楚以期,最浓烈的情绪其实都是一种莫名的委屈。

海上的风带着咸湿气,席媛顺着风向而坐,正好是日出,几只海鸟扑腾着,停在栏杆上边。傅静初端着杯薄荷水过来,和甲板上画板前站着的人遥遥对视,最后转身问席媛:“陪你喝一杯吗?”

席媛面无表情地瞧着傅静初的薄荷水,最后说:“酒量差还非要用薄荷水来灌我,合适吗?”

“讲真的,席媛,你现在还有机会发泄一下情绪,别为难你自己了。”

席媛偏过头,眨了几下眼睛,说:“没事。”

傅静初叹了口气,把头发理到一边去,端起来水杯。她说:“席媛,你早晚要把自己陷进去的。”

席媛碰了一下傅静初的杯子,鼻尖有些红。

一直以来如果不是角色需要,席媛哭的时候总是很安静,鼻尖眼尾都带着红,在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单上看起来总是让人心疼,说不出来一句重话。

只是她们认识十多年了,傅静初一看就知道席媛这种状态又是在和自己的情绪打架,并且理智的自己稍占上风,开始了一场对自己情绪的否定。于是心疼也要变成恨铁不成钢。

还没有等席媛说话,傅静初就开始损她:“我就说你这么个哭法,委屈死了。楚以期但凡看一眼哪能真走。”

“我没有。”席媛回答的是“委屈”这一句,傅静初也知道,但是懒得反驳。

席媛又说:“可是她想走,我为什么要让她犹豫呢?”

“你有没有想过那么一刻她就是希望你挽留的?”

“可是……”

“承认吧席媛,你就只是因为那一刻觉得委屈,觉得生气,但是又不愿意表达。可是你们是在谈恋爱不是在谈合作,绝对的理智本来就不适合恋爱。”

“静初,陪我喝两杯吧。”

席媛眼里悬了好久的一滴泪还是落下来,砸进了酒里。

一声蝉鸣划破了夏夜。楚以期伸出手,拦了一下席媛,说:“干什么非往水坑坑里踩?”

席嫒收拾情绪很快,于是迅速回过神来,却说:“这两年没少在各种地方看到过我吧?”

楚以期点头,这两年她总是在各种场合听说或者见到席媛——商圈的新闻,电影节的宣发,朋友的闲聊……

起初楚以期总想要避开,到了后来发现根本避不开,于是也就习惯了,甚至开始期待听闻席媛近况。

“那我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呀。”席媛往前走了几步,楚以期怔愣着跟上,看见席媛回过头。

席媛眼里总算是带出来一点笑,她说:“楚老师,走快点好不好呀?”

“哦。”

“Shiny老师,你是不是……在准备退圈了?”

得了,想了半天问出来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席媛短暂安静,然后说:“那还不至于,毕竟还有好久。”

也算不上多早了。

席媛不着急,可是楚以期暗自掐了一下手心,她是着急的,只是自己有的资料不够有把握,也就不敢太快地去赌一个可能。

“我抽到的那首歌是你写的吧?”楚以期转开话题,生疏又僵硬。

席媛笑了一声,说:“那看来我是没什么长进了,一下子就听得出来。”

“怎么会呢?”楚以期说,“只是除了你她们都会来谈谈,只有你每次都特别坐得住。”

席媛没有反驳,在心里哼了一声。

不那么积极那还不是因为很多次这种重要的专辑都是她和楚以期的合作。

从一开始就互不相让的人总是最了解,于是她们都可以很准确地抓住对方在曲子里想表达的意思,然后按着猜测的方向去填词。

只有到了初版歌词定稿才会去和对方“对账”,效果总是出乎意料的好,就算偶尔想法不能完全对上,也能有一场碰撞后的烟花,总之是很默契了。

久了甚至形成习惯,能够在几首歌里抓住对方,然后默不作声开始写词。

席嫒说:“那你这次难道想商量一下吗?”

楚以期毫不犹豫选择拒绝,眼尾染上了笑:“那还有什么意思?玩的就是盲人摸象。”

“歌名就叫这个吧。”

“落姐会拒绝你乱取歌名的。”

“席嫒。”楚以期沉默一下,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一个问题,“所以你今天有几句是真话?”

“谁知道呢?也许全部?”

“真的吗?”

席嫒笑了一声,绕着侧边的腰带末尾,开始胡说八道:“今天的真话额度已经用完,不过可以有附加题随机触发可能有奖励?”

“……”

“以期——”喻念汐拽着孟一珂的手臂当做拐杖,然后回头看她们,伸出手,整个人都是冒着开心的泡泡的。

孟一珂拉了她一下,说:“台阶,给你摔成一个小智障。”

“不允许。”

“请席嫒和以期走快一点,我们来唱歌怎么样呀?”聂垂影抱着时云杉的胳膊。

席嫒偏头去看楚以期:“听见了吗楚老师?”

“走吧,你快点哦。”话没说完楚以期就往前跑,一边回头看一眼席嫒,最后几个字也被融进了流水迢迢里。

席嫒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并且质问楚以期:“你糟糕得很!提前跑记零分!”

“那你打我吧。”

“……”

苏落渐看人到齐了,随口出题:“版权自负,然后歌词……要带有色彩的。”

“其实版权自负才是唯一重点呢。”

“你一不小心说出标答。”

“队长身先士卒吧。”聂垂影笑着先坑别人。

时云杉波澜不惊:“这个还是是首当其冲好了。”

孟一珂视线扫过楚以期,突然福至心灵:“第一片暖云,出现,万野的冷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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