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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2

一周后的某个清晨。

Loft一层,明昕刚洗过澡,肩上披着干燥的毛巾,在吧台上磨咖啡豆。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明昕瞥了眼,来电显示明月,便侧过头,戴上耳机。

“喂?”

“今晚有空么,”明月开门见山,“我依稀记得,我好像欠着某人一顿饭呢。”

明昕长长哦了声:“大忙人终于闲下来了?听你声音的疲惫程度,子爵先生的提点应该挺值钱吧。”

咖啡豆磨好了,不过水温还不够,便先把磨豆机放到一边,先叠滤纸。

“是的,子爵先生的提点价值十四场会议和两个通宵,”明月也难得开了个玩笑,“说吧,今晚打算吃什么,是你给金竹朋友圈点赞的omakase,还是我朋友那家请了西班牙主厨的私房菜馆?”

“来了来了,经典二选一,”明昕完全没给他面子,直接捅破,“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你明知道我不爱吃生食。”

先倒咖啡再加水,浓郁的咖啡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与此同时,洗漱完毕的文森特从浴室里出来。

文森特深吸气,看明昕在打电话就没出声,而是做了个‘我也要’的口型。

明昕欣然点头。

耳机里的明月低低笑了声:“看来我们已经强行达成了共识,司机六点过去接你?”

明昕点头:“行倒是行,但我还没听到招牌菜有什么呢,你先报个菜名?”

明月认命地叹了口气,说“你等会儿”,明昕便趁着这个空隙对文森特勾勾手指,示意他倾身过来,三根手指掐住他尖细的下颌。文森特刚刮过胡子,下颌光溜溜的手感非常不错,明昕仔细摸了会儿,又拍拍文森特的胸口,把加奶不加糖的咖啡交给对方,示意可以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看文森特露出有点混乱的表情,明昕恶趣味得逞,满意地笑了下。

“那我要吃那种有脆壳的烤乳猪,好多年没吃过了。”她点了菜单上根本不存在的菜。

“行,”明月这回答应得倒是很爽快,“还想要什么,你随便点,从荷兰给你空运点奥古斯都郁金香怎么样?”

……

由此可见,明昕偶尔拉满的嘲讽说白了其实是明家的一脉相承。

晚七点,市中心蓝城大厦八十八层。

不会做烤乳猪的厨子不是好塞哥维亚人,虽说菜单上没写,明月依旧想办法给她弄了只烤乳猪过来,只可惜没有经典的摔盘子环节,也没人给切,只能是由明月亲自下刀,给明昕装盘。

“品位不错,应该建议我朋友把它加进菜单。”明月在品尝过后如是说。

“所以呢,道格拉斯子爵那句委婉的提醒,给你带来了什么?”明昕也尝了口,的确味道不错,肉质细嫩入味。

“其实你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没说什么,”明月推了下金丝边镜框,给明昕解释,“他只说了码头税和货轮折旧税,而没提关税,说明近期或者近几年,关税要有较大动荡。”

明昕缓缓点头。

她是从小不参与家里生意没错,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完全的外行,明月又指点几句,她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说果然是傍上大树好乘凉,怪不得那么多人围在瑞奇身后巴结。

看来改天应当问瑞奇要个地址,给他寄点东西以示感谢。

讲完了生意,明月突然话锋一转:“倒是你,最近的同居生活感觉如何?”

明昕挑眉:“真是瞒不住你的眼睛。”

明月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我唯一的妹妹突然和从未有过交往迹象的男人同居,这是家里的大事,我当然要成为第一知情人。”

明昕偏了偏头,望向落地玻璃窗上她自己的倒影。

文森特的确一回国就住进了明昕家里没错,不止冷玛奇朵楼上的Loft,还有Dr.Garden,渐渐被两个人的东西堆满。

但与其说是同居,倒不如说是像室友更多。

那装满文森特沉甸甸过去的行李箱被随便丢到Loft一楼的角落,二楼原本堆满金竹汉服的卧室已经清空了,换成了文森特自己的换洗衣物;而Dr.Garden那边则是各睡各的卧室,早上错峰洗漱,白天各有各的工作,晚上文森特捧着鲜花来接明昕下班。

之后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看电影看音乐剧,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状态,偶尔会牵手,偶尔会同床共枕,但没有做过,也没有亲吻,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少得可怜,犹如小孩子谈恋爱般纯情。

这就很奇怪了,明昕很少拒绝文森特的任何请求,而文森特也不是对她毫无感觉——家里的供暖十分良好,住在一起总是避免不了穿着清凉,凡是稍稍亲密的时刻,文森特身体上的反应总是骗不了人。

可他却总会在气氛变得不可控之前及时刹车。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昕不由得推测,文森特可能不是不想,他只是从没上过‘如何与人亲密接触’这堂课,而他也从未从父母或者朋友那里,学会如何正确且健康地推进关系,那是他的知识盲区。

文森特隐忍的模样总是很好玩,这让明昕忍不住反复逗他,就像今早那样,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迈出下一步。

不小心想太多了,明昕马上回神。

“好一个第一知情人,”明昕点头,“听你这意思,看来已经调查过他的背景了,感觉如何?”

她其实有点期待来自明月的评价,毕竟他比她更擅长识人用人,她是当局者迷,并不介意旁观者清。

明月又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非常含蓄地点评:“其实本来今天坐在这里陪你吃饭另有其人,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必要了。”

明昕立刻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无非是本打算拖着她‘多认识几个朋友’,结果因为文森特,明月都给推了。

“等一下,你同意了?”明昕惊讶。

“不然呢,我又不是什么恶魔,只是希望你能快乐。”明月很轻地笑了下,又微微敛眸,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况且我也订婚了,”明月继续说,“是个模特,也是这家西班牙菜馆的股东。”

在明昕‘原来如此’的表情中,明月打开手机给明昕看照片,那是个小麦肤色的女生,看年龄和明昕差不多,衣着干练,肩宽腰细,个子看起来很高,笑容爽朗,似曾相识。

明昕知道自己这时候该祝福几句,可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毕竟这消息来得着实突兀,连半点预兆都没有。

但仔细一想又非常合理——家里的生意总要有个保障,所以要么选择商业联姻,要么选择政界联姻,此时的婚姻已经不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一种获得庇佑的手段。

自家哥哥向来是运筹帷幄的性子,把自己的婚姻当做筹码也不足为奇。

“我的妹妹从小独立惯了,我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明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掌纹,淡淡道,“所以至少至少,我要让她活得比我更自由快乐。”

明昕想,文森特说得果然没错,她是被爱意浇灌长大的小孩,只是被她习惯性的忽略了。

有穿着侍者服饰的男人在桌边放下空托盘,用半西半英的话和他们打招呼,说这是客人您点的小提琴曲,打破了这一刻和谐的家庭气氛。

明昕第一反应是明月刚才说的那句‘本来今天坐在这里陪你吃饭另有其人’,只觉得这是明月为了炒热她和相亲对象的气氛而准备的余兴节目,然而下一秒却察觉出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顺着侍应生的服装向上看去,这位小提琴手果然不是别人,而是一脸不高兴的的文森特,架起小提琴。

还没来得及吐槽你怎么总能混进来,音乐起,明昕差点喷笑出声。

是老版西游记里最经典的那段《猪八戒背媳妇》,本来的乐器是板胡,这回由小提琴演奏出来,显得极其诙谐不说,更与这一道菜四位数的高端餐厅格格不入,周遭食客纷纷侧目,明昕无奈扶额。

好在文森特没让这场闹剧持续太久,只拉了很小一段就放下琴。

“您好,”文森特面向明月,客气地点了下头,“打扰了,我和这位女士有话要说。”

然后堂而皇之地摘下自己中指上的戒指,放进空托盘,推给明昕:“女士,您的订婚戒指忘戴了。”

明昕一瞬间就明白文森特其实是吃醋了,以为她是背着他出来相亲,所以一路尾随,又不知怎么混进的八十八层,装成侍应的模样来给她的‘相亲’搅局。

太幼稚了,可明昕偏偏很吃这一套,家庭原因,她和她身边所有人都比同龄人更加早熟,而文森特的存在恰好弥补了她从未任性过的童年时代。

况且那人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幼稚,他浸淫在专业里的模样耀眼极了,明昕又不是没见过。

然而她刚要拿戒指,手指却被明月按住。

就算调查过这位小提琴手的背景,明月对文森特的了解也只局限于书面,非常片面,最多是看过他的一些演出录像,完全没想到文森特私底下居然这么……不够聪明。

“刚刚的话,我觉得还是欠考虑了。”明月看也不看文森特一眼,用另一只手推了推镜片,神色愠怒。

明昕哭笑不得:“哥——”

文森特这才反应过来:“——哥?!”他惊恐地看着明昕。

明昕无奈点头,文森特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又很快调整过来,清了清嗓子,后退半步整理领结。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重新架起琴,拉了首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

明昕忍俊不禁地摇头,拿起托盘上的订婚戒指,是三年前的那枚,只不过多了些磨损的痕迹。又看向文森特按弦的左手,中指第二个骨节处有明显的戒痕。

这枚戒指就这么在他手上戴了整整三年,像个抹不去的烙印,直到今天才摘。

对于明昕而言,这戒指尺寸刚好,她斟酌片刻,自己把戒指套上指根,然后清晰地听到文森特拉错了一个音。

不过文森特还是坚持着将曲子完整地演奏完毕。

然后并拢琴弓,优雅行礼,对明月说:“您好,我是涅槃的首席文森特,很高兴认识你。”

又用俄语说‘再见,朋友,不必握手诀别’,声音像倒放的音频。

托文森特的福,这是明昕能听懂的唯一一句俄语,她后来在网上查过,出自叶塞宁的《诀别诗》,非常经典。

先说你好,再说道别,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懂,文森特再次优雅行礼,捧着空空如也的托盘退下了。

很快,除了他们这桌,这场闹剧不再有人记得。

等文森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明昕伸了个懒腰。

“他应该去换衣服了,”明昕说,“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明月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坐姿,十指交叉,用复杂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这些年明父退位,将自家公司的全部生意全权交给明月代理,而他也不负所托,以雷霆手腕亲自操持,让家里的资产翻了两倍不止。

他掌控公司,掌控人脉,唯独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妹妹,是什么时候脱离了他的掌心。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明月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分,“漂泊不定,没有根基。”

对面的明昕却笑了下:“其实从见到他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他会走。”

明月说:“然后呢?”

“然后,他为我回来了。”

明昕摩挲着指根的戒指,钻石切割精良,刺得明月眼睛生疼,让他不由得颦起眉毛。

“所以你就要为了这个‘回来’,接受他这么敷衍的求婚?用侍应生的托盘?”

“不不不,不是这回事。”

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自家妹妹向来蕴着水光的眸子被笑意填满了。

“戒指戴了可以摘,婚约定了可以毁,一枚戒指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哥,我愿意接受他,主要是因为祁芳。”

听到久违的名字,明月神色微微动容。

明昕继续说:“细节就不说了,不然得讲十四万字,总之我相信我的判断,我也相信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从提到祁芳的名字起,明月就不说话了,只定定看着明昕的眼睛。

半晌,他长长叹息了声,像明昕很小时候那样,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你长大了。”明月说,表情复杂。

明昕欣然接受。

喝掉杯里最后一口红酒,明昕站起身,马上有侍应过来,从衣架上摘下外套。

“祁芳的祭日也快到了,下周一,对吧,”明月依旧坐在原地,“今年我可能会有点忙,你空了替我去看她。”

明昕心里一动,忍不住开口:“哥,你是不是——”知道祁芳曾经喜欢你。

她没说完,只见金丝镜片后的那双狭长眼睛微微弯起一点,很轻地摇头。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是个‘你不要问’。

走出旋转门,蓝城华灯初上。

气温比出来的时候转冷了不少,文森特正等在外面,已经换回了正常的服装,烟灰色的呢子大衣。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团驼色围巾,献宝似的凑到明昕身边。

“天气预报说今晚降温,所以我带了这个。”

明昕没接,而是略略伸出脖子。

喀什米尔的柔软布料被捂得温热,颈间混着文森特的体温,心上也萦着层层的暖意。

任由对方给系围巾,稍显亲昵的距离,明昕得以近距离打量眼前这幅皮囊,那么好看,无数次害她一见钟情。

蓝城的夜景灯红酒绿,他半张脸沉在黑暗里,半张脸浸着路灯特有的柔光,细细将她肩上的围巾展平,神情专注,就好像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大事。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可初遇那天,我可曾设想过今日?

明昕忽而笑了下。

“怎么?”

文森特本想后退半步,回到安全的社交距离,却被明昕用三指扯住领口。

“我哥说,他快结婚了,”明昕喃喃道,“和一个他根本不爱,也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人。”

太近了,明昕应该是喝了酒,呼吸里有股甜腻的气息,葡萄酒,也许还喝了开场的香槟。

这股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的甜香,在他身上烘起把燎原的火,文森特屏息,衷心祈祷自己的耳根不要红得太快。

“可以理解,”他艰难开口,“婚姻无外乎三种,因为感情,因为利益,或者二者得兼。”

明昕却摇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虽然我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嫂子是谁家的千金,但是啊,我看我准嫂子的那张照片,她的神态有那么一点像祁芳。”

她阖上眼睫,接下来的几秒钟无人说话,只有跑车的引擎由远及近,又嗡地一声飞速远去。

“涅槃有次在金城组局,我请一名偶遇的粉丝喝了杯粉红佳人,”文森特突然开口,“只因为我听到她打电话,声音有一点像你。”

明昕没把话说得很明白,可文森特都懂。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幼时长于苦难,却也没有被世俗打磨成无趣的碌碌庸人,始终怀揣着赤子般的敏锐心思,行过万千国度,听遍诡谲奇闻,一边懂礼节知进退,一边是近乎不谙世事的天真。

是她的基因本能,和她的自我意识,共同挑选出的人。

她想,她不该喝掉最后一口红酒。

不然也不会有某个念头跳出来。

——不要再逗他了吧,毕竟没有哪条规定写着,必须由男方主动才符合法律。

她踮起脚,拽着他衣领的三指微微使力。

周遭明明极为嘈杂,却又在那个瞬间缄默,化为一片靡靡的、并不重要的背景音。

先是冰冷僵硬,又很快滚烫鲜活。

风纪扣不堪重负地崩开些许,唇微分,文森特马上反客为主,修长手指揽过后颈,重新欺上来。

她盘在后脑的卷发散了,有风一吹,将二人圈进栗色的森林。

不再有手指的阻碍,他的气息轰然撞进她肺里,犹如斯德洛格郊外那清澈见底的湖水,层层裹挟,层层沉溺。

吻毕,明昕脚跟着地,悄悄蜷起踮得酸麻的脚趾。

文森特眼角微红,手背擦过唇瓣,怯怯看她一眼,像个后知后觉做了错事的小孩。

他不住舔着下唇,控诉道:“顺序错了,我还没征得你的原谅,让你对我重新燃起兴趣。”

是了,自从文森特把他那一行李箱的过去拿进Loft,就被明昕丢到了角落里,一次都没有翻看过。

她不是不好奇,她只是更想听文森特自己说。

结果却被文森特误会成她对他不感兴趣。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们什么时候顺序正确过?”明昕给他掰手指,“正常人先相识,再相知,交往了才考虑求婚,分离前才会彼此道别,我们呢?什么时候正常过?”

文森特马上被她说服了,点头称是,又说:“再亲一下好不好。”

明昕摇头:“你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于是他们再次在蓝城大厦的正门口接吻,在这座城市的正中心。

像两颗相邻的尘埃,被芸芸众生湮没。

活在童话故事里的魔术师连接吻也很笨拙,因为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毕竟童话故事只会收尾在‘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未来被作者一笔带过。

好在他的学习能力不错,很快掌握了技巧。

然后,他就被从故事中解脱,走出童话,走进现实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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