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概是中午到的酒店。夏天午时太阳光直晒,为了防中暑,四个人吃过饭在房间里打扑克打到了三四点。
“我不行了,不打了,我认输,”凌颂之看着手里还剩四张的单牌,再看看他同桌空空如也的手,深吸一下气:“再打下去我要怀疑人生了。打了一下午,就赢了三把。”
那三把还是因为迟砚青是农民,带着他赢的。
“习惯就好,跟迟哥打牌,就要做好输的心理准备。”夏子米放掉桌手上的十多张牌:“我一下午特么一把都没有赢,你和陆识桉至少还赢了三局。”
“太阳也差不多落山了,我们去泡会汤,”陆识桉简单把牌洗好装回盒子,“泡完再去吃顿露天烧烤简直完美。”
大伙都没异意,坐电梯下去时,凌颂之收到迟砚青的一条消息。
他抬眸看了眼旁边的人,不明白明明就在旁边,为什么就不能开口说句话。凌颂之疑虑地点开微信。
迟砚青嘴角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叫声好听的,下次打牌让让你?”
“?”凌颂之问了句:“你想让我叫什么好听的,大哥么?”
“把前面的大字去了,”迟砚青打字很快:“喊声哥行不行?”
“你脑子刚刚被驴踢过?”凌颂之不理解一个大男人让另一个大男人喊哥是什么心理,命中缺弟?
凌颂之说:“我不叫,经过今天的事我学聪明了,以后不会想和你一起打牌了。”
“真不叫?”迟砚青敲了好几个哭脸:“不叫就算了,虽然我很想听,你不叫我有点伤心,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叫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凌颂之看着发来的消息,又脑补了一下迟砚青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动摇。
迟砚青之前说过他八月份的。凌颂之真实年龄应该比迟砚青大个三个月,尽管只是几个月,凌颂之还是接受不了叫一个比他小的人哥。
他迟疑了五秒才发:“我不叫,你这么想要弟弟自己去隔壁初中部认一个。相信肯定有人会想当的。”
迟砚青:“……”
迟砚青回了个大哭表情包。
“有病啊,”凌颂之笑着骂了一句,回了他好几个大哭表情。像是在比谁更会哭。
迟砚青笑了笑,给他发了一张图片:“下午画的,能不能用来当头像?”
凌颂之在车上时只是看到个雏形,现在才看到成图。又对比了下迟砚青头像:“这个……和你头像是不是有点太像了?”
“都是我画的,画风像很正常。”凌颂之看上面对方正在输入跳了好久,才看到迟砚青发出来:“是不是我画得不行嫌丑?”
“没有,画的很好。”凌颂之先发出去。
凌颂之又敲字:“就是这两张太像情侣头像了,一起用了容易被宋佳蕊他们误会。”
后面敲的这句话还没发出去,迟砚青已经回了一句:“不是嫌弃这张画,那是嫌弃我?之前给初中同学也画过,他们一个觉得丑,一个单纯不想跟我用画风像的图。 T^T”
凌颂之看了两秒,默默把敲好的一大段话删掉,收藏了图片换成头像:“换好了,我没嫌弃你。”
迟砚青偏头笑了笑。分别把两人个人主页截了张图:“知道了。”
电梯到达一楼。他们找前台客服取了手环,又都去更衣室换了泳裤。
温泉烟雾弥漫,还没下水都能感受水的热气。迟砚青说:“不会很烫。”
凌颂之将信将疑地伸脚试了试,确实只是温热。少年解开浴袍,慢慢滑入池中。
少年的锁骨和小腹线条格外清晰。迟砚青看了一眼,又迅速移走目光,仿佛对池边石头产生了浓厚兴趣。
“牛逼,”夏子米手机套在防水袋里,靠在池边:“你们两这头像情侣款吧,你们小心点,还在班级群呢,上次我们年段一对用情侣头像的已经被抓了。”
说完夏子米就被泼了点水,凌颂之划着水:“谁说画风像就是情侣头像的?庸俗。”
夏子米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甘示弱地泼回去:“我靠,还恼羞成怒了是吧?”
本来陆识桉没打算闹,但是他们戏水的动作太大。陆识桉被凌颂之误伤到了:“某些人心里有鬼,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啊。”
凌颂之争不过他们,头发都有些湿:“泼水不泼发懂不懂?”
夏子米笑嘻嘻地做鬼脸:“不懂。”
迟砚青看着他们玩闹,在旁边笑。片刻伸手过去拨了拨少年湿漉漉的碎发,低声说:“别管他们了,我们到角落去?”
凌颂之点了下头。凌颂之手任由迟砚青拉着,感觉对方指尖的温度比泉水还烫。
“喂,你们俩偷偷密谋什么呢,”夏子米在后面起哄,“真打算把嫌疑坐实啊?”
凌颂之露出个微笑:“我们在商量怎么把你按水里。”
又闹了好一阵,泡完温泉,他们去更衣室洗澡换了衣服。
五点,太阳也还没落山,此时周围还有细微的阳光。迟砚青手搭在凌颂之肩膀:“温泉泡久了头有点晕,可以扶一下吗?”
“你手都搭上了才问我?”凌颂之轻啧一下。
“这样显得有教养一点。”迟砚青顺势往他那靠,低声:“你实在不想扶,也可以把我丢地上,让工作人员来的。”
“你再多说一句我真就把你撂这了。”被迟砚青半个人的重量压着,凌颂之闭着嘴把他扶到边上躺椅。
迟砚青半躺在躺椅上,得逞似的弯了弯眼睛。
凌颂之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睫毛垂下:“你装晕啊?”
“可能泡久了,真有点晕。”迟砚青说得似真似假,声音低了几分。他挑眉,音调稍长:“不然你说我为什么要装晕?”
为什么要装晕。凌颂之被问得一时语塞,心里有一个答案,却觉得不可能马上把它排除了:“晕的话好好躺好,要什么喝的,我去买。”
“椰子吧,”迟砚青抓了下少年手背:“我是不是发烧了,我觉得我有点烫,你摸一下我额头。”
凌颂之犹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探了下他额头,彻底服了:“你妈,是冰的。”
迟砚青低笑出声,手指缠蜷着少年指尖:“是吗,可能是我自己感受不出来。”
“我去给你买椰子。”凌颂之迅速抽回手,耳尖微微发烫。
幸亏夏子米提前跟陆识桉去挑选菜品,否则看到这一幕指不定起哄成怎么样。
椰子买回来,就着吸管喝了几口,迟砚青就不喝了:“有点酸。”
“……”凌颂之深呼吸,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不想喝还特么让我去买?”
“真的有点酸,”迟砚青无辜地眨了下眼。把椰子往他那推了推:“不信你尝尝?”
椰子被推到面前,凌颂之低头尝了一口,椰子不就是这个味吗?
凌颂之低喃:“你味觉出问题了?”
“也许吧,”迟砚青目光落在少年刚刚喝过的吸管上,嗓音微哑:“可能温泉泡的,我大概不适合泡温泉,泡了一次出这么多问题。”
“确实,又是头晕又是味觉失灵的。”凌颂之吐槽:“我太姥姥都没你那么多毛病,你好虚。”
迟砚青顿了顿,想开口跟凌颂之辩论辩论自己不虚,勉强忍住了:“你先去烧烤那看看吧,我怕他们俩投毒。”
凌颂之觉得迟砚青应该没什么大碍,应了声好,就往烧烤区走去。
迟砚青重新抱起椰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
确实有点酸。迟砚青不喜欢喝椰汁,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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