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第二天,他们约定在高铁站碰面。这里人头攒动,无一不充斥着出游的喧嚣。
凌颂之简单地拉了个行李箱,空出一只手给迟砚青发:“你们在哪?”
“就在正门这边,”迟砚青几乎秒回:“我看到你了,往右边看。”
凌颂之下意识看去,果然看到迟砚青在熙攘的人流中浅笑着跟他挥手。夏子米陆识桉似乎怕他看不到,挥得特别起劲,这样对比下来,还是他同桌比较帅。
凌颂之拖了行李,走过去。“总算找到组织了,”少年走近,呼了口气抱怨:“每次到节假日都这么多人,差点以为大海捞针至少要找十多分钟。”
“不至于,你很显眼,一来就看到了。”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箱子拉杆,迟砚青伸手帮他拿行李:“我帮你?”
手指被碰到,凌颂之缩了一下,抬头看到迟砚青含笑的双眸:“不用,我又不是没手,这一个箱子也不重。”
“我闲着没事就想帮你拿,”迟砚青指尖交接处似有似无地擦过少年手背,像羽毛一样:“这点愿望你应该可以满足?”
“这怎么就和愿望扯上关系了,”触感有些微妙,凌颂之有片刻失神,最终松开了手:“你这么想当搬运工给你好了。”
迟砚青绅士地笑了一下。
夏子米和陆识桉将这个画面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地没有插话。
直到安检过后,上车话才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车票是一起买的连座,夏子米陆识桉两个偷摸观察前座两人的举动,私聊都被聊出了成百上千条。
[夏子米:牛批,这是实锤了吧。谁家好人会帮兄弟提行李,老陆我让你帮我提你会吗?]
[陆识桉:我肯定不会,你要是让我帮忙拖行李箱我会觉得你神经病,如果东西多的话我可能会帮忙,但是凌就只有一个箱子。]
[夏子米:你说他俩在一起没啊,感觉像又不像的。]
[陆识桉:不确定,再观察看看。感觉好像没谈,我目前接触过谈恋爱的小情侣都会发朋友圈炫耀一下的。他们俩不说,咱也别瞎起哄。]
[夏子米:迟哥是不是动了下颂的头发。我们俩现在按蕊姐的话来说,好像叫什么近距离磕糖。]
[陆识桉:你确定不是近距离吃狗粮?]
[夏子米:好像有点那味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迟砚青随意夹着触屏笔在平板上画着。
凌颂之好奇地凑过去看,是在画自己。凌颂之忍了忍没忍住,问出:“你怎么老画我?”
“不是上课时间,没有强制。”迟砚青尾音带着勾子,笔尖在屏幕流畅地滑动:“当然是我喜欢什么就画什么了。”
“哦……”凌颂之总感觉这句话有哪不对,硬要说却又说不出来。他抬手揉了下耳朵:“我记得你画过好多张了,你都画不腻啊?”
“画不腻啊,小哥哥长这么好看,怎么会腻。”迟砚青语气像是讨论学习,轻轻笑了笑:“好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凌颂之轻轻啊了一声:“我不卖脸。”说完少年掩饰性地转向窗外,盯着外面飞驰而过的田野。
这人怎么普普通通说个话都跟**似的。
他张了张嘴想让迟砚青注意下尺度,话都到嘴边了却没说出口。
凌颂之清楚这种感觉自己不讨厌。
迟砚青盯少年红透的耳尖看了一会,他垂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愫,扯了扯唇角给平板上人物上了色。
画好迟砚青把这张画存入相册。还有一个小时车程,迟砚青靠向少年肩膀打算睡会。
凌颂之身子瞬间僵硬了,神经似乎稍微一拨就能发出嗡鸣。凌颂之知道他还没睡熟,小心推了推:“你别靠着我睡。”
“借靠一会,”迟砚青没动,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嗓音有点哑:“昨晚没睡好,这的靠椅太硬了,我不舒服。”
凌颂之僵了好一会。迟砚青说了这句就没说话了,凌颂之分辨不出来他睡没睡着,怕惊扰到他,凌颂之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只手刷视频,一个小时,刷了什么也几乎没印象。
终于煎熬到快下车,凌颂之长舒一口气,把迟砚青推醒:“醒醒,快下车了。”
“嗯,”迟砚青又靠了十多秒才爬起来,宽大的手掌摩挲少年肩膀:“给我靠了这么久,麻不麻?”
“不麻,”凌颂之强装镇定地把手机塞兜里:“这有什么可麻的。”
“哦,”迟砚青沉默一刻,慢慢点了点头:“我靠的胳膊有点麻,要不你给我揉一下?”
“……”凌颂之彻底受不了,心里靠了一声,道:“你靠着我肩膀还让我给你按摩,你好不好意思?”
“真有点麻,”迟砚青低垂眼睫,“动不了了同桌。”
凌颂之内心唾弃几秒,挣扎许久,终是抬起手,胡乱地揉了两下。
余光瞥见后座夏子米手机镜头对着这边,凌颂之没好气地转过头:“你特么的被宋佳蕊传染了?”
“一学期难得出来放松,肯定要拍点照片留念一下啊。”夏子米将手机藏到身后,心虚道:“记录一下旅途。”
“呵呵,你看我信吗?”凌颂之让他删了,“你理由说得跟宋佳蕊简直一模一样。”
“删了删了,”夏子米举手投降:“宋佳蕊求我拍的,我已经发过去了,我手机里的已经删了,她手机里的我删不了。”
“……”
凌颂之无语了。
车到站下车,察觉到同桌脸色不虞,迟砚青上道地没有去继续逗他。
他们打车径直去了景区。直接去酒店前台办了入住。大中午的阳光很大很耀眼,几个少年扎堆地走进酒店大门。
看着面前清隽的少年,迟砚青心思微动,凑近问:“要不我们定双人房?”
凌颂之:“不用……吧?单间的住着更自在一点。”
“这样比较省钱,网络上攻略是这么说的?”迟砚青拿了手机搜索,递到少年跟前:“就是如果真的很嫌弃跟我一间,那就算了。”语气恰到好处的失落。
对方神色坦荡自然,凌颂之不由地怀疑自己,说话有点生硬:“谁嫌弃你了,随便,想定就定。”
迟砚青轻笑:“好。”
“我靠?”夏子米小声起哄,胳膊肘了肘陆识桉:“迟哥家里什么时候破产了,这点钱还要精打细算。啧啧。”
“他为家里省钱有什么问题?”凌颂之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白了一眼,维护道:“你别把人想的那么坏。”
迟砚青从前台小姐姐那接过房卡,听到这句忍不住笑出了声,接道:“就是,小小年纪心灵怎么这么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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