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岁月里,道家学派的巨匠庄子与一位女子曾谱写过一段令人动容的爱情篇章。他们夫妻恩爱,情深意笃,然而命运弄人,爱妻早逝,庄子从此沉溺于悲痛之中,醉生梦死,只盼能在梦中与爱妻相会。一日,他夜梦一翩翩蝴蝶,似是爱妻所化,梦醒时分,他深思良久,感慨万千,将这段梦境载入《李物论》中,流传后世。而后,庄子遁入深山,其族人亦跟随其后,与世隔绝。后世繁衍生息,自称蝶氏一族。
蝶氏一族自诩有着不凡的血脉,听闻庄子隐居后误食仙果,身体结构发生变化,血液与常人不同,其血据说可令人起死回生。自此,外族人对蝶氏一族全力追猎,只为那一杯心头血。蝶氏一族惨遭杀害,于百年前绝迹于世。亦有人云,蝶氏一族误食仙果,已登仙界,留存于世者,为庄子感念世人,救其有缘之人。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已是天景十八年。这年,大李国力强盛,周边小国均来朝拜,一片繁荣景象。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有一座古朴的寺庙,名为妙音寺。寺中住着几位女尼,每日诵经礼佛,过着清苦而宁静的生活。其中,有两位小尼姑,名为妙因和妙青,她们自幼在寺中长大,性格活泼开朗,天真无邪。
这日,秋风瑟瑟,树叶飘零。妙因和妙青手持扫帚,在寺中清扫落叶。妙因不住打着喷嚏,使劲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抱怨道:“这天越来越冷,身上那单薄的衣衫早已抵挡不住这深秋的寒冷,真不知师傅何时才能给咱们发过冬的衣裳?”
妙青一边挥舞着比她人还大的扫帚,一边说道:“近来天气寒冷,观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师傅与大师姐一同下山采买,想来,衣服应该也在其中!”
妙因看着远处那越来越接近山头的太阳,心中充满了期待:“师傅与大师姐出门已有半日多了,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一阵声响打破了这宁静的场景。妙青与妙因忙放下扫帚,向大门处跑去。但见一平头马车停在寺庙门处,那马儿明显经过长途劳累,耷拉着马眼。马车夫一脸疲惫,看着寺庙大门正上方的牌匾,道:“可算是到了!”
看着出来的两个小尼姑,马车夫道:“周娘子,我们到了。”
此时,平头马车的蓝布帘被打开,一身布衣打扮的妇人探出头来。她先看了看入眼的二位小尼姑,又抬眼瞧了瞧那门上的匾额,道:“小师傅,你家主持可在?”
“这位施主,我家师傅下山去了,一会儿方回来。不知施主可有何事?”妙青自也不生分地问道。
那娘子听着妙青的话,周娘子立时下车,道:“二位师傅,听闻此处寺庙最是通情之处,我家小姐因着算命先生,说是近来有灾,让找一寺庙处躲避一时。不知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
说着,将手里的荷包放到妙青的手上,并打开一个小口。银子的光芒立现,妙青不由得亮了亮眼。想她们妙音寺因着是姑子庙,虽也有香客的到来,但因着妙音寺并非大寺,一般大户人家是不来此处的。只是一些附近的村民莫名而来,香油宁自也少得可怜。是以,看到眼前的银子,妙青与妙因皆到了对方一眼,眼中不由自主地闪现着光芒。
“这位施主,您且随我而来!”妙青边说边收下银子,对着那妇人道。
听着此话,妇人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马车夫使了个眼色。但见那马车夫钻入车厢内,抱出一女子。那女子一身红衣,穿着绣花红鞋,双目紧闭。虽不得真容,但就那一晃而亮的面庞,就是女子也为其驻足。
看着有些呆的妙青与妙因,妇人忙道:“我家小姐坐车久了,头痛发晕,便睡着了,还请小师傅们见谅!”
“哪里,哪里。施主,这边请!”妙因边说边将那妇人及抱着人的马车夫,引入后院,将其引入后院一厢房内。待得马车夫将那女子放于炕上后,妇人道:“二位师傅,就麻烦你们了!”
说着,便转身离开,直奔门口。
妙青看着那被放在炕上的红衣女子,感觉她穿着像是山下那些娶亲人家的新娘子。可衣服的料子却十分的昂贵,难怪那妇人叫她小姐。可是,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着却这般单薄?待得她正忖思间,只听得妙因的声音道:“二位施主,且留下姓名,待佛祖面前为二位诵经祈福!”
那妇人听得此话,却是没有收住脚步,道:“不用了,你们且为那小姐祈福就是了!”刚说完此话,忙跳上马车,那马车夫一声“驾~”,马车快速驶离门前,徒留一阵尘土。
“这二人可真奇怪,怎么姓名也不留下,人就跑了。”妙因边说边回了后院,但见得妙青正给那女子盖被,看着那绝色的容颜,不由得道:“长的可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香客,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啊!”
“是啊,而且家世也不错,银子足足有五十两呢!”妙青附和道。
“哇,这么多,那咱们今年可有冬衣穿了!”妙因兴奋地说道。
就在两人谈论间,那红衣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环顾四周,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以及两位小尼姑,心中充满了疑惑。她挣扎着坐起身来,问道:“这是何处?你们是谁?”
妙因和妙青见她醒来,忙上前扶住她,妙因道:“这是妙音寺,我们是这里的尼姑。你刚才被一位妇人送来,说是让你在此躲避一时。”
红衣女子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此次离家出走,定会让家人担心不已。但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她不得不这么做。她看着眼前两位善良的小尼姑,感激地说道:“多谢二位师傅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
妙因和妙青见她如此客气,忙摆手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且安心在此住下,待师傅回来,我们再作打算。”
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她名叫林微云,是城中林家的小姐。因不满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便与丫鬟月菊一同离家出走。她们一路南下,来到了这座寺庙。
在寺庙中住了几日,林微云的身体渐渐恢复。她每日与妙因和妙青一同诵经礼佛,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以及未来的道路。
而此时,城中却因她的失踪而闹得沸沸扬扬。林家老爷林??焦急万分,四处派人寻找她的下落。而她的未婚夫顾礼云,也因她的失踪而心急如焚。顾礼云是城中的知府,他深爱着林微云,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顾礼云四处打听林微云的下落,终于得知她可能躲在了妙音寺中。他立刻带着人马赶往寺庙,准备接她回家。
当顾礼云来到寺庙时,林微云正与妙因和妙青在寺中散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必须面对现实。
顾礼云走到她面前,深情地看着她,道:“微云,跟我回家吧。我知道你不满这门婚事,但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林微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必须为了家人和顾礼云考虑。她点了点头,道:“好,我跟你回家。”
顾礼云闻言,心中一阵欢喜。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幸福的未来。”
两人携手走出了寺庙,踏上了回家的路。而妙因和妙青则站在寺庙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她们知道,林微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她们也将继续在这寺庙中修行,过着清苦而宁静的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林微云与顾礼云成婚的前夕,城中突然传出了一则惊人的消息:蝶氏一族。林微云倚在雕花窗棂旁,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翡翠镯子,那镯子翠绿欲滴,仿佛凝聚了天地间的灵气,可此刻在她手中,却似承载了千斤重担。她的眉目间似有淡淡愁绪,恰似窗外那绵绵不绝的细雨,挥之不去。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是她心中那难以平静的波澜。月菊手里稳稳端着一盏热茶,脚步放得极轻,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生怕弄出点响动,把这屋子里原本的安静给搅和了。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把茶盏轻轻放下,压低声音说:“小姐,您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呗,这下雨天冷飕飕的。”
林微云听了,轻轻点了点头,慢慢把手上的镯子放回原处,然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她伸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身上顿时觉得暖和了些,寒意也被驱散了不少。
可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因此消散。她抬眸看向月菊,眼中满是关切与询问:“月菊,表哥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月菊摇了摇头,道:“尚未有消息,不过小姐放心,祈永公子向来办事稳妥,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林微云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表哥稳妥,只是这心总是悬着,难以放下。”
原来,林微云的父亲林??与表妹所生的女儿林巧,被抱回家中后,一直对林微云心怀怨恨。林巧自小在林府长大,虽衣食无忧,但总觉得林微云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宠爱与地位。她一心想要报仇,却苦于没有机会。近日,林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与一些不法之徒勾结在一起,企图对林微云不利。林微云得知此事后,心中忧虑不已,便托表哥祈永暗中调查此事。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祈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表妹,我来了。”
林微云连忙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将祈永迎了进来。祈永一进屋,便看到林微云略带愁容的脸庞,心中一紧,忙问道:“表妹,可是为了林巧之事忧心?”
林微云点了点头,道:“表哥,你可知林巧如今究竟在谋划什么?她与那些不法之徒勾结,究竟有何目的?”
祈永皱了皱眉头,道:“表妹,我近日多方打听,得知林巧与一伙江湖匪徒勾结,企图对你不利。他们似乎打算在你外出之时,趁机下手。而且,我还发现林巧与一个神秘人频繁接触,似乎那个神秘人就是这伙匪徒的幕后主使。”
林微云闻言,心中一惊,道:“这林巧,竟如此狠毒,我待她不薄,她为何要如此对我?”
祈永叹了口气,道:“表妹,你心地善良,却不知人心险恶。林巧自小被抱回家中,心中一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对你心生怨恨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她得逞。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林巧的一举一动,只是那神秘人行踪诡秘,暂时还未查出他的身份。”
林微云感激地看着祈永,道:“表哥,多谢你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可贸然行事。万一打草惊蛇,只怕会让他们更加警惕。”
祈永点了点头,道:“表妹所言极是。我已暗中派人监视林巧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有异动,便立刻将其擒获。只是,这神秘人的出现,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林微云和祈永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祈永连忙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只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找小姐讨个说法。”
林微云心中一紧,问道:“可知是何人?”
家丁摇了摇头,道:“不知,他们只说是小姐欠了他们的银子,要小姐立刻偿还。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看着就不好惹。”
林微云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量。她向来行事谨慎,从未欠过他人银子,这伙人分明是来闹事的。她看向祈永,道:“表哥,此事恐怕不简单,还需你出去看看。”
祈永点了点头,道:“表妹放心,我这就出去看看。”说着,便随着家丁走了出去。
林微云在屋内焦急地等待着,心中七上八下。她担心这伙人会是林巧派来的,若是如此,那事情就更加棘手了。不一会儿,祈永便匆匆走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林微云连忙问道:“表哥,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祈永叹了口气,道:“表妹,那伙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来闹事的。他们说小姐欠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若是不还,便要将小姐告上公堂。为首的大汉还扬言,若是不给银子,就要砸了林府。”
林微云闻言,心中大怒,道:“这分明是诬陷!我从未欠过他们银子,他们这是何居心?”
祈永道:“表妹,此事恐怕与林巧脱不了干系。她定是得知我们在调查她,便想出此计,企图扰乱我们的视线。而且,我还发现那伙人中,有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与之前监视林巧时见到的匪徒有些相似。”
林微云咬了咬牙,道:“这林巧,真是好狠的心思。表哥,我们该如何应对?”
祈永沉思片刻,道:“表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可与他们硬碰硬,否则只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此事,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揪出来。同时,我会加强林府的护卫,防止他们真的动手。”
林微云点了点头,道:“表哥所言极是。只是此事还需尽快解决,否则他们若是一直闹下去,只怕会坏了我的名声。”
祈永道:“表妹放心,我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林微云抬头一看,竟是顾礼云。
顾礼云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他走进屋内,看向林微云,眼中满是关切之色,道:“微云,我听说你这里出了事,便立刻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林微云看到顾礼云,心中一暖,道:“礼云,我没事。只是此事有些棘手,还需从长计议。”
顾礼云点了点头,道:“微云,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已听说了此事,定会帮你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林微云感激地看着顾礼云,道:“礼云,多谢你了。只是此事恐怕与林巧有关,还需小心应对。”
顾礼云皱了皱眉头,道:“林巧?她为何要如此对你?”
林微云叹了口气,将林巧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礼云。顾礼云听后,心中大怒,道:“这林巧,真是胆大妄为!微云,你放心,我定不会放过她。”
说着,顾礼云看向祈永,道:“祈永兄,此事还需你我联手,共同调查。不知你意下如何?”
祈永点了点头,道:“顾兄所言极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你我共同应对。而且,我怀疑那神秘人与这伙闹事之人也有关联,我们需尽快查明他们的身份。”
三人商议片刻,决定分头行动。祈永负责暗中调查林巧的行踪,以及那神秘人的身份;顾礼云则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调查那伙闹事之人的背景;而林微云则留在府中,小心防范,以免再生事端。
几日过去,祈永和顾礼云皆有所收获。祈永发现林巧近日频繁与一个神秘人接触,而那个神秘人正是那伙闹事之人的幕后主使。他还发现,林巧与神秘人每次见面都十分隐秘,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顾礼云则查出那个神秘人竟是李五的手下。
原来,李五与顾礼云同为进士,却因仕途不顺,心生怨恨。他得知林微云与顾礼云关系密切,便想借此机会,陷害林微云,从而打击顾礼云。他买通了那伙匪徒,让他们以讨债为名,去林府闹事,企图破坏林微云的名声。
得知真相后,三人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他们故意放出风声,说林微云已离开。在繁华的京城之中,御史台官员历来以忠诚于皇帝一人著称,深得皇帝宠幸,地位尊崇。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却隐藏着无数暗流涌动。京城里的世家大族,虽表面风光无限,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韩义阳,一位新晋的御史台官员,虽未娶得高门小姐,却因其才华横溢、品行端正,成为了众多有女儿人家的香饽饽。韩府的门槛,几乎要被媒婆们踏破,然而韩义阳本人,却依旧保持着那份谦逊与有礼,眼神从不四处张望。他每日除了处理御史台的事务,便是沉浸在书海之中,对于那些纷至沓来的提亲之事,总是以学业和公务繁忙为由婉拒。
一日,赵娘因事路过韩府的外书房,与韩义阳不期而遇。两人自韩义阳考上状元后,便再未相见。加上身旁那自来熟的李智煊,一路上三人聊得十分投机。李晟作为长辈,并未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韩兄,自你高中状元,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李智煊笑道。
“是啊,智煊兄,这些年你过得可好?”韩义阳回以微笑。
“好,当然好。就是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让我头疼不已。”李智煊叹了口气。
“哦?何事让智煊兄如此烦恼?”韩义阳关切地问道。
李智煊便将家中香云与夏氏的纷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韩义阳。原来,香云在李知枫的力保下,被抬为姨娘,但夏氏却因此心生不满,三天两头找香云的麻烦。香云只能哭哭啼啼,时不时地晕倒,以柔弱之姿应对夏氏的刁难。
“这夏氏,也太过霸道了些。”韩义阳皱眉道。
“谁说不是呢?可她毕竟是李家主母,咱们也不好太过得罪。”李智煊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人聊得正欢,宴席也即将开始。韩义阳在宴席上侃侃而谈,李智煊不时附和,李晟也加入了话题,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然而,吃到一半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大家正疑惑间,只见李总管匆匆入内,对着李晟耳语了几句。李晟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各位,刚刚得到消息,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李晟沉声道。
席上众人立时表情各异,赵娘与韩义阳对看了一眼,没想到会是什么大事。对于京城里的事,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众人依旧说着自己的话,但气氛却明显变得有些微妙。
饭后,乔氏让人给方家送了礼物,毕竟李智煊与方晨关系不错,这明知道的事,不好不恭喜。而对于李紫瑶的提议,在晚上,李晟与乔氏说起韩义阳的时候,乔氏心里就有了底。
“母亲,那孩子,你看着可好?”李晟问道。
“老爷的眼光总是好的。”乔氏微笑道,“就是家境有点……”
李晟待要说着,又似乎想起什么来,接着道:“这孩子刚入职翰林院,帮拟折子时,被皇帝瞧过几次,皇上对他很是在意。皇上特意召来问询,这孩子应答如流,从容不迫,是个不错的。”
看着李晟满意的样子,乔氏不由得道:“他真的如这般被皇上所喜爱?不是说原来招为公子,又没了下文吗?”
“是啊,就是不与贵人接触。但也正因如此,才被皇上安排到了御史台。”李晟解释道,“御史台,自古只尽忠于皇上。咱们家那几个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老爷你的官位,似乎再往上走,也不过正四品。现下几位公子都阴晴不定的,我看,咱们还是保持中立的好。”
乔氏捻着珠子,想起这大孙子与二孙子的婚事,不由得道:“这夏氏,我本就瞧不上,是老爷你想走夫人的路子。可是夏氏这般的作,再有老爷你也不是那等弄权之人。这范家是倒了,老二也并无入仕之意。想来,咱们还是中立着吧。不论谁当了这天下,咱们李家都有饭吃!”
“母亲说的是。”李晟点头赞同。
想着母亲的话,李晟不由得点了下头。其实,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就是要出头,也得有出头的本事。现下朝中人心不定,几位公子又各自为营。他本想靠着安公子,但自己办起事来,又不得安公子的眼。本想着送赵娘去安公子府,可一堆人将女儿送入安公子府,能入安公子眼的,又有几人。更何况就算赵娘入了安公子的眼,可是李家又没有能应得上的本事人。
韩义阳就很好,状元郎,出身又与自己相仿。几次谈话,两人相聊的很好。以后过着上值,闲时再论论诗,作作对,谈论谈论风雅,很是不错。
想着李晟不由得笑了,自我陶醉着。仿佛看到了一副美好的画像。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李氏不由得轻咳了下,将李晟拉了回来。
李氏却是自捻着佛珠,她虽想让儿子飞黄腾达,但奈何子孙中没有像样的接班人。其实能安保自身也是好的,她这一辈子受的苦也有,享的福也有。现下过着含孙弄邑的日子,她感觉很好。
看来,没事的时候,也得敲打下乔氏。所谓出嫁从夫,可不能再让她想着乔家那庶女的事。
同样的夜晚,却是不同样的人生,人们都在思考着自己所关心的事。
“你说招娣这样,真的好吗?”此时,回了家的马义海,瞧着媳妇儿喂猪,不由得道。
“有什么好不好的,咱们家又没有姑娘。再说了,就招娣的名声,不早就被败坏掉了。到是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名声名声的,结果老婆孩子吃不上好的,上不了好学堂,还说什么牝鸡司晨。有本事你们到是让老婆孩子吃得好,住的好啊。”听着媳妇的话,马义海本想说什么的,却也不再出口了。
是啊,现在饭店的营生也被拿走了,就种地,家里儿子还得吃饭娶媳妇,这得哪个年月。想到这里,马义海不再说话,直接拿了瓢,舀了一瓢水,倒进鸡槽里。
“啪!”上好的汝阳茶杯被摔在了地上,此时,一个身着杭绸,身材妖娆的女子上前,娇滴滴地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这女子名叫林微云,是知府顾礼云的妾室。顾礼云,这位知府大人,此刻正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那李五!”顾礼云怒道。
李五,与顾礼云同科进士,却无心仕途,四处游玩,还开设了酒楼天富馆。顾礼云一直对李五心存不满,认为他浪费了才华,不务正业。
“老爷,李公子虽然开设了酒楼,但那也是他的本事啊。再说,他也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林微云劝道。
“你懂什么!”顾礼云瞪了林微云一眼,“他开设酒楼,结交权贵,将来必成大患。我身为知府,岂能坐视不管?”
林微云见顾礼云如此固执,也不再多言。她知道,顾礼云一直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但无奈朝中无人,只能在这小小的知府位置上徘徊。
而此时,李五正在天富馆中与友人饮酒作乐。他虽然无心仕途,但却有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天富馆在他的经营下,生意兴隆,成为了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
“李兄,你真是个人才啊!”友人赞叹道,“这酒楼被你经营得如此红火,真是让人佩服。”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的支持。”李五谦虚地笑道。
两人正聊得开心,突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在李五耳边耳语了几句。李五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李兄?”友人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李五勉强笑道,“我得先回去一趟,改日再与兄台畅饮。”
说完,李五便匆匆离开了天富馆。原来,是他的。一、初春忧思之再探
“小姐,不论发生何事,你安全了,公子才会放心。”
小菊没有正面回答林微云的话,但此话一出,林微云却是明白了,顾礼云,失踪了!
一连三日,阴历三月,草长莺飞,院子里的梨树、桃树、海棠树,都开了花,花香扑鼻,却掩不住树下人的落寞。林微云每日守在窗前,望着远方,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早日归来。
一连十日,顾礼云都没有消息,连同他的书童阿福也一起失踪。自那日顾礼云失踪后,林府上下便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之中。林老爷林??与夫人林氏整日愁眉不展,而林微云更是每日守在窗前,望眼欲穿。
皇帝虽未亲临,但留下了太子、安王、李五等一众公子找寻,却依旧没有消息。皇帝只留下了一小半的侍卫,那大半的人马,都被李五带着前去找寻顾礼云了。
但是,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林微云看着这满眼的花朵,五彩缤纷,飘飘落落于指尖,而上次被弓弦伤的手指,现下却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了。林微云不由得双手合拾,闭目而思,愿他无事!
“微云妹妹,是在想礼云兄的安危吗?”
此时,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将林微云拉了回来。林微云立时转身,向着那身着白衣的男子道:
“李公子,是不是礼云有消息了?”
看着面色憔悴的林微云,那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抹胸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赵弯,举止若幽兰。
李五真的很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这个女人,不是他的!
想到此处,李五安抚着内心,道:
“侍卫们正四处找寻,但却始终不见礼云兄的身影。想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多谢李公子,我家礼云福气云天,定然无事!”
此话一出,李五愣了下,就是林微云也觉着,这话太过安慰人。可是,她现下真的很想这样说,因为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人,总是在无助的时候,才会安慰着自己,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
“林小姐,是来府上探望顾夫人的吗?”
此时,一句清脆的声音传来,林微云不由得看向那正缓缓向他们走来的女子,立时请安道:
“方夫人安好!”
潘谍却是走近前,抓了她的手道:
“林小姐不必担心,想顾公子自才华横溢,又有君子之名,自是吉人自有天佑!”
“多谢夫人!”
话到此处,潘谍看着近晌的天色,道:
“已然快到晌午了,林小姐若然不弃,不如到我的云水居坐坐!”
听着此话,李五却是怒目了她一眼,潘谍却是瞧也不瞧的道:
“我夫君现下正忙着呢。林小姐自早入府,想来肚腹也是空荡,不若来我云水居内喝杯花茶,可好?”
潘谍这般邀请,林微云自是不敢再推辞,想着自己总是担心顾礼云,倒不如去她那里坐坐,也好散散自己的精气神,不要总是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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