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深察觉情况并非寻常,先上一步拉住好奇之心作祟的柳星晓,轻轻摇摇头,告其为后观察,那几人做商的急忙上前,敲敲石板,有一长相方脸,大耳贴在石壁上,不久流露出惊喜的神情。
“大哥,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十年了,我们终于找到了,终于,哈哈哈。”严肃在一边为首的人恶狠狠瞪了一眼那人,拨开他的位置,轻轻敲了敲像是在确认。
答案应当正着其意,让开方向后,向那两壮年方向点了点头,原本以为装着金银珠宝被罩起来的大箱子,揭开后正装着洛阳铲一类,更有撬棍石锤。
若猜测不错,这伙人应当是做土夫子的行当,专买卖死人之财,为人更是阴狠狡诈,杀人如麻。
“他们...中邪了吗?”柳星晓看那些人诡笑神经兮兮的,不由发文,方云深试图阻拦,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土夫子拿此谋生,阴损已然在其因果之中,何必徒增忧愁。
“你们懂什么,这是万人穴尸,你知道低下葬的是什么人吗。”三人中一矮小丑陋之人大声呵斥道。
“是什么人,我们都不好奇,走吧。”他想要拉着柳星晓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寻他处避雨,那轰隆的雷雨声叫嚣着,石壁上正开出一个洞时,那少年抢先一步进入。
“老大,开了。”
“喂,小子,里面的东西是我们的,出来。”三个五个接连进入,柳星晓凑热闹,直直跑到那洞门口,才回头看我。
“我就进去看看,跟在后面,我不上前,我会伪装好的,一会儿就出来,你,左右外面还下大雨,我还不想被浇湿。”
“诶,别进去,星晓!!”即使自己快步上前也没能拦住对方,雨点愈大,仿佛要把地面砸出个窟窿来,闪电劈在石壁上,正开个裂痕,洞穴坍塌将身后的路彻底堵死。
方云深还未来得及追上,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此番场景,心中便知,此遇便在自己因果之中,更何况后路已经被堵死也只能往前走。
洞穴口狭窄,再进十步余后便瞬间开明,隧道可宽三米,墙壁所燃其蜡已经被先进入的几人所点,其道悠长,远不见其头,深其转弯后,仍需百步有余可见刻画其壁。
所壁上中央为见不清的迷雾,其外围被异种之花缠绕,枝枝并蒂双头,相缠之外云端聚集,下似有信众所持物向上,更有击鼓者。
再看细节,有所半兽人,长尾双脚半身,应为妖,有兽耳者无兽耳者,却皆有其尾,个个绫罗绸缎所拂琴所持舞剑,应当作乐其中,一切便都围绕其迷雾中央,而其云雾中反而显得更加突兀。
“啊!!”有人大叫,细听又应该是那个倒霉蛋柳星晓来,方云深来不及再细看这诡异的壁画速向其源头处飞驰。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留耳后,无暇顾忌,只那壁画粉碎,黑蚁爬遍又在聚拢其中央时瞬间散开,又恢复原先模样。
身后的烛火跟着方云深的影子逐渐熄灭,与其说是熄灭,不如说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跟着吹灭的。
半柱香不到赶到大殿时,那规格布景羡煞帝王也,正对着门口方向有一巨树,巨树之上有悬空而起的棺椁,被铁链悬挂在高空,为高地面数十丈,四周尽散琉璃珠宝。
有悬挂树枝上,有随意散落地面,又有甚至大块黄金只为垫脚一般补了石头凹陷处,为奢华无二者也,可正棺椁却非金非银甚至并无珠宝添饰,仅手刻木料也。
远处正被人追着的柳星晓看到救命的连忙跑过去,还未来得及靠近就被那人用暗器所伤,正中后背,暂看不到有无伤到肺腑,只怪疼的嗷嗷叫,嘴角溢出鲜血来,遮掩住自己那张脸,像是做了件丢人的事儿。
“你们这是做什么,谋财害命不致于此吧。”方云深差一点就拦在他面前,直直看着他受伤倒下,勘察状态稳定后拔剑质问。
“他拿了这儿的好宝贝,竟不交还与我,杀他也是杀,杀你也是杀,一条命而已。”为首的那人对付的说道,坐在拿过来的箱子之上,里面已然装满了金银财宝。
“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们下半辈子的养活,只因你说的什么宝贝,就要杀人,就要伤及无辜,他若真拿了,也与你们毫无关系,这里的东西,本就不属于你。”
方云深义正言辞,字字着落,不忍看向身后,血已然将他的衣襟浸染半边红,脸上也已毫无血色,他需要带他尽快远离这里。
“让他把东西拿出来,我就给你们留个全尸。”
本就对这里的东西毫不在意,这般场景下尽早脱身,转身对他还未开口,身后虚弱无力的声音已然昭告。
“我没有。”
“好啊,杀了吧。”那人背过身去,只见那侏儒腾空而起,落在身高八尺之人肩膀上,一并向这边飞来,下拿之戟上用暗器,直直的奔着两人的方向刺杀而来。
“你快走,走啊。”柳星晓硬撑着直起身,他知道方云深本为修炼人士手上不能沾染鲜血人名的因果,欲挡在他面前。
“这是我的事,和他没关系,命而已,牵连他人作甚,是我好奇,是我无能暴露了,若要杀我何找其他借口,若今日我反杀你们一行,可做冤魂?”
他手中凝聚内力,脚踏而起,先将侏儒击落后,步移闪身到那指挥之人面前,从后攻击,那人闪身而过,速度之快,远眼不能及。
“你不是人?”
“当然,我是人,只不过吃了不是人的东西而已。”
那人仰天长啸,发肤瞬间长满黑色长毛,巨增身长,更像是猿,而其手目所生长甲,笑起来也甚是阴邪。
“主人,我愿献身,助您功力大涨,只愿重出之际入幽冥川将其名字勾画掉。”那两位壮汉跪在地上,虔诚至极更像信徒,手持其刀自刎倒地。
刚被击落的侏儒大笑道“你们这群,待我大哥出手,一个也逃不掉。”
“聒噪。”
下一秒正被其突然伸缩的长臂贯穿前胸致死,唯剩一血窟窿和掉落在外,未扯掉的肋骨挂在胸前。
“阿弟!!”
那怪物触手拎其地面壮汉二人尸体,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长舌,直接吞入腹中,转瞬时增长其数倍。
“姓沈的,你翻脸不认人,这些年我兄弟二人待你如何,你中伤时候是我兄弟救得你,三年有余,待你发了多少财,这般杀人,真是错看你罢。”说着拿起戟向他冲过去。
看此情景方云深自然知道那以并非人,而此与送命又有何不同。
剑已出鞘拦在瞬息而落欲击杀壮人的面前阻其杀招“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隔空。”
“找出路,带着你弟的尸体走,他已然入妖魔,你打不过的,还愣着做什么?”方云深速闪接过剑翻身绕其身后横劈,一蓝光正击其背,刚豁出的口子下一秒全然愈合。
笑声回荡在这大殿中更加讥讽。
“想杀我?呵,且不说高氏兄弟凡人□□,更是你这病秧子和那个重伤的即使再有本事,也万做不到的事情,既然如此,也只罢陪你们玩玩好了。”
那本姓沈的说罢又增高数米,活脱脱一个巨人,绕后发先原后脑更生一张张人脸,所遮其发欲显其疯魔,多生黑臂触手,其臂长毛粗壮,长相实在丑陋。
有记载,有修炼魔妖道之人,从小日以内脏服食,喝人血吃人肉,更有甚者专吃腐肉,只为其道所谓的晋升成神,更万年不死。
殊不知那寄生之类,不过三年就会将他脑子吃了随即控制他的躯体,活脱脱成妖魔的一躯壳还敢妄言。
“杀了你,这里的东西就都只属于我了。”那巨人道罢四脚飞驰有攻击之势,身后多臂更增其长欲抓其身,绕得四周石壁之上横跳,远不如其灵活。
正攻后背,又被那人脸所对,嘴角撕裂所笑,其舌伸出分裂三瓣有倒刺为所抓捕食用,速向后疾驰,只罢连连后退,剑头磨在石板之上更生火光。
“找到了,走,方云深。”远处暗格后石壁突开,柳星晓正向自己招手。
“想走?没门,留在这里,陪上面那位吧。”那巨人声音粗哑像恶鬼低语。
“你先走,我随后。”见身后参天巨树,飞驰其上,更跳其高,内力所聚,正插其颅顶,黑水溢出,恶臭似呕吐之物更有粘稠,身下巨人大叫有痛苦摇头疾驰,握着剑柄直直被甩掉重摔其巨树之上又砸在地面上。
“方云深。”
两人缠斗之际,一边是生路一边是同行友人,自己更是已然重伤,血还未止,那犟种一副不诛杀妖邪绝不离开之势,只罢咬咬牙扯下布条狠狠系在伤口处。
“攻其底盘。”
将人扶起,注入内力功其病灶处,吐其黑血,呼吸间平复,那巨人已然缓过,黑色粘稠沾其发肤,眼睫已然被糊住,瞳孔已然凸出覆黑愈发恐怖。
“你怎又回来了。”
“闭嘴,就行你英雄救美是吧,我也试试这什么滋味。”
两人疾驰绕其近端,手持之剑反复穿插其小腿,断其腿骨,又用地上铁链压制交缠,原被伤关节的巨人明显不灵活,即使复愈能力再强,也半跪地上,奈何两人现在的精力已经支撑不太久,抬头望去,那木棺摇摇欲坠,手中之剑,黑血缠入已要腐蚀之意。
若不是灵根受损,定然不会让它受这委屈。
“柳星晓,你先走!!”
“安静。”
在其尾随其后时偷听到,有道其中所葬原是上神下魔都看中之人,更有殡葬时妖族同悲传说,三界内外悲天之,更有道其凡间谷仓满舵,商文并行,繁华至极与天同乐,故有因其之死怜悯人间所大赦之言。
若真如此他陪葬的除去所谓长生之术理应还有法器一类,管他是真是假,如今之般只能赌他有。
来不及先告诉方云深,三步踏上那巨树凌空而起,取到木匣后却并不能打开,只好先扔下去,正落在那巨人脚下。
“你是...”差点以为有人偷袭,扯住铁链到石壁之上,连跳闪躲。
“我打不开。”
牵扯着铁链欲要站起之色,见此场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们二人并不聪明嘛,还想杀我,做梦。”
猿人之脚已然踩在那木盒之上,下一秒瞬间却全然被吸食住,有痛苦大叫想挣脱甩开,却扔牢固粘在他脚底,叫声空殿回荡中更是钻人耳目,扰得耳膜要炸裂一般。
不过呼吸间,那巨人彻底消失,为地只剩一摊死水和一副巨猿躯壳,那脑壳歪裂而碎从中爬出万千蠕虫,恶心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儿?”柳星晓通通耳朵,扶着腰走近。
方云深打开木盒,里面只罢一把断剑,细细端详,指着盖子道“上刻为阴阳,又有三纹道术仙法,有弑杀邪恶用途,只罢这应剩在其中的封印之力以全然用来杀此妖邪了,固然,我才能打开。”
“哦,这断剑没法用,那你那个。”指着自己手中所提,仍旧黑水粘稠挂在上面,滴答在地面之上。
“你先放回去。”
方云深低头看自己手中佩剑,鼻间轻笑,也许多般无奈。
“人家修炼者的剑都不沾血的,你这做点啥都得擦,有啥用啊。”
“我这原身是一把木剑,后天用铁覆了一层,固然,木剑之灵被封印其中,才不能向他人一般,不过,以有便足矣。”进了隧道后两人靠着墙席地而坐才算好好喘一口气。
“等出去,我送你一把好剑。”
“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喜舞刀弄枪。”
“那你喜欢什么,难不成是诗词歌赋,那我改日送你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这般氛围算是劫后余生所得难来惬意,还未来得及多听他调侃两句就觉肩头一重,这才燃其烛火,柳星晓身上的血已然湿透,甚至地面之上也遍布血水。
“星晓,诶。”试图调动内里愈止其伤口,下一秒又因反噬崩兮,口吐鲜血昏迷过去,远处尽头是否有出口还尚未得知,隐约间这隧道画壁上似有黑影靠近。
剑从手中脱落,一度昏死,蜡烛更其滑落熄灭。
闻一女声从远处传来“可真是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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