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繁的亲吻之后嘴巴微干,最后还是喝了酒。
一瓶红酒被两人分喝干净,度数不高,池月只喝了小半,却已经足够让脑袋变得昏沉,世界雾蒙蒙的。
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比,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池月歪着头,从二楼客厅的窗户往外看,外面的天光已经非常黯淡,玻璃窗边有垂挂一条很长的牵牛花,枝繁叶茂,花朵鲜嫩,因着藤蔓在光滑的玻璃上攀爬的不够稳,花瓣正随着晚风轻晃,遥远处则有连绵的山影。
祁祐正靠在她身上,手搭着她的胸口,头落在她颈间。
或许睡着了,或许没有。
呼吸声很浅。
安静的祁祐让池月感觉到放松。
她静静看着外面,慢慢地,又觉出点不可思议。
说起来,她们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见过几面,甚至每一次都好像还不那么愉快。
但现在,她们亲密无间,在黄昏时分于沙发里相拥,就像深情的恋人。
池月觉得神奇,不由得动了动手指,悄悄摸了摸祁祐的发尾。
情人,她那么年轻,就找情人,而不是去谈一场恋爱,真是奇怪。
她这样的人,想找什么样的伴侣都不会有人能拒绝得了吧。
为什么会想找情人?
真奇怪。
她那么年轻,跟自己一样大,她会不会是她第一个情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晚的意外,她会选择自己吗?
不知道她跟别人会不会也这样,在亲密之后,安静的,毫不设防的小憩。
真是奇怪。
池月漫无边际地想,手指无意识的梳着祁祐的发尾。
祁祐渐渐醒了,浅眠并没有缓解她的疲惫,但总归好些。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放松一点点抽离身体,池月轻咳了下,说,“半个小时吧。”
祁祐坐起来,手指按了按眉心。
池月动了动被压得有些酸痛的肩膀,也坐起身,“酒都喝完了,可能是醉了,你要不要去床上睡?”
祁祐没说话,去开灯。
灯光的绽放让最后一丝温情也驱赶殆尽。
祁祐问:“现在几点?”
池月去拿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点开:“六点五十二。”
好快的一天,她在心里想。
祁祐又问:“要不要吃东西?”
池月其实不饿,但还是点头,说:“好啊。”
祁祐像之前一样给工作人员打了电话,然后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但还是睡裙。
池月也换了衣服。
换过之后,她不得不站在衣帽间发呆。
卧室带的衣帽间很大,装修豪奢,但太空了,衣柜里只有些毛巾,浴袍,披肩,毯子,还有几件轻飘飘的裙子——祁祐只带了在卧室里才能穿的衣服。
祁祐从门口走过,转进来。
池月看她一眼,抿起唇,不免埋怨:“你应该提前告诉我要出来,我都没带换洗的衣服。”
祁祐看她身上,浅青色的吊带睡裙,跟之前差不多的款式,真丝,柔滑,只是这件背后变成了交叉式细带,她平日也穿,但穿在池月身上又很不一样。
祁祐问:“还换什么?”
池月不答,只是蹙着眉,不高兴。
停了两秒,祁祐的视线才微微下移,说:“那就不穿了。”
池月微愕,看着她:“你怎么不不穿?”
她反问的有些急,显然很苦恼,祁祐不禁扯了下唇角,走过去。
她极少笑,偶尔一笑倒显得惊艳,几乎扎眼。
但这种情况下,池月却只觉得她不怀好意,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好在祁祐并没对她做什么,只是伸手拉开她背后的衣柜抽屉。
晚餐匆匆就过了,跟幻觉一样。
两人在楼下待了会儿,祁祐就叫她上楼。
卧室里的床上用品已经被工作人员换了一套,新床单颜色月白,被褥蓬松又暖和,像刚刚晒过太阳。
但池月完全没有心思享受这些。
祁祐把她抵在床上,枕头很高很软,人落在上去,有种陷进棉花里的错觉。
池月从棉花般的窒息中出来,才发现自己哭得有些厉害。
祁祐却还趴在她脖子里,吸咬她的颈动脉。
像贪婪的,索求无度的吸血鬼。
池月胡乱推她,单薄的脊椎贴着被面要往上蹭。
祁祐抬头吻她的下巴,手插进发里抓住发根,轻轻用力。
“别躲。”
池月说:“我,我不要做了……”
祁祐吻了吻她的唇,问:“不舒服吗?”
池月摇头,发丝凌乱,说不出话。
“乖,听话。”
祁祐压低声音安抚她,一边将她紧抓被面的手拿过来环住自己的脖颈,抱起她让她倚着床靠,低下头与她接吻。
池月不得不回抱着她,手指在她背上留下抓痕。
为了配裙子或者做造型,池月习惯留一点指甲,并不长,日常修剪为圆润的月牙状,按常理讲很难伤人。
但她又惯来忍耐,祁祐问她什么她说不出来,尖叫和哼声不是逼急了根本发不出来,压抑的情绪只能通过手指倾泻。
她甚至在祁祐背上抓出血痕。
很深。
池月自己看着都有些心惊,谴责一下子变成了心虚,看过一眼就趴回枕头上,问:“疼不疼?”
祁祐神情懒懒的,嗯了声。
池月忐忑,反驳:“不怪我,是你一直不,”
闻言,祁祐表情微变,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池月闭上嘴。
祁祐看了她几秒,然后说:“亲一下就饶了你。”
池月耳根通红,想了想,凑过来亲了亲祁祐的唇角。
祁祐却没反应,反而转过头,留给池月一个后脑勺。
池月停顿了下,在后面小声问:“要亲伤口吗?”
祁祐拉长声音嗯了声。
池月略有迷茫地直了点身子,看祁祐光祼的背。
祁祐的背很漂亮,皮肉光滑紧致,薄而韧,却不是瘦骨嶙峋的,脊柱骨蛰伏在纤细的肌肉下,曲线感干净又利索。
池月留下的抓痕在肩胛骨下方,已经不在流血,但通红,微肿,在光滑的皮肤上无比显眼。
池月看了看趴在枕上的祁祐的侧脸,纠结了会儿,还是俯下身,唇堪堪落到伤口上。
即便多是温热的呼吸在伤口扫过,祁祐的背还是因为她这个动作动了下,口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池月心口猛地一跳,一瞬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无师自通似的,她抬头去看祁祐,对方还是侧趴着脸,闭着眼睛。
池月微抿唇,再次低下头,轻轻吻那些伤口,又试探着伸出舌尖——
好一会儿,池月重新趴到枕头上。
祁祐转过头看她,眼底深沉的像酝酿了风暴。
池月面红耳赤,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凶,小声辩驳:“干嘛生气,你让我亲的……”
祁祐伸手抓她的脖子。
白细的颈,脆弱的好像一折就断。
池月不由得咬住唇,有些慌乱。
下一秒,祁祐压过去吻她。
池月很快就哭了,像被风雨肆虐的雪白梨花。
弄了很久都不松开,终于结束,祁祐抱着池月去洗澡。
池月一直迷迷糊糊地,要醒不醒。
后来还是醒了,房间里还很黑,阳台门却是开的,夜风把厚重的窗帘吹的发出猎猎声响。
池月懵了一会儿,摸了摸床上,没有人。
她坐起来,发现身上已经被换上睡裙。
并无意外,祁祐正在阳台抽烟。
祁祐抽烟的姿势很老练,疏朗修长的眼睫轻阖,微微享受的样子,淡薄的烟圈从双唇里吐出,飘过她的眉眼,额前的发丝还没干,混合着湿漉漉的水汽,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暗流涌动的诱惑。
池月想,她真漂亮。
“怎么不穿鞋?”祁祐看过来,问。
池月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还光着脚,阳台通铺了纯黑色的地砖,赤脚落在地上黑白分明。
池月动动唇,并不想回去穿鞋,便说:“不冷。”
确实不冷,甚至外面的自然温度比室内的空调温度还要温暖些。
池月走过去,跟她站在一块。
两人没说话。
祁祐瞭望着天幕,修长的手臂搭上栏杆,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雪白烟管的手伸在栏杆外,手腕轻垂。
院子里月光如水,檐下灯笼开着,温暖的光晕照着郁葱的罗汉松,山林中有竹蛉在叫,衬得夜色静谧,岁月安宁。
池月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巨大的绝望。
根本没有办法去忽视。
太快了。
她沦陷的太快了。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因为一直在做最亲密的事吗?
可祁祐,她只想做这些事。
她只想做这些事。
那些亲吻,触碰,或温柔,或疯狂,都是明码标价的。
她不过是被摆弄的玩物。
不可以被她迷惑。
不可以。
池月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
祁祐忽地出声,问:“抽烟吗?”
池月唔了声,转过头,眼眶被夜风吹的通红。
祁祐又问了一遍:“抽烟吗?”
池月摇了摇头,精致的脸庞在月光下很显柔嫩,白皙。
祁祐侧身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下,然后她猛吸一口烟,恶作剧一样把烟圈全部喷在了池月的脸上。
池月猝不及防的直面烟雾,立马被呛住,不受控制的咳了两下,呛起来的水汽很快晕湿了眼睫,她在不明所以中看着祁祐,没有错过对方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促狭。
再看时祁祐已经转过视线。
她反身靠着栏杆,两个胳膊的臂肘搭在栏杆上。
她仰头,下巴,脖颈,就连细小的喉管都因为这个姿势而被舒展张开。
她潮湿的黑发垂在半空中,随着夜风轻轻地飘。
单薄的睡裙贴在了她身上,饱满的胸脯连同精致的凸起都被完整勾勒。
她凝望着深沉又浩大的天幕。
蓦地,她转头,看向池月。
“我在这里被烧死过。”
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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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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