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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阁楼漏下的雨珠,不知疲倦地敲打着角落那只接水的旧铁皮桶,“咚...咚...咚...”的声响空洞而规律。

郑小千的后腰无意间撞上身后堆叠的纸箱,发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

方才在聚会上饮下的酒液,混合着雨水的清冽气息,竟在此时不合时宜地翻涌上喉间,带来一丝眩晕的甜腥。

于寻舟湿漉漉的内搭半褪至肘间,束缚解除后的肌肤在微光中舒展。

一滴水珠正沿着她锁骨清晰的线条缓缓滚动,在凹陷处短暂停留,折射着幽微的光。

下一刻,那滴水珠消失了——郑小千只觉得锁骨处传来一阵温软濡湿的触感,带着轻微的吮吸,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间沿着脊椎闪电般窜上头顶,让她头皮发麻,指尖蜷缩。

“酒...还没醒透?”于寻舟含着她滚烫的耳垂,齿尖带着一丝惩罚般的轻啮,低哑的轻笑混着微醺气息,热烘烘地喷在她敏感的颈侧肌肤。

这低语像是点燃了引线,郑小千反手摸索到对方仅存的阻碍,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扯开。

窗外的雨声激烈,让郑小千回想起小时候望着瓢泼大雨学画画的时候。

她的指尖终于落在那片空白的亚麻画布上。

久违的、温润的底料触感透过薄薄的画布传递而来,带着画室特有的、微湿的颜料气息,细腻地包裹着指腹。她屏住呼吸,凝神提腕,饱蘸着浓稠群青的狼毫笔尖悬停在画布上方,酝酿着第一笔的落点。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其细微、如同被揉皱的宣纸般压抑的吸气声。那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震颤,仿佛穿透了画室的寂静,在空气中漾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搅动了原本沉凝的空气。

搁置在角落的旧松木画架,仿佛被这无声的震颤所惊扰,那根承重的、带着岁月纹理的支架,随之发出了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吱呀”声。

铁架床发出的细碎而执拗的金属摩擦声,与窗外倾泻而下的、撼动天地的暴雨轰鸣,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地交汇、碰撞。两种截然不同的声响——一种是挣扎的、私密的、来自腐朽结构的内部;一种是磅礴的、毁灭性的、来自外部世界的狂怒——最终竟奇异地融合成一片混沌而原始的节拍,沉重地敲打在意识的边界,模糊了内外的界限。

“啪啦!”一声脆响突兀地响起——不知是碰倒了什么瓶罐,在角落摔碎。

这声响惊动了梁上沉积的岁月尘埃,在漏下的雨丝光柱中簌簌飞舞。

郑小千下意识地仰起头,后颈却猛地撞向身后歪斜纸箱的坚硬棱角。预期的疼痛尚未降临,一只滚烫的掌心已稳稳托住了她脆弱的颈项,指腹带着薄茧,有力地嵌入她的发根。

沾染着酒渍的唇瓣随之辗转而下,不再是试探的轻触,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烙印般的力度,在她锁骨凹陷处那片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个深刻而湿润的印记。

郑小千抬手,摸索着扯下对方发间早已松脱的束缚,刹那间,如瀑般的潮湿发丝倾泻而下,带着雨水的凉意和自身的重量,垂落,覆盖,模糊了彼此紧贴的眉眼,隔绝了外界最后的光线,只剩下咫尺之间灼热的呼吸。

于寻舟的沉默,是画布沉厚的底色。回应她的,是那骤然收紧的拥抱——如同画框猛然箍紧绷直的亚麻底材,更深地嵌入这幅名为“她”的肖像之中。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是画布边缘坚韧有力的支撑木条,带着画材特有的、干燥的力度,内里却蒸腾出惊人的热度。

窗外,暴雨如狂乱的抽象泼墨,肆意冲刷着世界的画框,水幕模糊了所有现实的边界。然而,这狂暴的笔触,此刻却无法穿透画室内部凝滞、粘稠的空气,更无法冷却画布中心——那个被持续烘烤着、颜料仿佛正在微微融化、流淌的核心。

陈年酒液的醇厚如同松节油般清冽的基底气息,雨水带来的湿冷是画室外飘来的、遥远的背景音,彼此肌肤蒸腾的热气如同未干的油彩在密闭空间里缓慢氧化、挥发,急促的呼吸则是鬃毛刷扫过粗纹画布时沙沙的低鸣……所有的气息与声响,都在这方寸画室里剧烈地混合、反应、沉淀,最终在画布表面凝结、堆积,形成一层巨大而粘稠的、名为“此刻”的透明光油层,将画中人与观画者彻底封存、包裹于这未完成的永恒瞬间里。

铁皮桶的滴水声变得稀疏,渐渐融入远处车辆碾过积水时沉闷的呜咽。

郑小千蜷着,无意识地划过对方锁骨处那片淡淡的、如同朝霞初染的红痕。

散落满地的湿衣在漏进的微光里泛着冷白,而新换的棉质睡衣则妥帖地包裹着两人蒸腾的体温,散发出干净的皂角气息。

“突然想起一部老电影。”她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讲一个修屋顶的女工人。”

于寻舟微微支起身子,几缕发丝垂落,轻轻扫过郑小千发烫的脸颊:“原来你那么小就在看这种电影?”语气里带着了然的笑意,指尖却温柔地、带着无限眷恋地描摹着她微肿的唇形。

郑小千侧过头,鼻尖蹭到对方颈窝,那里萦绕着清爽的柑橘香,混合着昨夜微醺的气息:“小时候就觉得,和有些女生在一起,心里特别安稳。”

回忆的潮水漫上来,让她的声音也变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般柔软,“幼儿园有个总扎着巨大粉色蝴蝶结的女孩,她要是请假不来,整个下午,我就对着滑梯发呆,觉得世界空落落的,没意思透了。”

“十岁那年,”她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扑在于寻舟的锁骨上,“疯狂迷上一个电视里的女明星,天天想着长大要和她结婚。可那时候又固执地觉得,女生只能嫁给男生——”

她的声音蓦地哽住,带着点孩童的天真和困惑,“最后自己琢磨出一个‘好办法’,我得先和她老公结婚!这样就能永远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天天见到她了。”

阁楼的夜风卷着雨后潮湿的凉意,悄然掀开了角落窗帘的一角。于寻舟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那时候的你还不懂,这种想要靠近、想要独占的感觉,就是最纯粹的喜欢。”

她顿了顿,指尖带着安抚的意味,顺着郑小千睡衣下那流畅的脊背曲线缓缓游走,感受着肌肤的温热。

郑小千转过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对方的鼻尖,呼吸交缠:“所以后来,当某一天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女生的时候,那种感觉......”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品味一个迟来的答案,“反而像是......困扰了很久的一道谜题,突然解开了锁扣,豁然开朗。”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气,在朦胧的光线下微微颤动,“就像今晚。”

阁楼漏雨的声响几乎完全停歇,只剩下铁皮桶里偶尔“咚”的一声轻响。

郑小千的指尖在于寻舟的掌心无意识地画着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眼睛在昏暗中亮晶晶的:“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女生的?”

于寻舟的目光投向天花板上那几处被雨水浸染的深色斑痕,思绪仿佛被拉回了遥远的过去。“大概......也是很早很早的时候。”

她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声音带着追忆的缥缈,“小时候皮得很,总像个野小子,跟着表哥们爬树掏鸟窝,头发永远乱糟糟的像顶了个鸡窝。”

她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轻,更柔,“隔壁有个姐姐,比我大几岁,特别温柔。她总爱来找我玩,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把我那堆炸毛的乱发梳开,耐心地给我扎辫子,编成整整齐齐的小辫儿。”

“和她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特别特别开心,好像阳光都比平时暖。后来......她家搬走了,很远很远。再后来,听班上的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喜欢哪个男生,我心里想的,却全是她低头给我梳头时,睫毛垂下来的样子。”

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现在,连她具体长什么样都模糊了,但那种心口发烫、想要靠近的感觉,却一直记得,像颗小种子埋在那里。”

郑小千听着,突然瘪了瘪嘴,“哼,原来于大律师心里,早就住着一位‘白月光’小姐姐了。”

于寻舟轻笑一声,将怀里的郑小千扶起来,然后一个翻身顺势一躺钻进对方怀里。

闹脾气的人虽然瘪着嘴,但还是把于寻舟整个儿搂着。后者用鼻尖亲昵地蹭着她泛红的脸颊:“吃醋了?”她故意压低嗓音,气息热热地拂过郑小千的耳廓,“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躺在哪里?”

她收紧手臂,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阁楼的铁皮桶许久才传来一声沉闷的“咚”。于寻舟翻身时带起一阵清爽的柑橘与淡淡啤酒花混合的气息,指尖轻轻捏住郑小千小巧的鼻尖晃了晃:“怎么不吱声了?我人都被你圈在这儿了,你还惦记着别人呢?”

郑小千别扭地想转过脸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不安颤动的阴影,却被对方温热的掌心稳稳托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潮湿的被褥包裹着两人蒸腾的体温,暖意融融。她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真心话大冒险时那令人心跳骤停的追问,脸颊瞬间“腾”地一下烧得滚烫。

藏在被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破碎的颤音:“那......你之前说的......那个......‘成长空间’......是不是嫌我......技术不好?”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于寻舟先是一愣,随即胸腔里爆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震得身下的行军床都跟着轻颤。

“笨蛋,”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沙哑,指尖带着燎原之势,缓缓划过郑小千睡衣下纤细而敏感的腰线,“我又没和别人试过,拿什么比较?”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欣赏着对方瞬间瞪圆的眼睛和更加红艳的脸颊,“不过嘛......如果某人对自己不太满意,或者想精益求精......”

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骤然落下的吻里,“现在就可以再上一课,实践出真知。”

铁架床发出细密而暧昧的吱呀声,与窗外不知何时响起的、清脆的晨鸟初啼交织在一起。

郑小千慌乱中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床头那个半空的矿泉水瓶,塑料瓶“哐当”一声翻倒,冰凉的水瞬间溅湿了她裸露的小臂肌肤,激起一阵凉意。

但这丝凉意转瞬即逝,被于寻舟紧随而来的、滚烫而深入的吻彻底熨平、覆盖。

阁楼墙壁上,昨夜雨水留下的蜿蜒痕迹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泛着湿润的微光,如同她们胸腔里那些滚烫又带着生涩试探的心事,在黎明破晓前的微光里,不管不顾地肆意生长、缠绕。

矿泉水瓶骨碌碌滚到床底,撞上纸箱发出闷响。郑小千的吻不再满足于流连,它带着昨夜啤酒特有的麦芽清香与微醺的余韵,沿着于寻舟绷紧的下颌线蜿蜒而下,像在品尝一道珍馐。

于寻舟的手指深深陷入对方浓密微潮的发间,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彻底停歇,世界一片湿漉漉的宁静。第一缕坚韧的晨光终于刺破了厚重的云层,像一柄金色的利刃,掠过两人紧密相拥、起伏纠缠的身影,在斑驳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不分彼此的影子。

郑小千后颈处渗出细密的汗珠,凝聚成珠,承受不住重量般滴落在于寻舟微微凹陷的锁骨窝里。

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攥紧了对方身上那件被揉皱的棉质睡衣下摆。身下老旧的铁架床仿佛有了生命,摇晃的节奏将黎明前这份独有的寂静彻底搅碎。

“看...”于寻舟忽然含住她早已红透、敏感无比的耳垂,声音含糊而沙哑地呢喃,带着一种发现珍宝般的欣喜。

她腾出一只手,指尖带着薄茧,轻柔地指向斜上方那扇漏雨的窗户。

郑小千迷蒙地抬起眼,顺着那指尖望去,斜上方的小窗正洇开蛛网般的水痕,透过玻璃,竟悬着一方硬币大小的彩虹。赤橙黄绿在折射下流转,像是上帝遗落人间的微型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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