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托兰洗澡的时间,诺思将床单重新清理了一遍,又将换下来的东西全部拿去洗了。
也是这时他发现了床单上的那残留的一抹红。
等托兰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就见雌虫面无表情站在水龙头前搓洗着什么。
“洗床单这些小布可以做……”
托兰挠了挠脑袋,声音顿住。
差点忘了,这只雌虫说过小布出问题所以把它绑起来了,拴在客厅的桌子腿上。
“呜呜呜!主人你终于想起小布了”被五花大绑了的小机器虫泪流满面,感动得不行。
“能不能把它放开”托兰不忍。
明明是在自己买下的新家,托兰拘束得像个外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自在。
“这是你的家,你的机器虫”诺思摸了摸托兰的脑袋,“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说完诺思用锐化的甲刃割开了绑绳。
小机器飞一般的速度撞进了托兰怀里,“呜呜呜……”
哪个闲得无聊的前主人,好端端的机器虫设置什么哭泣程序,诺思一脸嫌弃。
偏偏托兰相当吃这一套。
抱着机器虫就是一通检查,看它有没有故障受伤,机械臂还灵不灵活,滚轮有没有掉。
痛哭流涕的机器虫和托兰抱在一起,仿佛一对落难兄弟,而诺思就是那个欺压他们的大恶虫。
差不多得了,该死的机器虫,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在托兰面前卖惨,诺思看得眉头青筋直跳,突然有点后悔当时怎么没有一拳干废它。
“哼!”这年头连机器虫都会卖茶耍心眼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婆什么时候能关心关心他呀,不就是哭吗?他也会!他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只机器虫。
圆滚滚的机器虫赖在托兰怀里继续撒娇卖萌:“主人摸摸小布,小布就恢复啦!”
“主人好厉害,主人的手香香的呀!”
昂首挺胸的小机器虫伸出机械臂拍了拍圆滚滚的铁皮肚子“小布最喜欢漂亮主人啦~”
马屁精!诺思:……
还用你说,老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虫。
一天时间,诺思在屋里忙上忙下,修修补补,这栋小平房基础太差了,年久失修,太多地方要处理。
托兰带的钱不多,也没考虑过还能活多久的问题,随便能应付着住,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够了。
明明家里有豪华大别墅,顶级设计的私人庄园不想回,宁愿委屈住在这种破烂地方,诺思都要愁坏了。
苦谁都不能苦托兰,无论是从前的塞西,还是现在的诺思,行事准则一直没变过,受不了托兰住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
算了,没有什么比托兰的开心更重要,想通这点诺思也不再纠结,大不了他将房子翻新一下,让托兰住得更舒服。
年轻虫劲头真足,从昨晚到现在忙了接近二十个小时也不见累的,甚至还有心思给托兰准备了三菜一汤小甜点。
小布:?转了转快要生锈的脑袋,活都被这只坏虫抢了它干什么。
诺思提溜起笨笨的模样有些滑稽的小布:“笨虫!过来给我打下手。”
忙碌了一天,眼见天又要黑了,托兰免不了纠结,不知道这只雌虫有没有住的地方。
可是家里就一间卧房。
诺思总不能和他挤着睡吧?床的大小不是问题,问题是先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都不可能当做没事发生。
雌虫也绝口不提想要留下来让托兰负责的想法,只是一味地埋头干活,帮托兰做这做那的。
托兰反而不好意思开口提补偿了,他隐约有种预感,无论他说什么雌虫都会答应。
错误已经犯下,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雪莱曾经给过托兰一些关于解决发情期痛苦的建议,不过托兰当时听不进去都拒绝了,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要面临这种尴尬的境地。
虫族讲究及时行乐,很多贵族之间的婚姻关系形同摆设。
虽然雄主身故,但他毕竟还挂着塞西雌君的名头。
嫉妒使人盲目,**与爱催生疯狂,塞西的喜欢从来都是掠夺和占有。
那只雄虫还活着的时候,眼里尚且容不得一粒沙子,只要发现托兰丁点和别的虫有染的苗头就恨不得把那些名义上的相好抽筋拔骨了。
即是只是子虚乌有的假消息,他经常会为此大动干戈。
久而久之,能和托兰说上话的虫越来越少,托兰不是爱四处交朋友的性格,大多数时候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没人打扰他正好乐得清闲。
但时间久了,总会遇到一些不惧塞西权势逼迫的虫,同为帝都上层区出生的,故意挑衅塞西的权威。
还好是在这个消息不流通的偏远星球,没有处处监控,不然和只不熟的雌虫搅和在一起,要是传到星网上恐怕又要激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为了给托兰留下最好的体验,诺思已经好好做过功课了,和从前那只只会强来的雄虫不同,诺思这次的动作很收敛,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样易碎物品。
托兰试探性开口:“我知道你是好意帮忙,但我暂时不想发展这种没有感情的抚慰关系。”
“如果你暂时没有地方住,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补偿,你去住酒店吧。”
“咬了你是我不对,我的发情期还没有结束,你在这里不方便……”
托兰的话没有说完,但已经很直白了。
诺思明白他的意思。
囊中羞涩的小雄虫取出了终端中为数不多的余额,补偿他,然后一刀两断。
摆明了不要命只想一个人硬抗。
诺思以前担心托兰会出轨被别的小贱虫勾走,如今看来真的不是多虑了,傻到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那种类型。
趁雄虫发情期意识不清对雄虫意图不轨的案件时有发生,帝国对这类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事件一直判得很重。
冲动的一夜情,虽然是信息素,发情热混合下的意乱情迷,怎么看都是不是托兰的问题。
没想到托兰居然把那句玩笑性质的补偿当真了,还把身上剩的不多钱都塞给了他。
要说亏欠根本不存在,本来托兰就在发情期无法反抗,是诺思自己愿意献身帮他解决生理需求的。
过度的善良在阿格雷斯这种地方只会给托兰带来危险,何况他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最正确的处理办法难道不应该是将他利用彻底,先渡过发情期再扔掉吗?
诺思将钱推了回去,“我不是图这个的。”
“哥哥我是好虫,正经虫,真的不考虑收留一下哥哥吗?”
“我知道时期敏感你不方便,房间不够我睡沙发睡地板都行,别赶我走好吗?”
诺思主动示弱。
托兰的态度也动摇了一些,被当做雌虫久了,托兰一直没有自己是只雄虫的意识。
如果换成雄虫,恐怕早就呼叫保护协会的救援了,就算不把雌虫押上审判庭,也根本不会容许一只图谋不轨的雌虫继续借机待在身边。
托兰:“随便你。”
他无法做到强硬地敢这只雌虫离开,不过日常相处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划清地界的好。
“不过你不能再撬我卧室的门锁”托兰提前警告。
“好。”诺思点头答应,大不了弄开了再修好,不留下痕迹让托兰发现就行。
后天养成的敏感将托兰困在一层厚厚的茧里,抵触与外界接触,很难再建立起一段新的亲密关系。
就算是和托兰共同生活过很久,诺思也很难想象托兰会喜欢什么样的虫。
是雪莱那种?
还是他在酒吧曾经心生怜悯包下的那对双生子?
托兰的审美一直是个谜。
在帝都曾经有和塞西交恶的贵族虫玩乐时打过赌,赌的是谁能率先拿下塞西这个出生低贱的奴隶。
让堂堂第一雄子的雌君给他戴一顶绿帽岂不是很有趣。
提议的那只虫是塞西在商业上的对头,一直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原本以为弗纳尔死后,卡佩家族会就此衰弱一蹶不振。
塞西一只沉迷享乐被捧在蜜罐里的雄虫不好好待在家里喝茶,插花,学点音乐艺术,他能懂什么公司管理。
可偏偏没能如他所愿,塞西不仅继承了弗纳尔那老东西的手段,青出于蓝,甚至比他的雌父还要杀伐果断,自从塞西掌管公司以来他们公司的经营每况愈下。
雌虫知道明处的手段比不过,只能背地里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塞西不是很爱这个病秧子雌君吗?连做.爱的体位都顺着雌君的意愿来,他就是要恶心塞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作为卡佩家族的竞争对手,雌虫开出的筹码也不少,的确有不少虫冒着可能得罪塞西的风险心动了。
围观这场赌局的贵族们本来还在看热闹,眼见塞西的死对头为了打击塞西下了血本,还在不断加码,纷纷热络起来。
“这种贫民星球出身的雌虫,使一下美虫计,估计看到雄虫眼睛都直了,勾勾手指就能拿下,这算什么赌?”
“你放屁,你见塞西的雌君吗?没见识就不要乱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饥渴?人家连第一雄子塞西殿下都爱答不理,会对普通雄虫感兴趣才怪。”
“看过订婚视频是个冷冰冰是冰山美人,漂亮是真漂亮,无论是从雌虫还是雄虫的角度看都无可挑剔,没有一丝瑕疵。”
“难怪塞西心心念念要娶回家供着,连弗纳尔那么古板强势的雌父都为此妥协了。”
“塞西那么忙,总不能天天待在他身边围着他转,小奴隶空虚寂寞需要有人陪。”
“我手下就有几个不错的雌奴,正好让他们去和塞西那个宝贝雌君交流交流感情呗,同样是奴隶出身,想必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几只傲慢的贵族虫聚在一起讨论,仿佛托兰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塞西想保护托兰,但又不想明面上限制托兰的自由,让托兰感到不舒服。
那段时间尝试勾引托兰,自荐枕席的雌雌雄雄很多,与托兰有过不伦恋情的虫,不乏自视上等的贵族虫,有凶悍、高大健壮的雌虫,也有俊美、文质彬彬的雄虫。
只不过托兰的防线高得离奇,多数虫的勾引都不奏效,从未有虫能打动托兰,即使他并不爱他的婚姻对象,他也不会做出背叛出轨的举动。
为了从雌虫那里拿钱邀功,昏了头的他们使用了一点肮脏的手段。
趁着塞西出差飞去其他星球的空档,托兰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被扒光衣服拍下了裸照,那是托兰被锤得最死的一次丑闻。
“这样一个不知道和多少虫有染的雌君……”报复得逞的雌虫对塞西的反应感到愉悦“塞西你也有今天,你不嫌脏?不觉得膈应吗?”
塞西冷静得出奇,本该暴怒的他回来后第一时间把消息压了下去,封禁了照片,所有参与这件事的虫都被塞西秘密处理,他带托兰去看了心理医生。
……
即使那么多虫都没有试探出托兰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想到托兰那么厌恶曾经的一切,包括自己,除了失落,诺思更多的是心疼,不过好在还能补救。
现在的他拥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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