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镜湖揉成了碎金时,虞书心正蹲在湖边的石凳上,手里攥着鱼竿跟拔河似的较劲。鱼线绷得笔直,水里的影子晃得厉害,她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碎碎念:“给点力啊老伙计!再不上钩,你家‘钓手’就要被太子笑成‘空军总司令’了!”
身后传来萧景渊的低笑声,他提着食盒走过来,把温热的莲子羹放在石桌上,视线落在她歪歪扭扭的钓姿上:“你把鱼竿举得跟举圣旨似的,鱼见了都得绕道走——哪有钓手把鱼饵甩到柳树根上的?”
虞书心猛地回头,鱼竿“啪”地砸在水面,溅起的水花正好落在她鼻尖上。她抹了把脸,气鼓鼓地瞪他:“明明是这鱼‘社恐’!知道今天有大人物来,故意躲着不露面!”说着伸手去抢食盒里的桂花糕,指尖刚碰到油纸,就被萧景渊按住手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传过来,暖得她耳尖瞬间发烫。
“先把羹喝了,凉了伤胃。”萧景渊把白瓷碗递到她手里,目光扫过她昨夜熬夜画的“钓鱼攻略”——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一条鱼,旁边写着“鱼饵要放三粒,鱼才会觉得‘有诚意’”,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攻略,怕是给鱼看的,不是给你自己看的。”
虞书心咬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反驳:“这叫‘逆向思维’!上次话本里写的,对付‘傲娇鱼’就得这么来!”正说着,她手里的鱼竿突然往下一沉,鱼线“嗡嗡”响。她瞬间忘了拌嘴,腾地站起来:“上钩了上钩了!萧景渊快帮我!我要‘摘掉空军帽子’了!”
萧景渊快步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姿势:“别急,慢慢收线,不然鱼会跑的。”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落在她耳后,痒得她差点松手。两人配合着收线,一条半尺长的鲫鱼终于跃出水面,银闪闪的鳞片在阳光下晃眼。
虞书心兴奋得跳起来,差点把鱼竿扔湖里:“我钓到了!萧景渊你看!它不是社恐,是刚才没睡醒!”萧景渊看着她眼底的光,伸手拂掉她发间的柳叶,轻声说:“嗯,我们书心厉害。”
【叮!宿主与目标人物“协同钓鱼”互动达成,好感度 1,当前好感度100%!这波“后背贴贴”加“夸夸”,甜得我CPU都要烧了!】007的声音带着雀跃,【不过提醒下,宫里刚传消息,三日后皇家围猎,瑞王余党可能要搞事,你俩可得小心!】
虞书心刚把鱼放进鱼篓,听到这话瞬间收敛了笑意。她抬头看向萧景渊,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带着了然——显然,他也收到了林风的密报。“围猎的事,你怎么看?”虞书心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鱼竿。
萧景渊蹲下身,帮她整理鱼线,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瑞王余党上次在诗会没成,这次围猎人多眼杂,他们大概率会用‘乱中取胜’的法子。北狄香料能控人,说不定也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湖边游过的野鹿身上,“控兽。”
虞书心心里一沉——若是用香料刺激野兽发狂,围猎时必然混乱,到时候伤了人,甚至伤了皇帝,萧景渊作为太子,首当其冲会被问责。“那我们得提前准备,”她凑到他耳边,气息扫过他的耳廓,“我去查北狄香料的克制之法,你让林风暗中排查围猎场的兽栏,怎么样?”
萧景渊侧头看她,晨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染成了金色。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听你的。不过别熬夜查资料,不然围猎时又该‘手抖’,连弓箭都拉不开了。”
虞书心拍开他的手,却忍不住笑:“知道了!你才手抖呢!上次你射箭差点射到树上,还好意思说我!”两人坐在湖边的石凳上,阳光透过柳叶洒下来,在他们身上织成了淡绿的网。鱼篓里的鲫鱼偶尔摆摆尾巴,远处的水鸟掠过湖面,留下一串轻响——这样的平静,让他们都格外珍惜,也更坚定了要守护这份安宁的决心。
三日后的皇家围猎场,漫山遍野的枫杨刚染上浅黄,风一吹就簌簌落着叶子。猎场中央的校场上,旌旗猎猎,骑士们穿着银甲,□□的骏马喷着响鼻,引得围观的朝臣家眷阵阵惊呼。虞书心坐在观礼台的西侧,手里捏着个香囊——里面装着她查遍医书找到的“醒神草”,能解北狄香料的迷乱之效。
“紧张吗?”萧景渊走过来,递给她一把嵌着珍珠的匕首,“等会儿若是有危险,就用这个自保,别逞强。”他今天穿着银白的猎装,腰束玉带,肩上挎着弓箭,身姿挺拔得像棵青松。虞书心接过匕首,发现刀柄上刻着个“心”字,忍不住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刻的?偷偷给我‘定制装备’,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需要?”
萧景渊耳尖微红,转身看向校场:“只是觉得好看,顺手刻的。”话音刚落,皇帝的銮驾就到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旨,围猎开始!各皇子、大臣可自由捕猎,日落前猎物最多者,赏黄金百两!”
骑士们纷纷策马冲出,萧景渊也翻身上马,回头对虞书心说:“待在观礼台别乱跑,我很快回来。”虞书心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枫杨林中,心里却总觉得不安——林风刚才来报,猎场西侧的兽栏里,几只原本温顺的鹿突然变得焦躁,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西侧就传来一阵混乱的叫喊声:“有熊!熊发狂了!”虞书心猛地站起来,只见一只黑熊从林子里冲出来,眼睛通红,嘴里流着涎水,直朝着观礼台奔来!围观的女眷吓得尖叫,侍卫们纷纷拔刀阻拦,却被黑熊一掌拍飞。
“是北狄香料!”虞书心立刻反应过来,从袖里掏出醒神草香囊,朝着黑熊扔过去——香囊落在黑熊脚边,裂开的口子散出清香。黑熊闻到味道,动作明显顿了顿,通红的眼睛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就在这时,萧景渊策马赶来,手里的弓箭对准了黑熊身后的灌木丛:“出来吧!操控野兽的人,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从灌木丛里跳出来,手里拿着装着褐色香料的竹筒,朝着萧景渊扔去!
虞书心眼疾手快,抓起观礼台上的酒壶,朝着黑衣人泼过去——酒水浇灭了他们手里的火折子(原本想点燃香料扩大影响),还让他们滑了个趔趄。萧景渊趁机射出三箭,分别射中三个黑衣人的肩膀,侍卫们立刻冲上去,把人按在地上。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萧景渊翻身下马,声音冷得像冰。其中一个黑衣人咬着牙,刚想开口,嘴角突然流出黑血——竟是早就吞了毒囊!另外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也想自尽,却被虞书心拦住:“别让他们死!他们嘴里有牙粉,刮下来能查出处!”
侍卫们立刻用布堵住黑衣人的嘴,押了下去。皇帝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香料竹筒,又看了看并肩而立的虞书心和萧景渊,忍不住点头:“你们二人,一个机智,一个勇猛,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瑞王余党困扰朕许久,今日被你们彻底肃清,朕该赏你们什么才好?”
萧景渊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虞书心身上,语气格外认真:“陛下,臣所求,唯有虞书心一人。臣想求陛下赐婚,此生只娶她一人,绝无二心。”
虞书心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看向萧景渊——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皇帝哈哈大笑,拍了拍萧景渊的肩膀:“好!朕就准了!择下月十八为吉日,让你们完婚!到时候,朕要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观礼台上爆发出阵阵欢呼,虞书心看着萧景渊走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想起上次在湖边钓鱼时的约定,想起围猎时的并肩作战,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付出,都在这一刻有了最好的归宿。
赐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传遍了京城。虞书心的闺房里,丫鬟晚晴正捧着一堆婚服绣样,笑得合不拢嘴:“小姐您看这个‘百鸟朝凤’的,金线是江南最好的‘云金’,绣出来的凤凰会随着光变色;还有这个‘并蒂莲’的,裙摆上缀着珍珠,走路时会响,像‘步步生莲’似的!”
虞书心趴在软榻上,手里捏着萧景渊送来的“婚典流程表”,忍不住笑出声:“你看他写的,‘拜堂时要慢一点,免得书心紧张摔了’,‘合卺酒要温到三成热,她怕烫’,比我娘还细心,活像个‘婚典管家’!”
正说着,萧景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木盒:“给你的,试穿婚服时用。”虞书心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个小巧的玉簪,簪头是并蒂莲的形状,还缀着两颗小珍珠。“这是我找玉匠做的,”萧景渊坐在她身边,声音有些温柔,“婚服的凤冠太重,用这个簪子固定头发,能轻一点。”
虞书心拿起玉簪,放在头发上比了比,对着镜子笑:“好看!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怕凤冠重?我还没跟你说呢。”萧景渊伸手,拂掉她发间的碎发:“上次试穿礼服,你偷偷揉了三次脖子,我看在眼里呢。”
晚晴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虞书心靠在萧景渊怀里,轻声说:“萧景渊,我以前总觉得,穿越位面是为了完成任务,可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原来任务之外,还能有这么多开心的事。”
萧景渊把她抱得更紧,声音轻得像风:“我也是。以前我总想着,太子的责任是守护江山,可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江山再大,不如身边有你。”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书心,等我们结婚后,我带你去江南,看你说的‘小桥流水人家’,去塞北,看你想看的‘大漠孤烟直’,好不好?”
虞书心点点头,眼眶又红了——她知道,这个位面的时光终会结束,但此刻的温柔,会永远留在她心里。
婚典当天,京城的街道被红绸装点得像火海。虞书心坐在花轿里,手里捏着玉簪,能听到外面的鼓乐声和人群的欢呼。花轿摇摇晃晃,像在走一条通往幸福的路。到了东宫门口,萧景渊掀开轿帘,伸手把她扶下来——他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绣着金色的龙纹,眼神里满是笑意。
“别怕,有我。”他轻声说,握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拜堂的大殿。大殿里挂满了红灯笼,烛火摇曳,映得满殿通红。皇帝坐在高堂上,看着他们,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拜天地时,虞书心偷偷看萧景渊,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忍不住都笑了;拜高堂时,萧景渊的母亲拉着她的手,把一个玉镯戴在她腕上,轻声说:“以后,你就是我们萧家的人了,景渊要是欺负你,娘帮你收拾他。”;夫妻对拜时,两人的额头轻轻碰在一起,虞书心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还有红绸的味道。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太监拿着张黄色的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不好了!有人拿着‘先帝遗旨’,说太子与虞大小姐的婚事‘不合祖制’,不能举行!”
满殿哗然,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虞书心心里一紧,却看到萧景渊神色平静,他走上前,对着那太监说:“把‘遗旨’拿来给朕看看。”太监递过纸,萧景渊看了一眼,就笑了:“这遗旨是假的。先帝的笔迹,最后一笔会带个小勾,这上面没有;而且先帝驾崩时,朕就在身边,从未听过什么‘不合祖制’的遗旨。”
虞书心也走上前,指着遗旨上的印章:“这印章也是假的!先帝的玉玺,左边有个小缺口,是当年先帝御驾亲征时摔的,这上面的印章完好无损,显然是伪造的!”
那太监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饶命!是……是瑞王的旧部逼我这么做的!他们说要是我不照做,就杀了我的家人!”
皇帝冷哼一声,下令把太监押下去,然后对着满殿宾客说:“朕的太子和太子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再敢质疑这门婚事,就是与朕为敌!婚典继续!”
鼓乐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热闹。虞书心看着萧景渊,忍不住握紧他的手——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送入洞房时,外面传来宾客的笑闹声,还有人在起哄“闹洞房”,却被萧景渊拦在了门外:“她今天累了,改日再陪大家热闹。”房间里只剩下红烛燃烧的“噼啪”声,鸾帐上绣的并蒂莲垂着珍珠络子,风一吹就轻轻撞,像在数心跳。
萧景渊走过来,手里端着合卺酒:“书心,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虞书心接过酒杯,手指碰到他的指尖,忍不住红了耳尖。酒是甜的,带着点桂花的香气,滑进喉咙里,暖得人心尖发颤。
喝完酒,萧景渊伸手,想帮她摘凤冠。凤冠上的珍珠垂下来,蹭到她的脸颊,有点痒。他的指尖轻轻碰到她的发间,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凤冠重不重?”他轻声问,“累不累?”
虞书心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红烛的光映在他眼里,像盛着星星。“萧景渊,”她轻声说,“我以前看话本,总觉得洞房花烛夜是最浪漫的场景,现在才知道,比话本里更浪漫的,是和你在一起。”
萧景渊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书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像今天这么开心。”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唇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鸾帐落下,遮住了满室的温柔。红烛燃了一夜,映得帐幔上的并蒂莲,像活了一样。
婚后的日子,过得平静又温暖。萧景渊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纳妾,眼里只有虞书心;虞书心也没有像其他皇妃那样养尊处优,而是跟着萧景渊一起处理朝政,还在京城开了个“女学馆”,教姑娘们读书写字、算术医理。
有一年,京城大旱,庄稼都枯死了。萧景渊带着官员去挖水渠,虞书心就组织女学馆的学生,教百姓种耐旱的粟米,还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买了粮食分给穷人。百姓们都夸他们是“神仙眷侣”,说有他们在,京城就不会乱。
后来,皇帝退位,萧景渊登基,虞书心成了皇后。他没有立三宫六院,只宠她一人;她也没有恃宠而骄,反而帮他处理后宫事务,让他能专心治理国家。他们有了两个孩子,儿子像萧景渊,沉稳懂事;女儿像虞书心,活泼可爱。
日子一年年过去,萧景渊的头发慢慢白了,虞书心的眼角也有了皱纹,但他们还是像年轻时那样,每天一起看日出,一起在御花园散步,一起在书房里看书。有一天,夕阳西下,虞书心靠在萧景渊怀里,看着窗外的枫杨树,轻声说:“萧景渊,这辈子,我过得很开心。比我闯过的任何位面都开心。”
萧景渊握住她的手,声音有点沙哑:“我也是。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书心,若是有来生,我还想娶你。”
虞书心的眼泪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刚想开口,脑海里就传来了007的声音:“叮!本位面任务圆满完成,宿主与目标人物相守一生,满意度100%。是否前往下一位面?”
虞书心抬头,看着萧景渊的眼睛——他的眼睛里,还是像年轻时那样,盛着星星。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在心里说:“萧景渊,谢谢你。这辈子,我没有遗憾了。”
然后,她对着007说:“是,前往下一位面。”
一道柔和的光包裹住她的神识,慢慢离开。萧景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书心,别怕,我在。”
虞书心的神识在光里笑着,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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