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训练室，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许鑫蓁把冰可乐贴在发烫的额头上，屏幕蓝光映出他眼底的血丝。训练赛数据表铺满整个桌面，红笔圈出的"公孙离-孙膑"组合旁画了十七个问号。
"还不睡？"
周诣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许鑫蓁正咬着笔帽发呆。那人身上带着沐浴露的薄荷味，发梢还滴着水，落在许鑫蓁后颈激起一阵战栗。
"你看这个。"许鑫蓁把平板推过去，指甲敲着敌方打野的刷野路线，"AG超玩会最近三场都在藏这手裴擒虎，明天要是放出来..."
"那就用你的火舞切。"周诣涛突然握住他敲击屏幕的手腕，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那道陈年疤痕，"上次你越塔杀一诺的时候..."
许鑫蓁猛地抽回手。训练赛录像正好播到关键团战，他的不知火舞与周诣涛的公孙离在龙坑擦肩而过，两个英雄的技能特效绚烂交织，最终却因为0.5秒的时差双双倒地。
"上次是上次。"许鑫蓁关掉录像，可乐罐在桌沿磕出凹痕，"明天输了就得重组，你知道吧？"
周诣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窗外突然闪过车灯，照亮他锁骨处还没消退的牙印——那是三天前拍宣传片时，许鑫蓁在更衣室给他留下的"战利品"。此刻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像枚将熄未熄的烙印。
"许鑫蓁。"周诣涛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比平时低八度，"如果明天..."
"没有如果。"许鑫蓁站起来，电竞椅撞在周诣涛膝盖上发出闷响。他抓起外套往外走，却在门口被拽住衣角。周诣涛的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灼烧他的皮肤，让他想起去年冬天这人徒手接住自己打翻的开水杯时的场景。
休息室的挂钟指向三点四十。许鑫蓁转身时，周诣涛的睫毛在显示器冷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只被雨淋湿的乌鸦。
"周诣涛。"许鑫蓁扯开嘴角，"敢在总决赛演我，你就死定了。"
他甩上门的同时，听见里面传来玻璃杯落地的脆响。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紧，四月潮湿的风涌进来，吹散了周诣涛那句被碾碎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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