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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90章:迷乱

百里川在屋内点了安神香,安顿好了千里渡,连房门也没来得及关,急匆匆跑去祠堂找千里海。

这条路并不长,他在心中一直祈愿,祈愿千里樟放过千里海。他用尽自己最大的诚意,尽管就连他自己也从来不相信,从来不相信人只要成为了父母,有了一个孩子,就真的可以改变深入骨髓的执念。

千里海睁眼,模糊之间看见自己身边同样跪坐着一个人,可烛光跳跃,这地上却是谁的影子也没有。他意识到自己还在祠堂,但是他也知道,他又身处于幻境之中了。

魇都对他的影响是致命的,并且影响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如若猜的不错,祠堂里现在除了他,正存在着另一个人,或者鬼。

“枕歌,为娘给你说的这些,你可都听进去了?”

“阿娘,可我……”

千里海听着,有两个人的声音,但是这两个声音都不是发自他身旁之物。

千里海神情淡漠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理着衣袖,掸去灰尘,嘴唇有些发白,背后一片湿濡,尽管这样依旧是对年少的千里樟与前任家主夫人毫无感兴趣,随后又理了理头发,有发丝黏在了自己伤口上,他扯了一下,像是没了痛的感觉,又把地上被斩断的头发藏在了蒲团下面。

“娘向你保证,邶歌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他会回来的,在邶歌离开的这时间里,你正巧可以多和曲家接触。”

“阿娘……”年少的千里樟还要说什么,主母却捂住了他的左耳,然后悄声对着他另一只耳朵说道,“邶歌不仅会回来,回来后也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不是和阿娘抱怨,要是自己比邶歌早出生就好了吗?这样你就是哥哥,就可以保护邶歌了吗?到了那时,你答应为娘,要保护好邶歌,不要让人欺负他,好吗?”

千里樟随了他的母亲,无论是蛊惑人心的话语,还是这诱骗人的语述。

千里海面目表情的看着地面,后背的伤口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他扭过头,看见祠堂的门隙开了一条缝,看见了一只眼睛。

这是一只充满了仇恨,却又释然的眼睛,两种思绪都交织在了同一只眼睛里。

迟钝的痛感袭来,千里海双手撑着地,一阵眩晕,这感觉快要让他吐出来。

“为娘向你保证,绝不失败,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卷土重来。”

千里海终于扭头向另一个方向看过去,千里禁也正用他漆黑的眸子看着他。

“你还敢出现。”这是这三年里千里海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千里禁并没有说话,或许也可以称他作千里习了。

千里海想了想,最后还是揉了好几下膝盖,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在昭示他心中的不安。

“有人很想见你,你独独不见,偏要出现在我面前。”

千里习的眸子黑到千里海在他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倒影,包括自己,包括火光。

千里习向后看过去,千里海也随着他的视线,那一只眼睛还在那里,直直的盯着他们,或只是盯着他们这个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是我的眼睛,我都看见了。”

他不是千里禁,他是真正的千里习。这也不是因为魇都而产生的环境,这就是他所处在的真实。

“我不想知道。”千里海要站起来,脚踝被人抓住又摔了回来,才发现膝盖已经不是磨破那么简单,连刚才揉过膝盖的掌心都是血。

千里海掀开衣摆,看见了白森森的手骨正抓着自己。

痛。

有什么束缚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听见有了唤了千里二字,掀开眼帘的一瞬,是百里川正抱着他。

烛台,火光,戟沉,白账……他好像又回来了。

千里海的手正好抓住了百里川的发丝,捏在手心,两指不断地揉搓这缕青丝,然后用近乎拉扯的力度,不断去拽这无辜的发丝。

百里川抱着他时尽显慌张,他来时就已经呼唤了很久千里海了,现在终于醒过来了。

百里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不,这不是他的计谋,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从一开始就制定了无数条退路,这些退路里包括了他如何从千里家脱身。

可他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至少不可能一个人离开了。他没办法追根溯源的逐步剖析自己是如何落入这张陷阱的,只知道不是千里海离不开他,是他无法离开千里海这样的愿望比前者更加强烈些。

他从小生活在千里家,是陪伴千里海最久的人,他知道千里需要他,他甚至可以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控制对方,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有一次,他稍微尝试了一次后就害怕了,他不能像千里樟那样再对千里海有任何禁锢。所以他要改变千里海的习惯,可一直令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千里海要拒绝改变?

如果知道会是如今,他的想法恐怕是要变了。

“千里。”

只有百里川才有在他需要时就会出现的本事。

千里海抓着百里川的发丝不放,双手搭在他两边的肩上,努力要看清百里川的样子,却低头笑起来,伏在百里川胸口,“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给你取那样难听的名字。”

“嗯?”百里川有些没听清,声音还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稍微放低了身体,“你说什么?”

千里海默了一会儿,“我说我走不动了,你把我抱回你的房间。”

百里川却是先起身,把桌上带血的戟沉放回剑鞘,再回来背向千里海蹲下。

千里海歪着头看向百里川侧脸,话语笃定,“百里,抱我。”

“你受伤了,不能抱你。”

千里海一手搭着百里川的肩膀,然后借力站了起来,膝盖已经不疼了,百里川依旧纹丝不动地蹲着。

“站起来。”

百里川也站起来,却依旧背对着他。

“转过身。”

百里川迟缓地转过身,眼神与他回避。

千里海刚准备说什么,发现百里川脸上的泪痕,抬手想去抹去泪痕却被百里川躲开。

“还走得动吗?”

千里海的手停在半空中,很不满百里川这样闪躲的举动,不肯放下,就这样一直举着,可这样的距离,他只需要再稍稍一动,就又可以触碰到百里川。

“走不动。这样反而更疼了。”

“别再玩闹了。”

“手这样举着也很累。”

“千里。”

百里川终于肯抬眸看向他,他们对视,百里川不知道千里海刚才是否也一直以这样的神情看着他,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这委屈就像是刚才挨了他的骂,现在讨要宽心。

“千里,不要玩闹了……”百里川想去握住千里海举着的手,千里海躲开,也没有放下。

他们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百里川拗不过他,只好把头微微一偏,便让千里海的掌心覆了上来。

“别待在这里了。”千里海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他的脸,指腹小小的剐蹭着。

“那你抱我。”

他不知道千里海为什么会那么执着于让他抱,若是平常,他会抱,可是千里夫妇和大哥都回来了,他不好再做出那样肆无忌惮的举动,况且也要为了他后背的新伤着想。

“千里,……”

百里川话未说出口,千里海就已经抬手搂住了他,这其中也有他无意识的配合。他本来就比千里海高,千里海垫了些脚,而他又把身体压低,才让千里海伸手刚好环住了他的脖子。

“你确定要这样?”百里川的说话时气息全部吐在了千里海耳边。

千里海点头,确认后,百里川便双手去扶他的双腿,把他抱了起来,在双脚脱离地面的那一刻,千里海手里抓着百里川的头发,搂得更紧了。

百里川需要需要千里海依赖他,这并非属于一种成就感,这会让他感到满足,如果允许,他甚至想要炫耀,可这不是他操控千里海的一种手段,这是他的需求,被需要的需求。

百里川将千里海抱回了自己房间,为他处理伤口,寻找药膏,这中间谁也没有说话,千里海更是侧躺着,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百里川要为他解衣。

“家主为什么要打你?”

“他打我不是迟早的事吗?”千里海不肯将后背露给他看,百里川之好让他自行解衣。

“家主和夫人从前不是这样。”

“哪般不是?是他不想等了,母亲不过是顺从了自己郎君的意愿,这世间皆是如此。”千里海今晚有些反常,那一定是他又谋划起了什么。

百里川还是想去看他后背的伤口,却被躲过了。

“不许看。”

“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若还执意,我是不会再任由你胡来了。”百里川想让千里海妥协,对方却不惧怕他,反而是更加固执地看着他。

他们这样僵持许久,妥协的还是百里川。

“有时我怎么也看不清你。”

千里海脱下外衣后只剩一件染红的里衣,百里川看着外衣上面的血迹,是受了剑伤,可千里海的样子不仅不疼,还满不在乎。

“你总在想办法惹怒家主。”

“你觉得看不清我时可以离我近些,不用刻意那么远。”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你想和我离多近都可以。”

“你一定要把人逼疯才满意吗?”

“我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

“你把我骗成如今这样就是为了让我为了你做任何事!”

“你说我这是骗了你?”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自讨苦吃,是我心甘情愿?”

“你若不是为了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那我是犯贱活该被你折磨吗?”

“如果你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可以离开我。”

争吵结束。二人沉默后屋内陷入死寂,就连呼吸也变得可有可无,却能感受到千里海身上的血液在流动,血液流出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耳朵里放入未装满液体的瓶子,轻轻地一晃就发出了到处碰壁的声音。

“先处理伤口吧。”百里川出去后端进来一盆清水。他原本打算不顾千里海任何的反抗都要给他清理伤口,可是在他俯身时,千里海扯着他的衣领,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在他脸上落下若即若离的一吻。

“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像……”

百里川所有的动作都停留在即将施展的下一步前,千里海以为是他没意识到,直起身,意图又要吻百里川,百里川捏起他的下巴,他们嘴唇相碰。

百里川的呼吸开始充斥,企图进入自己的身体,但是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接吻,是百里川刻意停止,他们看着彼此。

“如果没有你,我可以在任何竹林以外的地方。”百里川将千里海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别动。”

千里海的手心贴在百里川的胸膛,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了百里川鼓动的心跳。

“你能感受到的。”

如果真要让百里川也将他所有的苦难与千里海分享,他实在是不知道眼前人又要下定怎样他无法预测与改变的决心。

千里海专注的感受百里川每一次的心跳,心跳的鼓动穿插在每一次呼吸,有时会交汇,又有时错过,而在百里川的人生中,他不肯在他们交汇处错过,于是此刻,他将千里海揽入怀中,唇齿交融。

他们交换彼此的呼吸,千里海不再僵硬地抗拒。百里川的另一只手按在千里海覆在他心口的那只手上,百里川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撒谎了,如果没有千里海,他已经不知道被抛弃在何处,无声无息的死掉了。

千里海已经完全把自己交付于百里川怀中,不仅仅是他的掌心感受到了百里川的心跳,就连耳边也开始传来了清晰的心跳声。

百里川把他揉在怀里,伤口在发烫,却也没让他感受到禁锢所带来的疼痛,这像是在疗伤,也是在诉苦。

“告诉我你的名字。”千里海用力地推开他,百里川却只是半迁半就和他分开了不足微米,连说话时嘴唇都能碰在一起。

百里川的眼神比刚才清醒了几分。

“我的确有名字,我还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们额头相抵,千里海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百里川揽着他腰间的手向下将千里海往自己身前抬了几分。

“你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没办法忘记。”

千里海笑了一下,气息轻飘飘落在了百里川唇上,凉丝丝的,**被勾起,百里川又忍不住要与他亲吻,就在快要触碰的那一刻千里海微微偏头,很容易就躲开了。

“你还没有说。”

百里川的视线落在了千里海的唇上,“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他说完后,千里海的手从他按压着心口的手心里逃走。百里川没料到他这一动作,就这样让千里海溜走了。

百里川以为千里海会起身离开,对方却双手捧起了他的脸,跪起上半身,百里川的一只手还抱着他,却因此从腰间滑落,顺势抓住了他的衣摆,抱住他的膝窝处,千里海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是与现实背道而驰的吻,百里川一直看着他,眼睛也忘记了眨,一只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摆。

“这次是正确的了。”千里海与他分开,青丝落在脸侧,低头看他。

百里川望着他的眼睛又失了神,手从衣摆下面伸了进去,闻到了桃花的香气,极力确认现在正发生的一切。

“百里,是我。”千里海皱起眉,手指划过百里川的眼角,无奈的提醒他。

百里川的手心覆上他的手背,好让千里海能在此刻停留的多一些,侧着头在他手心里蹭着,有两道伤疤。最后长出一口气,仿若一切的东西都将被放下,既不会烙下印记,也不会再惹人徒增烦恼。

最后,百里川将千里海的手心摊开,在他有伤疤的手心上轻轻写着什么。

“这就是报酬吗?”

“不是。”

百里川写完后,匆匆别过脸,“我不喜欢原本的名字,所以才会瞒着你。”

千里海知道这只不过是他找的借口,点头没有拆穿他。

百里川起身,拿了一条帕子,将帕子放入水中打湿又拧干,然后开始给千里海处理伤口。这一次千里海倒是没有任何抗拒力,很坦然的将后背交给了百里川。

千里海的头发被斩断了一截。百里川试图忽视,脱下衣服后,一条从左肩处一直延伸到腰窝的剑伤暴露在自己眼前,若不是执剑人有意收手,留下一命,恐怕千里海当场就已经流血身亡,等不到他去找他了,一想到这样,百里川就后怕。

“断了的头发在哪儿?”他早就该意识到,曾经生他的父母可以抛弃他不管他的死活,那么这天底下还有许多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弃,可是他唯一不明白的一点是,既然不爱何必生养。

“烧了。”千里海说话时的口吻倒是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千里樟的这一剑,算是斩尽了他们父子之间所剩无几的亲情。

百里川此刻多的不是愤怒,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解。这几年他多少已经揣测出了他们父子之间到底还剩多少感情可以供他们再彼此消耗下去,却没想到会这样恩断义绝。

百里川替千里海处理伤口,再到包扎完好,千里海都没有说话。

百里川用手指给他梳理头发,又用帕子把发丝上的血迹擦下来,理开了一个又一个结。

“你不抱我了吗。”

“我去拿剪刀。”

千里海坐着等他,用耳朵去听他的一举一动,听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

百里川把最后一个结解开,将青丝修剪的和从前一样,只是比原来短了些。虽然伤口已经包扎,但是百里川看着他的后背,眼前又浮现出了伤痕原本的样子,仍然感觉触目惊心。

一切结束后,千里海等着百里川从身后抱他,等了又等,等到叹息,正准备把衣服先穿上,百里川这才抱住了他。

百里川的身体很温暖,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几乎很少生病,即使是病倒了也可以好的很快,所以藏在胸膛处的心跳,千里海通过后背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百里川把脑袋的重量放在了千里海的肩上,他们的耳朵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从前是我给你处理后背的伤。”

百里川没有答他,一直在他脖颈之间闻他身上的味道,入迷时咬住了他的耳朵,千里海整个身子忍不住往里缩,百里川将他扑倒在了榻上,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抱起,让他翻了身平躺在了榻上。

这次的吻更加汹涌,带着啃咬,连自己亲手处理好的伤也不顾,用一手在千里海没伤的腰下拖着,千里海被弄疼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百里川继续,想挣脱去抱住百里川,百里川却在害怕千里海会推开自己,一直压着他的手腕。

“百里,很疼。”

百里川可能也察觉到了,因为千里海说这话时双手还不忘挣扎了一下。不知又在犹豫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开了,千里海如愿抱住了百里川。

千里海被吻得头晕,干脆放任了百里川这样强势的拥吻,直到百里川吻到忘情处,他顺着百里川的袖口伸进去,摸到了他的手臂。

“阿川,乘洋在你这儿吗?”

只消这一道声,百里川如梦惊醒,坐起身。

窗户上倒映着提灯而来的千里渡的身影。

百里川肉眼可见的慌了神,连忙整理着衣衫,从千里海身上下去,千里海却在这一刻将他拽了回去,百里川被吃了力气,跌坐了回去正好在千里海怀里,千里海与他亲吻,百里川恍惚了好一会儿,将这一记吻加深,不舍的再次分开。

“你明天夜里找我。”

百里川想也没想赶紧点头应下,把千里海的衣衫穿好按了回去,药膏也慌手慌脚藏到了枕下,最后还不忘把被褥替千里海掖好,将带血的衣服塞进床底下,剪刀放进自己怀里,穿上鞋子去开了门。

“大哥。”

百里川打开门,千里渡提着的灯笼照出他的面庞。

“怎么出这么多汗,生病了吗?”

满身破绽的百里川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摇头说,“没有。大哥,乘洋在我这儿。”

千里海从榻上坐起来,把系错绳结的衣服解开又重新理了理。

千里渡听后,疑惑地看了一眼屋内,径直走进了屋子,放下灯笼,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

“兄长。”千里海抬眼看他。

“乘洋,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他说你在娘那儿,我知道你不会去见娘的。”

“兄长在我屋子里睡着了,我就来找百里了。”

“我是在你屋子里睡着了,就想着你会来阿川这儿。乘洋,哥哥会回自己的房间,不会一直待在你那儿的。”

千里海看着自己的兄长,凌乱的头发和不安的眼神,只好摇头,说不出别的。

百里川看着兄弟二人,低下头时发现自己的鞋穿反了。

“乘洋,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我只知道给你写信,却一直不回来看看你,上次见你还让你不高兴,没有好好安慰你就走了。乘洋,不要再怪兄长了,乘洋……”

一颗泪毫无征兆就从千里渡的眼角滑落,他望着千里海,眼里的乞求和身上的落魄如同刀刮在了千里海身上。

千里海摸了摸千里渡的额头,还有些发烫,“好了兄长,回去吧。”

“我先送乘洋回去。”千里渡听后,立刻站了起来,“阿川,拿一件披风来。”

百里川从衣柜中找出一件外衫递给了千里渡。

“兄长陪你的时间少,我还记得儿时你难过了都是往阿川屋子里跑。”千里渡给他搭上衣服,发现千里海穿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大,不是他的,又对正在分神的百里川说,“阿川,这么晚了你也快休息了。”

“大哥,要不我来提灯笼吧。”

千里渡却摇头,“你也累了,这么些年都辛苦你了,快休息吧。”

千里渡牵着千里海从他面前走过时,他才想起了桌上的那一盆血水。

千里海扭头看向百里川,无声的对他说着什么,但是百里川没有看懂,可他也明白了其中几个字,是在告别,除此之外只剩心惊,直到现在,他手里还捏着千里海的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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