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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斩断

千里渡和千里夫妇同一天回来。千里渡一到家就去找了千里海,他给弟弟的信和从前一样没有回应,以为是出了事,再就是没有收到信,不然不会不理自己。

“乘洋。”

千里海正在案前画着画,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千里渡,笔下画笔直的枝干像是被折断一样弯了下去。

千里渡在千里海懵懂的眼神中才意识到是自己没有敲门,“乘洋,是兄长鲁莽了。”他进屋,把门关上。

千里海料到千里渡会回来,却也没想到这么快。

“乘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我给乘洋寄了信,乘洋可有收到?”他脸色苍白,模样疲惫,此时的他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可以给到他一些答案和支持,于是他选择了千里海。

千里海放下笔,“收到了。”

千里渡抿嘴,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乘洋可有看信中内容?”

“看了。”

看着千里海依旧不在意的样子,千里渡心中落差到了极点,“乘洋没什么想要告诉兄长的吗,哪怕一言。”

千里海低下头,把纸笔收拾好,打量千里渡的倦容,“兄长在写信时,不就已经有了答案吗?兄长执意要听我的答复,我只能说,无论兄长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不过我不知道可以为兄长具体做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到兄长。”千里海说这话时,有几分认真,但是眼底浮现出了笑意,让人一时间难辨真假。

“乘洋是这样想的吗?”

“别的我也为兄长做不了什么。”

听到这话后,千里渡有了更加明显的失落之色,千里海见他这幅神情不得不反思自己,但想过后又难掩自己心中的烦躁。

“信我也已经烧了,兄长以后就不要写那样的信了,幸好百里没有发现。”

“可我——”

“兄长。”千里海打断他的话语,“其实不必事事都要同我讲,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给不出答案,兄长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乘洋,不要这样想。”

千里海手里的纸捏的皱巴巴的,沉重的对千里渡说,“我不想因为是我做了任何事,牵连到了你。”

“乘洋,你的事并没有牵连到我,是我一直想要和曲小姐断了联系。”

“可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该是这样。是报应吗?那因果是什么?和我们有关系吗?我不明白。”

“但是乘洋也并非事事都要明白与理解啊。”千里渡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乘洋就当这一切都是兄长的庇护,好不好?”

千里渡的手掌宽大,确实让千里海安心了不少,可他抬头时却看见了千里渡手腕上的伤,又见他笑得牵强,正要开口询问,千里渡却准备离开了。

“兄长?”

“乘洋既然可以坦然接受阿川的庇护,和兄长又为何要分的如此之清。”

“……兄长?”

“乘洋,你说对吧?”

“……是,可兄长……”千里海的话依旧没有说完。

“乘洋,有些话我无法对爹娘说,就只能同你讲了。”千里渡身体有些摇晃,千里海伸手去扶住了他,“可若是乘洋也不想听,那我……我还能同谁再是说些什么呢……”千里渡的话逐渐变成一些呓语,最后终于坚持不住,向前倒去,千里海接住了他。

“兄长?——哥哥!哥哥!”千里海摇晃着他的肩膀,可千里渡已经没了回应。

千里海把千里渡扶到榻上,刚俯身准备测一测脉象,掀起衣袖,却看见千里渡手腕上发黑的伤口。

千里海心中独留给千里渡的一块地方坍塌了。他猛然撒开了千里渡的手,好像是做错事了。

他怎么能因为和千里渡分开了就去怪他,又怎么能因为他们截然不同的活法去怪他,他为什么要求千里渡和他一样才安心。这道伤口从左到右由深至浅,虽然已经结痂,却因为人为的干预部分愈合。

千里海站起身,看向身后的烛台。

他为什么要不在乎,为什么不知轻重,为什么——千里渡的伤口让他感到害怕,回过神后手忙脚乱地去看了千里渡另一只手,然后又将千里渡浑身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伤口了。

千里海冲出房门,准备给千里渡处理伤口,百里川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听见,直到赶来的千里樟叫住了他。

“让阿川去,你随我去祠堂跪着。”

“我不去。”

百里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帮千里海说什么。

“乘风一回来就要找你。你兄长疼你时你置之不理,当初放你出去闯荡了两年,回来时倒也养成了倔强的性子,可回到竹林后呆了三年,不也变回去了?你把乘风对你的好都抛诸脑后,甚至比不上一个外人,如今才知道心疼。”

“这么说父亲是早就知道了。”

“乘风的心思不如你缜密。”

千里海低着头,千里樟句句属实,他无法反驳,此人确实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随我去祠堂。”

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没有耐心的。

千里樟从他面前走过,见千里海还是没有反应,便伸手要将他拖走。

“家主……”百里川刚想替千里海说辞,千里樟一个眼神投过来,嘴边的话已经被堵了回去。

“去照看一下你大哥,你大哥那儿不能没有人。”

千里海抗拒千里樟的接触,看向百里川,百里川第一次在千里海眼中看见这样的求助。

“可家主……”

千里樟看向自己的儿子,挡在他二人面前,遮挡了他们之间视线的交流,“乘风那儿需要你,快去罢。乘风醒后,也不要告诉他乘洋在哪儿,只需说乘洋在他母亲那儿。”

百里川的视线恨不得能穿透千里樟的肩膀,一直无法移开。可他现在内心的恐惧也大过了关心,他不知道千里樟要做什么,但如果千里樟只是带着千里海去祠堂跪着,那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千里海他无法挣脱千里樟的桎梏,任由千里樟带着自己离开,却也没有在转身后趁此机会去回头看百里川。

“跪在这里。”千里樟踢走了蒲团,指了指那一片空地。

千里海跪下。

“你要是一直听话就好了。”千里樟叹气,“你兄长的情况不必再担忧 ,是曲家。我让人替我在山上看着乘风,在山上时,乘风就总说自己手腕上缠着一条毒蛇,日夜向他吐信子,于是就想斩断它。”

“为什么不帮他?他们为什么要对兄长这样?”

“因为他们无法对你怎样。”就连千里海的这句话一半也没说完,千里樟就已经回答了他。“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被保护得很好。你已经比许多人都无忧无虑了,你该承担的别人都已经替你承受了。”

“这人就是兄长了吗?”

“除了这个疼你如命的兄长还有谁愿意替你承受?”

千里海无话可说。

“过不了多久,曲家会有人过来置办婚礼上的一些东西,曲晚晴应该也会来。”

千里海有些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他这三年里断断续续来过竹林,不过我想你应该是不想见到他,所以就像小时候的你一样,让他不要再来了。”

看来他从前当真是痴,把自己当成人看,还想要保留着当人的一切。可细想来,这一切好歹也是他一步一步走来的,情情怨怨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头清楚,要说真有什么不舍,已经没有了。

“我与你母亲出去的这三年,想了很多法子了,可你母亲依旧不能接受,心中已有郁症,你还是先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又惹她痛心。”

听到自己的母亲,千里海还是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我不会见她的。”

千里樟又走到千里海前面,他低着头,看见千里樟衣摆的泥渍。看来是追着千里渡而来,赶回来时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却还是没拦住千里渡。

千里樟拿起了一直被放在这儿的戟沉,千里海听见剑出鞘的声音。

“许多年前我也像你这样跪在这里。”

又来了。千里海皱眉。他抗拒听见千里樟提起有关他过去的一切,无论千里樟再说多少次,他都不会理解。

“跪在这里的本不该是你,而是你的兄长才对。”千里樟把戟沉放了回去,手里只拿了剑鞘。

千里樟走到他身后,二人的影子却在上演一出父子情深。

“我还不算一个狠心的父亲。乘洋,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可以操控人心的蛊虫吗?”

千里海没有说话,他自顾自说下去。

“你现在所知道的,不过是我手刃亲兄,又疯了一样的要牺牲你复活他,就连三年前玉家曲家来对质时,也已经证实了,对吧?”

“您说是便是。”

千里樟站在他身后没了动静,久到千里海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侧头看了一眼影子。

身后传来布料悉悉的声音,千里樟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千里海身边。

“打开。”

千里海看着身侧小巧的盒子,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想做什么,只是接过盒子,然后打开。

里面躺着一只早已经干瘪了的虫。

“这是什么?”

千里樟并没有低下头,刻意没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这和当初杜府的那只蛊虫倒有几分相似。

“这才是导致阿习之死的真凶。”

千里海能听出千里樟语气中的起伏,可他分不清真假,他实在是分不清这是千里樟劝他去死又想出来的谎言,还是他真情实意的坦白。

“这个蛊虫是当时的曲家家主曲冥给我母亲的。这种蛊虫只有曲家会养,养好了只要让它进入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可以操控那人,更甚者可以操控情感。”

千里海关上盒子,心中隐隐不安,指尖发麻,耳朵却开始发烫。

“三年前曲晚晴拿来那几封不值得一提的信件,我不与他追究,支开玉家小孩,里面没有一封对他曲家不利,哪怕是曲铸替他父亲给我的道歉信,给我的左耳。”千里樟眼底似乎能渗出血色,可见对盒子里的东西深恶痛绝。

“知道为何辰氏总是处处针对你吗?”

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风会山所经历的一切。

“辰氏就在研究此类蛊虫,一直想要效仿。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蛊虫曾是曲家给千里氏的‘礼物’,就认为这蛊虫失败的原因,是要靠千里氏的血来养。”

千里樟的眼神中透露了几分残忍,“他们这一结论,是他们通过对别人用蛊,历经了无数死亡的失败,得出来的结论,便一直认为此类蛊虫只有在千里氏血脉身上才能存活,本来这已经是愚蠢至极,他曲家只需要告知真相就可以让千里氏不背这无缘无故的血祭之法,没想到却又在你身上印证了。”

所以杜府的那位江小姐也是因此而牺牲的吗?所以杜府家破人亡也只是因为自己恰巧被江小姐捡了回去吗?

“辰氏才是近乎疯魔,但是他比我幸运,他想要救的人还活着。”

“您的意思是,辰氏也是需要我的命去救回他想救的人。”

千里樟的脸难得出现复杂的神色。

“谁都知道他的夫人不爱他,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生下的那一个孩子在哪里,是死是活。”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当初在陌上受伤,是你与辰氏合谋,对吗?”千里海的心在颤抖,每跳一次换来的都只有他无力地挣扎。

千里樟却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乘洋,你不该这样怀疑你的父亲。”

“是不该吗?你想杀我,却不让我怀疑你,就是因为不该吗?”

“我一直认为小时候的你是个听话的孩子。”

“那我是不是还让你失望了?爹,你要是这样想,换作小时候的我,是真的会乖乖听你的话去死的。”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我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没有退路了,你要知道,你杀的那个人,也是我的挚友。曲家要把你带走我也无法拦着,我无法猜测曲晚晴如何在你身上报复,作为你的父亲,只能让你在离开时看起来可怜些,让人觉得你的这三年并不好过,然后——等你的死讯。”

等我的死讯。

千里海没想到听到这句话时,先痛的会是曾经的伤口。那些曾经受过伤的地方,竟然现在才感到委屈。

“曲家的人这几日应该是要到了。你也做好在感情上断舍离的准备。”

千里樟时刻观察千里海的神情,去用自己的想法揣测他的内心,放下了剑鞘,把戟沉拿在手里,“当然不止是对你娘和你兄长,还有阿川。”

剑刃闪了一下,千里海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让百里川监视我。”

“现在就连儿时的伙伴也不相信了吗?”

“我们只相识这一世,只做得了这一世父子,你却要这般对我。”

“我没有伤害过你,没有直言不讳的让你去死,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乘洋,如果你肯多敞开心扉,我们还可以有很多话可以说。”

“若是你说的,我都不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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